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亮湾温馨依旧

    经过苟文豹这帮狗仔子们一阵胡闹，令武龙和秦冰凌两个也没有心情再继续吃串儿了。他们喊来老板，结了账，付了款，一起向回走去。

    走过这条夜市一条街，拐向通往秦冰凌所住公寓那条宽敞大街的时候，秦冰凌抬头看了看天上。月之将至中旬，一轮半月早已爬上那一栋栋高楼大厦的尖顶。淡淡的月光穿过那一栋栋高楼大厦间的空隙，映向地面，光影像一条条长长的，淡黄色的彩带，飘落在高楼大厦的空隙间，宽的宽，窄的窄，长的长，短的短，显得格外的温馨与和谐。

    走着走着，秦冰凌呼地上前拉着令武龙的右臂，用力摇晃了几下，俏眸闪烁，翘起樱桃小嘴儿，轻轻地问道：“龙哥！现在天气还早，马路尽头右拐，不到200米，就是‘月亮湾公园’，我们到公园里去走走，咋样儿？”

    看着秦冰凌那一脸期盼的神情，令武龙拿出手机看了看，回答道：“嗯！7点25分，还早！好吧！去走走！”令武龙答应后，不由又刮了一下秦冰凌那玲珑秀美的鼻子，接着道：“不过，有个事儿我得先问问你。”

    “什么事儿呀？”秦冰凌一听令武龙说有事儿要问她，不由心里一阵紧张，担心令武龙问的事儿，令她无法回答，赶紧问道。

    “你们这儿，前几天是不是接受了一个从云州应县那边送过来的，一名叫做秦欣的女孩儿，在这儿当坐台小姐呀？”令武龙没注意道秦冰凌的紧张神态，继续问道。

    “坐台小姐？这话你是听谁说的呀？”秦冰凌听令武龙问的是关于秦欣的事儿，顿时放下心来，去也是不禁大吃一惊，满脸尽是疑惑地反问道。

    “咋啦？难道不是吗？”令武龙见秦冰凌一副惊疑的表情，也是满脸狐疑，继续问道。

    “当然不是！他是被幕后老板推荐过来，在我们这儿当前台经理的咧！”秦冰凌微微一笑，解释道。

    “啊！不是当坐台小姐，而是前台经理？看来我们的情报有误！”令武龙也是大感意外，仿佛是遇见什么古怪似的说。

    “情报有误！难道是有人跟你说，秦欣是来我这儿坐台的？”秦冰凌对令武龙的话再一次感到意外和不解。

    “是的！当时那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感觉就是这个意思！”令武龙肯定地回答说。

    “这说法绝对是错的！不过……你认识秦欣？”秦冰凌听令武龙一说，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继续追问道，一脸惊异的表情。

    “可能吧！但我不认识秦欣！可我又是为她而来的！”令武龙接着说，但这话听起来很让人觉得很是自相矛盾。

    “不认识她！又为她儿来的！这究竟是咋一会事儿呀？龙哥哥！”秦冰凌听令武龙说不认识秦欣，却又说是为秦欣而来的，更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张大了嘴巴，吃惊地问道。

    于是，令武龙把秦欣在王铁汉所办案件中，所承担角色的重要性，以及他自己之所以参入此案的目的，向秦冰凌述说了一遍。之后，他又对秦冰凌问道：“这样一个不三不四的公司，做着不三不四的买卖，你咋在这儿上班儿呀？”语气中明显的带着弦外之音！

    “我开始也不是在这儿的！”秦冰凌装作没听出令武龙话中的弦外之音，淡淡地解释说。

    “那，你在哪儿？”令武龙听秦冰凌说，她以前不在这儿工作，心里顿时感到疑惑，满眼惊疑地继续问道。

    “龙哥！你知道，我的特长是电脑操盘。若论国内的‘黑客’，我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但我不能靠‘黑客’吃饭；所以，我毕业后遵照母亲的意愿，回到了襄水市，到一家名为‘马克洛克网络公司’应聘，当了业务主管。每月固定工资2万；加上业务提成，每月也可以拿到2万多，接近3万；年终还有10万左右的奖金。这样一来，我的年收入可达到40多万。在这个消费水平一直控制在底线的三线城市，这个收入也算得上是相当不错了。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上了这家娱乐公司的杜老板。他挖墙脚——让我来他的娱乐城当总经理，说是月薪5万，另加这家娱乐城百分之二十的干股，按月分成。这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在这儿干一年，就相当于我在哪边儿干好几年……”

    “所以，你就心动了，跳槽了？”令武龙认为，秦冰凌终究还是一个没有摆脱俗气的普通女人，被金钱所累，满身铜臭味儿。故而，他没等秦冰凌的话说完，就阴阳怪气儿地打断了秦冰凌的话，语气中充满鄙夷和嫌弃！

    “是的！过来后，老板的确兑现了他对我的的承诺，把这一切条件，都给签在了合同上。只是，令我十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狗玩意儿，原来是暗地里垂涎我的美貌，想让我做他的地下情人。这狗玩意儿，遭到我的拒绝后，他以为我也就是个弱女子，又没什么大的背景，便恼羞成怒，想霸王硬上弓。不料，被我狠狠地修理了他一顿。之后，他觉得我不仅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精明能干，善于经营，有能力自保的女人。他认为，娱乐城有了我这个‘豆腐西施’般的金刚美女做招牌，生意必然会红火，经营收入必定是日进斗金。于是，他便放弃了他那个肮脏的想法，不仅把娱乐城完完全全的交给了我，还规规矩矩的待我。自然，我也是兢兢业业地打理娱乐城——不做他的钱看，也要作自己的钱看！”秦冰凌当然听出了令武龙那讥讽和蔑视的话外之音，但她装作一副白痴，没有听懂的样子，继续娓娓道来。

    “看来，你在这儿的收入不错！一定早成富婆了！”令武龙的话语中依旧带着讽刺的意味儿。

    “富婆算不上，但不缺钱花倒是真的。在这个三线城市，年收入能够达到300多万，说是穷人，也没人愿意相信呀！”秦冰凌依旧装作不解令武龙的话中之意，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继续说道。

    “别光瞅着钱！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他做黑心生意的老板，赚黑心钱，昧心钱，你不觉得亏心？晚上能够睡个安稳觉呀！哼！”令武龙又提醒说，语气里不仅满是愤懑、讽刺与不屑。

    “龙哥！你说错了！他别的生意我管不了，也一概不问！但我主管的生意，那绝对都是干净的！绝没有赚一分钱的黑心钱，昧心钱！”秦冰凌继续解释说，语气中依旧满是平静，但一副认真的样子，简直是 不容置否。

    “那……你说说看，不赚黑心钱，不赚昧心钱！那……这些坐台小姐又都是干什么的？”令武龙一脸的怀疑，继续问道。

    “她们可以在上班儿的时候，卖酒水，拿提成；卖水果，拿提成；领客人在酒店吃饭消费，拿提成；陪客人聊天解闷儿，陪客人唱歌跳舞，虽说不允许他们向客人索要小费，但客人自愿给的，他们可以收，等等等等。也就是说，只要是她们参入了服务有关的业务，她们都有除了固定工资以外的收入；但绝对不允许她们在上班的时候，做出违法犯罪的勾当！也不允许客人在公司里，强迫她们做她们不自愿的事儿！就这样，她们挣干净钱，每月至少也能挣1万多，到2万；生意好的时候，一月还能挣到3万多，甚至更多呢！”秦冰凌还是一脸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样子，说道。

    “那，要是客人把人带出去呢？”令武龙不解地又问。

    “那也是女孩子自愿的。自愿的属于私生活，私生活我们管不了！但若女孩不愿意，任何人也绝对带不走人！因为，她们上班儿的地方和公司给她们提供的免费宿舍——得！就是我住的这栋楼，进出不仅有监控，而且还有保安负责进出登记，管理很严格的……我的龙哥哥！”秦冰凌不仅还是耐心解释，而且说话还带着拖腔，一脸的俏皮。

    “嗯！这还差不多！那我要带秦欣走，你打算怎么操作啊？”令武龙终于放心下来，接着又问道。

    “只要你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她愿意跟你走，就不用什么操作了！不过，我认为，你不用带走她的！”秦冰凌说着，拉着令武龙的右臂，又摇了几摇，依旧一脸的俏皮。

    “为什么不用带走？你说说看！”令武龙不解地问道。

    “一则，秦欣是商业管理专业毕业，管理才能相当的不错，有她帮我管理娱乐城，我轻松了许多，我不想让她走；二则，她所涉及的案子属于另案一类，与你要介入的事情，或者说是案子无关。如果有关部门能够真正的惩治这类败类，由他们派人来取证就行。你现在带人回去过早，弄不好，遭到杀人灭口，不仅会害了她，反而使得案子更加便的糟糕！你说是不是？我亲爱的龙哥哥！”

    “嗯！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你能够保证她在你这儿的安全，和不让她离开吗？”令武龙担心一旦行动时，有人通风报信，走路风声，秦欣为了顾及名声，不愿作证，私自离开了，又问秦冰凌。

    “这个应该没问题！莫说她不会跑，就是她愿意跑，还有我找不到的人吗！我的能力她不知道，难道龙哥，你也不知道么？”秦冰凌依旧一脸的俏皮。

    “是呀！我咋把你这个隐世黑客给忘记了！”令武龙突然想起秦冰凌的电脑操盘技能，心里豁然一亮，又刮了一下秦冰凌的鼻子。

    “嘿嘿！”秦冰凌呼地上前翘起樱唇，在令武龙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接着又一抱搂着令武龙的脖子，俏脸绯红，吐气如兰的轻轻问道：“龙哥哥，对小妹的吻，感觉如何？”

    “没感觉！要不，你再来一下？”令武龙以为秦冰凌只是头脑发热，一时的调皮，不敢再来，故意调侃道。

    “行！”没想到，秦冰凌听令武龙说没感觉，要她再来一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又吻了上去，直到双方都透不过气来，秦冰凌才将自己的樱唇，从令武龙那厚实的嘴唇上分开，一副俏脸娇艳如滴地问道：“现在，有感觉了么？我的龙哥哥！”

    “有了有了！你这丫头片子，咋一见面就占人便宜呀！”令武龙装作一脸的无辜，一脸的嫌弃的样子，说道。

    “既然龙哥哥对小妹有了感觉，那，是不是应该带小妹回去见见家长啊？”秦冰凌说着起身，站在令武龙的面前，把她那一副水蛇腰扭了几扭，一脸的俏皮和嘚瑟！

    “这……你走得开么？”其实，令武龙也真的想把秦冰凌带回去，让爷爷奶奶看看，自己给二老找的孙媳妇儿，是不是很给力！不过，令武龙忘了，他还有个爷爷跟他定的娃娃亲。

    “没啥走不开的！我打电话交代一下副总经理就行！再说了，前台有秦欣，绝对出不了事儿的！”秦冰凌语气肯定的说。

    “好！你打电话吧！”令武龙心里想着，自己已经9年没有和秦冰凌有任何的联系，可秦冰凌还是苦苦的等着他。他感觉自己甚是对不起秦冰凌，亏欠秦冰凌的太多，也想多和秦冰凌一起呆呆，弥补弥补这些年的亏欠和遗憾，同意了秦冰凌的意见。

    于是，秦冰凌高兴地拿出手机，当着令武龙的面打开免提，先后给一个姓魏的副总经理和秦欣打了电话。嘱咐魏副总和秦欣，一定要按照公司既定规矩，管理好娱乐城的生意，决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并说，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只要他们坚持既定规矩，好好经营娱乐城，她都会把百分之二十的分红让给他们。得到魏副总和秦欣的肯定答复之后，秦冰凌挂断电话，回头对着令武龙“嘿嘿”一笑道：“听到了么？我的龙哥哥！都安排好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行！明天一大早，你就跟我一起回去，也该让爷爷奶奶见见你这个，这个……”令武龙故意卖关子，不把后面的“孙儿媳妇”四个字说出来。

    “这个什么？”秦冰凌一听令武龙说话吞吞吐吐，以为令武龙还是不愿意明确和她的恋爱关系，焦急地赶紧抢过话茬问道。

    “这个……这个……捡来的孙女呗！”令武龙知道秦冰凌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得到令武龙明确的回答，明确他和自己恋爱关系。他在心里暗暗发笑道：“你个丫头片子，就是不告诉你，看你还调皮不调皮！”所以，他还是看着秦冰凌，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啊！我什么时候成了爷爷奶奶‘捡来的孙女’啊！”秦冰凌听令武龙这样说，不禁心里一阵凉气猛然袭来，拔凉拔凉的，泪水几乎就要掉下来。

    “骗你的！你还当真了！说你是个丫头片子，你还不承认！嗯！”令武龙一看秦冰凌那个失落伤心的样子，又是在心里好笑，但他极力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用手在秦冰凌的头上摸了一下说道：“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他们未来的孙媳妇儿，总行吧！”

    “谢谢龙哥哥！现在我们可以去公园么？我亲爱的龙哥哥！”秦冰凌说着，又上前搂住令武龙的右臂，在令武龙的右脸上吻了一下，满脸的俏皮。

    我可坐了高铁，坐公交；十几个小时，有些疲劳，只能陪你个丫头片子疯1个小时，1个小时后，我就要回家，洗澡！休息！嗯！”令武龙感觉这个9年未见的小学妹，不仅人更加变得漂亮，性格更加活泼，而且做事还很有主见。不禁对秦冰凌又增加几分喜欢，几分爱恋。

    “好好好！听你的！就疯一个小时！不过……”秦冰凌又是调皮地摇晃了一下令武龙的手臂，故意装作有话说，却又难以说出口的样子，说了句半头话。

    “不过什么？快说！”令武龙说着，又是刮了一下秦冰凌的鼻子。

    “我说，龙哥哥！我亲爱的龙哥哥！我的好龙哥哥！你能不能，不，动不动就刮人家的鼻子啊！刮红了，不仅不好看不说，还疼！”秦冰凌俏脸一红，又是拉着令武龙的右臂，不住地摇晃着，一副暧昧神情。

    “好！我不刮了！”“嘣！”令武龙嘴里说着不刮，却用右手中指在秦冰凌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疼得秦冰凌一缩脑袋。于此，秦冰凌便知道，她这个暗恋了11年，而又9年没见的学兄，也变得和自己一样，是个调皮蛋。嘴里咕噜道：“有你这样儿当哥哥的吗！一见面就欺负妹妹！回家后，我一定告诉爷爷，让爷爷好好收拾收拾你！”不过，她一说完，俏脸立即绯红，做了个鬼脸，急忙拉着令武龙的手臂，走向公园。

    这是个不太晴朗的天气。天空中时而有淡淡的云朵飘过。导致月光时而暗淡，时而明朗。秋风微微吹拂，河水，时而波光粼粼，时而静静幽暗，给人一种淡淡的清凉。

    所谓“月亮湾公园”，不过是因为汉水流经襄水时，在北岸冲击形成了一个半月形的湾，襄水市政府沿着这个湾的背脊，修建了一个形似半月，并带有原始野趣的水边公园，将其命名为“月亮湾公园”，是个免费供市民休闲娱乐的场所。秦冰凌拉着令武龙走了进去，径直来到湖边步行道上，开始悠闲地漫步。

    因为时令已经到了暮秋，晚风时而微微，时而轻狂，将空气逼向冷冽。往日热衷到公园散步、锻炼的人少了许多，只有那些有毅力坚持，和那些初恋的情侣，才乐此不疲地来到公园，或是锻炼，或是打情骂俏。

    秦冰凌拉着令武龙的右臂，将头靠在令武龙的右肩头。令武龙没有拒绝，而是伸出右手，从身后轻轻揽着秦冰凌那柔软如蛇的细腰，慢慢地走着。秦冰凌一副甜美幸福的表情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