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乘胜追击抓捕凶犯

    现在通过齐健和冷艳的聊天，专案组掌握了冷艳和石田东母子的关系，尤其是知道了她和她爸爸的矛盾根源。所有人证物证都能证明石田东害冷艳的目的就是为了那笔巨额保险。毫无疑问，他妈妈是他的同伙，已经在押。

    现在专案组的任务就是全力以赴抓捕逃犯石田东。聪明的小李拿到冷福才的全家福，他们把石田东的照片单独放大，印了很多张，发到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和向各个方向去的高速路口。全员出动对石田东围追堵截。

    神探波罗到医院见到了冷艳，冷艳不再回避她“没有家没有亲人”这个问题了。她非常有条理地讲述了冷福才、荣海华和石田东三人急于找到巨额保险单是她被害的根本原因。之后她又详详细细地介绍了石田东这个人。

    原来石田东十几岁的时候，他爸爸就因病去世了。她妈妈嗜赌成性，对他不闻不问，放任自流，使他成了一个不爱学习，经常打仗斗殴、偷鸡摸狗的小流氓。

    他妈妈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和很多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骗来那些男人的钱，就拿去赌博。后来被一个大老板包，养，被人家的妻子儿女发现后，把她打伤住院。她打官司告状，讹了那家十几万。她就用这钱在商场租个档口卖家电。

    荣海华本性难改，很快就和冷福才勾，搭上了。两人把冷艳妈妈气死之后，她带着二十岁的儿子到了冷家。从此后冷艳便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痛苦生活。最可怕的是流，氓成性的石田东，迷上了漂亮的冷艳，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冷艳图谋不轨.除了和他妈妈合伙折磨冷艳以外，背地里总想调，戏猥，亵冷艳。冷艳强烈要求她爸爸给她租房子，自己单过。冷福才也怕发生大事，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荣海华瞪眼看不上冷艳，逼冷福才把冷艳撵走。于是在冷艳大学毕业之后，冷福才就给她租了花园小区十二栋507这套房子。

    冷艳毕业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找到工作，她和冷福才订了一个口头协议：除了每月房费以外，还要给她3000元生活费，直到冷艳找到工作为止。因为冷艳有她妈妈被他爸爸虐待致死的把柄，所以他不敢不履行这个口头协议。

    冷艳因为复杂的家庭关系和自己的不幸遭遇，总是郁郁寡欢，不愿意和外人接触。她找工作都是在电脑上查找用人单位，然后投档。买生活用品也不愿意到商店，总是在网上买。这就是齐健经常给她送快递的原因。

    她对神探波罗说：“我搬出来自己单独生活之后，更加警惕，时时刻刻防止石田东来偷袭，因为那家伙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齐健忍不住插嘴：“怪不得我每次送快递你总是把门打开一半儿，原来你是防色，狼呀？我还以为你有恐男症呢？”

    冷艳非常后悔地说：“你们说当天发生事的时候，门窗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不是我给开的门，就是凶手有钥匙。我觉得非常奇怪，我对房门看得最严，整天把暗锁锁得严严的。我很少出门，除非送快递和楼下超市送货，我几乎不开门。可是那天我接了快递小哥电话后，就稀里糊涂睡着了。当我听到有动静被惊醒时，那个戴墨镜的人蹿到我床前，把我砍伤。当时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我仿佛听到敲门声和门铃声。我醒了，我拿起手机求救。门铃一直在响，我想爬到门口去开门，可是没爬动，就又昏过去了。上次发生的事我没有和石田东联系起来，一直以为是歹徒入室盗窃。所以就没给你们提供一些细节，尤其是我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就是我爸爸有我房门的钥匙，和这次联系起来，再加上那次撕门封条，我现在可以肯定，石田东一定是用我爸爸那串钥匙开的门。”

    神探波罗说：“你判断得很对，如果上次发生事情之后，你能把这些都提供给我们，这个案子早就破了，你也不至于二次遇险。”

    冷艳说：“的确是我的错，我一口咬定我没有家人，才出现以后这些问题。现在完全弄明白了，他们就是要那份巨额人寿保险单。”

    神探波罗问：“现在保险单的还在你手上吗？”“大概还在吧？我从家里搬出时，要了一张小桌子和那把钢管椅子。有一次我拿出看了，我不太懂取款过程，所以又放回去了。我觉得石田东两次肯定没有找到，否则也不会来医院逼我要哇？”

    现在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终于弄明白了，可是凶犯还没有抓到。专案组所有的取证都完备了，只剩找到石田东，把他逮捕归案了。

    然而这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石田东已经跑了快十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神探波罗和主管局长研究，想把荣海华放出去，在她家安上窃听器，一旦发现她和石田东联系，立即跟踪追击。

    主管局长同意了这个方案，他们就把荣海华放了。可是她回家好几天了，也没发现有石田东的电话。冷福才来了两个电话，都说太多事还没有办完，等几天再回去。专案组一分析，觉得这里有问题，他出去已经快半个月了，如果是到上海进货早该回来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一定有问题。另外荣海华被放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到商场去上班，总是在家指挥服务员卖货。估计她是在家等石田东的电话。

    有一天冷福才来电话，他说：“我暂时还不能回去，石家庄那批货和原来定的大田牌排油烟机的合同我已经签完了，可是他们毁约了，发到东莞去了。我得先到广州再去东莞，和他们去交涉，一半会儿回不去。”

    精明的神探波罗，听了这段录音后，觉得这个电话说的几个地址，跟荣海华说他在上海，贴不上边。立即肯定这是冷福才告诉荣海华石田东下落的按语：石家庄——石，大田牌——田，发到东莞——东，我得立即去。把这些话连起来就是：“石田东到了东莞，我得去。”

    按着这个思路，专案组派人到机场查冷艳第二次遇险后，

    去广州的旅客名单。果然不出所料，到底找到了石田东去广州的时间。

    当日就派两名侦查员和两名武警飞往广州。

    他们刚刚出发，监控电话又听到冷福才的电话，他说：“我到广州了，找到撬咱们货的商场，他们说这批货已经转手批发到厦门，我们如果非要不可， 必须交二十万损失费。马上给我打来，晚了，货就保不住了。”

    神探波罗马上告诉到广州的干警立即去厦门待命。他急急忙忙跑到王局长办公室，分析冷福才这个电话的真正含义。他们的意见得到统一：就是冷福才到广州之后，得到石田东的准信。他到厦门，可能是在赌场赌输了钱，被软禁了，要拿二十万赎金才能放人。

    于是神探波罗马上到了冷福才家要来荣海华汇款账号和地址。荣海华彻底懵了，她实在弄不明白，她刚刚接到冷福才电话，公安局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要往厦门打款？

    雷厉风行的薄大队长立即通知已经到厦门的干警马上按发过去的地址找到这家赌场。

    在厦门警方的配合下，他们到赌场抓到石田东，又从石田东口里得到冷福才的住处。一名侦查员和一名武警立即赶到隆兴大酒店抓捕了冷福才。四名干警押着两名犯罪嫌疑人飞回东北。

    专案组再次把荣海华送到拘留所。她一头雾水，不知道公安局为什么把她放出去，过了两天又抓回来？

    三个犯罪嫌疑人都被抓捕归案，因为他们没有机会串供，所以三人的供词漏洞百出，相互矛盾。

    冷福才一口咬定，他出差在外，一点也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女儿被刺，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荣海华还是老调重弹，说她听到冷艳受伤后，她非常惦心冷艳，就让石田东去医院看望冷艳，她说她不知道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她再也不敢说他儿子“为了救妹妹打伤人”编造的谎言了。

    石田东不承认去冷艳家，刺伤冷艳的事。可是他却找不到案发时段能证明他不在现场的证明人。当神探波罗拿出一串钥匙问他时，他却冒汗了。

    问：这串钥匙是你的吧？

    答：是，这是在厦门抓我时，你们搜去的。

    问：你说说这把钥匙是开什么锁的？（神探波罗举起一个打钥匙，递给石田东看。）

    答：是开我家门锁的。

    小李：你的这串钥匙我们拿到你家试过了，唯独这把钥匙找不到它能打开的锁。可是我们在另一个地方却找到了它的锁。

    神探波罗问：“现在你肯定想起来它开的是哪儿的门锁吧？你不能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政策吧？你就实话实说吧！再继续抵赖，你也知道后果！你老实交代，你两次去冷艳家是不是用的这把钥匙？

    答：我没去两次！

    问：那你是去过一次？是哪一次？

    答：听说冷艳被刺，我冷叔让我去她家看看，丢没丢什么东西？他就把这把钥匙给我了。我去她家一看，门上还有封条。我是她的家人，还有钥匙我就开门进去了。

    问：贴着封条你也敢进？

    答：案子发生十多天了，我以为没事了，就撕下了封条进屋了？

    问：你进屋都干什么了？

    答：我妈要我把冷艳家里的贵重东西都拿回我家，因为她一半会儿不能出院，长期不在家，怕丢东西。

    问：我看你就别拐弯抹角地瞎胡编了。你就直说吧！你不就是要找那份人寿保险单吗？

    石田东听了这话之后，声色慌张，汗如雨下，急忙否认：“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人寿保险单。”

    神探波罗说：“你第一次去冷艳家没翻着，还把冷艳砍伤；第二次你撕下封条擅自进屋也没找到；第三次你闯到医院逼冷艳交出保单，达不到目的你就要把她捂死。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人证物证，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推翻不了你杀人未遂罪。”

    石田东听了这些，知道无论怎么狡辩也是徒劳。他极其害怕“杀人未遂”这个罪名，还在绞尽脑汁企图为自己开脱罪责。他虽然已经语无伦次，可是却想出一条妙计，把冷福才推出来。他说：“长官，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神探波罗：“你说吧！详细点！”

    石田东战战兢兢地说：“我继父冷福才在七年前给他前妻买了巨额人寿保险，每年交十万。每年都得到一笔分红钱。两年前她死了，交到五十万就没再交。据说保险公司不仅能给返回原来交的钱，还能补偿一笔巨款。可是冷艳她妈死了以后，说什么也找不到保险单。我继父答应我：找到保险单，钱取出来之后就给我三分之一。所以我就按着他的意图到冷艳家去找保险单，两次都没找到。

    小李急忙插话：“你说两次都没找到？你已经承认第一次刺伤冷艳也是你干的？

    “不不不不！我说的是一次，就是撕封条那次。”石田东吓蒙了，急忙改口，可是怎么也不能自圆其说。

    神探波罗说：“你说说去医院作案这次吧！”

    石田东说：“ 我妈打听到冷艳住院的房间号，我就又来医院让她交出保险单。可是她死活不说……”到这里卡壳了。小李说：“于是你就想把她捂死。”石田东狡辩：“我没想捂死她，我是吓唬她，让她交出保险单。”

    神探波罗追问：“那么第一次你进冷艳家，把她砍了那么多刀，也是为了吓唬她吗？”

    “不不不！我我我……”石田东怎么也想不出来应该怎么解释了，磕磕巴巴地没有下文。

    小李忍不住说：“你要杀死冷艳的目的昭然若揭，不必解释。你得感谢快递小哥齐健，如果没有他的及时救助，你这个杀人犯的罪名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现在你能得到杀人未遂这个结果，看来还有可能保住你这条命。”

    石田东惊恐万状，他不知道杀人未遂和杀人罪是不是一样判刑？于是他大呼小叫：“杀死冷艳是冷福才的主意，不是我的本意。因为冷艳掌握冷福才逼死他妈的证据，所以他让我必须把她干掉。要不我妈都得受牵连。”

    石田东这一喊不要紧，本来很简单的案子，现在更加复杂了。神探波罗说：“今天先到这里，你回到牢房好好想一想。再审时，你要详详细细地把这个案件的前因后果都讲出来，不许有丝毫隐瞒，争取少吃几年牢饭。”

    晚上这三组审判人员开了一个碰头会，收获最大的是波罗这组，落实了石田东三次作案，作案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人寿保险单。

    刘浩和王艳审的是荣海华，这个狡猾的女人，除了给自己评功摆好，标榜自己是贤妻良母，最好的后妈外，一句真话都没有。郝克吉和关心妍这组审的是冷福才，这个家伙非常滑头，一口咬定几次案发他都出差在外，什么都不知道。而他给荣海华通风报信要钱赎人这件事，他可不能自圆其说了。看来下一步审讯难度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