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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列车上

更新时间:2022-06-24 15:13:41 | 本章字数:7444

    阅台上几声哨响后,列车慢慢启动离开阅台,龙玉珠收回目光。车速越来越快,车轮碰撞着铁轨咔嚓咔嚓有节奏的响起来,列车离开车站,两旁的树木高楼一掠而过,美丽的滨海城渐渐后退,列车穿过山峦向远方奔驰。车离开美丽的城市,郊外的蔬菜大棚,种花的苗圃扑眼纷至沓来,又一晃徍后隐退,车外的景物在眼前不断的变换着,像一只万花筒里变幻莫测。车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前方是一片平坦的原野,这是丰收后的深秋季节,田野上已收割后残存衰老未割的包谷秆,高粱秸秆,像一位位衣衫褛褴枯瘦的老人站在西风中。田野里还有零星的未收割的黄澄澄的晚稻,农民在忙碌秋收种播,拖拉机,农用小卡车在田野上运载来回奔突。不远处的山岗上,还放牧着一大群绵羊,还有膘肥的黄牛,白的如降落一片白云,棕黄的如铺着一片彩霞。在劲爽的秋风里,身着绿装的树林已绣上彩色的斑烂,不时还飘落几片经霜的红叶,天高云闲,翔鸟高飞,远山如黛。龙玉珠赏了窗外一会风景,收回目光,她放下窗帘遮挡透来的斜日阳光。她见焦海坤躺在铺上闭着眼睛在养精蓄锐,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妇女杂志在翻阅着,她对’’ 女性青年性后怎样避孕’’ 的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与睡在对面卧铺上的男人昨夜初试云雨,现在她的身体还有点不适,俩人作爱时,都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她担心中彩,却又笑自己杞人忧天,自怨自艾一会,心情趋向平静。

     列车滚滚向前,车轮碰撞着轨道咂咂声,车厢摇摇晃晃,就像童时睡觉的搖篮,机声如一首催眠曲。她也有几分睡意,她躺在卧铺上闭着眼想睡又睡不着,脑海里却纷繁缭乱,这次回上海怎样面对张啸天呢?他的不幸遭遇,在很大的程度上也与自己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心里藏着鲜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还是龙玉珠在整理办公室时被她偷偷发现的。他写给她那封未发出保存在精美盒子里的情书被她偷看了,她看着感动得泪流满面,暗怨他留洋书读呆了,没有男人的气度敢做敢爱,在我未到滨海之前你向我求爱,我还会从上海大都市跑来这遥远的海滨城市?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的宿命。扪心自问,我来到滨海张啸天向我求爱,我会接受他吗?短短的几个小时相聚,他醉得一塌糊涂,回公司的路上酿成车祸,险些丧了一条命,顾此失彼,在他叔侄之间,她的天平倾向他表叔焦海坤,虽然,她俩之间年轮相差二十有余,但他是一个出色而成功的企业家,而又是单身,她与焦海坤相好也谈不上她是第三者的不光彩角色,也谈不上道德沦丧,男情女愿,她不怕别人背后说三道四。她通过一番心灵的挣扎,深思熟虑后,她将自己一切交给了睡在他对面卧铺上的男人,她这次是心甘情愿的,至于今后怎么样自己还年轻,上天赋予给我的是一张迷人的脸蛋和魔鬼般的身材,年轻和美貌,这就是她征服男人心的资本,克敌制胜的法宝,再加上自己能歌善舞,社会上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除非他病入膏肓,她胡思乱想着。她又怀疑与焦海坤的关系究竟是爱情,还是身体需要互相利用财色交易?她也说不清。

    焦海坤又在打着呼噜,鼾声就像吹着小喇叭,列车长和服务员走进卧车厢,他们只查看了铺位上的乘客情况和票,坐在走道窗边座位上司机兼保镖出示了票,并没有来打扰董事长和龙玉珠的休息。龙玉珠半睁着眼望了一眼,依然在默默的想着心事,她想起孤身漂泊海外打拚的母亲,为了生计千辛万苦心里酸溜溜的,她非常清楚,妈对她的期望非常高,妈也只有她这个唯一女儿,她就是妈后半辈子的依托和希望。若妈知道了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她的心里又有何感想?她一定会大失所望。或者会骂得我狗血淋头,妈是一个默守成规中国传统式的女人,道德底线还走不出几千年思想守旧’’ 三从四德’’ 的樊篱,也注定了劳劳碌碌奔波的一生。人生短短几十年,如光阴过客匆匆而过。她何不利用自己的绝色美貌过得逍遥自在,活得精彩呢?她的思想在金钱利诱和朱门酒肉中开始慢慢的霉烂,私欲也在膨胀,她想着开豪华的宝马车,住上像天堂般富丽堂皇的别墅,常常出入会绾酒楼过着那种舒坦欢快的日子。

    她想起昨晚焦海坤对她的许诺,她要他在上海经济高度发达的浦东区买一套住宅,她在盘算着怎样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要让妈再不去异国他乡劳心劳力,过上无忧无愁舒适安逸的幸福生活,她想着想着,列车在一个车站里停下来,她撩开窗帘,往阅台上望,在阅台卖特产的小摊小贩推着车在叫喊着,一辆炒着板栗的商贩推着车边喊叫边走缓缓而来,龙玉珠喜欢吃炒板栗,她想买板栗吃,却窗户玻璃窗打不开,她灵机一动,连忙下车到摊贩前买板栗,站在阅台上列车服务员对她说;’’ 这站里车停留时间短,你要快一点。’’她刚来到摊前,前面的指挥就在揺动三角旗,哨声就响起来,龙玉珠来不及细想,把钱给摊饭说;’’ 零钱不要找了。’’她拿起三包板栗就往车上跑,’’好险’’ 她刚踏上车,车就关上门慢慢启动了。

    她回到车厢內,她给了保镖小王一包板栗,见焦海坤睡得很沉,她也没有去打扰他。她吃着板栗,香喷喷的,她吃了几顆,列车像摇晃的睡篮,催人欲眠,龙玉珠昏昏欲睡,躺在卧铺上渐渐进入梦乡,她仿佛回到苏州河上,又像在黄浦江边与同学在嬉笑怒骂…

    当她发现有人轻轻捏着她的鼻子醒来时,焦海坤站在她的铺前微笑的说;’’ 起床吧,到餐车厢去吃晚饭。’’她还在浓浓的睡意中,懒洋洋的回答;’’ 我不饿,只想睡,你们去吃吧。’’

    ‘’不吃这怎么行,一夜这么久,快吃来,等下餐厅就停止营业了。’’焦海坤用着既关心又命令的囗吻。龙玉珠欠了欠身子爬了起来,到洗漱间洗漱后随他们来到餐车厅坐定,叫了三份自助快餐,慢慢的食用着。龙玉珠望着焦海坤微笑的问;’’ 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到达上海?’’

    焦海坤停住在空中的筷箸心平气和的回答;’’ 今晚要在列车上度过,若不晚点,明天上午九点钟就可到达。你今晚只管放心睡个好觉,到了上海除了去分公司视察工作,还去探望张啸天,来一趟上海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你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龙玉珠抬起眼光笑着;’’ 我一切听从董事长的安排,若我有什么事要去处理便向您请假。’’焦海坤接过她的话善解人意满面笑容的问;’’ 你不想回家去看看,去看望好友杨媚?’’

    ‘’若时间充裕,我想回去瞧瞧,至于杨媚见与不见都关系不大,毕竟我离开上海还没有多久,而且我俩经常在网上联系,您要去与杨叔叔见面?’’她转过话题反问他,揣摩他的心里。焦海坤直言不讳爽朗的笑着;’’ 我们公司与他有业务上的联系,当然要去拜会他,届时你与杨媚之间也可以聚一聚,杨媚那丫头挺伶俐和你一样逗人喜欢。’’龙玉珠听了心里有些吃醋,心想好个色鬼得陇望蜀,吃在碗里还望着锅里,她表面上并没有表现愠怒反而怂恿的说;’’ 董事长既然很喜欢她,不妨叫她来您身边当秘书,刘秘书不日要离开公司,正好有个缺,她也多次说不想呆在学校当教师,您就叫她来免得惦记劳神。’’龙玉珠柔声的不亢不卑,眼光直勾勾的凝视着坐在对面的焦海坤。焦海坤没有吭声,心里明白她是心生忌妒吃醋,这是女性的通病,他也不斤斤计较,若无其事的吃着饭,’’咯噔’’ 一声,焦海坤半张着嘴,手连忙掩着嘴,脸上呈现一片痛苦样子。龙玉珠与小王都吃了一惊,放下筷子不约而同的问;’’ 董事长怎么啦?’’顿时,轻松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吃了一颗砂碰疼了牙。’’他将饭中砂吐出来,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你们这餐车服务是怎么搞的,饭里有砂石?’’小王拍了一下餐桌,提高了嗓声,把餐车里食客和车上工作人员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一位服务员连忙跑过来问;’’ 什么事?’’。小王端着焦海坤的残羹剩饭与服务员理论,要求餐车里赔偿损失,焦海坤拦住他说这不是他们有意为之算了,他用餐巾纸抹着嘴站起来双眉锁着,神情冷漠,大家吃饭的愉快心情都被打乱了。

    龙玉珠也跟着扔下盘子站起来关心的问;’’ 您的牙齿有不有关系?’’焦海坤摇了一下头,服务员与小王在争执,为息事宁人,列车长走过来,龙玉珠与列车长说明了原因,列车长当机立断,承诺退还焦海坤的餐费,并向焦海坤作出赔礼道歉,焦海坤也是通情达理此事就此作罢,悒悒不乐的离开餐车,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草草收场。

    大家回到卧铺车厢,焦海坤端起一杯茶在喝,龙玉珠拿出板栗和五香瓜子,龙玉珠又瓜子送给小王,小王抓起一把,嗑着瓜子,坐在一旁。龙玉珠和焦海坤一边喝茶嗑着瓜子和板栗,一边闲聊。突然,她的包里手机响了,她立即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叶莉倩打来的,她接通了电话;’’ 喂,莉倩好,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很甜美亲切问。

    ‘’玉珠,我告诉你我辞工了离开了宏宇。’’她说得很轻松。’’啊,你辞工了?没有开玩笑吧?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辞工了?’’龙玉珠感到十分诧异。

    ‘’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临时决定,我没有与你当面告别,以后,还有见面机会,拜拜。’’叶莉倩没有说上几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龙玉珠乍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从苏州投奔滨海的几个老同学热热火火高兴而来,却又一个接一个失意的离开,她心里如吃一块闷姜。叶莉倩贸然离开滨海必有什么隐情,前天她在公司碰到叶莉倩,她还是笑呵呵的并没有透露辞工的意愿,打工就是这样,来来去去,如军营中铁打的官流水的兵。焦海坤在一旁听到她与叶莉倩的对话,也产生了好奇疑惑的问;’’ 是谁辞了工?’’

    ‘’那个从苏州来的叶莉倩,她与我还有胡芝菡都是高中同学,董事长有印象吗?’’龙玉诛饶有兴趣的问。她见焦海坤若有所思考虑什么。

    ‘’是不是与啸天一道受伤的姑娘?’’他戴着眼镜斜倚着身子在看一份财经日报斜睨眼问。

    ‘’是呀,正是那个姑娘,他对张啸天的印象很不错,不知她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离开公司,我也琢磨不透其中缘由。’’她喃喃自言自语。焦海坤在看着报纸,他对财经报上的信息很感兴趣。她瞅了焦海坤一眼,便拿着牙刷到洗手间去刷牙,返回来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又响了,她从包里又拿出手竌一看,却是妈从菲律宾打来的,她连忙接通激动的叫着;’’ 妈您好,我好想您呀?您身体好吧,公司现在运作怎样?’’母女俩有些悄悄话要谈,她拿着手机边打边走来到车厢与车厢交接处,妈关心问了她在滨海工作的情况,她也坦率直白向妈说了在公司工作还开心,而妈是过来人,而又在社会上打拚,经历着大风大浪,对社会上形形色色美的,丑的,善的恶的,真实的虚伪的中一路走来,阅历丰富。她再三叮嘱龙玉珠,现在社会世风日下,不要受骗上当,必须矜持自重,坚守情操,妈的一番苦囗婆心金玉良言,现在她一句也听不进,敷衍着妈,这使得远隔重洋的妈大失所望。后来,她锒铛入狱在狱中忏悔,她若听了这次妈的话,迷途知返,就不会成为助纣为虐的帮凶,毁灭自己前程。她现在却一昧追随他,整日里沉溺于醉生梦死的花花世界里,满脑子都是高档的物质生活,过得要比神仙还要逍遥快活,她对母亲的忠言逆耳大为反感,虽然在电话中没有顶撞妈,却心里老大不快,白白浪费了妈的一片良苦用心。她的希望在金砌玉琢,食前方丈,纸醉金迷金色的樊笼中。

    龙玉珠妈见女儿变了,在那头失望的轻叹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她悻悻的折回来。焦海坤瞥了她一眼放下报纸抬起眼光问;’’ 什么事和妈闹意见?’’

    ‘’没有什事,我嫌妈毎次在电话中鸹噪不休,把我当作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苦了也难怪天下父母心。’’她冲焦海苦笑自圆其说。

    ‘’母亲的教诲一定要听,不是盲目服从,而是认真区别对待,你不能去顶撞,看你的样子刚才在电话中针锋相对,这就是你欠妥,晚辈要对长辈尊重,讲究方法,慢慢沟通。’’

    ‘’这隔代不同年代里的人价值观不一样,她虽在国外生活了多年,封建传统思想依然根深蒂固,她什么都要管,要一切都按照她的指挥棒转,按她的旨意就无话可说,稍有相佐,就唠叨不休,做母亲的可能都是这种心态吧?明知她为我好,却听了就是不顺耳。’’

    ‘’你还是要听长辈的意见,采纳合理的建议,不要赌气自寻烦恼了。我们来玩扑克,谁输了就唱首歌,这个惩罚既文明,又高雅怎么样?’’小王立即复议表白;’’ 好啊!我输了不会唱歌,但我毎次做十个标准俯卧撑。’’小王离开窗边的座位坐在龙玉珠卧铺床缘。

    ‘’我还从来没有玩过扑克,这下输定了。’’龙玉珠尴尬的笑着。

    ‘’输了不就是唱首歌吗?这是你的拿手好戏。’’小王撺掇她笑道。

    焦海坤从包里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放到铺头的台上,小王连忙开封选出不用的扑克,他洗过牌,送给焦海坤发牌。焦海坤发牌手法灵巧麻利笑着;’’ 前三轮教你打,学会了再奖罚可以吗?’’在愉快的谈笑中玩了三轮,龙玉珠摸清了路数,便正式开始玩,第一局就是龙玉珠输了,她清唱着压低嗓音唱了一首’’ 九九艳阳天’’ 。但她心里不服气,总想让焦海坤输牌,让他唱一首歌。然而,不是她输,就是小王输做俯卧撑,俩人如台上走马灯,屡打屡败,焦海坤就像一个不可撼动的擂主,他乐呵呵的自鸣得意,总算有一局他输了,龙玉诛欣喜若狂,催促他唱歌,焦海坤左右为难坻赖着,他拿出两百块钱来抵罚,小王原谅了他,而龙玉珠却不要钱而缠着他唱歌,焦海坤拗不过她,也自罚唱首歌,惹得龙玉珠和小王捧腹大笑,笑够了,焦海坤给自己台阶;’’ 玩久了没啥意思,还是睡觉吧。’’

    龙玉珠就是等他说这句话,倒在卧誧上,盖着小被子,一会儿,就听到她吐气如兰,轻匀而又有节奏的鼻息声,她已安然酣睡。

    列车载着乘客的梦,在茫茫的夜色中呼啸着向远方奔驰。滚滚的车轮咔嚓咔嚓奏着前进的旋律,如一首壮丽嘹亮的歌,伴着乘客进入梦乡,渡过漫长的难忘旅行。

    龙玉珠这一觉睡得好香,她醒来时,车厢里已是人声鼎沸,上下车的乘客来来往往,如过江之鲫,她探出头,往窗外一望,车已到了生她养她熟悉的苏州市,下一站就到了上海。

    焦海坤见她醒来笑道;’’ 你这瞌睡虫真厉害,早餐省了,中饭都快过了时间,赶快洗漱,此时,还不知有不有午饭吃?’’他这一句提醒,她果然感到胃中唱空城计。这一觉她睡得非常舒服睡过了头,赶忙爬起来到洗漱间去洗漱梳妆,梳妆完毕来到餐车厢,已经停止营业,她回到卧车厢,昨天还剰下板栗没吃完,权宜之计让它来充饥。

    龙玉珠把装板栗纸包递给焦海坤;’’ 这板栗很香粉,好吃。’’焦海坤望着她调侃笑道;’’ 这是你的午餐,我怎么能夺人之爱?’’他说着伸出二指从纸包里挟出一颗板栗。

    龙玉珠又关心的问;’’ 公司从银行贷款钱到位了吗?’’

    ‘’已经到款一部分,月底全部到位,新建的生物药厂已经竣工,各种设备也在陆陆续续安装中,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只要款全部到位,我们就可以马上开工投产。’’他踌躇满志自豪的说,将拿在手中一颗板栗放在台上手掌一压就破裂了。

    ‘’生产什么产品?’’龙玉珠饶有兴趣好奇的问。

    ‘’这是商业秘密,还没有正式投产,产品没有上市前这是绝对保密,公司里只有几个董事知道,包括你现在也保密。’’焦海坤微微的笑着。

    ‘’这比军事科研还保密,不要设层层岗哨?’’龙玉珠嘲讽的笑着说。

    ‘’以后生产不是相关人员未经公司允许,外人绝对不许进去。[‘’他的话斩钉截铁。龙玉珠知道商业上竞争非常激烈,企业要生存,行业竞争如战场上拚得你死我活,一旦情报透露或资料外泄,可能造成毁灭性打击,公司里的巨额投资篮子打水付之东流。公司里还有不少她不知道的秘密,不在权限内,不需打听关心,置身事外六根清静,少惹烦恼。

    小王见焦海坤与龙玉珠在聊着,他也凑近坐在一旁没有作声,听龙玉珠在打听公司贷款投资生产新产品,焦海坤对她保密突然插嘴说;’’ 我那次听江副总讲,是从国外引进一种什么抗菌素,国內还没有生产这种药品厂家。’’

    ‘’他怎么能信囗雌黄?扯淡,这简其是胡闹。’’他晴朗的脸上倏忽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样冷漠,两眼浓眉结成了疙瘩,显而易见,他是生了江副总泄密的气。江副总是在公司负责技术的,这个新生产秘密经他抖露,已经无保密可言,他这是明知故犯,不知怀有何目的?焦海坤余怒未消。

    龙玉珠察颜观色,焦海坤正在火头上,如果火上浇油,他一定会追根到底,公司里又不知哪些人要倒楣,她保持沉默。此时,她说也于事无补,不知董事会的决定。

    小王见董事长的神色冷竣,甚至很愤慨,他后悔不该漏了嘴,低着头如犯了错负荊请罪的罪人。气氛一下变得如三九严寒一样冷冰,为了打破这种僵局,过了片刻,龙玉珠找着一个话题让焦海坤消除愤怒问;’’ 董事长从上海闸北到浦东的电磁列车您坐过吗?那速度如飞机一样快而且很舒适,窗外的景物在眼前如模糊的帘影,如闪电一样眼花缭乱。’’

    焦海坤的眉头舒展了,声音平和的答;’’ 我坐过一回,还不是像飞机的感觉差不多。’’她接过话嫣然笑着;’’ 那毕竟也有差别,坐飞机可以看到朵朵云花,遇到气流像坐在大海上波涛汹涌的轮船上颠簸起伏,陆地和空中的感觉应该还有差异。’’

    ‘’你想去浦东看看吗?那边的发展一日千里,日新月异,等办完了公事,去那里走走开开眼界。’’焦海坤堆着笑脸,消弥了刚才心里的恼怒。

    ‘’我听从董事长的安排,去浦东游览长长见识。’’她深情似的说着悄悄话,焦海坤就是喜欢她这种半撒娇的神态,刚才他心头的结解开了,又依然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气氛。

    这时,列车员推着商品到车厢里来出售,龙玉珠买了一盒葡萄,还有苹果,瓜子等物品,三人边吃边闲聊着。时光在欢娱中一分一秒的度过,车已经到达上海郊区,不到半个钟头就慢慢进站了,龙玉珠高兴起来,她回到上海感到格外的亲切。白驹过隙,她离开这个大都市仅仅只有两个月,却感到离开了很久,两个月前只身坐飞机去了滨海,心里还忐忑不安,不知是乘兴而去,还是败兴而归?这次回上海,虽然没有衣锦还乡,却心里踏实了许多。她自信总有一天要让人刮目相看,满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欣然归来,她仿佛看到了前面的鲜花和梦寐的幸福天堂,她正在一步一步走在红色的地毯,向着金碧辉煌的殿堂走近,殿堂的大门是向她大开的。这种美妙的感觉仅仅只有一瞬。仿佛那又不是光华四射殿堂,而是一座阴森森黑暗的魔宫,刹那间,脑海里交替地闪过这种念头,她的心紧紧抽搐一下。列车里的广播又响起,提醒车到了终点上海。车厢里开始一阵人声骚动,乘客纷纷站起来检查行李准备下车。龙玉珠看到焦海坤仍若无事一般镇定的坐在卧铺上看报纸,小王正在忙碌收拾东西,并在铺上四处细心的检视。她也开始有条不乱收拾行李,车已徐徐进入车站,而且速度越来越慢,就像急行军的队伍停顿下来站在原地踏步,列车进入了站台’’ 嗤’’ 一声刹住了卧在铁轨上。车厢里的乘客携着孩子拉着行李箱有次序地拥挤到车门囗陆续下车。

    焦海坤这才缓缓站起来収拾公文包,小王忙跑过来帮董事长收拾行李检查卧铺,帮董事长携行李,三人不慌不忙的走下车。阅台上人潮涌动,下车乘客扛着行李,拖着行李箱,牵着孩子场面浩大壮观。龙玉珠与小王簇拥焦海坤,一路上笑语朗朗往过道走去,出囗的过道里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如巨蟒爬行前进。龙玉珠心花怒放,喜不自胜,我回来了繁华美丽的上海,我回来了上海,有种归心似箭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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