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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草屋,记忆深处的家

更新时间:2023-11-24 19:40:21 | 本章字数:3922

    小麦和阿玉携手来到在水一方,程少楠已经泡好玉麦咖啡。

    三月的阳光洒落在玻璃房上,不烈但暖,四个人坐在水面上,一边品咖啡一边品风景,脚底下的荷花刚刚冒出绿意,嫩得滴水的那种绿,只一眼,便温柔了眼底温暖了心底。

    小麦把手伸向阿玉,问道:“这次来,准备住几日?我好安排。”

    阿玉把手放在小麦手里:“退了二线,假期很充分,你看着办。”

    “明白了,今天稍作休息,明天开始有你忙的。”

    “忙?”阿玉十分不解。

    “上次当你是客人,这回我要让你做主人。”

    阿玉惊喜万分:“快说说,做什么样的主人?”

    小麦却诡异一笑:“为了看到你这样的眼神,暂不透露。”

    “又来了。”阿玉不悦大喊。

    小麦笑得更明媚:“为了听到玉校长失控的声音,更不想透露。”

    “了不得了,单纯的孟小麦让程少楠彻头彻尾教坏了。”

    “她本就不单纯。”阿海低声嘀咕,他可忘不了孟小麦鄙夷他的眼神,还鄙视他的礼物,这些礼物,他为了讨好阿玉,亲自去挑选的,一个大男人往返于一个个商场,其间辛苦一言难尽。

    不过也只能独自嘀咕嘀咕,孟小麦在他老婆眼里的位置可重于他,他得罪不起。

    “我坏吗?”程少楠无故中枪,很不悦。

    “你不坏,但滑。”阿海可算找到出气口,不能得罪孟小麦,讥讽程少楠几句总可以吧?还是顺着老婆说,一举两得。

    小麦听了意味深长看一眼阿海。

    “我滑吗?”

    “你不滑,但油。”阿玉帮阿海。

    小麦又意味深长看阿玉,眼神里带着几分看透一切的得意。

    “我油吗?”

    “你不油,但奸。”阿海见老婆帮腔损得更起劲了,俩人简直一唱一和一搭一挡。

    “不能再问了,再问下去我成衣冠禽兽了。”

    大家都大笑。

    当水面泛滥一层金黄色,他们来到曲径通幽处一所草房里,一位大婶刚好摆上饭菜,点上煤油灯,暖暖的光把阿玉一下子拉到小时候,慈眉善目的大婶,如果发髻中插一支小花阿玉惊了惊,跑到外面从篱笆上摘下一朵小花,跑回来轻轻别在大婶耳旁,上前依恋地抱住大婶,动情地喊了声:“娘,我回来了。”说完,哭了。

    一旁的小麦被她唤得也是情不自禁。

    大婶先是一呆,接着慈爱地拍着她的背,在她轻柔的安抚下,阿玉安静下来,面对一桌子菜一阵狼吞虎咽,又风卷残云,最后碗底一只只朝天。

    小麦大吃一惊:“我还没动筷子呢,没啦?”

    阿玉抹抹嘴,有点不好意思:“一不小心都吃了。”

    “有少楠在还能饿着你。”阿海忙讨好地帮腔,又对阿玉道:“你不减肥了?”

    阿玉一愣,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后悔莫及,只好自慰:“妈妈的味道越吃越美丽,就是肥也是美到无言的一种肥!”

    “明天开始自己做饭。”小麦撇她一眼。

    “小心眼。”阿玉撇还她。

    阿玉吃饱喝足,才细细打量竹房子的一切陈设,这一打量,不由喜出望外,这里一点也不比小麦的小木屋差,莫奈充溢乡村气息的油画,怀旧的木地板,怀旧的家具,原始的灶具,原始的煤油灯,正是阿玉记忆深处的家。

    上一次来,时间不是很充裕,原野上这些玲珑的小屋,她只欣赏了外表,晚上都是住在小麦的小木屋里,因是程少楠送给小麦的第一件礼物,阿玉甚是欢喜。想不到,这些灵巧的小屋更是别有味道,尤其是小屋里这些原始摆设,再淡漠的人都会悸动,对往事的一种悸动。

    阿玉挽住小麦,眼睛发湿,“小麦,怎么办,我喜欢上小草房了,温暖满满,明晚我要住这里。”

    小麦一口应承:“好,竹房花房草房木房,这次你挨个住一遍。”

    “我是不是有点朝三暮四?”

    “女人就该朝三暮四,这样才显年轻。”

    阿海听着不顺耳,可他没底气反驳,心里又极其想反驳,最终只能悄悄跟程少楠反驳:“你听听,这叫什么话,你老婆怎么能说出女人就该朝三暮四这样的话。”

    程少楠却说:“我老婆没说错,我也主张女人朝三暮四。”

    “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阿海低声吼吼。

    “你以为你刚才说的很低声?”

    阿海扭头,果然遇上两道嫌弃的目光。

    “呵呵”阿海小心翼翼看一眼阿玉,不安地为自己辩解:“从小到大,都把朝三暮四归纳到贬义词里,对吧?我家玉老师?玉校长?”话语里带着讨好。

    “我不觉得是贬义词,这样的女人我们才会紧张,才会在乎,才会珍惜,不是吗?”程少楠意味深长。

    小麦不由向程少楠竖起大拇指,他永远和她配合默契,且滴水不漏。

    “你,也会紧张?”

    “不是也会,是正是。你没读《清水港》?从文章开头,我紧张到文章结束,无时无刻,那叫个惨烈。”

    “真的假的?不过这次来,还真发现你老婆变、了、样。”最后三个字阿海特地一字一间隔的说。

    “你啊,就准备步我后尘吧。”

    阿海自信地说:“我家阿玉不是这样的人。”

    “哼,你家阿玉,我让她成为别家阿玉。”

    “孟小麦,你想干什么?”阿海瞪圆双目:“你不但变得不温婉,还有点不近人情——不,胡作非为。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人都会变。”小麦说完转向阿玉:“就上次,阿玉,你还记得吗,少楠公司那个王总,陪你逛垄上行那个,你走后老向我打听你,问你什么时候再来,我说人家早已名花有主,护花使者叫阿海,把阿玉当昙花似的珍贵,你知道他怎么说?”

    王总?

    阿玉一脸迷茫。

    程少楠见状忙问:“他怎么说?”

    “他说不是昙花,是黄花吧。”

    阿海一听生气了:“他有老婆吗?他老婆才是黄花,他女儿也是黄花,他们全家都是黄花。”

    “那阿玉在你心里是什么?”小麦问。

    “是玉啊。”

    “什么玉?”

    “就是你在少楠心里是什么,阿玉在我心里也是什么。”

    小麦冷笑。

    “少楠你管管她,对我很没礼貌。”

    “所以,你别得罪女人。”程少楠模棱两可。

    “看来,我真的要读读《清水港》,看看得罪了女人是个什么下场,好有心理准备。”

    小麦挑挑眉,笑得格外明媚娇俏。

    阿玉感激地把头靠在小麦肩膀上,目中盈泪。

    阿海凑近程少楠,低声问:“少楠,那个王总还在吗?”

    “在啊,怎么啦?”

    “没怎么。”阿海扯开话题,“那个,我刚才好像没吃,你们也没吃吧,大婶做太少,全让我家阿玉吃了。”

    “为了补偿你,我们去森林餐厅吃大餐。”程少楠说完牵住小麦的手在前面开走。

    “那我呢?”

    “你还没吃饱?”小麦回头撇一眼阿玉,好笑道。

    “我我上当了吗?”阿玉一脸茫然。

    三人边走边笑,走一半路,阿海不忍,回头也牵住阿玉手,尾随程少楠而去。

    餐厅里,等着他们的还有沈晓光、李月、兰玉和李丽。

    “听说小麦的文友来了,怎么也得来陪陪,上次文友多,我们没敢来凑热闹。”

    兰玉李月早已从小麦那儿熟悉阿玉这个才女,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美人,她的美是通体上下,整个儿的,不是由于某一部位特别动人,她身上有一种天然的颜色和气韵使人惊叹,这大概就是小麦所说的真彩内映吧。

    阿玉上下将她们打量,也惊叹,清水港女人果然个个妩媚,五十了,岁月愣是不肯在她们身上留下点什么。

    “我们可是二进宫哦。”阿玉笑。

    李月一听就知道她已读过《清水港》,上前握住阿玉的手,就开始申冤:“小麦把我写二了,今儿你瞧瞧,我哪二了?哪二了?”

    “就是,瞧这相貌,分明一个大家闺秀,就这,这儿有那么一点点小二。”阿玉指着李月丰满的嘴唇。

    众人大笑。

    李月也不生气,“这女人,对我胃口,报上名来。”

    “小女子名唤阿玉。”

    “完了完了,就李月已把清水港搅得天昏地暗,今又来一尤物,度假村将万劫不复。”兰玉说着话把手伸向阿玉,“小女子名唤兰玉,都是玉字辈,有事尽管招呼。”

    “我对你们一点不陌生哦,这位是李丽,对不?”

    听她读过《清水港》,李丽握着她手,脸色极不自然:“过去有些,现在,不一样了。”

    阿玉不由把怜惜的目光投向小麦。

    “如今可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小麦了,人家现在是程少楠手心里的宝,身上天天抹层蜜,上次程少楠一不小心抹太多,走到垄上行蚂蚁爬一身,做饭的大厨灵光一现,度假村有了一道名菜——蚂蚁上麦桔。喏,就是这道菜。”李月指着桌子上一盆燕麦黑糯米,“当燕麦遇上黑糯米,等于腻爱!”

    阿玉一看乐了:“你这张嘴呀,小麦写得一点不夸张。”不过心里还是对小麦的以前怜惜不已,好在度假让她峰回路转,不然,她该走完一段怎样的人生啊!阿玉想起泰戈尔一句名言:“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你受的苦将照亮你的路。”说的就是小麦啊。

    和她相比,自己和阿海的摩擦小到不能再小,唉,还是好好珍惜眼前人。

    一行人依次落坐,小麦挨着程少楠,阿海把阿玉拉到身边。

    席间,程少楠和沈晓光不是一般的好客一般的尽地主之谊,阿玉看不下去了,那就珍惜吧。

    于是,他们敬阿海一杯,阿玉便替他喝一杯。

    “阿玉,你没酒量,别别再喝了,你会醉的,让我喝,让我醉,我醉。”

    阿玉愣了愣,一下子喝了几大杯,怎么没感觉?

    “一脚踏入清水港心情大好,醉不了,我替你喝。”

    “阿玉。”阿海搂过阿玉,“连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是阿海吗?我我再吃一口腻爱,吃了再跟你们喝。”

    “腻爱?”

    “那个谁谁说的,当阿海遇上阿玉,等于腻爱。”说完,阿海流泪了,“还有那个什么总,放马过来,我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发达的四肢。”

    “阿海,你怎么啦?很难受吗?”阿玉帮阿海擦着泪,心疼地问。

    阿海心更痛:“阿玉,我的阿玉,是我朝三暮四了,我差点弄丢你,我差点找不着你,原来你在这里,你在清水港,阿玉,我们谁也不朝三暮四好不好?阿玉,我想古道了,我和你的古道,我想长亭了,我和你的长亭,我更想蒹葭,我和你的蒹葭。去岁长亭品草花/新年古道想蒹葭/天涯海角珠三角/沐浴春风又发芽。阿玉,还记得这首诗吗?”

    “记得,当然记得,我什么都记得,长亭古道,雪月风花,《只要情永在》,那么多的诗情画意,那么多的平平仄仄,我怎能忘记?”

    阿海从裤袋里掏出银色半圆形钥匙链,阿玉从手袋里掏出另一半,阿海合上去,正好护住阿玉的心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厅里只剩他们俩,这时候,阿玉才惊醒,一切都是少楠和小麦的阴谋,没有小草房里那通风卷残云,醉的就是她了,那么,她又怎能听到阿海的酒后真言,心里那通怨气又怎能烟消云散。

    俩人相扶相拥回到开着花的泥房子,回到他们的以前。

    程少楠说得太对了,在清水港,除了爱,还是爱!爱,像清水港清澈的水,爱,像清水港生态的风,爱,更像清水港等爱的花

    这一夜,他俩,爱了又爱,谐调得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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