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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的尾声

更新时间:2021-06-16 10:34:59 | 本章字数:3386

    “所谓幸福,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你同样也能创造出自己的幸福。”云慧大师笑笑,说道。

    “大师,下一步,我该怎么走,玲玲又该怎么走?”

    云慧大师没有正面回答张雨辰的问话:“年轻的一代争强好胜,无可非议,因为,生活在拼搏的时代就得去拼搏,是在奔前进之路。但如果将这个‘词’砖垒偏,将这个词意曲解,就会走向另一条路,可能会是不归之路。”

    “嗯,就像我正在走的路。”张雨辰又点点头。

    “知错知改,善莫大焉,何不以此作为训诫,在这僻壤之处,用你们两个的知识,去向下一代做个阐述?”

    “做教师?”

    “呵呵。”云慧大师笑笑。

    “我还有这个资格吗?”

    “昨天和今天一样吗?”云慧大师又笑笑。

    整整的一夜,张雨辰一直在倾听云慧大师的华夏民族厚实的为人之道和为社会做贡献的行事之法。

    犹如用五色彩墨泼洒的一抹夕霞将西天染得通红,撒在山涧里,漾起一片黄红蓝绿,美极了,引得钟艳玲十分兴奋,打开手机,“啪嚓啪嚓”地狂拍起来。

    张雨辰走过来,强压着就要爆发的激情,抱住钟艳玲,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今天蛮文雅啊?希望能一如既往。”钟艳玲看着张雨辰笑笑。

    “听你的意思,莫非要……”张雨辰十分夸张地把嘴合成一个喇叭状,紧紧地眯上眼睛,向钟艳玲的唇上贴去。

    钟艳玲见状,忙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顺势在张雨辰的嘴唇上抹了一圈。

    张雨辰感觉到嘴唇一凉,赶紧睁开眼,看到钟艳玲手里正拿着的口红,明白了,立刻呼叫起来:“好啊,你趁机算计我啊?这还了得。不行,我要以牙还牙!”说着,张雨辰把嘴扣在了钟艳玲的嘴上。

    钟艳玲稍作了一下闪避,就和张雨辰吻在了一起。

    缠绵了一会,钟艳玲推开了张雨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不是你又去县城花十块钱买了张彩票中了五元吧?”

    钟艳玲从包里掏出一张带红头的纸:“省教学研究所给我发函了,我那篇论文获奖了,来年春上要我去参加颁奖会。”

    钟艳玲显得很兴奋。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未来半拉天要出两个太阳了。”张雨辰快乐地又抱起钟艳玲。  

    “还有一件事,我妈电话对我说,明天要和大娘谈咱们两个的事。”

    “我妈还瞒着我啊?嘿嘿,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张雨辰抱起钟艳玲就地转了两个圈。

    在县城一家咖啡店里,张钟两家的父母约在了一起,商量张雨辰和钟艳玲的终身大事。

    可能不是喝咖啡的季节,也可能是个大周一,咖啡店里的顾客很少。

    张钟两家父母都没喝过咖啡,自然也不爱喝咖啡,但隐隐约约地听说过咖啡象征最美满的婚姻,所以,他们就奔着这个最美好的主题聚在了这里。

    “雨辰和玲玲从小就是好朋友,一直到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了。而我们俩呢,又都住在同一个沟坎里。用一句最时髦的话来说,这算是亲上加亲了。”说着,张雨辰的母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皱了一下眉头,“咋这味呢?”

    “啥味啊?”钟艳玲的母亲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可能就是这味吧,就像喝烧糊了的麸子汤一样,是有点不好喝。”

    “我就说不要来这喝这玩意,一人一碗羊肉泡比啥都强。”张雨辰的父亲使劲往杯子里加糖,他嫌咖啡苦。“咱老骨子里就是农民的德性,玩不了洋玩意。”

    “你说的这叫啥话?”张雨辰母亲一听就不乐意了,“瞧瞧你,离了羊肉泡,你还能有个啥出息?”

    对张雨辰母亲说的话,张雨辰父亲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钟艳玲的父亲却下意识的赶忙收紧了腹部。

    “噢,你也知道挺着个大肚子不雅观了?”钟艳玲母亲见状笑了起来,“一顿两海碗干面还要加一个馍,就像吃阶级敌人的粮食一样。”

    钟艳玲父亲“嘿嘿”一笑,小声说了一句:“妇人家,懒得理你。”就拉着张雨辰父亲转到另一张空桌上,要了两杯白开水,聊了起来。

    “不理他们,咱姐俩好好商量一下俩娃的事,这可是大事,不能草率了。”张雨辰母亲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小勺糖,顺手也给钟艳玲母亲加了一勺。

    “说到雨辰和玲玲定亲的事,我的意思,必须严格依照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来,咱们一定要搞个比较特别的订婚仪式。”

    这个提议得到了钟艳玲母亲的响应。

    “玲玲是个天下难找的好孩子,是我家雨辰……”

    “咋又翻老账起来了?一个巴掌能拍响?以后,咱不能再说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再提,有啥意思?”

    雨辰母亲点点头:“好,我以后不再说了。你看,这俩孩子的事咋定?”

    艳玲母亲想了想,说道:“我看,就定在腊月二十六吧,赶上俩孩子正好学校里放寒假,有时间。”

    雨辰母亲表示了赞同:“就这么办吧,好好做个准备。”

    期盼许久的雪终于飘落了下来,虽然,人们还没来得及看清雪花长什么样,就消融得无影无踪。不过,怎么说也算是下过雪了。

    正在省城参加颁奖会的钟艳玲,接到兰兰的电话,说张雨辰突然脑出血,住进了县医院。钟艳玲犹如五雷轰顶,脑袋里一片空白。

    高铁时间已经过了,钟艳玲立刻赶往长途汽车站,连夜往回赶。六个小时的跋涉,一下车,钟艳玲就直奔医院。

    一路上,钟艳玲的眼泪就没停过。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年轻轻的张雨辰会得这种病,而且严重到住院。

    张雨辰的手术后虽然很成功,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持续了两周都没能醒来。

    医院告诉钟艳玲张雨辰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状态,这虽然只是一种推断,但仍让钟艳玲陷入到濒临绝望的境地里,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就像坍塌了一样。

    钟艳玲在张雨辰的特护病房里放了一张折叠床,开始没日没夜地伴护着他。

    看着任凭千呼万唤,没有一丝反应的张雨辰,钟艳玲悲痛欲绝地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钟艳玲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精美包装的红纸袋打开来,一个非常用心折叠的粉红色纸蝶展现在了面前,这是他与她海誓山盟的神圣之物。

    “纸蝶,还是那样美丽楚楚,你说过,纸蝶的意志最坚强,即便化为灰烬,它的精神依然存在,它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特征。难道,你连纸蝶的象征意义都没有一点点吗?”

    钟艳玲把纸蝶放在张雨辰的手中:“你还说过,纸蝶就是我赋予你的生命,只有我才有权利来处置你的生命。”

    远处响起了一串依稀的鞭炮声。

    “你听到了吧,又一对心缘在缔结,这也是你最期待的时刻。”

    钟艳玲抓起张雨辰的手,稍加用力地揉搓起来。

    “你答应过我,宁我负你,你绝不负我。可现在呢?”

    钟艳玲说着,放声哭了起来,哭的声音很大。

    张雨辰的母亲在旁边一直陪着哭,她用力地拽了拽张雨辰的手臂:“雨辰,你该醒了,不能装着看不见玲玲在为你伤心流泪,起来吧,不能总这么睡下去了。”

    随着窗外雀鸟的欢叫,桃花已经满苞开放,天气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病房里,钟艳玲为张雨辰敲着双腿,一边敲一边说着:“都怪我,怪我的过去辜负了你,怪我没能好好关心你。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你起来吧,起来骂我怨恨我吧,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哭说着,钟艳玲抓起一缕自己的头发,在张雨辰的脸上滑动着:“还记得吗,你曾说我的头发象征美好生命,是我的生命,也是你的生命。今天,我就把它全部剪下来,用它换取你的醒来。”说着,钟艳玲从包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剪刀,抓起一把发丝放在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撑开了剪刀。

    突然,钟艳玲感觉到张雨辰的手在动……

    盈盈的春风清拂着流水,静听心灵的声音,动人的故事氤氲着四月的芳菲田野。阳光、温暖,与真情相依相伴。浪漫在蔚蓝轻暖的苍穹里张扬着青春,犹如一幅诗意的画卷扩张生命的隽永,一切美妙的韵律开始延伸。

    终于,张雨辰完全苏醒了过来。

    数年之后。

    过着用粉笔涂鸦黑板的执教生活的张雨辰,突然收到赵宏志微信发来一个让他十分震惊的信息:曾经羞辱并伤害过张雨辰、已被辞退的总经理和新上来的侮辱过陈宇豪的代总经理和两个副总,都被陈宇豪抓住他们贪腐的辫子,挖坑设陷地把他们都送进了监狱。陈宇豪现已当上了副总,他正谋划着要将大方集团公司彻底葬送。信息还说:陈宇豪已近乎疯狂了,都没了人的情感,有关法律机构已经注意上了他。大家都说服不了他,请张雨辰赶紧想法劝解,不要让他走进绝路里。

    “咳。”张雨辰不由地长叹了一声,他想起云慧大师说的一句话,“红尘孽缘何时了”。

    看看肚子渐渐隆起的钟艳玲和钟艳玲传递过来的鼓励眼神,张雨辰长长地吸了口气,上了安然寺。

    “现在已经进入二十世纪了,历史的一页已经翻了过去,所有的过往已经改变,一切行事都要在法律框架之下,不能恣意妄为。”刚参加完政协会议回来的云慧大师听完张雨辰的讲述,微微地叹了口气,“善言规劝,以身经之历加以指教,也许,迷途醒悟,还有回头余地。”

    张雨辰听罢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带了一些当地特产,加上几件换洗衣服,装在一个蛇皮袋子里,张雨辰答应钟艳玲路上会好好照顾自己,快去快回,并答应回来一定给她带几本资料书。

    在钟艳玲频频地挥手中,张雨辰坐上了东去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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