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这算是什么？”王联举把一个茶杯重重地往地上一摔，指着衣冠不整的王健和刘燕怒不可遏地说。

    王健和刘燕是在办好事的时候，被王主任堵在那间小屋子里的。王健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没有注意，让那该死的胖子瞧出来了他和刘燕关系不一般的端倪的。

    “我说嘛，这些天一上班就看不见你们，原来你们早说搅到一起了！亏得我这么信任你，直接就把你调到了机关来！”

    “主任，主任，‘家门儿主任’……这事全怪我，全怪我，都是我的不对，一时没有控制住……但是，但是，第一次的确不能怪我，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王健转身朝刘燕指去，刘燕却像个无事人似的，把衣服整理好就坐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去了。

    “好你个王健，敢做不敢当，这种事就算是人家女孩子占先了，你也得给人家挡一下，背一下呀！这年头什么行为最可怕？男女关系最可怕，你就不怕我这就把你交到上面去！”

    “莫，莫，主任，是，是我的不对，都是我勾引她的……”

    王健仔细分辨着胖子主任的话，不明白王联举这是演的哪一出。他和好几个女知青不明不白的事王健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按说两个都是色中饿鬼，不该对他这样呀。

    王健不知道，也许永久都不会知道，今天这事其实就是王联举设下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要把他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成为自己的一张王牌。

    昨天，也就是王健回队里取东西的那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王联举来到刘燕和王健的办公室，他轻轻地关了门，绕到没有看见或者装着没有看见他进来的刘燕身后，一把就抱住了她，两只手就从那单薄的衬衣下摆处，伸了进去。

    刘燕挣扎着，嘴里说道：“你不是有了个雨鸽么？还有那么多求着你上调的小妹儿，还来找我个黄脸婆干什么？”

    “生气了，生气了！”王联举并不停手，直到将手放在那对小山丘上为止。“你晓得你什么时候最迷人？”

    “什么时候？”

    “那就是生气的时候。燕儿，你听我说，我是答应过要和你结婚，你也为我了怀过几次娃儿，这些我都没有忘记。可是，我有我的难处呀，你是我们办公室的业务尖子，你走了，我这儿就得蹋掉半边天。我是舍不得你。你想，要是我们成了一家，你就得调到别处去了。我的级别还不够，还不能让夫人在我管的单位里。你走了，我这工作还怎么搞嘛。再说，我都四十多了，还有一儿一女，儿子都十几岁了，也不忍心你一来就当后妈呀！咱们就这样，我还能把你放在身边，你呢也不用想着那些柴米油盐的俗事，不是很好的么？”

    爱听恭维的话，是女人普遍的弱点，刘燕也是如此。听了昔日情人的一番表白，她的心里也很是受用，她停止了挣扎，就让那双汗滋滋的手放肆地随心所欲。

    “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

    “那你还这样来对我？”

    “不能成为家人，还不兴成为朋友呀？我是来求你帮我一个忙的。”

    “哦，你大主任也有求人的时候？说吧，看着你还没有完全忘记我的份上。”

    “我想请你帮我收拾一下王健。”

    刘燕的心“怦怦”地跳动起来，他要收拾王健！为什么?怎么收拾？

    “他不是你的死党么，连人家女孩子的那种照片都给你照，你还要收拾人家？”

    王联举多少还是一楞，以前他还认为雨鸽等女知青照片的事，只有他和王健知道呢。不过她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要紧，难道她会蠢到去揭发我不成？我完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你是不晓得，那王健那人心子太大，来这儿没有几天，就去拜访过两次县委仇书记了……”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呀。刘燕在心里想着，不就是越过了你和更高的领导接触了下嘛，用得着这样么？但她却不动声色地说：“人家要求上进，也没有错呀。”

    “我晓得你喜欢他……也晓得你和他不是一次两次了……莫紧张，坐好坐好！我一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高兴呀？”

    “你高兴？都给你戴了绿帽子了，你还高兴？”

    “你的第一次毕竟是给了我的。要是你没有新的恋情，我这心里不难过么？你和他继续！继续！”

    “那你明知我和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帮你收拾他？”

    “我这是一举几得。你不晓得吧，昨天他都干了什么事……”

    “他不是回下乡时的生产队拿自己东西了么？”

    “拿东西是不假。你知道他回去都干了些啥？他居然要把以前的女友砸死！”

    刘燕飞快地把胖主任的手抽出，赶紧站了起来，吃惊地问：“他以前的女友？他要把人家砸死？你怎么知道？”

    刘燕突然想起王健临走时，她说过要他把过去割干净的话……

    “没有这两下子，我还能在机关混？他以前的女友叫肖晓微，很不错的女娃子。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了。这不，趁着回去拿东西，就要下死手呀。你想，他这样的人，不整治一下，以后还能听我的么？还能对你死心塌地么？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惹出个祸事来，被上面查了，为了要得到宽大，还不得把我们的事给拱出来？”

    刘燕这下才真的明白了，王联举为什么要叫上她一起，收拾王键。这个王健也太心凶了点，想那王联举有了新人也还不忘旧情呢，你倒好，居然要以这种方式来和前女友做了断。要是哪一天他又有新的相好的了，说不定也要这样对我刘燕呢。

    一张粉脸惊得煞白的刘燕在王主任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任那胖子轻薄，半晌才问：“那该怎么收拾？”

    “这个，对你不难……”王主任把刘燕拉起来，向那间储藏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