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反遭暗算
更新时间:2023-01-16 21:04:42 | 本章字数:9915
焦海坤是个很精明老谋深算的民营企业家,他的城府很深善于察言观色,他过去信任王文熙,却从王文熙行事蛛丝蚂迹中洞悉了他居心叵测,暗中已派人早已盯上了他。即便是王文熙这样八面玲珑既奸诈又狡猾的人高手过招,也十分顾忌焦海坤。几年前,他手下干将张超然也为宏宇的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但张超然私欲膨胀,贪念心越来越强,阳奉阴违,私自干一些走私的勾当。并吞并公司巨款,被焦海坤发现,欲除之而后快。却被张超然逃走,他派王文熙追杀张超然,却没有料到俩人狼狈为奸合谋对抗他,拦路抢劫公司货物,绑架他的女人,种种劣迹斑斑。张超然卑鄙可恶,王文熙这个可耻的小人下流拙劣,更是可恶。
现在又卷土重来,与王文熙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对付焦海坤。
焦海坤从’’线人’’那里传来的照片中,他一眼就认出那个脸上留着长长刀疤正是他派王文熙负责追杀的张超然。怎么会是他呢?王文熙曾经骗他说张超然已经被砍死,沉尸于深海之中喂了鯊魚: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当年王文熙放了张超然一马,他根本沒有将他抛掷大海,而是为自己留了一手。为了骗取他的信任,他编造出这个故事。张超然根本没有死藏匿了起来,卧薪尝胆,而今,他的羽翼又渐渐丰满,他与王文熙互相勾结,俩人一明一暗里应外合,目的就是要搞垮宏宇集团,置焦海坤于死地而后快。
焦海坤想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脊梁上冒出一股冷汗。王文熙是隐藏在他身边的一条恶狼,他比当年张超然更可怕,随时都会原形毕露暴露豺狼的本性。他必须先下手为强,首先把内奸王文熙铲除,了却心腹大患,但派谁去杀王文熙呢?他要吃一堑长一智,决不让故伎重演,若像当年那样追杀张超然,王文熙一定有所准备;画虎不成反类犬。再不能重蹈覆辙放虎归山。张超然和王文熙是他的心头大患,如鲠在喉。公司里的许多内幕把柄都落在他手中,一旦他们罗网或者举报,宏宇的基业就会摧毀,焦海坤也就彻底完蛋了。这倆人一日不除,焦海坤如眼中钉,肉中棘,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
焦海坤从别墅里寒着脸从別墅里走出来,在外边等候的车灯一闪一闪,两个保镖一左一右迎上去护着他;’’老板,去哪里?’’一个保镖拉开车门让他坐上车,然后,保镖坐到他身边关上车门,车灯亮了欲开车前行。
‘’去国际贸易宾馆。’’焦海坤回答,眼镜两块镜片后眼露凶光,满脸布着杀气,车疾驰前去。他寒着面孔一直沒有说话。他在计划怎样除掉王文熙,若把王文熙在公司中干掉,绝不可能干这种蠢事,他的爪牙遍布整个公司,一旦走漏了风声,不但杀不了王文熙,而且还会激起他的愤怒反抗,张扬出去,不好收场。但到公司外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干掉他,他设计了几种方案;一是派杀手潜伏到他家去把他干掉,这种冒险性太大,公安机关追查起来,顺藤摸瓜,归根结底追查起来,也给自己掘下坟墓。只有把他引到海上去杀掉,这样干净利落。但谁去执行杀害他?但总不能自己亲自出马动手吧,他要想出一个十分周详,十全十美稳妥的办法。既要做到天衣无缝不留痕迹,又要铲除这心头大患不牵涉到自己头上。
焦海坤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最后他下定决心,还是通过黑道上的朋友雇佣杀手解决王文熙和张超然,化钱消灾,拿定主意,嘘了一口气。车直到达目的地,停住车。
‘’老板下车吧?’’他贴身保镖跳下车开了车门,焦海坤腋下挎着一只黑色公文包,保镖左右拥着他向宾馆大堂而来,穿过大堂直上了电梯,直到达605房间,这个房间是焦海坤专用的,而且是通过特别装饰的具有防护作用。他有重大的事情和秘密都在这里处理。公司只有他贴身保镖和最相心腹的才知道这个地方,就连龙玉珠也不知道这里。王文熙知晓这个地方,他知道这里是十分危险的,他决定今晚暂且过夜,明天就迅速离开这儿;另换新房间作急时之用。焦海坤是个谨慎缜密的人,他有胆略远见卓识。
他打开房门,两个保镖抢先进入确保房内安全,焦海坤才进房间,他坐在沙发上,两个保镖守护在门外。他拿着手提给赵老板打电话,拨通了对方的话机,对方用疑惑口吻;’’喂,你是哪一位?我们好像从沒有见过面。’’对方的嗓声粗犷冷冷的。
‘’赵兄,小弟仰慕已久,虽然与赵兄素沒谋面,赵兄大名如雷贯耳,小弟焦海坤久仰久仰。’’焦海坤自报姓名与对方攀谈。’’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焦兄,你有什么事找小弟效劳?’’对方探询的问。
‘’请赵兄移驾来小弟舍下一叙,不知是否屈驾前来?’’
‘’焦兄言重了,小弟早有一睹焦兄的风采,只是无缘相见,焦兄宝号在哪里?我速速赶到一叙。’’对方答应很爽快。
‘’我在国际宾馆605房间,恭候赵兄光临。’’焦海坤对这位称赵兄的谦谦有礼。
‘’焦兄,真凑巧小弟也在该宾馆,请稍等片刻,即刻赶到。’’对方高兴地说,挂断了电话。
焦海坤放下移动电话,解开西服下面一粒扣子,走到窗前撩起帘子,隔着玻璃瞭望着这座美丽城市的夜景,迷茫而幽暗的天穹下,浩如繁星一般的灯光,错落有致从高楼里吐出来,如一棵棵高大参差的珊瑚树上缀满了明珠璀璨夺目。远远近近的灯光连成一片,如星河降落在人间。他推开窗户,一股清爽的夜风吹进来,感到格外的舒爽惬意。他敞开衣襟,掏出一支香烟’’啪’’地一声打燃火机,抽着香烟,向窗外吐出烟雾,他锁着眉头想着心事。心想找这赵老板干掉王文熙和张超然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可不可靠?他又怀疑自己这贸然决定是否缜密有不有纰漏?他心里又有些犹豫不决。恰在这时,门外晌起轻悄而又有节奏的脚步声。脚步在门外停住,焦海坤掐灭叼在嘴边的香烟,关上窗户放下帘子,把烟蒂放入烟灰缸。
保镖开门走进来报告;’’老板,门外有个自称姓赵的老板要见您。’’
‘’叫赵老板进来吧,我在此恭候。’’保镖退出去。打开门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眉间有道刀痕,身材高大魁武,像个凶神恶煞。此人心狠手辣,江湖上送他’’赵一刀’’绰号,他的身边也紧随两个彪形大汉保镖。赵老板抬脚进来,两个保镖欲跟进却被焦海坤守护门前保镖拦住,他俩欲要强行硬闯,两边保镖吵闹就要动手打起来,赵老板闻言连忙制止;’’两位不得无礼,不要进来在外边等着。’’门依然关严,四个汉子在门外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赵老板小弟在此恭候,欢迎大驾光临,有劳尊驾。’’焦海坤抱拳以礼相迎。
‘’焦老板幸会,幸会,今日找小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有个发财的好机会,有个发财的好机会,不知敢不敢做?’’
‘’什么发财的好机会?焦老板不妨说出来听听,还没有我不敢接的生意?’’
‘’是吗?我闻江湖朋友说,赵兄是个艺高胆大敢做敢为的侠士,我这桩买卖不知有沒有兴趣?’’焦海坤爽朗地笑着,并邀请坐下商谈。
‘’焦老板说来听听,是什么事需要小弟效犬马,小弟必当全力以赴,’’赵老板眉间刀疤与眉毛结成个疙瘩催促说。焦海坤迟疑了一下,不紧不慢解开西服从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赵老板,他接过在手往灯光下一看,吃惊地喃喃说;’’是他?’’
‘’难道赵兄与他认识?’’焦海坤在一旁察颜观色有些后悔地说。心想赵老板若与王文熙勾结,他们是一伙的我叫他去杀王文熙,岂不是弄巧成拙,向王文熙告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我与他不熟悉,但在一位朋友那里与他有个一面之缘。’’焦海坤担心他与王文熙是一伙的,他立即转过话题;’’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这张照片还是请退还。’’赵老板见他起了疑心,他们干这一行的,沒有感情残酷无情的冷血动物,只认钱不认人。
‘’焦老板说的哪里话?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认钱,谁出价高,六亲不认,就替谁办事,我们要在江湖上立足,靠的是诚信。’’他为打消焦海坤的念头,信誓旦旦说。
‘’赵兄这么说了,我就放了心,你开个价吧?’’焦海坤坦诚地问。
‘’老兄要把他做了永远消失,还是只给他一次严厉的教训?’’
‘’当然是让他永远闭上嘴,让他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这桩买卖成功了我焦某也不会忘恩负义,你明明白白开个价。’’
‘’好,焦兄是个非常爽快人,小弟仰慕已久,就五十万吧。’’他伸出五个指头。
‘’好牠,你要干得干净利索,先给赵兄二十万,事成之后再把那三十万一次付清。’’焦海坤从包里拿出一摞摞百元钞整整二十捆并对赵老板说;’’请过目清点。’’赵老板拿起一叠钞票翻动了一下了然于胸,便把一扎扎钞票放在穿着的长披风衣内的特制内袋里,外面一点也看不出痕迹,他收拾好押金,伸出手来,焦海坤从沙发里站起来握着他的手;’’谢谢我们合作愉快。’’’’祝赵兄马到成功,早日盼望佳音。’’
‘请’焦兄放心,小弟一定不负重托。’’赵老板有风度地转过身快步离开房间开门走出去,焦海坤站在门前目送赵老板一行渐行渐远。
焦海坤叫两位保镖走进来,他神情肃穆深思熟虑地说;’’今晚我们就退房离开这里。’’一位保镖提着密码箱,一位保镖走在前面去开门,护着焦海坤一道离开房间退了房,匆匆忙忙离开了宾馆,他们乘着车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
龙玉珠一夜胆颤心惊担心害怕,早晨起床右眼皮猛跳,她梳冼打扮,便挎着那只精巧的包,走下楼梯驾着车向公司而去,这时,上班还早,路上行人车辆稀少,但她驾车经过一段弯曲的山路时,山路崎岖狭窄,迎面一辆面包车挡住了去路,紧随在她车后半新不旧的越野车,前后两车将她的车堵在中间,迫使她将车停下来,从前边的车上跳下两位劲装打扮的彪形大汉;蒙着脸来到她的车前,吆喝着她打开车门,她见势不妙,突然明白这伙人欲绑架她,她哪敢下车只待有过往车辆来解救她。她连忙拿起手机向焦海坤打电话,电话拨通了却沒有接她心里凉了半截。这时,又从越野车上跳下一个汉子手抡着八磅锤怒冲冲来到她车前,气急败坏地说;’’你开不开门下车;否则我就会砸开车门。’’他说着凶狠狠把锤子砸在车头上。龙玉珠蹭蹭磨磨想拖延时间,光天化日之下这伙人竞敢胆大包天拦路绑架?龙玉珠心想他们一定有预谋,若沒有人来救只有靠自己救自己,偏偏这个时候沒有一辆车通过,她记起了拨打’’110’’,刚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砰’’的一声她的车门玻璃被砸开,一只罪恶的手伸进来,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走,与此同时车门也被打开了,她被控制住。车被开到岔路口的树林子里,她的嘴被胶布封住,手脚都被捆绑得严严实实,横放在面包车后排座位上。两个汉子严密地看着她,她被这伙人绑架弄得糊涂了,心想她从来沒有得罪过谁,与人为善,这伙人为什么要绑架她?这一伙人主谋一定是与焦海坤有深仇大恨,或者就是宏宇集团的人。或是焦海坤的仇人。焦海坤公司中得罪了不少人,或许他们绑架我,要挟焦海坤诈钱,可是,又不是那么简单,她也想不出这伙人绑架她的理由,脑海里乱哄哄的,她也理不出头绪。
这伙人要把她劫到哪里去?是劫色,还是劫财?应该这两者都不是。她弄不明白,这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她感到车一直往郊外而去,她的头也被罩上护罩,眼前是一片漆黑,她不知这伙人到底要干什么?她的命就攥在这伙绑匪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魚肉。只有任人宰割,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在一片绝望之中。
焦海坤刚才去了卫生间,她听到龙玉珠的紧急呼救,他来不及上完厕所,提着裤头来接电话对方已挂断,却他拨打她电话打不通。他突然感到一种不吉祥的兆头,自己的女人遭人绑架了。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向他竟然公开挑衅叫板,谁吃了这样豹子熊心胆?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在黑道上他也认识不少朋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一定是对我身边的女人非常了解,或者他们早已跟踪上了她,我在明敌在暗,黑手竟然能伸向他的女人,这是明摆着敲山震虎,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对方是谁呢,又有何用意?他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王文熙有所察觉他采取了行动提前动手?他来不及细想,还以为龙玉珠早晨在别墅里遭到不测,立即叫两个随身保镖一道赶往别墅去,他神色凝重。
‘’老板出了什么事?’’身边的一个保镖小声地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小龙向我打来电话求救,我去接电话又挂断了,回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我怀疑家里是不是闹贼,迅速赶回家看看。’’他说着时,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发。两个保镖拥着焦海坤离开宾馆,急急忙忙坐着车赶往别墅,一路上车速飞驰,焦海坤坐在车上神色凝重,他一句话也沒有说。大约二十分钟,车就到达了他的别墅门外停下车。
焦海坤开了別墅院子自动门,带着两个贴身保镖进了屋,上楼下地四处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家里没有被翻动和打斗的痕迹。客厅和卧室里的装饰品和摆设,珍贵物品一件都沒有少,显然,家里并沒有闯进贼。她的车不在院子里,那么,她这是去公司在路上出了车祸还是什么,他也弄糊涂了心乱如麻。他又来到门卫处查看车辆进出登记,他在监控室查到龙玉珠的车早晨七点多钟就出去了,她一定是去了公司,要发生什么事也是从家到公司这段路上发生,这条路上来往的车辆也不少,发生什么事情也一定有人知道。
‘’开车去公司,一路上你们都要给我特别注意道路两旁,给我打起精神。’’
‘’知道了老板。’’车往公司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转到那段拐弯的山道上减慢了车速,他们发现了公路旁边一堆碎玻璃,保镖问;’’老板,公路旁发现撞击的碎玻璃。’’
‘’我们下去看看,是否发现有什么蛛丝蚂迹。’’焦海坤在保镖的陪护下察看周围的现场。
‘’这地方好像是发生过车祸,这里是车玻璃不错,难道这里就是她发生车祸的地方?但小龙的车和人又在哪里呢?或许自己太在乎她,杞人忧天,或许是别人的车也未不可。’’
‘’上车,我们还是去公司。’’他用命令的口吻。他们正准备上车,这时,有几个民工从树林子的土马路上走下来,纷纷议论;’’不知是谁把一辆打烂玻窗的小车在山林旁。’’
‘’一定是匪徒拦路抢劫,掠去了财物,谋财害命,丟失的车还是一辆红色高档宝马。’’焦海坤听到民工的议论,心里’’噗’’的一声,面色煞白,心急如焚;’’走,我们入林子那边去看看。’’他们把车停靠在公路旁,顺着民工从树林里走出来的那条泥土公路两三百米,就看到那辆抛弃在树林旁的小车,他快步走上前一看,这辆车正是龙玉珠的,眼前的事实明摆着她一定是遭到绑架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伙绑匪要干什么?怎么不与他明枪明刀地干,而要向他身边的女人下手呢?焦海坤和他的保镖在周围搜索了一遍,却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又回到丟失的车旁边,睹物思人,他不知龙玉珠现在何处,又落于何人之手?他神色凝重。
‘’老板,要不要报警?’’他的一位贴身保镖问。
‘’且慢,现在不要报警,还不知对方的用意,若贸然报警,恐怕对龙秘书不利,现在不必打草惊蛇。小刘把车开到修理店去修,小李与我一块回公司。’’
‘’老板,车钥匙不在车上,我怎么开?’’小刘疑惑地问。
‘’我这里还有一把车钥匙,你把车开到修理店,回来时把钥匙送给我。’’焦海坤从他的钥匙扣上取下车钥匙递给小刘,小刘开了车门钻进车中驾着车离开去修理。
‘’走,我们回公司。’’焦海坤与另外一个保镖驾车回到公司,焦海坤怀疑龙玉珠若被绑架,王文熙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莫非就是他指使人干的?不管是不是他,首先要找他了解情况看他的反映,像往常一样相信他不使他怀疑狗急跳墙。他冷静下来沒有急于找王文熙,他坐在办公室如坐针毡,他等待绑匪打电话来静观其变,却待了一会对方毫无动静,他担心龙玉珠的安危,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了他深爱的女人?是何居心。他揣测不到对方是劫色,敲诈,还是江湖恩怨?她是个姑娘,在这里与谁也沒有结个梁子,与人和睦相处。但对方绑架她仅仅是劫色,必定会把她丟在车上或树林里,谋财敲诈对方一定会打电话或来短信给他提要求,他在耐心等待对方的信息。偏偏对方沒有一点动静,他心里十分着急。他心想是黑道上人干的必定会向他提条件,若是一些流窜人犯或者偷鸡摸狗的小混混干的,他们不按常理出牌难以预料。所以,焦海坤悬起的心如架在篝火上烤,他平时冷静沉着,现在他的心情怎么也镇定不下来,他背着手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子如热锅上蚂蚁。
他拿起内部电 话欲呼叫王文熙来他办公室,却对方没人接。焦海坤又拨王文熙助理;’’颜助理,你去帮我把王副总叫到我办公室来。’’
‘’董事长,王副总今天还沒有来办公室?’’
‘’他没来办公室,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没有谁知道他去哪里,今天有好几个部门负责人都在找他,沒有见到他踪影。’’
‘’你帮我找一下,叫他立刻来见我。’’焦海坤迫不及待以命令口吻。焦海坤放下话筒,两道浓眉锁在一起,他坐在办公桌前等待电话,过了一会儿,颜助理电话来了说王副总手机关机联系不上,焦海坤听了报告,他放下话筒,一股无名火从心里窜起,寒着脸自言自语狠狠骂道;’’这个狗东西,上班时间不在公司,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无法无天,敢在我背后捅刀子,岂有此理。’’焦海坤不得不怀疑,龙玉珠被绑架与他脱不了干系,他难道与赵一刀是一伙的狼狈为奸?昨天晚上他雇佣赵一刀帮他解决王文熙,今天早晨龙玉珠在上班半途上就遭绑架,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所为。王文熙今天沒来上班,手机也关机,这难道与小龙被绑纯粹是巧合吗?他懊恼昨晚贸然找杀手赵一刀,反而打草惊蛇,反被蛇咬。但他转念一想,他从黑道上朋友那里对赵一刀了解,他不是出尔反尔不讲江湖义道小人,他能在江湖上号称’’冷面杀手’’令人闻风丧胆,不是浪得虚名。赵一刀绝不会与王文熙联手对付他,这有违江湖道义,赵一刀绝不会这么干,他一定是与张超然合伙算计我,这俩个狼心狗肺东西,他暗骂着。恰这时,王文熙走进办公室;’’董事长,您找我有事吗?’’焦海坤依然像往常一样面带微笑;’’你今天去了哪里?公司里有事要找你。’’
‘’今天家里有点小事耽搁了,老板,你有什么事吗?’’他依然毕恭毕敬,一双眼睛紧盯着焦海坤,观察他的脸上表情变化。
焦海坤佯装惊喜;’’你来得正好,我有点要紧事找你商量。’’他见焦海坤脸上阴阳不定故作惊讶地问;’’董事长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在下去办?’’
焦海坤不紧不慢平静地说;’’真有件事需要麻烦你去办,不知我焦某得罪了哪一条道上的朋友,今天早上龙秘书在上班的路上被人绑架了,把她的车遗失在路旁边的山林里,人不知去向,真让人烦心。’’他话语虽平缓像聊家闲,却也在注视他神色。
‘’难道有这样的事,龙秘书与谁有过节?’’他一惊一乍脸上呈现惊恐神色。
‘’她与谁有沒有过节我不知道,工作中得罪人也是难免的,不致于采取这样极端手段报复,你帮我去调查一下,把小龙去找回来。’’焦海坤怀疑就是他作祟,但他还像以往信任王文熙交给他去处理。
王文熙迟疑了一下,疑惑地问;’’老板,你报警了吗?’’
焦海坤缓缓地说;’’我想这只是私人恩怨,报警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把事情弄糟,若是得罪什么人,可以坐下来和平解决,对方至今毫无动静,也不知他们绑架龙秘书的目的,你去查一下,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我就马上去,若有她的消息,我马上通知老板。’’王文熙爽快答应欲离开。
‘’你抓紧时间去办,等候你的消息。’’王文熙转身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王文熙匆忙地走了,焦海坤刚才察言观色,他并沒有露出半点破绽。焦海坤待他离开后连忙关严办公室门,他回到座位上从抽屉暗箱里拿出用旧红绸包裹一个小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包着一把精致锃亮的手枪,他把手枪看了看,对着正面墙壁上的画像眼晴瞄了瞄,作出几个射击动作,然后他熟练地把枪卸下,用油纸擦了擦枪,打开弹匣,又从抽屉暗箱中拿出子弹,把一颗颗花生米大小子弹压入膛舱中,他检查枪后将之藏在身上,如果他人身受到威胁,可以随手掏出还击。他现在感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胁,必须高度警惕,加强自身防卫。
焦海坤把龙玉珠被绑架案交给王文熙去处理,表面上是相信他,实质上是通过他揪出幕后人,放长线钓大鱼。尽管他怀疑是王文熙与张超然合伙干的,却没有真凭实据,也无可奈何。今早晨龙玉珠遭绑架,王文熙又不在公司手机关机,这难道是巧合?令人费解,又不得不怀疑是他,尽管对他怀疑,焦海坤还是不动声色,将这事交给他去办。
焦海坤清楚,现在与他明目张胆撕破脸,不利于解救龙玉珠,也不利于公司开展工作,焦海坤要王文熙去打探调查,其实是缓兵之计,若是他与张超然内外勾结绑架龙玉珠,则保障龙玉珠的人身安全,暂不会有生命危险
王文熙一离开他办公室不久,焦海坤立即给安插在王文熙身边’’线人’’打电话,指示他王文熙去了哪里与谁接触,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他汇报,’’线人’’接到老板指令,便去执行任务去了。焦海坤挂断电话,沉吟半晌,又重重坐在办公椅上。
焦海坤等了半日,一直沒有綁匪打来的电话,心里非常焦急,到了下午,他想到赵一刀再也按捺不住,便向赵一刀拨通电话;’’喂,赵兄好啊。’’赵一刀语言生硬;’’焦老板是不是在催促我们之间合作的事,哪有这么快呀,我们也要时间准备。’’
‘’赵兄误会了,那件事一定要办,暂且缓一缓,今天早晨在天易公路拐弯处,我的秘书被人绑架了,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一路上的朋友,赵兄神通广大,请赵兄帮忙查一查,看是得罪哪条道上朋反,千万別伤害了我的秘书。’’
‘’哦,原来是这件事,我马上就去查,看谁有这么大胆得罪焦老板,一有消息立即回禀。’’
‘’好的,拜托了。’’焦海坤给赵一刀打了一通电话后,等待着派出各路人马的回音。直到快下晚班时,还不见动静,他蓦地想起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袁晓军,他有一身本领,曾在市里侦破了几桩大案,徒手擒获几个亡命之徒,但这个人最大弱点是见利见色,他与焦海坤交情匪浅,焦海坤想找他去帮忙,他的眼线多,立即拨通了袁晓军的电话;’’袁队长有空吗?’’对方立即答;’’焦老板,小弟再忙也要陪您说话,有什么事吗?’’
焦海坤爽朗笑着;’’沒什么事,想找袁老弟叙叙旧,到迎宾大酒楼喝杯茶。’’
‘’焦老板今日哪有这份闲情逸致,不是找小弟叙旧喝茶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用得上袁某的地方,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焦海坤闻言,暗自高兴满心欢喜说;’’袁兄弟既然这么说,下班到迎宾酒楼福满堂包厢见面,愚兄在那里恭候袁老弟。’’俩人约好在那里相见。
下班之后,焦海坤赶到酒店坐定后,服务员为他煮上咖啡,他端着杯刚品尝,袁队长就满面笑容赶到了,俩人握过手坐定,边喝咖啡边闲谈。
焦海坤支开服务员,掩上包厢门神秘兮兮的。他小声地说;’’这次请袁老弟来,大哥有件,事请你帮忙,事关重大,人命重于泰山。’’焦海坤把龙玉珠被綁架的事详细作了说明。
袁晓争若有所思说;’’小弟不敢妄言,依小弟愚见,此伙歹徒绑架龙秘书,恐是针对焦兄敲山震虎,焦兄也不要焦虑,你既然相信小弟,小弟定当竭尽全力。’’
‘’我知道老弟神通广大,不敢报案惊动警方,与小弟私交暗中勘查,这点茶水费望小弟收下,不成谢意。’’他拿出一个厚厚红包塞进袁副队长手中。
‘’焦兄见外了,兄的事情就是弟的事,弟当全力以赴。’’他假意把红包推回,焦海坤把红包塞入他内衣袋中说;’’袁老弟,你不收下我怎好叫你去为我救人。’’袁晓军满心欢喜地说;’’焦兄既然这么说,小弟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了。’’
焦海坤招待他一顿后,外面早已夜幕降临,大街上华灯灿烂,人影绰绰。焦海坤坐在车上想到派出去的各路人马和’’线人’’都还没有回信,而绑匪也毫无动静。仿佛这一切都未发生过,这很不正常,他担心龙玉珠的安危,是不是这伙狗彘不如凶残家伙把她杀害了?他想到这不寒而栗,脊梁上冒出一股冷汗。
正当焦海坤在惶恐不安之中,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他赶紧接通电话;’’喂,焦老板你一定很着急吧,你的小美人水嫩嫩的,美艳艳的落在我的手中,我的一帮弟兄正在招待他呢?你要不要听小美人淫浪的声音?’’对方嗡声嗡气。
‘’你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焦某在什么地方得罪过朋友,请你高抬贵手,不要难为我的秘书,她是无辜的,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但你们切不可伤害她,保证她的人身安全。’’焦海坤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嘿,你焦海坤手眼通天,却沒料到你的小美人落在我这帮兄弟手中,这么好的尤物也让我的兄弟开开荤,你要不要听这小美人的声音?’’
‘’焦总赶快来救我,这帮畜牲虐待我。’’手机里传来啪的耳光声,把她的叫喊声打断。
‘’喂,喂,你们究竟想怎么样?’’焦海坤焦急地问。
‘’嘿,嘿,焦总是明白人,若想你的女人安然无恙,明天下午你提五百万来赎人。’’
‘’五百万,朋友你也狮子大开口,我焦海坤是印钞票的?’’
‘’随你的便,你不答应就等着收尸吧?’’对方冷冰冰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们的要求,明天下午在什么地方放人?’’焦海坤疑惑地问。手机里传出沙沙的声音听不清晰。一会儿恢复了话声;’’在海滨无名礁,只许你只身带钱来,若耍花招报告公安,我们立即撕票,把你的美人投入到大海喂鱼。’’说完对方已挂断电话。
焦海坤与对方的谈话中,尽管对方变嗓音与他在电话中对话,但他辨声识音,这声音他熟悉,却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他搜肠挂肚脑海里突然想起是他,对,就是他。尽管他佯装,却还是掩饰不住狐狸尾巴张超然。你的心太黑了,逮到你将你碎尸万段,他暗骂着,想到王文熙与他沆瀣一气,更加恼羞成怒,恨不得逮着统统宰掉,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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