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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卷进扑朔迷离的凶杀案 第七章: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更新时间:2019-01-22 20:54:03 | 本章字数:4998

    第七章: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经过反复审讯和内查外调,终于把这个貌似简单的案子层层剥笋,弄清了全部真相。其实这是一个案中案。

    两年前冷福才对冷艳妈妈于世梅虐待致死案重新翻腾出来。多名邻居证明,那阶段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于世梅凄凄厉厉地惨叫和噼里啪啦的打人声。对面屋证明于世梅被打得卧床不起,常常一天吃不上一顿饭。大家都能证明冷艳妈妈自杀是冷福才逼的。商场售货员和邻近档口的业主也都证明冷福才对妻子的凶暴行为,尤其是冷福才和荣海华勾、勾、搭、搭从来不避嫌,公开打、情、骂、俏,明目张胆地气那可怜的农村妻子。

    这次石田东三番五次对冷艳下死手的问题,冷福才说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冷艳是他唯一的骨血,他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女儿过得比自己好。可是冷艳的证词却涉及到她妈妈被虐待致死问题,所以不能排除冷福才教唆石田东干掉冷艳的动机。在查这个问题上,费了好大的周折。

    冷福才把钥匙给石田东,石田东逃跑之后他和老婆荣海华频繁联系,又筹钱赎人,这些行为都充分地证明了这几起疑案,冷福才都参与了。所以专案组的干警们对冷福才进行了细致地内查外调。

    荣海华在这个错综复杂的案件中,她上蹿下跳,指手画脚,呼风唤雨,谎话连篇,给破案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当她知道儿子将要定杀人未遂罪时,她便哭天抢地,大喊大叫:“我坦白,我全都坦白!你们无论如何要免我儿子一死呀!”

    这个平时张牙舞爪的心机女,现在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们一家三口的阴谋诡计。

    她说:“这得从头说起。七年前我和老冷好上之后,于世梅得了抑郁症,整天说不想活了。我告诉老冷,抑郁症严重了就能自杀。那时正遇到搞人寿保险的向我宣传人寿保险。一年就交1000多元,交10年,就可以拥有最高125万的意外保障30年,30年后平安健康,10年交的所有保费如数奉还,外加一点利息。等于免费享受百万意外保障30年的好处。我对老冷说:‘你老婆早晚得自杀,你给她买一份人寿保险呗!她死了还能得一大笔钱。’于是我们俩合计就给于世梅买了大额人寿保险,每年交五万。那时老冷每年能挣二十万,拿出五万就等于投资了,年年还可以分红。老冷认为这个主意很好,又省心,又能让钱下崽儿。

    老冷给他老婆买了人寿保险之后,我和老冷的关系就公开了。他俩总打仗,他老婆的病越来越重了。老冷为了我俩能早点到一起,就盼他老婆早点死。他脾气暴,不听劝,有时把她老婆打得死去活来。我嘱咐他:‘无论如何可不能让她两年之内死呀!不超过两年死,保险公司就不理赔。’还好,我们一连给她交了四年人寿保险费,她才自杀的。可是在她死前三个月,这个保险单就丢了,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俩猜一定是让他老婆偷去了。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的确逼老冷找那份保险单,我说这二十万不能白投哇!老冷急眼了,就天天打老婆,有时一天不给她吃饭。后来她到底自杀了,可是保险单还是没有找到。冷艳搬走之后,我们考虑这个保险单一定在冷艳手里。于世梅都死两年了,钱还没取出来。老冷就让我儿子去冷艳家翻,可是我们的确没嘱咐他不能伤害冷艳。尤其是老冷给小东钥匙时,还说了一句:‘这次你去必须把人寿保险单找到,她实在不给,你就吓唬吓唬她。’也许因为有这句话,我儿子才动刀的。冷艳受伤后,我和老冷又逼小东去一趟冷艳家,还是没翻到。十来天后我打听清楚了,冷艳在市中心医院胸外科109病房。我又给保洁员孙凤英二百元钱,告诉她:‘等冷艳病房没人时,你告诉我。’那天我接到孙凤英的电话,说护理冷艳的人走了,我就让小东去了医院。以后的事,因为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荣海华这长长的供词把他们密谋的全过程都交代出来了。专案组又重新审了冷福才和石田东,把所有问题都落实后,上报检察院,检察院整理好全部材料交到市中级法院。两个月后开庭。

    当冷艳和齐健知道这个好消息之后,他们非常高兴。齐健说:“两个月之后咱俩一定能出院了,我们一定去到法庭看终审结果。冷艳说:“法庭开庭的第一天就得找咱俩,我是当事人,你是目击证人,我俩的证词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可能自始至终都要出庭作证。”

    齐健问冷艳:“关于你爸爸的问题,你能如实做证吗?”冷艳斩钉截铁地说:“从我妈妈自杀那天起,我就不承认他是我爸爸了,我和他不共戴天,所以我绝对不会包庇他,对他我绝不心慈手软。”

    齐健担心地问:“你爸爸肯定要判刑的,他如果被判十年八年的,你还不能马上找到工作,你的房费生活费怎么办?”冷艳说:“这个问题我能不考虑吗?我今年都二十四岁了,我不能靠我的仇人养活着,所以我出院之后就找工作,实在找不到对口的工作,我就出去打零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齐健情不自禁地夸她:“好样的!有志气!”

    石田东杀人未遂案移交到法院之后,一个月之内连续开庭四次,痊愈后的冷艳和和齐健全程看了法庭调查、法庭辩论和法庭宣判。

    石田东两次对冷艳,行凶都属于犯“故意杀人罪”,即使没有杀人得逞,也要受到惩罚。根据我国刑法:第二十三条 已经着手实行犯罪,由于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是犯罪未遂。第二百三十二条 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石田东两次 行凶目的都是要把被害人致死,因为遇救才使凶手没达到目的。凶手作案后逃跑,逮捕后抵赖,所以虽然免死,也被判二十五年徒刑。

    冷福才因虐待,致使家人自杀死亡,已经构成虐待罪。由于被害人长期受虐待逐渐造成身体的严重损伤或导致死亡,或者由于被害人不堪忍受长期虐待而自杀造成死亡或重伤,行为人是故意的实施虐待行为。 给被害人买人寿保险有盼死因素,制造问题加速被害人死亡,所以属于情节严重的,因此判七年有期徒刑。另外他参与谋划石田东杀人案,判处有期徒刑两年,数罪并罚被判九年徒刑。

    荣海华是石田东杀人案的帮凶,包庇和资助石田东逃跑,构成包庇罪,判有期徒刑三年。

    闹腾了两个多月的凶杀案,有了最后的结论。

    冷艳和齐健也痊愈出院了。两人在分别时,互相留了电话号、微信号、QQ号和家庭地址。

    冷艳说:“我两次遇险都是你救的,住院一个多月也是有你伺候和陪伴的,你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当我找到工作第一次开支时,一定请你吃大餐。”齐健说:“我现在也没有工作了,我回去后第一件事也是找工作。如果我先领到工资,我请你吃大餐。”

    这一个多月的交往,使他们都进一步了解了对方的为人和身世。有一种虚无缥缈若隐若现的情丝把这两个青年人联系在一起,所以在临分别时,两人都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情怀。

    齐健走出医院大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冷艳上车后,他也上了车,冷艳不知其意,疑惑地问:“我们俩家在同一方向吗?”齐健微微一笑:“你住院是我跟你来的,你出院我一定把你送回家,这就叫‘完璧归赵’吧?”冷艳被他逗笑了:“这才叫做救人救到底呀!我知道你就是活雷锋。”

    他们下车后,齐健让冷艳先回家,他说他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冷艳觉得没必要问他去干什么?就自己上楼了。二十分钟后,齐健拎了两大兜子鱼肉菜蛋,还有一袋二十斤的大米和一桶豆油,乐颠颠地上了楼。

    冷艳惊奇地问:“你为什么在我们这儿的超市买这么多东西?你家那儿没有超市吗?”齐健哈哈大笑:“傻丫头,这是给你买的。你刚刚出院,我怕你回家没有吃的,就先给你预备点。”

    冷艳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银行卡里还有没有钱了,每个月我爸爸都是在5号前后往我卡里打钱,他已经被抓进去一个多月了,也许我卡里没钱了。等我有钱时一定还你。”

    齐健非常诚恳地说:“我已经估计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才给你买这些东西。”

    冷艳非常愧疚地说:“对不起!齐大哥,因为救我你丢了工作,还要赔款。因为救我你又受伤住院,还护理我那么长时间。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齐健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实在的,咱俩相识也是一种缘分,不认不识地一个凶案把咱俩连在一起。其实这阶段,我没憋着。公安局雇我护理你,每天给我200元护理费,这次他们给我报了‘见义勇为’奖,得了2000元奖金,还免费住院。所以我现在不缺钱。你如果有困难,尽管吱声,我现在的钱还能花到找工作。”

    齐健要走,冷艳把他留下了。她说:“这一个多月你伺候我,今天我做顿饭,你吃完了再走吧!”

    齐健说:“好吧!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我俩一起做,这可是你先请客了。”冷艳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什么逻辑?你花钱,我请客?”

    俩人说说笑笑,一起做饭,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吃饭,庆祝他俩痊愈,庆祝疑案告破,庆祝仇人受到了严惩。

    他们虽然很高兴,可是说起了今后的生活,情绪很快地低落下来。

    齐健说:“你爸爸不是还有个家电买卖吗?他们两口子都进监狱了,你把那买卖接过来吧!我觉得你很聪明,尤其还是财税学院毕业的,有经济头脑,今后一定会干得比你爸爸还出色。”

    冷艳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可不能接手他那肮脏的买卖。这些年他的确没少挣,可是他卖的很多都是冒牌货。在南方一些山寨小厂买进一些假冒名牌产品,高价出售,坑蒙顾客。我可不能继承他的衣钵去坑人害人。再说荣海华的弟弟,实际是这个买卖的二掌柜。我爸爸和荣海华什么都听他的,这次他姐姐姐夫被判刑,他就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大老板,我可不能跟他们这些违法商人同流合污。况且这个势利小人也根本不可把家电这个大档口,交给我。从此后我要跟他们彻底断绝关系。”

    齐健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冷艳:“我听护士长说,你这次抢救、住院一共花了28万多,这笔钱是公安局出吗?”冷艳说:“这笔钱,先由公安局垫付。我出院前,公安局主管王局长找我谈了一次话。关于住院费的问题,他们咨询了有关部门,这笔钱应该犯罪方出。所以他们肯定要把这笔钱还给公安局的。”

    齐健说:“这样才合情合理。还有你打算怎么处理那高额人寿保险的事 ?”“那笔钱是卖我妈命的钱,我很纠结。这钱,我能领出来花吗?一分、一角、一元都是我妈一滴滴鲜血凝成的。我可以拿着法院的判决书的批文,和一切有关证明,取出这笔钱,可是我怎么用它?我还没想好。”

    齐健非常同情冷艳,他劝她:“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之中了。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大快人心。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定会找到自己最喜欢最满意的工作。今后要好好地活着,快快乐乐健健康康过好每一天。”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一个亲人了,注定要孤孤单单自己过一辈子了,能高兴吗?”冷艳没有信心。

    齐健亲切地苦口婆心地劝她:“我爸爸被陷害进了监狱,我妈妈改嫁再也不见我。我奶奶病逝后,我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可是我从来没觉得生活没趣,我不管读书还是工作,总是快快乐乐,干劲十足。你刚刚二十四岁,金色年华,再找个疼你爱你的好伴侣,好日子在后头呢。”他情不自禁地拍拍她的手,接着说,“我有几个好哥们,都很优秀,以后我帮你选一个出类拔萃的,保证你今后会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冷艳听到这里沉默了,她不知道怎样把这个话题接着谈下去?她是在爸爸妈妈的战斗中长大的。小时候在农村那个家,她妈妈还能和她爸爸对吵,到城里后她妈妈步步退让。当他爸爸成了老板之后,她妈妈就开始受气了。所以冷艳对婚姻和家庭有一种级强烈地排斥感,有恐男症。在大学时也有帅哥向她表示好感,可是她给自己设了一道道防火墙,对所有男孩都敬而远之。男同学给她起外号,叫“冰山”。说得有一座核电站,才能融化这座巨大的冰山。她受伤之后,和齐健的接触中,使她第一次感到不是所有男人都不可信。她感受到了齐健淳朴善良、热诚坦荡、大公无私、乐观向上。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顺口遛出一句:“我要有你这样的哥哥该有多好。”齐健马上接过他的话茬:“好哇!我也想有个妹妹,咱俩都是孤孤单单的人,有点心里话都没地方说,你要不嫌我话多,就把我当你的亲哥哥吧!”

    冷艳真的不知怎么回答了?本来才刚那句话是她心里想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却说出来了?齐健当真了,她又不好表态了,所以她又缄默了。

    齐健有些尴尬,自嘲:“我这个人就是心眼实,把你的玩笑当真了,对不起!”

    今天他俩的确无拘无束地开怀畅谈,这对齐健来说是平平常常的事,因为无论和谁?他都能毫不保留地说出他要说的话。他那些铁哥们都说他是“话痨”,好磨叽。可是冷艳却不同,她的出身、她的经历、她的遭遇使她性格内向,少言寡语,不愿意和人交流,也没有至近朋友。这一个多月的意外遭遇和打击使她近距离了认识一个人、了解一个人。齐健使她改变了对人的偏见。她在患难中深刻体验到人与人之间有纯洁的友爱和真诚。甚至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一反常态愿意和齐健聊天、谈心。

    在齐健要走的那一刻,她产生级强烈的失落感,她不愿意这美好的感受转瞬即逝。而齐健没有特殊感觉,只是再三嘱咐冷艳:“有事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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