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铁汉造访枫叶庄

    老爷子只凭听见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应县徐水旅游风景区派出所所长王铁汉。

    说起王铁汉与老爷子的关系，其中还真的有一段曲直：王铁汉本是北湖“扫黑除恶特案大队”的一名警察。他的顶头上司王保华是老爷子隐退前的一名记名弟子。老爷子曾亲自传授他三门擒拿格斗绝技。也正是依仗这三门绝技，使得王保华在工作中显得出类拔萃，在侦办各类大案特案过程中，屡建奇功，很快便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被提拔重用，担任了“扫黑除恶特案大队”大队长。因而，王保华对老爷子那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尊重。后来，王铁汉也被调到了特案大队，成了王保华的一名手下。王保华见王铁汉不仅正直可靠，而且还头脑活络机灵，办事干练果断，便将他收为弟子，亲自带他。就这样，王铁汉便也成了老爷子的“记名徒孙”。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再等几天啊！偏偏这个时候跑来打搅我给我大孙子，大孙女过生日呀！啊！”老爷子故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用一种不太欢迎的语气说道。

    随着老爷子的声音，一个身材魁伟，一脸正气的青年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大厅，向老爷子抱拳说道：“老爷子！不能等！不能等！再等，可能就要出问题了！”

    此人，正是老爷子口中所说的应县徐水旅游风景区派出所所长王铁汉。

    “啊！这严重！那好！你要的帮手，我给你小子叫回来了！你们商量吧！”老爷子说完，转身把令武龙和王铁汉相互做了介绍。

    令众人不料的是，当王铁汉与跟在令武龙身旁的令文凤四目相视的时候，王铁汉不由得在心里大吃一惊，心里暗想道：“咋这么巧？在这里遇上她！”不过，这种吃惊只是转瞬即逝。于是，王铁汉转身微笑着对令文凤问道：“美女，能否容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可是曾在云镇幼儿园，当过幼教的令文凤老师？”

    “啊！你是谁呀？你咋知道我在云镇幼儿园，当过幼教啊？”令文凤此前不认识王铁汉，突然听王铁汉这样问，心里也是一个惊疑，不禁脱口问道。

    “呵呵！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王铁汉，是本县徐水旅游风景开发区派出所所长。去年‘教师节’，县里进行庆祝‘教师节’文艺汇演时，我在现场。我看见你引导学生跳舞。个中细节，只有待会儿再跟你细说了。对不起，现在我有急事儿，需要找老爷子商量商量！不好意思！”王铁汉回答令文凤后，转头对老爷子道：“老爷子，孙儿，真的有急事儿找您，能不能跟孙儿单独谈谈呀？”

    “哦！没什么……原来是这样！”令文凤不禁在心里暗自感叹，没有说出声来。

    “行！走！跟老爷子去书房！”老爷子答应一声，转身就向书房那边走去。不过，他没走几步，又回头对令武龙和何文星两个喊道：“武龙！文星！你们两个也跟我来！”

    “好！”“好！”令武龙和何文星两个一起答应后，起身跟着去了。

    老爷子领着王铁汉和令武龙、何文星三个来到书房后，首先指着何文星向王铁汉介绍道：“铁汉，这位就是‘文星保全公司’经理何文星，他不仅是老爷子我收的义子，也是老爷子我的亲传弟子，是你的师叔；无论是人品，还是武功，都没得说的，你尽可信任。”说着，老爷子又指着令武龙道：“这位就是老爷子特意给你找的帮手，令武龙。他是老爷子我的大孙子。这小子，不仅功夫好，还当过兵，人品更是没得说的。具体咋办，你和他们商量就行，老爷子就不掺和了！”说完，老爷子起身就向外走。

    “现在，我就把请师叔、师弟帮忙的案子的大概情况，给师叔和师弟你们俩说一下。”等老爷子走后，王铁汉对何文星和令武龙两个说道：“这个案子的主要嫌疑人，就是应县徐水旅游风景区‘桃花岛旅游度假村’总经理杜大彪。半年前，‘特案大队’就接到匿名举报，说杜大彪有四大嫌疑：1、身份是假的。说杜大彪其实就是一个流民，不知从什么地方流浪到徐水骑龙村，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村长鬼使神差的给他上了本村户口；2、非法买卖土地。杜大彪在徐水风景区买了桃花岛后，竟然与某些当地所谓大佬勾结，以买3亩占5亩，甚至8亩9亩的方式，巧取豪夺，私自售卖风景区土地；3、强拆强迁，致死人命。为了顺利买卖土地，杜大彪在风景区内，大肆强拆强迁原土地上的居民户，还致死两条人命；4、逼良为娼。为了巴结那些大佬，杜大彪经常把那些来岛上旅游的漂亮美女强行留下，为大佬们不断提供玩物；甚至不惜动用不法手段，掳掠大佬们看中的女子。尤其是在5至9月，生意旺季。为了迎合某些游客的心意，以招募服务员为名，招募年轻漂亮女生上岛后，强迫她们做‘三陪’，行为极其恶劣。起初，因为是匿名举报，师傅并没当回事儿；后来不知咋的，师傅突然重视起来，以下派锻炼的名义，让我来这风景区派出所担任所长，进行暗中调查。”王铁汉说道。

    “突然重视，那是因为老爷子，私下给你师傅打电话了！”何文星插话道。

    “哦！这究竟是咋一回事儿啊？师叔！”王铁汉一听，有些惊疑，不禁问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保全公司（保护财物和人身安全的专业公司，相当过去的镖局）’，其中一项最主要的业务，就是为一些单位和个人，提供临时‘保全’。半年前，有一对南河阳新县的父女来我们应县旅游。中途由于有急事儿，那位父亲需要及时赶回去，便委托我们负责保护其女儿旅游安全。因为那女孩生得及其的标致漂亮，所以，在桃花岛上游玩离开时，遭到岛上的百般强留。要不是我们派去的两名保全人员态度和功夫强硬，险些有负顾客所托。当然，仅仅因为这一点，我们也不会当回事儿。但我们的保全人员回来说，当时他们与岛上的人员发生争执，动起手来的时候，他们发现岛上参与争执打斗的人员中，有两名功夫不弱的女子，与公安部门在网上悬赏追捕的两个女性人贩子头目的相貌极其相像，这才引起了我们的重视。于是，我们派人以应聘保安为名上岛，暗地里进行查访……”

    “那你们查到什么没有呀？”没等何文星说完，王铁汉急切地插话问道。

    “我们不仅发现岛上那两个会功夫的女子，就是从南境那边逃跑过来的人贩子，而且还发现有一个具有上乘武功，背负3条人命的，人贩子团伙里的男性打手，也藏匿在岛上。只是因为：一则没有直接证据；二则杜大彪上面有人保护。我们害怕弄不好，反倒来个加罪自身，所以没敢冒然行动。正在我们感到为难之时，我们却又发现，杜大彪不仅窝藏逃犯，还私自倒卖国家土地；强拆强迁、逼良为娼、害死人命。所以，我才请求老爷子给你师傅打电话，要求你师傅直接向上面反应，争取越级派人下来调查。估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你师傅才派你来到风景区派出所的。”何文星接着解释说。

    “嗯！可能是这样！”王铁汉说。

    “原来是这情况啊！”令武龙听到这儿不禁插话问道：“既然这样，你们公安部门直接派人抓捕，审问不就行了么？为什么师伯还要大费周章，请老爷子派人帮忙？”

    “不行！因为杜大彪的这些罪行，我们不仅都没有足够的直接物证，更没有直接的人证。况且还涉及到有关部门的问题，需要有关部门的介入，没有足够的直接物证和直接的人证，绝对不能抓人。”

    “为什么？”令武龙又问。

    “没有充分证据，贸然行动，稍一走露风声，不仅案子前功尽弃，一旦让这些在逃犯，再次逃掉，要想追捕就更加难了。所以，我师傅为了既不打草惊蛇，又便于取得一手证据，才向老爷子借将，以另一种方式‘打老虎、抓苍蝇’的！”王铁汉继续解释说。

    “行！你小子说说，你要几个人？几个什么样的人？”何文星接着问王铁汉道。

    “这个案子的取证工作，主要靠你们圈外人员完成，我们只能在收尾，接到你们的报案时到个场，在悄悄直接把人带到上面去，立案审查。按照我计划的实施步骤，你们前期得三男三女上岛。男的除了武龙师弟外，还要两个功夫硬一些的就行；女子中，最好能让刚才我见到的，那个叫做令文凤的幼儿教师也参入其中。另外两个，在四个小师妹中，任意选两个就好——她们四个的美貌和功夫都没问题！后期收网，全场都得靠你们自己完成，而且场面可能要大许多，你们当然是人越多越有把握，嘿嘿……”王铁汉嬉皮笑脸道。

    “为什么要让令文凤参入？”令武龙不明就里，一听王铁汉说让令文凤参入，不由眉头一皱，他以为令文凤不会功夫，怕有危险，不禁问道。

    “因为，她就是杜大彪所说的，被‘大老板’看中的，指令杜大彪将其搞到岛上的那个美女。如果她在岛上，那‘大老板’定会去岛上纠缠，可以令我们直接取得人证。这样的话，便于我们和有关部门一起收网，来个一网打尽！”

    “那好！武龙，你先去把文凤叫来问问，看她愿不愿意参加到这次危险的工作中。毕竟她不会武功，又不是我们庄上的人，还有她自己的工作。她若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何文星听了王铁汉的话后，吩咐令武龙道。

    “好！”令武龙答应一声，起身去了。

    不一会儿，令文凤跟着令武龙走进了老爷子的书房。令众人不料的是，令文凤一听是跟着令武龙一起去办案子，高兴得一跳三尺高，爽快地答应了。

    待令文凤答应后，何文星又让令武龙去把周晨星、吴中阳、两个师弟，和李清风、柳明月两个师妹叫来。”

    令武龙答应后，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见他把2男2女4个年轻人领进书房，对王铁汉说道：“师弟，他们都给你叫来了，你说，我们具体该怎么办吧！”

    为了不给行动留下纰漏，一举取得成功，王铁汉把整个案件的详细情况，和自己的计划，向后来的令文凤、周晨星、吴中阳、李清风、柳明月等5个做了介绍。于是，8个人便开始了“8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的活动——对王铁汉的行动计划和步骤，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不过！昨天下午，我内线人员又偷偷跟我发信息说，今年春上，被杜大彪强行留在岛上，所谓专为“大老板”服务的，一个叫做秦欣的女孩，不知是什么原因，五天前，却突然被送到襄水市，‘宏光娱乐公司’旗下，一个叫做‘温情娱乐城’去了。这……”

    “啊！这下可麻烦了！”王铁汉听何文星于是说，不由心里猛然一震，不禁脱口而出道。

    “咋了？”何文星也是吃惊不小，发问道。

    “这个所谓专职服务员秦欣，正是证明杜大彪和所谓‘大老板’们，逼良为娼的重要证人，我们必须要将其掌控在手里。不然，这案子没有主要直接人证，恐怕会影响到最后的定性。”王铁汉解释说。

    “看来这人的确重要！但事出突然。你们得迅速派人过去，想法子把这个女孩子给带回来！”何文星说。

    “还是我去吧！”令武龙主动请缨说。

    “师弟，你一个人去吗？”王铁汉担心的问。

    “这事儿，不可以有大动静，人多不行！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稳妥！”令武龙说。

    “不！我也要去！”没想到，令文凤听令武龙说，他要一个人去襄水市带一个美女回来，又动了小心思，呼地站起身来，抢过话茬说。

    “不行！我这是去找人，又不是去玩儿。你去干什么！别捣乱！不然，我让爷爷把你赶出枫叶庄！”令武龙赶紧反对，并威胁令文凤说。

    “你！你……”令文凤一听令武龙说要让老爷子把她赶走，心里发慌，赶紧低声说道：“不去就不去！你凶什么呀，凶！”

    “那就辛苦师弟了！这事儿不能迟疑，师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王铁汉又问道。

    “明天一早就动身！”令武龙说。

    “行！那就辛苦师弟了！”王铁汉肯定回答后，接着又说:“师叔！天不早了，您和小师弟、师妹们去休息吧，我和武龙师弟，再研究一下具体行动方案和步骤吧！”

    “嗯！为了稳妥，你们是得好好再研究研究！”何文星赞同道。说完，他挥手把令文凤和周晨星等人叫走了。

    “师弟，我刚才又想了想，我觉得你们的行动，要是能够这样进行，或许要更有把握一些。”

    “师兄说说，我们具体要怎样做才更有把握？”王铁汉的话音一落，令武龙赶紧问道。

    于是，王铁汉把自己掌握的综合信息、何文星提供的岛上情况，以及自己计划中可能存在的纰漏，又重新梳理了一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令武龙听了之后，觉得很好。于是，又经过一番商量之后，便把行动方案和步骤，及其每个人员在行动中要注意的事项，都最后敲定了下来。

    待把一切事宜基本商量妥当，众人离开老爷子的书房，准备各自去歇息的时候，忽然听见庄上后山养鸡棚里传来雄鸡啼更的叫声。令武龙站在院子中央，听了听鸡鸣声，看了看这山区秋日夜景，不禁脱口吟道：“秋夜无耐寒气侵，苍穹悠悠缀繁星。雄鸡不用听更鼓，报时啼鸣一声声。”

    “龙哥！我听你这诗意虽然含蓄，有韵味；但没有情味儿！”令武龙只顾感叹，不知什么时候令文凤悄悄站在他的背后，此时故意俏皮的接话道。

    “啊！这么晚了，你这丫头片子还不赶紧去歇息，跟屁虫似的跟在我后面，啰嗦的个啥？”令武龙见令文凤没有去休息，而是悄悄跟在他身后，突然说话，不禁令他一惊，故意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说你诗歌里没有情味儿！还真是的！”令文凤也装作只谈诗歌，不谈别的，一本正经地说：“你那诗歌里只有‘物’，没有‘人’，当然没有情味哟！不如……本大美女帮你改改，咋样儿？”令文凤说着，将双手倒在背后，身体一个水蛇扭腰，站在令武龙的对面，把头向令武龙的眼下伸去，让自己的嘴唇，几乎要贴上令武龙的嘴唇，问道。

    “你！帮我改改？简直是笑话！就你那水平，也能帮我改诗?还真是‘屎壳郎躲在龟壳里——装大！’你给改个试试！”令武龙见令文凤那副调皮嘚瑟的样子，极力忍着笑，说道，语气尽是讥讽和不屑。

    “秋夜微风送温馨，弯月淡淡映佳人。雄鸡不解鸾凤意，催更啼鸣一声声。”不料，令文凤随口便来，完事儿后，呼地一下扑到令武龙的怀里，喃喃问道：“咋样儿？比你的有情趣儿吧！”说完，又呼地踮起脚尖，抬起香唇在令武龙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呼地跑开了。可他没跑几步却又折回来，“嘻嘻”一笑，“叭”地一声，又给了令武龙一个飞吻道：“龙哥！晚安！明天见！”

    令武龙一听，心里也是不禁一震，暗道：“这丫头片子，还真是‘仨瞎子死了两个——又俩瞎子（下子）！’”不过，他对令文凤的这番骚操作，感到很是无奈：“我靠！这又是几个意思呀！”

    这一夜，对于王铁汉、令武龙、令文凤、周晨星、吴中阳、李清风、柳明月七个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他们为着案子，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儿……

    夜，静悄悄的！月，静悄悄的！风，静悄悄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