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还是床上那点事儿

    又软硬兼施劝说了一阵，成小妹始终不肯承认孟觉豪强奸了她，也不愿在那个材料上签字。对于上床这件事，她心里也是有数的，两人情到深处，亲怩行为谁能避免，且是她自愿，还主动配合的。只要确定了恋人关系，哪能不走火入魔呢？哪能不摸摸捏捏呢？就是上床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呀。从古至今，人类繁衍生息，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吗？孟觉豪也信誓旦旦，他一个单身男，她一个单身女，都到了这个谈婚论嫁的年龄，只要不妨碍他人，又犯了哪一条？人非草木，焉能无情？还诚心诚意跟她说了，在对待这个问题上，他已深思熟虑好了，不会三心两意，会一心一意爱她，从一而终的。令成小妹不可理解的是，章吉帮为何偏要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硬说他是强奸，玩弄女性，他到底是何用意？其实她早想好了，孟觉豪就是她认定了的意中人，这辈子非他不嫁，只等他这次开会一结束，就同他去办结婚手续。使那些想从中找他岔子的人无话可说。孟觉豪也同意了，只要把手续办了，看他们还有何招要去损他。

    但章吉帮并没有这样就放过她。见她总是吞吞吐吐，要说只是说俩人是恋人，是马上就要结婚的，绝不承认是什么强奸，以权骗色。

    章吉帮见软硬兼施都不行，就哄她说，孟觉豪这次想把结婚手续办了，省得听些闲言闲语，你不签字，他这个结婚报告就批不下来，组织上正怀疑他是用强迫手段逼你同他上了床，没见到你的签字，他的报告是不会批的。

    成小妹就问：“他承认了同我有了事实上的婚姻，上过床？”

    章吉帮就笑道：“这又不是什么丑事，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我同我堂客也是先上床，后才结的婚呢，现在时兴这个了。你还会怕丑不成。”

    “唉呀！这个冤孽呀！他承认了就好，反正我们是要成为夫妻的。”成小妹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我也是看他在婚姻上太不幸了，快三十的人了，谈个女朋友左佳又没感情，谈了又吹了。我们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他一调到这个乡来，好多年轻貌美又有文凭的都没看上，偏挑上了我。我也知道他是真爱上了我，有这么个德才兼备，又是被上面培养的年轻干部，能看上我这么一个乡下妹，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难免就经常到一起谈心，还互相体贴，他对我无微不至，我也对他心心相印。只要一天不见到他，我心里就……唉！在一起待久了，还能不生些想法么。后来，我又被调到企业办来了，离乡政府这么近，同他天天都能见面。特别是天一刹黑，心里就想他了。久而久之，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一个孤男，我一个寡女，不发生那样的事那是假话。不怪他呢，是我主动找的他。有时他不愿来，我常主动去找他。”

    “你们待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呀。他未必开始没用一点强迫手段？我不信。他是党委书记，你就是不想，也不敢反抗呀。”章吉帮见她总算松了一点口，吐露了一点为外人所不知的隐情，暗自高兴，还想进一步深挖一点什么新的内容，不料成小妹并没有进他设下的套子，只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主动找的他。章吉帮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引起她的警觉、反感，反倒适得其反，就顺着台阶下，“好，好，那些就别说了。没关系，睡了就睡了嘛。同男人不就是那么回事。结婚前，都看得神神秘秘，只等把结婚证一扯，天天窝在一个被窝里后，就像穿衣吃饭那么随便了，谁还会天天盯着你看，看你身上多了一块还是少了一块。等把孩子一生，别说那点神秘感，就是那点激情也随着每日的柴米油盐，孩子的吵吵闹闹冲击得烟消云散。我同我堂客现在一个月还难得会一次，上床也是例行公事，可有可无了。嘻嘻！你们这点屁大一点事，放心，没人会计较的，上面也不会追究。为了你们能幸福圆满，顺顺利利把结婚报告批下来，你就在这材料上签个字吧。我们也会向组织上反映，签了字，报告批下来了，孟觉豪也就能顺利回来工作了。签字吧！”

    成小妹有点疑惑地瞄了一眼要她签字的那张纸，问：“签了，真的就能批下来？”

    章吉帮说：“我还会骗你。我们也是代表组织上来的呢，不信你问同来的这位老干部。”

    那老干部见他向他使了眼色，也只好附和着说：“对，对，不签就不得批，签了就会批的。签吧，快些签了我们还要赶回区里。”

    成小妹就真信了，拿起笔，就嗖嗖几下，把自己的名字签上了。签好，章吉帮急忙就收进了提包。成小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要抢过那张纸，说：“唉呀！我只记了签字，忘了看那上面写的什么呢，是不是让我再看看？”

    章吉帮说：“还看什么，上面写的不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们是恋人关系嘛，是你主动找的他，俩人也协商好了，只准备结婚了，希望组织上批准。就这些话，还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老干部也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还要赶到另一个地方去。”

    “那我们就走了。”章吉帮就忙起身，同那个老干部连忙向门外走了。

    成小妹瞄着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似若有所失。征征地坐了一阵，眼泪不禁潸潸地流了下来，突然她狠狠地顿了一下脚，边哭边喊：“我好傻，我好傻！我为何不先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就签了字呢？可能那就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套子呀，骗我在上面签了字，他们再对你下毒手啊。觉豪，这次你只怕逃不脱要受苦受难了，是我害了你呀。”

    成小妹痛心疾首，跑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