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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无忌 第九章 作恶黄甲

更新时间:2020-04-23 16:41:21 | 本章字数:3000

    当市场那架自鸣钟悠悠地响过九下,临街面便开始热闹起来。

    “卖汤圆,卖汤圆,桂花汤圆!”一老者高声吆喝。

    “桐叶粑粑,三角粽!”青年妇女笑容可掬。

    “油条、饺子、米粉、面条,麻花、甜酒、豆腐脑!”气氛浓而热烈。这里是黄甲铺的小吃市场,虽无细巧名点,到也清淡鲜嫩。

    黄甲铺,漆五公路上的一棵明珠。因古灵岩幽姿和盛产苎麻而闻名方圆百里。东接古镇漆河,西抵国家重点水利工程五强溪,南连三阳可通桃源,北穿黄甲铺大桥有机耕路与九溪毗邻,交通颇为发达。

    穿地风、会稽公、娄阿鼠三人来黄甲铺已经两天了。他们溜遍了黄甲铺的角角落落,这不,天一亮,又来到了市场。

    今天恰逢场期,一大早,穿地风去会朋友,于是会稽公章生与娄阿鼠康布牛结伴而行。

    昨天闲逛的结果,他们对医药房、供销社仓库等部位发生了兴趣。

    会稽公章生与娄阿鼠康布牛进店草草地吃了碗米粉,便沿黄甲铺大桥北行观察动静去了。

    供销社生资仓库位于小溪左岸缓坡,周围农舍相距50米左右,四周有3米的围墙与外面隔绝。

    平日有一保管值班,保管喜欢打斗片,几乎每场必到。这些,章生已揣摩透彻。

    离医院不远的一家旅店客房里,云红小姐正和穿地风亲热。这穿地风本来不太亲近女性,他认为女人是水性杨花,眠花宿柳容易出事。可今天不一样,他瞧准那女人是她祖父是名老中医,接近医院有条件。于是假戏真做,认准了这个风骚女人云红。

    云红姓黄,14岁下海,放纵淫荡,皮风瘙痒骨头轻,20岁便2次被公安机关收容,1次送劳教。送劳教那年,她和7个男人一床鬼混,淫男狗女便送了她一个绰号:“凤头大姐。”打从公安机关出来,身名大振,目前虽已徐娘半老,风姿却不减当年。

    穿地风年少气盛,弯眉俊眼,肌腱发达,一白压千羞,几句客套话便把云红给征服了。此时云红正躺在穿地风怀里,粉脸微红。

    “你想什么嘛?”黄云红嗲声奶气地问。

    “我在想”穿地风把话打住,不着急把话挑明,他等云红的反映。

    “到底想什么嘛!”云红撒娇往怀里挤了挤。

    “我想你”没等穿地风把话说完,云红把话接过去了:“我不在这儿吗?”

    “想你帮忙!”穿地风一侧身坐了起来。

    “我!”黄云红先是一怔,也坐了起来。继而柳眉一竖:“什么条件!”

    穿地风哈哈一笑:“当然不能亏待了你!”他知道遇到这样的女人要格外小心。

    “条件嘛,现在给你500元现钞,事成后再给你加500,怎么样?”穿地风怂恿说。

    “嗯,那还差不多。不知道你要姑奶奶干什么。”云红急着问。

    “当然不是要你练床上功夫。”穿地风打诨说。

    黄云红脚一蹬,“还想占姑奶奶的便宜,那是大兵的蚊帐——没门。”

    “没心情跟你扯淡,我是叫你去拿钥匙。”穿地风一本正经地说。

    “谁的钥匙?”云红掂量着问。

    “医院库房的!”穿地风脸色铁青。

    “我怕!”黄云红脱口而去。

    “怕什么!”穿地风追问。

    “那是偷哇!”黄云红接着说。

    “谁不晓得你凤头大姐的本事,三进三去,公安局有你的芳名,给‘钳工’(扒窃)望风,给‘搬工’(偷窃)递信,这爷们也有所耳闻,况且你刚才与爷们做的好事,你要的条件,也都进了这里。”说完,穿地风把床头枕旁置放的微型录音机一扬。

    “不帮忙也没关系,事发了到时我去头掐尾,我看你凤头大姐有多能耐!”穿地风火上加油。

    黄云红脸由红转青:“你,流氓!”

    “没关系,阿飞,流氓天生一对。”穿地风哈哈大笑,云红无力地瘫软下来。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过去了,客房静了下来。

    突然一声母狼似的嚎叫,黄云红跳下床向外奔去,穿地风一把将黄云红拉了转来。

    “啪!”的一声脆响,“你疯了!”鲜血从黄云红嘴角溢了出来。穿地风掏出手帕为云红擦去血迹,云红倒在穿地风怀里呜咽起来。

    “不要那么熊!”慑于穿地风的淫威,云红止住了哭声。穿地风附耳黄云红,只需如此如此。听着听着,黄云红破涕为笑。

    几缕白云,丽日蓝天。

    医院仓库内,黄云红正偕同祖父进药。忠厚殷诚的老中医与库房药剂员正清点药品。黄云红趁机在角落将手一抹,弄了个满手蛛网积尘。

    “祖父,我去洗手。”黄云红轻声细语。

    经过药房门口办公桌时,黄云红用事先准备的皂条将库房钥匙一按,一枚清晰的匙印便套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打开水龙头,侧视室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晚,医药库被盗各种补药、中成药70余件,室内留有多处撬拉痕迹。

    在穿地风窜入药库的同时,会稽公章生与娄阿鼠康布牛也已翻入生资大院。

    那个倒霉的保管悠哉悠哉看打斗片去了,这里可没有医院的那种紧张感。适才漆五公路上一辆水电八局的工程车出了故障,他们利用工程车发动的噪音,顺利地偷了一辆盘式拖拉机。

    会稽公生性聪明,什么东西在他手上鼓捣几下,也就有八九不离十了。这几年在外流窜,也就学会了捣弄机动车辆。于是他和娄阿鼠利用时间差,放心大胆将拖拉机开到了大桥北生资仓库。

    会稽公把铁门打开,娄阿鼠乘势上了房顶。一个倒挂金钟,沉腰敛腹,将身一纵,进了库房。打开库门,二人穿梭般地将时下市场上紧俏的尿素扛了70袋,开车扬长而去。一起盗窃紧俏农资化肥的案件就这样诞生了。

    民警大老李从双溪出来,在漆河镇列家桥遇到了正在调查的保卫干部姚华。

    这小伙子今年28岁,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至今左臂还留有入侵者的弹片。复员后参加保卫工作6年,以沉稳、机智闻名保卫战线,多次协助公安机关破获重大案件。

    “姚华,有什么新情况?”大老李直接了当的问。

    “昨天福善岗场期,我巧遇扒手‘二指油’,冷不防将他抓住了。我从‘二指油’口中得知,穿地风、会稽公、娄阿鼠去了黄甲铺,穿地风还缠上了一个叫凤头大姐的女人。”姚华不紧不慢地说。

    “哦,这里有二点值得注意:一是穿地风缠女人必有图谋。这个穿地风有前科,铁鹰、罗刚曾和他较量过。人原本不坏,最讨厌欺凌妇女,不知这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是娄阿鼠怎么也去了,这人机灵得很,喜欢独往独来。这回和穿地风、会稽公同行,必有所图!”大老李分析说。

    “老李叔,”姚华叫道,“我也是这么想。如果您今天不来,我准备去黄甲铺摸摸情况。这里的发生的事情,你跟铁鹰汇报一下,争取兄弟单位配合。”

    “好!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拿出对讲机:“铁鹰、铁鹰,四号呼叫。”

    “我是铁鹰,请报告你的方位。”

    “我在常慈公路福善岗圩场,据姚华摸的情况,穿地风、会稽公、娄阿鼠去了黄甲铺。”

    “你的意思是……”铁鹰在电话里回说。

    “我和姚华跟踪黄甲铺。”大老李汇报说。

    “我已和黄甲铺、理公港方面联系,到时兄弟派出所配合你们行动。”铁鹰强调。

    “四号明白。”大老李放下对讲机,接着,与姚华麻利地搭车去了黄甲铺。

    会稽公、娄阿鼠将车弯上机耕路,盘盘突突,约莫二个时辰,将车开进了临沅县理公港镇杨公桥地段,以低于市场20%的价格销给了当地一个姓汪的个体户,然后把车开进了钟家铺去黄伞坪的机耕路隐藏起来。

    当大老李、姚华到黄甲铺时,管段民警已去了发案现场。为了节省时间,姚华和大老李去了旅店。

    他们衣着朴实,活象一对牛经纪。

    不知何时,大老李掏出了一根长嘴烟斗,吧嗒吧嗒,便和老板拉起生意经来。

    老板很随和,谈着谈着便露了嘴。

    他说,前三天这里住了三个年轻人,为首很俊,出手也大方,登记时,随手甩过两包“555”牌香烟,我也就没有看他的证件。他吃饭也气派。我说人哪,讲的是有缘,这不,在我这里住了三天。

    “我说老板,咱们也是有缘,说不定那三个小伙还是我的伙计呢。”大老李说着,向姚华递了个眼色。

    “我们老板请你抽烟呢。”说着递了包烟过去。

    店老板一看烟牌:云烟,不错。心想我怎么尽遇上好事了,忙向大老李敬烟。大老李把烟竿一抬,“我喜欢这个。”

    “难得李老板有雅致,古色古香,古色古香!”店老板恭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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