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无忌 第十四章 智斗鼹鼠
更新时间:2020-04-29 19:45:06 | 本章字数:3049
罗刚风急火燎回到了战友身边。根据临沅公安局首长指示,铁鹰开始召回办案人员,3天后召开联席治安会议。
花开一枝,话分两头。
那天娄阿鼠在黄甲铺受了场惊吓,抱头鼠窜来到了漆河镇,在老九郑红元开的迎春酒家美美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傍晚,穿地风、会稽公先后来到了酒家,然后结伙去了趟沅陵,把盗来的药品给销了。返回时在黄婆店遇到了老幺,说迎春酒家遇到了麻烦,聚会的地点另行通知,大哥讲要化整为零,显远不显近。结果穿地风去了慈利火车站,会稽公去了常德市,他娄阿鼠七挪八移,到了澧州城。
到临澧县落脚,自有他的优势。他有个继父在农贸市场做小菜生意,自销自乐,倒也过得去。娄阿鼠的到来,老人有了帮手,爷俩开始还凑合。
娄阿鼠身在曹营心在汉,半个月下来,这屁股也就坐不住了。有时老人去进菜,叫娄阿鼠守摊,老人一走,他也走了。他逛市场,逛商店,逛居民区,逛单位,连放有老虎的公安局,他也去了几回。
他去这些地方,一不是探亲访友,二不是买卖商品。按他的说法,瞅瞅到时心里有数。有时溜进某单位,故意逗留很晚才回来,他要看看夜间,这些气派十足的单位到底有哪些高招。他曾戏剧性的被某单位仓库保管员稀里糊涂关在库里,一关两天,他就里面睡觉,不愁吃不愁穿。
10天下来,他发现有门卫有围墙的比没门卫没围墙的警惕性差,大单位比小单位防范差,要害部门比一般单位容易上手。摸准情况后,他来不及向继父辞别,便只身返回临沅。在临沅、石门境内邀了4名流子,去了临澧县县城。
汽门厂,门卫灯还亮着。娄阿鼠领着佘四、郭述、侯七、董二若无其事地向电影公司走去。电影散场估计还只个把小时,一切已静了下来。门卫老头已经睡了。娄阿鼠、侯七顺着墙根听了一会儿,见没啥动静,便招呼郭述、董二在墙外作为接应,他和侯七、佘四去住房行窃。
2米高的围墙,只见娄阿鼠一个旱地拔葱,噌的一声上了墙顶,这侯七随后一招丹凤展翅,也站稳墙头。二人伸手将佘四一把带上,三人来了个狮子滚球,落到地面。娄阿鼠手一指,向左边楼房,3人猫跳狗跳直奔家属楼。
门外,郭述打开了铁锁,然后虚掩着,尔后退居小车房。董二撬开了小车门锁,一无所获,把车上仅存的3盒流行磁带也装入了衣袋。
约一袋烟的功夫,娄阿鼠3人各推一辆新车出来,嘱咐二人推到返程避人处,撬开防盗锁。娄阿鼠3人便去了汽门厂。
寥寥星空,夜色美丽。
娄阿鼠走捷径去了侧门。这是厂区为方便职工开的另一道门,晚上无人守护。娄阿鼠、侯七、佘四钻进院内,先后在食堂、居民区选择性摸了4辆新单车,推至侧门边。娄阿鼠上墙,佘四在外,侯七在里,把脏车递出门外,然后离开了现场。
在返程避人处,找到了等候的郭述、董二,然后5人骑7部车离开临澧,经石门进入临沅销脏,美其名曰战略转移,把他的伙计叫作长途贩运队。
一朝得手,娄阿鼠乐不可支。第三天,再去临澧,如此往返,如同蚂蚁搬窝。半月内,先后光顾了百货公司、畜牧局、八方楼居、农贸市场。盗走日产铃木摩托车1辆,湘产芙蓉牌三轮车1辆及上海、天津、湖南、广州等地出产的永久、飞鸽、松鹤、飞达等名优豪华单车25辆。
细雨如烟。
双溪圩场。民警罗刚、治安员大张、小刘正逐单位查验居民身份证。退休工人老郑告诉民警:前面桥头餐馆有几个后生被淋得象落汤鸡,一人骑了两部单车,不知从哪里来的。
罗刚当机立断,与治安员直奔桥头餐馆。探头探脑的娄阿鼠见势不妙,企图夺门逃走,被罗刚一把扭住。与此同时,小刘擒住佘四,大张抓住了董二;郭述、侯七因小解被惊动,乘机溜了。当场缴获脏车5辆。
傍晚,铁鹰开会未回。罗刚、大老李对娄阿鼠进行了讯问。
“我们是公安民警,依法对你进行讯问。”没等罗刚把话说完,娄阿鼠就把话接了过去:“这我知道。”指着大老李说:“这位大哥,不,这位警官,我们还共过患难呢。”说完嘻的一笑。
“请自重一点,这是公安机关。”大老李严肃地说。
“政府对违法犯罪人员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娄阿鼠又把话接了过去。
大老李没有发火,他知道对待娄阿鼠这样的流窜惯犯要讲究斗争艺术。“你知道就好,你这样年青,就做了许多违法的事,你对得住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你对得住抚育你成长,痛你的婶母吗?”
“您都知道?”提起婶母,娄阿鼠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罗刚、大老李相视一笑,罗刚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豆绿色的玉镯,“认识它吗?”
娄阿鼠的思绪一下被拉回5年前。那时他刚出道,在临沅漆河镇车站扒了一名姑娘的钱,被其男友发现了。小青年一声吆喝,娄阿鼠一下成了过街老鼠,拳脚雨点般地袭来。
恰巧他婶母买东西赶车,眯着眼线看热闹。瞧着瞧着那眼神怎么走神了,那不是布牛儿?怎么老毛病又患了。老人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大喝一声:“不要打了!”愤怒的人群拳头仍然砸了下去,有一拳误砸老人身上,老人栽倒了。这意外的情景使人们一下静了下来。
只见布牛婶挣扎了几下,又顽强地站了起来。“牛儿,栽到了就要爬起来。”娄阿鼠抹去脸上的血迹,搀扶着婶母慢慢地走了。
堂屋,康布牛跪在母亲遗像前,木然地流泪,一旁立着婶母。“嫂子,你把牛儿交给我,我没能把他培育成为一名男子汉,你就惩罚我吧。”说着跪了下去。
康布牛扭头,朝着婶母哭了起来。他心里正盘算一个计划,一定要偿还婶母的这份情。
一个月后,他背着婶母,到石门县临界处,深夜翻墙入室,偷窃了一个五保户老人的50块光洋,一只手镯。光洋他变卖了,玉镯留给他的婶母。
婶母当时怀疑,叫他发誓。
娄阿鼠灵机一动,编了一个天大的慌言。他讲是他母亲留给他的,谁哺育他大了,这玉镯就送给谁,留个记念。当然,如果是那样,那就差不多。但他婶母还是放心不下。记得布牛娘年轻时戴过一只,那是豆绿色的。于是他婶母问:“玉镯拿来没有?”
康布牛将玉镯递给婶母,老人端详了一会,然后说:“我替你保管几天吧。”这样玉镯就到了老人手里。
娄阿鼠被抓后,罗刚、陈平去了娄的婶母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临走,跟娄的婶母借了那只手镯,回来跟大老李通了气。刚才抖出这只玉镯,不料触动了娄的神经。
“警官,我讲。”娄阿鼠心事重重。
“那你就交代吧。”大老李目光似剑。
“我叫康布牛,临沅陬市人,黑道人叫我娄阿鼠。我14岁开始偷摸,16岁开始流窜。我到过广州、深圳,也去过长沙、重庆。3次被公安机关收审,1次脱逃。前年冬月,我结识了飞天大盗成昊鸹,也就是黑老鸦;后来我又认识了刘小武、穿地风,感到他们都很讲义气,结果我就入了他们的伙。”
“你是什么时候跟他们在一起的?”罗刚问。
“去年元月。”
“你们有多少伙计?”
“有十三兄弟。”接着康布牛交代了这个团伙的基本情况。
老大叫成昊鸹,江湖称黑头鲨,绰号黑老鸦,我们弟兄们喊他大哥。黑老鸦生性狡诈,坐过牢,敢为朋友两肋插刀,多次逃脱公安机关的追捕。往下是四大金刚:
鬼欲金刚老二白面郎君刘小武;立地金刚老三穿地风钟彪;魔力金刚老四黑面狸录刚;海口金刚老五瘦猴马八。这白面郎君机智过人,按照你们的说话是一肚子坏水,点子多,手辣,黑头鲨好多主意都是老二拿的。老三出身贫苦,受过磨难,很少沾惹女人。他心地和善,做事留有余地,办事干练沉稳。在金刚中,最受兄弟们宠戴,因而大案也作得最多。黑面狸心直口快,肠子不会拐弯,有把蛮力;老五社交面广,狐群狗友,呼之即来,会修理,会摆弄机动车辆,他是消化赃物的龙头。
金刚以下是八大枪手,开始叫八虎将。后来老二说,现在港澳社会兴叫枪手,我们也叫枪手吧,于是就叫起了枪手。老六酸泥鳅魏枭雄,老七提笼鸡郭本生,老八会稽公章生,老九春老板郑红元,老十小沙弥金平,十一海龟丁尚武,十二娄阿鼠康布牛,十三老幺杨飞。其实这年头叫什么无所谓,主要是大伙能不捏成坨。娄阿鼠一口气吐出了许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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