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星星期天傍晚，院孑里夕阳敛尽了阳光，罗青在辅导儿子课外书籍上的数学，雅静坐在桌旁写字。她一边写，一边小嘴里叨念看。罗青不时查看一下她的字是否写正确，识字是否发音准确。虎子还刚启蒙读书，雅静刚四岁。这两个孩子表现出来的热情和天赋是一般同龄儿童望尘莫及，实属罕见。山妹在院子墙外种了一块地蔬菜，她浇水回来见丈夫在亮堂的灯光下陪同两个孩子读书，她默然不语走进来，心里有一种说快乐和惬意。曾经她在苗寨做闺女，寨子里那个被奉为神的相术先生，说她天生是个旺夫旺子相，夫贵妻荣，子女聪慧出类拔萃。现在孩子虽小，就表现出与同龄孩子不一样的睿智。

    ‘’罗校长在家吗？’’宏亮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罗青一惊这是本校冯老师来访有什么事呢？他连忙站起来迎了出去，满面笑容热情地说;’’冯老师请到屋里坐。’’

    冯老师也是罗青麾下资深名老教师，教研组长学科带头人。他见校长迎出耒和颜悦色开门见山;’’罗校长，请到我家去喝杯酒。’’罗青愣住了，回过神舒眉展眼微笑浼;’’冯老师，我们是同事，你不要这么客气，改日 我请你喝一杯。’’他婉言谢绝。

    ‘’罗校长不给我面子，我家还有一个客人要见你，我想你不会不见吧？''他卖着关子。

    ‘’是谁要见我？冯老师就不要兜圈子坦率直言，究竟什么事？’’

    ‘’我老表李天明局长说要见你，有事与你交谈，所以，我前来相邀。’’

    ‘’李局长有什么事找我谈？’’他想起那天组织部领导找他谈话问他有什么困难，可以向组织上反映帮他解决，他提出解决妻子和孩子户口在农村，想迁移县城解决城镇居民户口问题，组织部当时拍板说他们打电话到公安局帮助解决，难道李局长得到上级指示？不管怎么说李局长他这个校长得罪不起。几年前他在东风林场思想改造，他把儿子李光辉暗中叫他帮助复习，推荐上了武汉大学。还许诺过他有什么困难找他解决，只要他办得到就不遗余力。但罗青也从来没有去找过他办什么事。现在他既然还在其位，不知他过去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他想冯老师既然来请了，去他家又何妨，找个机会与他提起妻子和儿女的户口都在向阳镇农村，若迁到城里吃居民粮，解决了家里的生活实际困难。他现在工资不高，一家都要靠他这微薄工资，还有人情往费，入不敷出，往往捉襟见肘。

    ‘’走吧，别犹豫了，我这老表虽是公安局长没有架子，体恤民情，我知道校长夫人和儿女 户口都在农村，我叫他帮忙为你解决后顾之忧，他满口答应了，定会水到渠城。

    ‘’’冯老师的话说到罗青心坎上，他稍迟疑一下，舒眉展眼笑嘻嘻说;’’冯老师太热情了，恭敬不如从命去见你老表走吧。’’俩人一路上轻言慢语说笑着往冯老师家而来，冯老师家住在城，离罗青家有两公里路，晚凤轻轻地吹，树叶稀零零洒落，如窃窃私语倾诉情话。街边的路灯照明断断读续，时有时无，落在街上树叶脚下沙沙地响。过了一条街，转入一条巷子里，两旁的房屋高低错落，有的房子是木板房，有的木砖结构，参差不齐。天上薄薄的白云掩着月亮，淡淡的月光映在深巷里黑麻麻的。巷子地面上铺着石板，长年累月车碾人走， 巷道坎坷不平坷，高一脚，低一脚，俩人嚓嚓脚步声回响在巷子里。穿过巷子上了一段石板路坡，有一座独立小村庄，周围明篱笆墙。庄子整齐精美，屋内灯光亮堂堂的，灯光从窗户门内透出来，冯老师颁着罗青走进厔，冯老师屋内装饰精美雅致，整洁而给人耳目一新。壁墙粉刷得雪白，进门堂屋敞亮。墙壁上还张贴花中四君子，竹.兰.梅.菊，带给人素雅书香之家感觉。

    客厅不大，靠墙左边摆放一张垛几，一地三人坐长沙发，还有两把椅子。进门正前方摆张八仙桌，桌子四方是摆放双人木凳，家具都漆刷曳朱红色，客厅天花板顶中央吊着一盏乳白色草帽灯罩电灯，客厅里明亮素朴美观大方。

    ‘’罗校艮坐。’’冯志师热情地请唤，并沏着茶奉上罗青坐到沙发上，冯老师陪同罗青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冯老师笑着说;’’我的老表快到了。’’他安慰说。这时，冯老师的夫人从厨房内春风满面从厨房内走出来，笑容满面地说;’’罗校长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 冯师母 客气了。’’罗青以礼相还。冯夫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皮肤白皙，脸上的肌肉有点松弛，人到中年发福吧。她剪童齐发根女式头，胸前围着一条在厨房掌锅碗瓢的裙子，她与罗青打过招呼后，又返回到厨房去了。

    冯老师陪罗青品茗闲谈，正谈着门外院子里响起了皮鞋地面声与说笑声，由远及近一直到门前阶梯。冯老师连忙站起来迎接，罗青也礼貌地笑脸相迎。冯老师满面堆笑微躬身谦卑地;’’老表和表嫂劳驾移步寒舍，蓬荜增辉。’’’’哈哈，夜来打扰了，罗校长也在此。’’他一眼看到罗青笑容可掬在门前相迎。’’爽朗地笑着与冯老师和罗校长一一握手。唐局长夫妇被邀进客厅，他一身笔挺的公安制服，圆胖胖吓脸，腆着肚婆的腹，头发里吐放银丝。他携着妻，妻是个半老徐娘，清瘦秀的身材，一旅瓜子的脸，白皙的皮肤，垛着一副眼镜，肩上挎着个名包，小鸟依人般依在丈夫身边，在茶几边沙发上坐下，

    唐局长与罗校长寒暄后，俩人攀谈起来，如久别重逢的老战友一样亲热。俩人喝着茶，罗青关心地问;’’唐局长贵公子快要毕业了吧？’’

    ‘’他现在已经在实习，明年就要毕业了。’’唐局长乐呵呵地笑着说。

    ‘’令公子头脑聪明灵活，现在国家正是需要大量人才之际，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谢谢罗校长夸奖，我这孩子取得长足进步，还是搭帮你的教诲，当年你对他苦口婆心的教育，他才能进入武大这样名校。’’唐局长感激地说。

    罗青谦虚地说;‘’局长抬爱了，我没做什么，令公子睿智心有灵犀，局长夫妇教育有方。’’

    ‘’哈，哈，我就佩服罗校长虚怀若谷，谦谦君子，为人诫恳厚道。’’他豪爽不拘礼节。

    俩人闲聊中，冯老师夫人在叫开晚饭了邀请大家入席。罗青把唐局长夫妇邀请坐上首，他上冯志师坐下首左右相陪，桌上摆满美酒佳肴，香味扑鼻，尽展冯夫人烹调手艺。这次，冯老师盛情款待罗校长和他老表夫妇。喝的是茅台酒，桌上荤菜除大肉大鱼外，还有山珍海味。冯老师家庭殷实，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参加了工作。女儿大一个在北京，一个在长沙，儿子小在读军校。冯老师是一中名望老师，学科带头人，在师生之间威望高。他对罗校长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是一个卓尔不群人才。他知道罗青虽是个聪明反被明误落魄才子。只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在政治运动中屡屡受打击沉浮，冯老师同情佩服他心中信仰的领导人。

    酒桌上罗青反客为主，他先敬唐局长夫妇酒，然后，又敬冯老师，桌上谈笑风生，把酒言欢，气氛热烈友好。这时，冯夫人满面笑容端着一碗素菜放到桌上歉意地说;’’请罗校长扣老表夫妇来家做客，没什么招待，意好水也甜。’’她边说，边在冯老师身旁坐下。

    罗青开怀笑着说;’’冯师母您夫妇太客气了，冯老师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

    ‘’罗校长谬赞老夫了，老表，我这位罗校长是个青年才俊，是我县乃至三湘大地上不可多得人才。他为人正直，关心职工生活，但他有困难却只字不提。罗校长你有什么困难，我老表也夸过你，你把生活困难说出来听听，我老表也许能帮你解决。’’他说着并向罗青使着眼色叫他讲。罗青却犹豫着，他不想欠这个人情，上次组织部领导找他谈话已承诺帮他解决家属农转非户口。冯老师一片深惰厚意，他感激地望了冯老师一眼。他接着又说;;’’罗校长有实际困难不好开口，我来替他说吧，罗校长夫人和两个孩子户口都在偏远的农村，孩子又要读书，他的工资低，家里贫困，老表是否帮助他解决？’’他用央求眼光望着老表。

    唐局长听了表兄的话，心想他本人都没说有心帮他，他自己顾着脸面含糊其辞不求我，不求就拉倒吧。这时，冯老师使劲递眼色叫罗青自己讲。

    罗青慢条斯理地说;’’唐局长，冯老师一片盛情美意帮我说，我怕麻烦您难于启齿，但冯老师说的是实话，我的生活负担重且不说，孩子要上学我忧心忡忡，想放下思想包袱，更好地工作。前不久，组织部部领导找我谈话，问我有什么困难，组织上帮助解决，我池提出实际问题，希望唐局长高抬贵手，大开绿灯。’’罗青巧妙地搬出组织部领导的许诺，严肃认真地说。他还留心地观察唐局长那肥头大耳脸上的变化。

    ‘’哦，是你家属农转非的事，这个问题我会记在心里，哪一天你有空到局里户籍股，我去给你疏通一下，只要政策允许范围会给你办好，罗校长心放宽。’’唐局长虽没有明显肯定答复，但话中玄机己满口答应，已经有九成把握。罗青扬眉舒目满面笑容欣喜说;’’来，我再敬局长一杯，祝您身体健康，官运亨通。’’俩人碰杯，唐局长又高声开朗谈笑谈开了，这顿饭局喝酒谈笑，直至夜阑才谢过冯老师夫妇离开。

    罗青回到家时，妻与孩子已经酣睡，四周沉寂，静悄无人。他怕吵酷妻和孩子，放轻脚步走进房没有发出一点响声静静地躺在妻子身旁，直到妻子一觉醒耒，才发现丈夫什么时候回家睡在床上都不知，她觉得好笑睡得死，贼进了屋偷了东西都不知，真是羞愧难刍。她见丈天睡待香，想说夫妻之间两句温情俏皮话都忍住了。她体谅他学校工作依辛苦。便在他睑上亲呞了一下，欲转过身去睡觉。罗青喷着满口酒气，喃喃自语要喝水。山妹连忙下床从热水瓶里倒杯温开水端过他喁。他咕噜咕噜喝完一杯水，心里焦渴缓解，也清醒了一半。山妹爬刲他身边躺下轻言细语问;’’冯老师请你去他家里什么事？’’

    ‘’他老表唐局长上他家玩，介绍我与他认识解决你与孩子城镇居民户口问题，其用心良苦。’’她散开在枕头一支头发拂在他脸上放出淡淡清香，酥酥麻麻。骨酥体爽有说不出的惬意。山妹接过丈夫话说;’’阿哥不是说组织部帮助解决吗，怎要去求冯老师老表解决呢？’’她疑惑不解。罗青抚摸她妩媚动人脸蛋说;’’组织部帮助我们解决城镇户口不错，但管理户籍在公安局，经办要他们。’’山妹明白了。她柔软的手在丈天身上游走，撩起他心中欲火，迸发出原始的人性的激情，;’’你别猴急轻一点，弄得响声太大，把孩子吵酲了夫妻生活过不成了。’’’’你放心吧，孩子睡得沉被人抱走了也不知道。’’夫妻之间恣意行周公之礼，共赴巫山云雨。俩人激情发泄后便美美地睡去了，直至太阳叩窗阳光跑入屋里才醒来。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周，县里开科局长及中学校长紧急会，散会时间尚早，罗青碰上唐局长，散会后他也正要回局里去。俩人一边走，一边谈。罗青便笑嘻嘻地试探问;’’唐局长上次在冯老师家找您帮忙那件事还记得呜？’’

    ‘’什么事？’’他惊疑地愣望着罗青问。罗青心想好个老孤狸，几天前讲过的事就忘了。心里虽不满，但脸上仍佯装荡漾着笑客。唐局长同时搜肠刮肚回忆胖胖脸上乍然笑;’’哦，我记起来了，你还没有去户籍股去办户口？’’罗青恍然大悟感激地说;’’多亏唐局长用心。’’

    ‘’我与户籍股徐股长早打过招呼，你去户籍股找徐股长替你办。’’罗青一听，心里一团疙瘩顿时消弥，感到一身轻松愉悦。

    ‘’唐局长哪一天请你上我家去喝一杯，当面酬谢，不醉不散。''罗青爽朗地笑着。

    ‘’罗校长不必客气，等待光辉回来了，请你上我家去共饮一杯。’’唐局长行伍出身豪爽。

    ‘’好的，我一定欣然赴约。’’罗青兴致勃勃答应干脆。

    ‘’去办你的事吧，徐股长在局里。’’唐局长催促着。罗青提着公文包与他握手欣然告别。

    罗青直奔户籍股，徐股长是受了唐局长旨意，而且上面也有文件科级以上配偶与儿女可以由农村转为城镇户口。徐股长给他开了户囗迁移证，叫罗青自己去向阳镇办理手续。他接过迁移同意征，他谢恩走出办公室扬长而去。

    罗青不胜欢喜往家而来，一跨进门便见妻子在缝纫机上缝补衣服。她一抬头看到丈夫掩不住內心喜悦，满面得色，山妹乐滋滋问;’’阿哥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你猜猜，有一天大的好消息。’’罗青故卖着关子嬉皮笑脸地说。山殊脸上挂着笑容歪着头想了想;’’哦，我知道了。’’她兴奋起来，脸上绽开灿烂的迷人笑容。

    ‘’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看我的阿妹猜准沒有？’’罗青有意地考考她。

    山妹微晃荡动着脑袋，笑靥如花妩媚说;’’阿哥喜笑颜开的脸上己告诉我，是帮我和孩子迁户口，阿妹没有猜错吧？’’罗青满心欢喜地说;’’阿妹冰雪聡明没有说错。’’他搂着妻亲热地吻了一下。山妹撒娇地用手搂着老公脖子柔声地亲昵问;’’你难道把我们户口都办好了？’’罗青用弯曲的食掐刮了一下她瑶鼻，笑嘻嘻地说;’’哪有这么快，县城公安局户籍同意证迁来了，明天我去向阳镇把你母子三人户口迁回县城，清除了一块心病。’’他说着把户口迁移同意证拿出来给妻子看，让她吃颗定心丸。山妹看过迁移同意证，完璧归赵;’’阿哥收起耒。’’罗青收藏好，目光环顾四周关心地问;’’宝宝雅静呢？’’

    ‘’刚才她在读书写字玩累了，爬到床上睡觉去了。’’罗青看到桌上女儿写的字算的数，心里暗自高兴，我这个女儿将来非比寻常。他打算明天就去向阳镇，趁热打铁把户囗办好。

    次日天刚大亮，罗青吃过早饭提着公文包，便匆匆地赶往车站坐班车去向阳镇，每天从县城开去那里的车有两趟，一趟早班车八点钟，另外一趟车是下午两点钟。罗青赶上第一班车去向阳镇办事，车开动了出了县城，往向阳镇这条公路弯弯曲曲，坎坷不平山路多，而且公路狭窄，来往车辆相遇时，要特别小心注意司机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驾驶。一路上高山峡谷万丈深渊，车辆颠簸很厉害如坐在摇晃车里，催人昏昏欲睡。罗青坐在车窗口望着窗外崇山峻岭，绿树覆盖山峦叠翠，白云缭绕，村庄掩映在树木中，村头上吹烟袅袅，像吐着信子的巨蟒吐着信子，在空中飘逸如云雾飞卷。罗青赏着窗外的景在眼前一掠而过，一会儿，他的眼皮打架，瞌睡虫袭上来他依靠在座椅背上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候，车已经快到向阳镇与迎来的车辆狭路相逢险象环生，两车差点撞上千钧一发之际车及时刹住，差之毫厘，相距千星。一车旎客大惊失色，惊恐疾呼声和车剧烈颠簸把罗青惊醒。他看到车內旅客一个个惊惶失措之色，睁开眼往窗外一看，车头扭在一旁，两车相距不到一尺就斗上，公路一旁是陡峭的山，一旁是万丈深渊，迎面的货车一个轮子悬空，客车车头险些碰撞货车虚惊一场。旅客下了车，垵驾驶员要求到前面等候。客车司机先用铁链把货车拉上路，然后，开往前边让旅客重上车，一路平坦车疾驰到达镇上，罗青下车后，他大步流星直奔镇政府办迁移证，他熟路熟人办起事来方便省事。他径来到政府办公室，张秘书正欲随镇长下乡，他见罗青到达笑容满面问;’’罗校长驾临有何指教？’’俩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罗青笑逐颜开地说;’’指教不敢当，麻烦张秘书我今天是来为我妻与孩子来迁户口。’’罗青从公文包里拿出迁移同意证递给经办张秘书，张秘书接过看了后，连忙办理户口迁移证，办完证后罗青谢过秘书，脚步匆匆走出镇政府。

    他来到街上，正逢上镇里赶集日子，街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街上喧闹纷乱，人声鼎沸。罗青离开向阳镆转眼两年，镇子没有什么变化，但赶集比过去更加热闹，小摊小贩买卖也更加盛行。罗青想买点货真价实当地特产回去，他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走着，走着，后面伸过一只满是茧的手拍着他的肩，他大吃一惊猛然回过头;’’啊，是徐爹。’’他乍惊乍喜。分外高兴。徐爹满心欢喜地说;’’罗校长今日怎么有空来向阳镇，山妹和孩子都来了吧？’’

    ‘’徐爹去酒店喝一杯，边喝边谈。儿子’读书了，山妹在豕看护孩子。’’’俩人边走边聊，来到街也一家酒店。酒店里有三五几个客人在喝酒，高声笑语闲谈。罗青陪同徐爹走进酒店占了一桌坐下，把公文包放在身边。洒店老板是个徐娘半老，上凸下翘丰润女子，肌肤白皙透出红润，姿色姣好。她满面春风地走过来，一双迷人的眼睛从徐爹身上再落到罗青身上笑眯眯地说;’’这位老板需要什么？’’罗青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吃中饭时间也差不多少，便和颜悦色对性感女老板说;’’我们在店里吃饭，来瓶二锅头，店里有什么下酒好菜，来三道。’’

    ‘’好嘞，老板请稍等一会。’’她扭箱软款的腰肢走开了。她路过那饮酒聊天的男人身边，有些男人还伸出咸猪手去摸她勾人的肥臀，她只是微嗔瞥一眼也不张扬得罪客人。稍一会，她提着一壶茶水端着一碟瓜子送到桌上，并为罗青和徐爹筛了茶姗然地离开了。

    俩人－边喝茶，－边拉家闲。罗青关心问;‘’徐爹与您老伴身体还好吧？’’徐爹沉吟一下哀声叹息一声;’’唉，我的身体与以前没什么异样，只是孩子妈上个月突然离我而去。’’他咽声着泪水打湿眼眶。罗青无心触到了徐爹悲伤处，他尴尬地一面安慰，一面岔开话题说;’’林场里现在还有多少名知青没回城？’’徐爹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说;’考大孛招工回城已走丁一半多，眼下在林场只有二十个知青了，这些孩子都是老实巴巴的，没有社会背景，美好青春葬送在那林场里太憋屈了他们。山妹母子的户口迁没迁走？’’徐爹对罗青有恩，特别是他遇上山妹，苗汉不允许通婚，而上帝在那个冰天雪地林场与外界隔绝日子，罗青在雪地里救了昏倒的山妹，山妹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俩人为结百年之好，冲破苗寨重重阻挠，其中徐爹在苗塞为山妹和罗青从中周旋，他俩才如愿以偿结成伉俪。

    ‘’徐穸，谢谢您的关心，我今天是特地来为她和孩子办迁移户口，已经从向阳镇迁到县城去了。以后，您来县城可来一中做客。’’罗青真诚坦率地说。

    ‘’恭喜，恭喜，山妹有福气。当年你下放耒林场，我看你非池中之物，对你刮目相看。’’

    ‘’多谢您的厚爱和帮助，我俩口子都非常敬重您。’’

    倆人聊得十分投机，老板娘把酒菜饭都送到桌上，罗青启开酒瓶，给徐爹满满斟上一杯，再给自己倒一杯作陪，二人边吃边聊，店里客越来越多座无虚席，连他俩桌上都有三个人插入坐进来，桌子不大－下显得很拥挤，罗青要赶车回县城便对徐爹说;’’您慢慢吃，我去结赃付款，要去赶车回城。’’他说着拎起包到老板娘柜台结账付了钱，他又重返回桌旁与徐爹告别。徐爹紧握着罗青的手，既高兴，又依依不舍。

    他拎着包走出酒店，赶集的人已是三三两两，街头上一片狠籍，留下肮脏废弃物。他迈开大步往车站走去，刚走出街囗，他看到停着一辆吉普车，车牌他非常熟悉，他来到车旁左顾右盼张望，见赶班车时间尚早，他也不急干赶时间，便站在那里等候，大约等一刻钟，曾县长被众星捧月般簇拥而来，言笑晏晏。走近了罗青，他连忙迎上去，笑容可掬;’’曾县长视察工作辛苦了。’’’’老师，您今天怎么也来到向阳镇？回县城吧，与我坐车一块走。’’他赶忙走上前眉开眼笑热情似火握着罗青的手，并对陪护相送身边人说;’’这是我的老师，现任我县一中校长罗青同志。’’身边的人听县长介诏，争先恐后与罗青热情握手，应接不暇。

    罗青搭上学生的专用车长了脸，为学生感到骄傲自豪。一路上心里乐滋滋的，有说不出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