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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无忌 第四章 作茧自缚

更新时间:2020-04-17 19:12:23 | 本章字数:3001

    “当晚,我先你半小时到桃林侍侯。我见你弯腰弓背直奔竹楼,证实了我的判断。我原想助老兄一把,又怕引你疑心,所以在你上竹楼时,我已翻进‘千朵侬芳’商店,网了一袋‘螃蟹’”。说完,穿地风往地下一抖,25块各式手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妈的!没吃到天鹅肉倒叫天鹅夹了一口!”黑老鸦愤愤不平。“你呀,成老兄,有种的千万别粘花惹草!”穿地风提醒地说。

    黑老鸦被穿地风引着,趁着月色,窜到风景区制高点高举阁侧后坳里,这里树木葱茏,便于进退。两人背靠一棵大杂树坐了下来。

    喘气未定,黑老鸦问:“老弟,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便衣警察,不象吗?”穿地风反讥。

    “别逗了,我看你老弟还缺一样东西?”黑老鸦打趣地说。

    “什么东西?”穿地风不解地问。

    “气质!”黑老鸦叫道。

    “屁毛!我穿地风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这人世间险恶,要多长点心眼。”

    “你老弟说得也是。”黑老鸦附和着说。

    实话告诉你,穿地风清了清嗓子:我叫钟彪,临沅县马鬃人氏,今年19岁。9年前父亲好逸务劳,跟一个江湖游医跑江湖去了,剩下我母,我妹和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娘儿仨老吃了上顿没下顿。

    第3年,外地来了个年轻的瓦匠,落在我家里。这瓦匠很诚实,常帮我家干活,我妈也常给他洗过被子、衣服什么的。时间长了,就产生了那个什么感情,当时我还小,不懂大人那些事。

    没几天,我叔带了几个人,将瓦匠痛打了一顿,说他欺负我母亲。瓦匠什么也没说,含着泪走了。

    我和妹妹背着人送了瓦匠一程,毕竟瓦匠叔叔让我读了3年书啊。

    瓦匠走了,母亲心神不安。

    一天晚上,从母亲房里传来嘶哑的喊声:“阿强,不能这样!”那年我14岁,摸了把菜刀朝母亲睡房奔去。发现我叔阿强象狗一样骑在我妈身上。我愤怒地举起菜刀向叔叔砍去,叔见势不妙,从窗口窜了出去。

    第2天,妈收拾干净,用家里仅剩的一点糯米为我们兄妹煮了点粥。吃饭的时候:妈讲,这几年我对不住你们,你们兄妹要争气,互相帮着点,呵!我点点头,妈笑了。这天,我和我妹把粥喝了个精光,很开心。当晚,我睡得很沉。

    次日清晨,我照常出去打猪草,等我回来,妹妹抱着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妈上吊,跟我们拜拜了。

    我没哭,真的我没哭,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哪。我跟你讲故事,看我扯到哪里去了。

    “没关系,你比我惨!”黑老鸦说。

    后来,穿地风继续说道,我妹妹跟了我舅舅,我成了孤儿。

    我那人面兽心的强叔,逼死了我妈,还经常骂我“狗杂种”。我气不过,经常偷他的鸡。一次我妹妹病了,我偷了叔叔的一只羊。从此,强叔视我为眼中钉,扬言要把我赶出钟家,我恨透了他。

    我天马行空,有的是时间。有天我趁他洗猪草,给他一扁担,肾脏破裂,我总算解了恨,不久,我被劳教。

    一年后,我回到了村里。

    原先我栖身的老屋已糟得破烂不堪。我一气之下,一把火放了。

    再后来,一个朋友喊我帮忙,原只想势均力敌,到时罢手。没想到一上去就干,打伤了几个人,我和我的朋友以流氓滋事第2次送去劳教。我因无牵无挂,朋友们送我一名号叫穿地风。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没想到老弟还有这么段传奇。”黑老鸦附和说:“今天要不是老弟出手相救,我还不知道如何下场呢。”

    “不瞒你老哥说,我在‘惊上春’酒家就已经注意到你。”

    “哦!”黑老鸦转头,凝视貌不惊人的穿地风。

    我是竹楼最后进来的一批客人,一进屋就见你们桌上热闹,店家姑娘也在听你们扯谈。我见老兄的目光在店家姑娘身上乱转,知道你被店家姑娘的容貌所折服,目已传情嘛。

    残疾人摔倒,你和店家姑娘同时跑去,你的步幅大,而你却慢半拍扶残疾人,同时腰身遮住了右手,这就有名堂。

    在你弯腰时文化人闪了机子,这就够精彩了。我从你眉宇间的表情得知你上了手,对店家姑娘回眸一笑,料定当晚还有好事。

    “嗨,你真是穿地风!”黑老鸦被穿地风说得得意起来。

    当晚,我先你半小时到桃林侍侯。我见你弯腰弓背直奔竹楼,证实了我的判断。我原想助老兄一把,又怕引你疑心,所以在你上竹楼时,我已翻进“千朵侬芳”商店,网了一袋“螃蟹”。说完,穿地风往地下一抖,25块各式手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妈的!没吃到天鹅肉倒叫天鹅夹了一口!”黑老鸦想起昨晚那事,就愤愤不平。一个大男人,竟斗不过一个小女人,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叫窝囊。

    “你呀,成老兄,不是我穿地风说你,有种的千万别粘花惹草!干我们这一行的,谁粘上谁倒霉。”穿地风提醒地说。

    “穿地风,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昨晚我从竹楼逃离的时候把瘸子的钱夹丢了,内面有800元现金。”黑老鸦着急地说。

    “现金都不大要紧,只是那个小钱夹,倒有些麻烦。”穿地风分析说,“你剩下的钱呢?”

    “我已藏在桃花观左侧竹林往下的溪沟旁的一个岩隙内。”成昊鸹说道,眼神流露出不安。

    “走!到竹林边看看。你的漏子捅得太大,说不定警方已采取行动。”穿地风收起手表,急促地说。

    黑老鸦、穿地风避开人流,专捡灌木茂密处行走。

    摩顶松下,一青年正攀树架通信线路。

    微风起处,漾起阵阵馨香。

    “嚓啦”一声,剥皮钳掉在地上,架线青年往下看时,无意发现右150米有两人攀坡,一人头上还缠了块黑布。是游人还是闹肚子,都不象。他赶紧下树将疑点报告了护林员。护林员通过岗亭电话报告公安值班室。

    一刻钟后,铁鹰和助手小罗等一行5人来到了摩顶松景点,在架线工覃云和护林员指点下,迅速对桃花观左侧竹林形成了半月形包围。

    黑老鸦、穿地风鼠窜藏脏地点。

    成昊鸹指着一块青石:“就在那!”说着伸手去搬青石板。“啊!”的一声,黑老鸦象触电似的反弹,一个倒滚,纳头便拜:“山神息怒,山神息怒!”。那样子多少有点滑稽。

    穿地风被这意外的举动懵了。急忙上前几步,只见一条2米长的菜花蛇蜷曲洞口边。头昂着,怒视来人。

    只见这穿地风不慌不忙,扯了根草梗作武器。草梗在蛇头上挑逗,蛇被激怒,口舌发出咝咝地响声。好个穿地风,就地一滚,手已捏到菜花蛇七寸上,蛇拼命扭曲,蛇身缠过手臂伸向腰际。

    两名侦察员从侧后接近,目赌穿地风制服菜花蛇的同时,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已对准犯罪嫌疑人。

    “不许动!”穿地风被意外的声音震慑,手一松,菜花蛇反咬一口,穿地风“哎哟!”一声,蛇下地,悠哉悠哉地溜进灌林丛中。与此同时,穿地风被反剪。

    黑老鸦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小罗,架线员覃云紧追不舍。

    竹林茂密,侦查员行动迟缓。追捕人员眼看黑老鸦就要窜上大路,心里急如雷火。

    “哪里逃!”冷不防铁鹰一声断喝,从斜刺里杀去。

    黑老鸦调头,抓住一根长竿竹,纵身一跃,将身体荡出3米。抓住另一根竹竿,再次荡起,几个回合,又到了溪边。

    铁鹰也不弱,飞身一纵,几个点跳,便落在了黑老鸦的前面。

    黑老鸦一看,侧身顺溪沟往上跑,却被护林员拿棒截住了去路。

    黑老鸦回头,站在一块顽石上,眼睛滴溜溜乱转。

    突然一个黑狗钻洞,企图从铁鹰胯下溜掉。哪知铁鹰早有准备,就势一脚,踢中小腿,黑老鸦就擒。从岩隙里取出被盗现金,时间刚好一天。黑老鸦落网。

    “轰、轰”雷声、雨声交织一片。风助雨威,整个天快要塌了下来。

    黑老鸦从回忆中透过气来。那次失手,被法院以盗窃罪、强奸未遂罪判了7年;穿地风也因盗窃罪判刑3年。一想到这,他就忿忿不平。他恨那些为虎作胀的小人。他从见义勇为典型宣传栏中了解到,使他蹲大狱的就是那摩顶松架线的覃云告的密。你一个小架线工,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如果那次不破败,说不定我也抖上了。

    “妈妈的,你叫我不得安稳,我也叫你活得不舒服!”他黑老鸦再也不是过去的黑老鸦了。大狱“深造”后,他有了一批臭味相投肝胆与共的朋友,他被众人推上了“大哥”的位置。他虽然不是一呼百应,起码也是一呼十应了。

    想到这,他神秘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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