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搂在一起，有哭声飘出来：“欧阳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不该瞒着可儿呀，你哪怕把担子匀给我一点点呢……血，我也有，我身体比你还好呢……”

    “可儿，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你别靠我这么近，我身上有味儿……”

    “不，我就不，”可儿越发把隽怡搂得紧了，“要说有味儿，那也是一种香味……”

    “别哭了，可儿，我还没讲完呢，……我到了区上，林松那儿好热闹哇，各个公社，各个知青点都去了人。好不容易轮到了我，他却不给，说是：‘你们那里的人没几个够格的！’我忙问：‘为啥？’他接连数落我们的罪状，哪年哪月哪人干了啥，有鼻子有眼。说是山民对我们意见太大了，他实是无能为力。再加上我们这些人的家庭……”

    “他这是公报私仇！”我大声地喊了一句。

    “他说的也有事实，特别是那回偷李子杀狗的事，影响确实很坏，黄伲儿一直耿耿于怀。我只得说好话，好说歹说才给了两个指标。我求他再多给两个，他说：‘可以再给你一个，但这个指标专门给你，只限你走！’我一听，就摇摇头，没再争了。”　　

    “你其实该要着，你又不是和我们一伙的，犯不着和我们耗，走了算了！”我长叹一声，惋惜地说。

    可儿也喃喃地说：“欧阳姐姐，你真的应该走……”

    “瞧你们，又来了！你以为他真舍得把指标给我？那不过是做个样子的，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大可不必叫郝书记来给我……说媒了！”

    “他叫郝书记来的？”我有些不解了，“为啥？”

    “也许是真的受人之托，也许是要报以前我在会上给他提意见的仇，也许真的希望我在此安家，谁知道呢？”

    “你答应他了？”

    “没有，在这些事上，他无法下命令吧？我给郝书记说的现在还不想谈这种事。”

    “郝书记没说啥？”

    “他只是说，你考虑下吧，别慌着回答我。”

    “欧阳姐姐，这我可放心了。”可儿顿了顿，又问道：“你的那件带黄色小碎花的衬衣呢？”

    “衬衣？哦，给刘晶了，她总眼馋那衣服。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

    可儿看了我一眼，凑在隽怡耳边说悄悄话了。

    “是么？”隽怡的眉头锁紧了，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刘晶呀，一点都不争气，都流过一次了，还不接受教训！”

    我轻轻推了可儿一下：“别光顾说话了，快回去吧，给欧阳煮点吃的……”

    可儿点点头要扶隽怡起来，隽怡说道：“对了，刚才我说的那些，别对大家提起。另外，这次的两个名额，我看是不是给恒科和门莉，队上就数他俩最大了……不知其他人会不会有想法？”

    “回去后，我先就要把这些事讲了，隽怡，你别拦我，我知道该怎么办，不说才是真的不好办呢。可儿，你拿着东西，我背欧阳回去。”

    “别别，我能行－－”欧阳挣扎着站起来，又差一点摔了下去。被我和可儿一把拉住了。

    “这不是客气的时候！”我吼了一句，不由分说地将隽怡背了起来，“哦，对了，可儿，你把那些肉也拿上，我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