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枫叶庄突来贵客

    令武龙和令文凤，在车上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地就回到了枫叶庄。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令武龙和令文凤一走进院子，就立即扯起嗓子向里屋大声喊道。

    老爷子顺着喊声向院子一看，见和令武龙又把令文凤这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带回来了，不禁心里微微一震，暗暗嗔骂道：“臭小子，咋又把这女孩带回来了哇！看来他还真和这女孩有点意思！”虽然他跟老太太一样，很喜欢令文凤，巴不得令武龙能够早点把令文凤娶回家，但他表面上却装作不认识令文凤，不高兴的样子，用一种机器威严的语气，对令武龙冷冷说道：“你小子！咋没个正经的样儿呀！让你下山取个蛋糕，咋又给带个美女回来，你这是几个意思呀！啊？”说完，他还迈着矫健的步子迎上前去，假意仔细严肃地，看了令武龙和令文凤一眼，一副波澜不惊，却又有十二分愤怒的样子，沉声问道： “你小子！你拿个蛋糕的功夫，就在外面沾花惹草，不仅又勾搭上一个大美女，而且还未经老爷子的允许，就给带回来了，难道，你不得给我老爷子一个交代吗！啊！”

    初听老爷子发脾气，以为老爷子是年纪大了，容易健忘，没有记住令文凤的相貌，这会儿没有认出令文凤，不高兴。但当他低着头，偷偷瞅了一眼老爷子，见老爷子虽然嘴里说着狠话，眼睛里却藏着一抹让人回味的眼神，便立即知道，老爷子并不是没有认出令文凤，而是在故意逗趣他。于是，令武龙心里一乐，也是故意迎合着老爷子意思，假意埋怨道：“爷爷！你不总是说，你大孙子没出息，都26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给您老爷子丢人么！咋今天孙儿给你带一个美女朋友回来，您老人家又不高兴了呢？”

    “嗯！你个小兔仔子，似乎说得还有点儿道理哈！不过……你小子得跟老爷子记住，你可是已经有未婚妻的人了。虽说是娃娃亲，可那也是你爷爷给你定的，不能反悔！你小子可千万给老爷子记住啰，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招惹是非！不然，不管你小子多大，老爷子可要打你小子的屁股！嗯！”老爷子依然故意装作威严，语气缓慢而低沉，做出一副警告的样子。

    “爷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家还定娃娃亲啊！”令文凤一听老爷子说，令武龙定了娃娃亲，不由心里发慌，急忙撅起小嘴，一边说一边双脚在地上只蹦跶，一副小女孩儿撒娇的样子，逗得老爷子也连连发笑。

    “你这女娃儿，是谁呀？也不知道个矜持！在我家乱叫唤个啥！我是这小子的爷爷，不是你爷爷哈！再说了，我们家的事儿，自有老一辈做主！可没有你这女娃娃什么事儿！你可不许瞎掺和！啊！”老爷子故意把说话的语气放严肃了几分。

    “我，我……”令文凤看到老爷子一副严肃不可违逆的架势，不由得心里发慌，不知道怎么接话，一时语塞！

    “哦！爷爷！孙子那会儿忘了给您介绍！”令武龙见爷爷故意用严肃的语气，逗令文凤，使得令文凤顿时尴尬，急忙拉着令文凤，依旧嬉皮笑脸，重新故意一字一顿地给老爷子介绍道：“这是大美女令文凤，是孙儿，我，昨天在广林镇上，新认识的朋友……”

    “啊！昨天才认识的？昨天认识的，今天就给带回来了？你小子这也忒猴急了点儿吧！哦！你们昨天是咋认识的？”老爷子一听，不仅有些吃惊，还有些八卦，不由脱口问道。

    于是，令武龙把昨天晚上在“湖乡风情酒店”吃饭，遇上令文凤现场唱歌，遭到牛家抢掳，自己出手救了令文凤的经过，一一向老爷子作了介绍后，又道：“她今年参加云州教育局教师招聘考试，被录取了，分配到我们镇中心小学工作。今天去报到，因为学校给她安排的宿舍还没有收拾好，学校就让她临时住在了咱家酒店。我去拿蛋糕时，正好遇见了，才带她一起回来的。”说完，令武龙又转身对假意严肃地令文凤道：“记住了，这是我爷爷，落枫叶，江湖人称‘枫叶先生’。不过，他老人家最出名的还是‘老爷子’三个字儿！你叫他‘老爷子’，就成！”说完，令武龙又指着老爷子道。

    “爷爷！您好！”令文凤听了令武龙的介绍，“嘿嘿”一笑，呼地跑上前去，拉着老爷子的右臂，撒娇道：“您老人家就当多了一个孙女儿，好不好！”

    “好！好！既然你是武龙这小子的好朋友，我老爷子，就当你是我孙女儿呗！”老爷子突然一改严肃的面容，微笑着回答后，又对令文凤问道：“武龙这小子，一向没有个正形，他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爷爷，我哪敢……”

    “有！他欺负我了！爷爷，你得跟我做主！”不料，没等令武龙的话说完，就见令文凤小嘴儿高高翘起，抢着说道。

    “好！爷爷替你教训他！不过，今天是他的生日，打他屁股不合适，还是等他过完生日，爷爷再替你出气吧！”老爷子见令文凤在自己面前耍娇，故意告令武龙的状，也是故意装作严肃的样子，说道。

    “爷爷！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孙女想跟他一起过，您可不能偏心！”令文凤听老爷子说要给令武龙过生日，又赶紧拉着他的右臂，撒娇地一边摇晃，一边说。

    “啊！你也是今天的生日？咋这么巧哇！不会吧！”老爷子着实大吃一惊，问道。

    “是的！我看过她的身份证！我们两个不仅是同月同日，而且还是同年！”令武龙赶紧上前解释说。

    “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好！老爷子就给你们两个一起过个生日吧！”老爷子接着道，语气里满是喜庆。

    “老头子，咱孙子带谁回来了？咋不进屋，在外面啰啰嗦嗦啥啊！”突然一个清脆悦耳的老年女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文凤！是奶奶在叫我们！我们还是赶快进屋吧！”令武龙一听声音，赶紧一拉令文凤就向屋里走。

    到了屋里，令文凤不禁眼前一亮：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精神清爽，满面春风的老夫人，正微笑着看向她。令文凤虽然听令武龙刚才给她说过，是奶奶再喊他们。知道这老夫人就是早上和自己一起吃饭的老太太——令武龙的奶奶，可她还是故意装作没有认出来，以一种讨好的语气问道：“龙哥，这是奶奶么？咋看起来不像啊，这年轻！”

    令武龙见令文凤于是问，立即知道令文凤的心思，假意急忙回答道：“是！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是个真正的大美人呢！不过，奶奶不走江湖，没有江湖名号（其实，令武龙还不知道，他奶奶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江湖女侠桑沐雨）。熟识她老人家的人都喊她‘老夫人’，或者‘老太太’，亦或是‘老奶奶’。你随便喊都行！”

    “嘿嘿！奶奶！您真漂亮！”令文凤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孩！她时刻都不会忘记，她自己之所以缠着师傅无尘大师，求师傅给她和令武龙创造单独接触机会，就是为了使自己能够走进令武龙的心里，成为令武龙的终身伴侣，融入令武龙的家庭。所以，她听令武龙介绍枫叶夫人后，立即高兴地跑上前去，抱住老夫人的右臂，甜甜的喊着“奶奶”，并夸赞奶奶漂亮，用以讨得老夫人欢心。

    “噢！你这丫头也很漂亮！看来，我大孙子眼光不错！”果然，老夫人又见令文凤那副天真活泼、机灵调皮的样儿，心里的喜欢又增加了几分，她微笑着，轻轻摸了一下令文凤的俏脸，高兴地说道。

    “老爷，可以开宴了！”老夫人的话音刚落，管家何瑞祥忽然大步走来说道。

    “走！给你们两个过生日去！”听得管家喊叫，老爷子一挥手对令武龙和令文凤两个说道。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宴客厅。

    为了热闹，老爷子让把四个徒孙：周晨星，吴中阳、郑暮雨、王晚风；四个徒孙女：李清风、柳明月、赵轻云、柳如烟八个也一起叫了过来。这样，算上老爷子和老太太老两口儿；令武龙、令文凤两个小寿星，以及特意赶回来的“吉星保全公司”经理何文吉；“沐雨商场”经理何文蕊；庄上管家何瑞祥；采购何瑞福，整整16人，正好凑齐一张16人的大圆桌。

    既然是为令武龙和令文凤两个过生日，自然是以他们两个为主，整桌人都是围绕他们两个转。帮他们点生日蜡烛；给他们唱生日歌；让他们许生日愿望；请他们分享生日蛋糕……之后，众人便开始了“先敬老，再拖小”的模式：相互敬酒，相互夹菜，相互打趣儿，热热闹闹地吃吃喝喝起来。

    待酒过五巡，菜过六味之后，老爷子突然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院子里，掐下生长在院子墙下的一株野生烟叶花后，又缓步回到席上。老爷子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烟叶花，一边不紧不慢地对令武龙和令文凤两个说道：“今天是你们两个的生日，我们俩老家伙给你们精心准备生日宴。为了使这个生日宴更热闹一点，我给你们两个出个题，考考你们的社会生活常识……”

    “哎呀！爷爷！您能不能不考我们啦！我们咋能跟您相比呀！您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什么都知道，我们两个哪行啊！”令武龙一听老爷子要考他们，害怕出丑，赶紧耍娇拦着。

    “不能！你小子平常读书不用功，这会儿怕出丑！美得你！”

    “爷爷！不光是我，她还是第一次来我家的客人咧！”令武龙见老爷子不肯松口，又拿出令文凤当挡箭牌。

    “这丫头，既然赶来蹭生日，也就不是什么客人！一样的！谁要答不来，我老爷子就要惩罚谁！你这个丫头没意见吧？”老爷子不肯答应令武龙的要求，又对令文凤问道。

    “那……那……行吧！”令文凤知道是老爷子喜欢她，故意顺便考考她，便吞吞吐吐答应道。

    “你们两个，同时以我手中植物的名字为谜底，制作一个谜面。我要看看你们两个，谁制谜的速度快，谜面制作更恰切！谁要是制作不出来，就说明谁，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罚唱一首歌儿！制作不恰切的，罚即兴吟诗一首！”老爷子见令文凤也同意了，又慢慢说道。不过，他还没等令武龙和令文凤两个回答，又补充道：“制谜的时间是两分钟！两分钟不能完成，就受罚！不许交头接耳！你们两个，各做各的！交头接耳，就算作弊，一起受罚！”

    “啊！就两分钟！爷爷！您这要求也太高了吧！”令武龙和令文凤几乎是同时惊叫出声来。

    “你们不都是高材生么！咋啦！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如果是这样，那我老爷子，老太婆两个，不是白给你们准备生日宴了！”老爷子装作一脸严肃地说。吓得令武龙和令文凤两个再也不敢吭声。

    “现在开始！”老爷子不看令武龙和令文凤两个的表情，沉声喊道。

    于是令武龙和令文凤两个都是大脑飞速地转动起来！

    令武龙自幼就跟在师傅“天涯刀客”的身边，在农村长大，当然知道这植物是什么。而且，他还是当年全省文科高考状元，故而，不到1分钟，他就把谜面给制作出来了，大声道：“花似喇叭非喇叭，逢秋绽放吐粉霞。点燃不用炊妇泪，老枪腾云全靠它。”

    紧接着，幼时跟着师傅“百灵仙子”一起，在农村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令文凤，也把谜面制作出来了。她等令武龙一说完，就赶紧大声接着道：“花似喇叭非喇叭，逢秋绽放吐粉霞。纪韵不惜金枪苦，嘬叭嘬叭冒火花。”

    “嗯！看来你们两个虽然离开农村已久，但对农村的事物并没有完全忘记。不错！一个谜面借用了‘老枪——老烟枪’做典故；一个借了用当年乾隆皇帝，御赐给纪晓岚的‘金烟袋锅子’做典故，不错，很不错！这谜面既有典故，又有诗味儿，还很贴切！嗯！不错！相当的不错！不过，你们两个可别高兴太早了！有机会，老爷子还要考你们点儿别的，到时候可不能出丑啰！”老爷子等令武龙和令文凤两个各自说出谜面后，非常高兴。不料，他对令武龙和令文凤的谜面制作，做了肯定之后，又转头对令文凤说：“丫头，听说你是音乐专业毕业，会唱歌，你就现场给老爷子唱首歌，也让老爷子我欣赏欣赏你的歌喉呗！”

    令文凤的确是音乐专业毕业的，唱歌更是她的特长。见老爷子要听他唱歌，她非常高兴。为了逗老爷子高兴，她故意放开嗓子，调皮地把那首《老鼠爱大米》改词儿，唱给了老爷子：“爷爷，爷爷，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大米不给老鼠吃，那是留给爷爷的……”令文凤这个改了的词儿，把在场的人都是逗得“哈哈”大笑。

    老爷子不仅酷爱文学，武道，还喜欢音乐，作词作曲，都不在话下。所以，他虽然已经年过古稀，却依然一颗童心未泯。等令文凤一唱完，他就高兴地挥着手说： “丫头！这词儿改得好！老爷子喜欢！从今儿起，你就是我老爷子的亲孙女儿了！”

    “这个孙女儿，老婆子，我也喜欢！”老夫人见老爷子认令文凤做孙女儿，也是高兴，赶紧接过话茬儿说。说完还把老爷子向旁边推了推，说：“你让让，让我孙女儿坐到我身边儿来！”不过，老夫人说完，又瞅了一眼老爷子，问令文凤道：“孙女儿，你会唱本市才子无才浪子写的歌曲么？”

    令文凤一听老夫人这样儿问，就知道老夫人想听本市才子无才浪子所写歌曲，连忙回答道：“会几首，不知奶奶要听哪一首！”

    “《秋恨曲》，你会唱吗？”老夫人又瞅了一眼老爷子，做了肯定回答后，又问道。

    “会！据说这首歌的歌词，起先是无才浪子老师，写给他的初恋情人，上官小兰的一首【无调词】，题目叫做《秋恨》。后来，无才浪子老师认为，仅仅凭着吟诗，还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思念，便以歌之。于是，无才浪子老师又给这首词，写上了曲子，并更名为《秋恨曲》的！老夫人你说……”

    “哎！我说老婆子，没事儿，你听什么曲儿不好，干嘛偏偏要听这曲儿啊！”不料，没等令文凤说完，老爷子却赶紧抢过话茬儿，向老夫人问道。

    “我就是想听，咋啦！谁叫那家伙当年不跟我写曲儿，却偏偏给那女子写呀！”老夫人一脸的不服与俏皮，学着当下小女生在心上人面前撒娇的样子回答后，继续对令文凤道：“孙女儿，你唱，就唱这曲儿！”

    “好勒！”令文凤看着老爷子和老夫人一对老夫妻，此时当着他们这些年轻人的面儿，打情骂俏的模样，心里好笑，感觉很是幸福。但她极力忍着了，没有笑出来，脆脆地答应一声后，故意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来：

    “几度登临，寻旧梦，重浴横山风月。落红无迹，枫叶飞，草色枯，唯闻松涛萧瑟。天高云远，雁声凄切，泓水空清冽。肠道夕阳，残照游人影孑。

    追兴春初，共携手，拒把青梅摘。相约永久，此生痴情不灭。孤雁南飞，音信杳，尽是孤苦岁月。甚恨秋风，悄然逝去，空留余心缺。翘问流星，伊人何归，以解相思结。”

    充满回味与幽怨的歌声在大厅里荡漾，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好一会儿，除了老爷子之外，全都响起掌声。

    “老爷子！家里有喜事儿，这么热闹！咋也不喊我一声啦！难道他们是您老爷子的孙儿、孙女，我王铁汉就不是啊！”突然，一个有似洪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