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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兴隆坊

更新时间:2019-03-15 22:59:11 | 本章字数:13107

    路还是以前熟悉的路,出了群葬岗,看到的是,西摩柯小镇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夜不是很深,白天的喧闹只是相对减少了一些,左青雇主所在的地方相对较为显眼,那是镇子是最东头,一排两层楼式建筑,雇主和他的伙计包括左青在内,都住在那里,楼下一层是作坊,楼上盖着灰色的瓦片,被雨水冲刷后,上面长了一层层苔藓,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斑斑驳驳。

    镇子虽离边境不远,但也没有像军事重镇那样庄重森严,镇子由二条东西相向交叉的主要街道组成,核心街区,大约一公里的长度,主要以农林渔业,手工作坊式劳作为主,某种程度上来说,夜间的生活确实要比白天丰富得多,虽然夜不深,但多余的行人早早散去,只留下本地的居民,三三两两的闲聊。

    回到住处,左青卸下拉回来的头盔和护甲,扛到作坊的仓库,仓库的钥匙由诺利丝的父亲也就是左青的雇主保管,这是个50多岁的小老头,花白的胡子,整齐的梳理着,秃顶的脑袋,边缘衬托着一圈不协调的花白头发,身上穿着一件暗紫色的长袍,短袖,看起来像个修道士,老头他每天基本都睡得很晚,小作坊的老头基本都有一个特性,爱财,怕死,不瞌睡,这也跟左青和诺利丝带了障碍。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老头仰着头,问左青。

    “集市上堵得很晚”,左青没有说打瞌睡的事。

    “路上安全吗”,老头低头拿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问。

    “出了点小状况,不过没什么问题”,左青似安慰的回答,然后开始一搭一搭的往仓库里搬东西。

    “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小老头将两匹马从马车上卸下来,轻轻的抚摸着那匹红色的马脖子,头也不抬头的说道。

    左青没有回答,起身上楼。一条似莲藕般的胳膊挡在楼梯口,一个年龄约20多岁,留着长长波浪卷长发,上面别有一个蝴蝶状发簪,瓜子形,白里略为透红的脸上,长着一个小巧挺拔鼻子,衬托着一双略为厚实的双嘴,不施粉黛自秀丽的脸孔,她故意仰着头,眼睛斜望着房顶的瓦片,右手有意无意的插着腰,堵在楼道口。

    左青上楼,楼上的女子,将拦在楼梯口的手撤回来,掌心向上做平伸手掌状,伸向左青面前,这个女子就是莉诺丝

    “给我带什么了啊?”,后面一个字拖得很长,左青笑眯眯的看着莉诺丝,国字型的脸上,显得很真诚,左手轻轻握住莉诺丝的左手,右手伸入怀中,摸出那几张包装精美的唇纸。

    “我买了这个,看你喜欢不喜欢”,左青嘴上说着,眼睛却并未离开莉诺丝,依旧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莉诺丝有点不自然的避开左青灼热的目光,轻轻的拆开包装,满意并合并着幸福的眼神,嘴角轻微上扬,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然后,用唇纸掩住面部的微笑,没有回答,转身,一步一跃,像个小孩子捡着宝贝那样向着北头自己房间,轻盈跑开。

    莉诺丝的跑开,带着阵阵清风,连同左青的魂魄一起带着走,随着莉诺丝那浅绿色的花边褶裙一起飘摇。

    一声干咳,将左青的魂魄收了回来,要不怎么说,男人自己的背后始终有一双丈母娘賊\亮的眼睛,时时盯着自己呢,虽然现在还不是,其实除莉诺丝的父母外,周边的人基本上都明白。

    随之而来的是南头一阵轻微的哄笑声,左青头也不回,将左手握成一个拳头,指向南边,探出脑袋几个看热闹的人,迅速的退回屋内,然后听到的是关门的声音,左青在作坊是有绝对权威的。

    “厨房还有留有饭,如果你饿的话”,莉诺丝的母亲赵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细声细气的说道,虽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但她心里,却不太认可,这个来家里做工的半个苦力,有的人说,父亲将养大的女儿,送出嫁人,心里就像地里的大片白菜被猪拱了一样,但现在莉诺丝母亲赵氏的心情,却要比这复杂得多,虽然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意思,或者是说,根本就没有提笔的这个打算。

    虽然是作坊,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属于农家小户,比左青家经济条件要好点而已,这点从厨房的摆设上即可看出,厨房的北面是一个灶台,上面支着两口大锅,南边是一个木制的长条案板,东边是厨具,碗筷之类的归属地,西边则是放着两张桌子的地方,在那张较大的圆形饭桌上,用竹叶做成的盖子,盖着几块饼,还有一些碱菜,工人的伙食基本上都差不多,桌子不是很大,本来工人连同左青在内就4个人。

    左青坐下吃饭,漫不经心的嚼了起来,门口闪进一阵清风,伴随着一股左青熟悉的气息。

    “好吃吗”,莉诺丝将双手背在身后,然后80度地弯着腰,故意眨了眨眼睛,然后脸上泛起了迷人的酒窝。

    “嗯,好吃”,左青左手拿着饼,右手夹着碱菜,将信将疑看着她。

    “想不想,吃点好的”莉诺丝略带挑逗的语气,询问左青。

    左青似乎得到了某种暗示,眼睛里马上燃起灼热的目光,将饼放下,一脸贱笑的站起身来,向莉诺丝身边凑过来。

    莉诺丝也嘿嘿的轻笑着,将藏在背后的小半只烧鸡,递到了左青的面前,右手用食指使劲地压着左青的脑袋,一直把他按回到凳子上。

    “想什么呢,坐下”,莉诺丝轻声,果断命令道。

    “说说吧,这么晚才回来,按照时辰点数算,对不上号啊,是不是哪个酒家的妹子,把你的魂勾走了”莉诺丝半个臂部靠在桌子上,两只手,将垂在胸前的一些长发,用指头绕着圈,说话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半斜着身子,头望着厨房的屋顶,一阵幽怨的问道。

    “怎么只剩下小半只”左青没有直接回答。

    见左青没有直接回答,莉诺丝直接将脸色板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没有吭声。

    左青张开嘴,正准备啃鸡腿,见莉诺丝脸色不待见,知趣的,规矩坐好,将沾着油腻的两只手,习惯性在在屁股上擦了擦,双手将莉诺丝的屁股从桌上半抱半拉的放到登子上,坐好。清了一下嗓子,将整个事件的来胧去脉,当然刻意将表现男子汉气概的地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就差精确到各个时辰的点数上了。

    “身上缺什么零件没有啊?”,莉诺丝恢复原本天使般的微笑问,通常来说,女人最能征服男人的两种表情,一种就是充满微情的微笑,一种就是悲愤的抽泣。

    “要不,你先给我全身检查一下,我自己也不清楚哪儿缺了什么”,左青嘴里含着鸡腿,含混不清的说道。

    “少来”,莉诺丝瞪了左青一眼,诡异的笑了笑,闪身退出房门,这次只带走了一阵清风,留下了一抹幽香,她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蹑手蹑脚的溜进了他爹的书房,老头有一个晚上自酌的习惯,自然下酒菜是少不了的。

    老头收拾完马厩,上楼回屋,正好将莉诺丝堵在屋内,莉诺丝正准备将剩下的半只烧鸡和半壶小酒一同顺走。

    “爹,我来给你拾掇一下书房”,被抓个正着,莉诺丝对着父亲满脸堆笑,笑容还是儿时的笑容,只不过,现在长大了,脸上的五官分布得比小时均匀一些。

    “收拾房间,把我的下酒菜,也收拾没了?”老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女儿。

    “没有啦,我给你整理一下,你看”,莉诺丝说完将双手连同手里的东西拿给老头看,左手半只鸡,右手还原姿势拿着那个小酒壶。

    “那半只呢”老头闭着眼,摇着脑袋问。

    “我吃了”莉诺丝淡定的说。

    “你吃了,骨头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俭,连鸡骨头也吃得精光?”,老头围着莉诺丝打转,然后问。

    “你们在吵什么?我在门外大老远就听见了”,赵氏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反过来说,某些时候妈妈是女儿的救星一点也不为过。

    “娘,爹刁难我”,找到救星的莉诺丝,顺手将母亲拉到她与父亲中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刁难你,我今天还想要抽你,你小时候只要一撒谎就眨眼睛,现在长大了,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骗你爹,都说女生外相,那小子每去交完货,一回来,你就屁颠颠的贴上去,好酒好菜伺候着,你就这么着急想把你自己嫁出去啊,养你这么大,你就连个鸡屁股都没给你爹买过”,老爹习惯性的扬起了手,被母亲一把拦住了,抽这个空挡,莉诺丝脱开了身,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理直气壮的直到书桌前,正大光明的将酒壶和那剩下的半只鸡,装在盘子里端出去了,走出门还特意回过头,“哼”了一声。  

    这是一种公开的表态,如果此时用气炸了肺来形容老头的行为举止,虽说有点过,但没有什么语言来得更贴切。

    “你说你呀,就这么一个火暴性子,多少年了,还改不了,闺女重感情,性子直,你不会拐着弯的说啊,你要是,哪天把她惹火,她翅膀嗖的一飞,我看咱们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话说回来,左青这孩子来咱们家二三年了,他的人品和做事风格,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是可以看得出来,品相也还端正,年龄也相仿,家庭也算过得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有时候比你懂事,虽然我也不情愿将女儿嫁出去,若是他肯定上门,咱们又不用担心失去女儿,这样多好,并且他家里还有一个在国王卫队里服役的军官哥哥,也许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记住,以后这件事,你不许再掺和,我说了算”,莉诺丝的母亲坚决的表完态,然后离开书房,书房里只剩下老头一脸懵逼的傻坐在椅子上。

    厨房的门“吱呀”的一声又开了,莉诺丝脸上挂着贱嬉嬉的笑容,将盛有酒和半只烧鸡的盘子端在胸前,徐步轻移地走到左青面前,左青迎起身来,伸手去接盘子。

    “今天基于你良好表现和沉着冷静的从狼嘴里逃脱,这个呢,算是对你的嘉奖,算是给你的小心脏补一补,安慰安慰”,莉诺丝轻快的说这番话的时候,像是一个女王在表扬下属,其实不应该用‘像’来表述,莉诺丝在左青心里就是一个永远不退不换的女王。

    “你不来点?”左青扯下一块上好的鸡腹肉,右手顺势递给莉诺丝。

    “我怕发胖”莉诺丝带着少有的羞怯笑容回绝了,看着左青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着,时不时咽了咽口水。

    “你真不来点?”左青又递了一块给莉诺丝,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两只手掌平铺着放在桌上,用下巴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这个,她自己认为,有着肉食动物最优秀特性的男人。

    威信来自于赏罚分明,对左青而言,在他们那群作坊工人之间,除了左青块头挺拔,动作利索外,唯一给他们的恩惠就是莉诺丝从她父亲那里借花献佛拿来的酒菜,左青会余下一些,给他们打打牙祭,虽然不算是什么大的恩惠,但这也是感情沟通的一种基本渠道。

    俗话说,吃人嘴软,老头想用酒菜软住闺女的心,莉诺丝想用酒菜体现对左青的柔情蜜意,虽然左青也是对她情有所钟,左青亦想用一些酒菜软住下属,维护领导的酒肉性权威,这种世俗的文化在这三个群体之间流转和传承着,乐此不疲。

    “你不吃,我可收了哈,下面有一帮兄弟等着我去喂养呢?”,左青站起身来,准备收拾战场,莉诺丝,直起身子,右手优雅的画了一圈,顺势撕下一块。

    “我又不是庙里的尼姑”,莉诺丝说完边走边吃,出了厨房门,经过老爹书房时,蹑手蹑脚的从窗户往里面瞅了瞅,双亲已经睡下,烛台上点着一只微亮的灯,老头睡着了嘴里还在叽叽咕咕的嘟啷着。

    左青将剩下的小半块鸡,收拾好,沿着南走廊,来到了他曾经的落脚点,有时候他偶尔还是会住在这里,三个人像痞子般,赤裸着上身,天气有点热,室内不怎么通风,这三人身上冒出的汗珠,感觉整个房间都有湿露露的感觉,这三个人跟左青一样,是来自于肯亚族的同一个村落,四个人从小基本上就没怎么分开过,四个人相视点头笑笑,凑过来毫不客气的分食剩下那半块鸡。

    小胖跟左青最为要好,说是胖,那是小时候的事情,自从长个,拔条以后,基本就没有回复到以前的状态,自打小时候起,就是左青的跟班,很铁,一起打过架,一起逃过学,一起装过2的铁粉,剩下两个则是经常被这两位修理的对象,打小时候起,这两对冤家一起单挑或者群殴,从来就没有赢过左青一派,时间能消磨人的意志,尤其是懒惰的人,输习惯了,也就成了自然,自然而然,也就服了左青的领导。

    夜已经很深了,小镇上星星点点的灯光,零零星星,前前后后的熄灭,这三个室内的酒肉朋友,也各自打着哈欠,没象要理会左青的意思,左青下意识自我打圆场的说,“大家早睡早起,明天还要上工”,这帮酒肉朋友,没有一个搭理他的,仿佛都在习惯性的等着他送来好吃的,吃完,再心安理得的睡觉。

    退出这个自己曾经住过的窝,转身一看,莉诺丝还在啃着那块鸡肉,要不怎么说女孩子斯文呢。

    “来舔舔,看骨头香不香”,莉诺丝小声的用手挡住嘴,贴着左青耳朵说道,害怕声音飘到老头房间,又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左青很享受莉诺丝带给自己的亲妮举动,他喜欢这一切,享受着这一切,任凭着莉诺丝的差遣,左青顺从的张着嘴咬着骨头,骨头的另一端,莉诺丝抬起右手像逗小狗一样将左青牵进了自己的房间,左青反手轻轻的关上房门。

    父母的爱对孩子来说都是无私的,老头就这么一个闺女,不仅从意识形态上,事事都顺着她,物质条件上更是不必说 ,再穷不能穷闺女,谁让她上辈子是老头的小情人呢,都说有灵性的女孩喜欢水晶,莉诺丝当然不例外,左手边红木梳妆台上,宽约2米的台面除了镜子之外,其它的地方基本都水晶,水晶不便宜,不管在任何时候,可见老头心里滴过不少血,水晶的加工工艺,代表一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水晶有珠壮吊坠的,有切割成细小颗料,前端留有心形条状式样的项链,还有各种动物形状,在烛光的照射下,给闺房增添了几分柔和的亮光。

    床是让人容易产生罪恶念头的道具,这两只偷腥的猫,轻车熟路地完成了人类延续的前期准备动作,莉诺丝半裸着的身子,在柔和的灯光和桔色蚊帐的映射下,显示得粉嫩,充满诱惑,她将左脸压在左青胸膛上,她用手指刻画着左青胸部的轮廓。

    “你今天不在家的时候,我将女人分为了五个档次,你想不想听?”,莉诺丝将头抬起,用左手托着头,眼睛斜望着左青。

    “我看你是闲得慌”,左青说着,瞪了一眼莉诺丝。

    “配合点”,莉诺丝把左青的眼神瞪了回去,右手食指指着左青的额头。

    “我能说不吗?”,左青有点埋怨。

    莉诺丝满意的瞟了左青一眼,‘哼’了一声。

    “哪五种,在下洗耳恭听”,左青识相的换了个话题。

    “我把女人分为情,精,妖,媚,仙,五类”,莉诺丝得意的将右手五指撑开,在左青面前晃了晃。

    “第一种”,左青眼神带着一些轻挑,问莉诺丝。

    “第一种,‘情’,就是那种,时时处处都装出一副楚楚怜人的样子,让每个男人看了都心生爱意,情意绵绵的那种”,莉诺丝说完,右手伸出二个手指,在左青面前摇晃,示意左青接着接话。

    “第二种呢”,左青显得很顺从的问。

    “第二种,‘精’,就是那种从头到脚,都很聪明,处处透着精明干炼的样子,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肝,脾,肺,肾”,莉诺丝说完,用手指在左青的身上对应的部分戳着,左青一阵阵的躲闪。

    “第三种”,左青用左手抚摸着莉诺丝的头发,心底很喜欢莉诺丝的聪明。

    “妖,是第三种,这种女人,时时处处都在用镜子打扮自己,身上妖里妖气,走三步,屁股也会故意扭来扭去,一股的狐狸味”,莉诺丝说完,一脸的不屑。

    左青伸出左手四个手指,在莉诺丝面前,久久不放下。

    “第四种是‘媚’,就是那种本身就很有魅力,回眸一笑百媚生嘛,就一个眼,一个举动,就能把你的魂勾跑了”,莉诺丝说完,很不满的看了左青一眼。

    “第五种,就是仙,这种女人,生得很漂亮,超凡脱俗,完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帮男人视之为心中的神,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莉诺丝说完,将右手握成拳头,在左青面前用力的晃了晃。

    “说完了”,左青试探着问莉诺丝。

    “说完了,你说我是属于哪种女人?”,现在话题来了,该左青就刚才的话题,做出抉择了。

    “你呢,认真的想好了再说,说错一个字,我掐死你”,莉诺丝直接用手掐了一下左青的胸口,左青疼得张大嘴,但就是不敢出声,莉诺丝的手指还呈着掐的形状,一动不动的就停在掐那个位置。

    “我觉得呢,你是集这五种女人的优点于一身”,左青不傻,现在只有努力的讨好莉诺丝。

    “真会聊天”,莉诺丝奖励左青似的将手缩了回来。

    “说说吧,我有哪些优点,记住说得动听一点”,莉诺丝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说。

    “首先,你有情,你对我是真心的好,这我能感觉得到”,莉诺丝对左青的说法,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说说‘精’,你的一双金睛火眼,能看穿我的魂,在你面前,我一点不敢存私心”,左青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莉诺丝。

    “至于妖嘛”,左青将这句话拖得比较长。

    “说好听点,要不然我翻脸”,莉诺丝可是个不吃亏的主,又将手做掐状,放在左青的胸口,左青吓得一哆嗦。

    “女人的气质分两种,你是有内在潜质的那种,从里到外透着诱人的气息,这就是我理解的妖”,对于左青的解释,莉诺丝微微一笑,将手缩了回来。

    “魅,在你身上太帖切了,我就是被你的魅力吸着不走的”,左青窍笑着为自己的口材庆幸。

    “你可以走啊,随时都可以走”,莉诺丝接着左青的一点口误,一点都不放松。

    “口误,口误”,左青说着连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我觉得,你就是一仙女,心眼好,长得又漂亮,还会体贴人,能找到你,咱们家的祖坟,应该是冒青烟了”,左青的一顿捧,让莉诺丝感觉飘了起来。

    “对了,我问你,你家里有父母,哥嫂,侄子侄女,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对于莉诺丝抛过来的话题,左青觉得很简单。

    “第一”,左青竖起右手的第一根手指。

    “假话”,莉诺丝脱口而出。

    “为什么?”,左青显得有些不服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不排第一,说我排第一,这就是你不孝顺,这就是假话”,莉诺丝装作有些发怒,但心里还是很开心。

    “第二”,左青试探着伸出二个手指头。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莉诺丝保持着刚才的语气。

    “第三吧,你猜骰子呀”,莉诺丝有些不满。

    “那你说第几嘛”,左青摸不透莉诺丝,不敢再猜了。

    “算了吧,这个问题我先放过你”,莉诺丝准备换个话题。

    “可是我保证我的心里只有你,不会留给其它女人一丁点位置”,左青借着说这句话的机会,向莉丝诺表示着忠心。

    “真的吗?让我看看”,莉诺丝故意的看了看左青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的眼睛欺骗了你自己,可骗不了我,你前天一天,休息的时候,总共瞟了五眼,旁边染布坊的女子,有一眼长达五秒,下次要是再这样,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放在脚下,当鱼泡踩”,莉诺丝说着,很生气的将右手做成两根手的弯曲状,在左青眼睛前晃了晃。

    “祥细说说,你在林子里遇到的细节吧,回来的时候,慌里慌张的”,莉诺丝开始转入正题。

    “我们今天晚上遇到了一匹很大的豹狼,差点回不来了”,左青说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说来听听”,莉诺丝有些感兴趣,左青就将晚上遇到的一切际遇讲给莉诺丝听。

    “说来也是老天不长眼呐,豹狼没有把你这个没长心肺的东西给吃了”,莉诺丝说着反话。

    既然是反话,那就正着听吧,左青这样理解。

    “好吧,人生苦短,说不定哪天豹狼就把我吃了,在这之前,我要先享受一下人生”,左青说着,将莉诺拉过来,压在自己身下。

    “你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莉诺丝故意低声挣扎着。

    “我是流氓不假,但是不臭”,左青试图服抗争的莉诺丝。

    “你就是臭,你的皮囊也是臭的”,莉诺丝坚持自己的观点。

    左青吹灭蜡烛,莉诺丝停止了挣扎,此字略去一万字,过来人都懂

    在另一个世界,地府,却显得不太安宁,七煞中的破军煞,从无妄界出来后,在顾命司康公府大醉,康公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

    “破军,这里是康公府,你喝两口马尿就开始在府里横耍,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康公厉声问。

    “老爷子,我们兄弟七个,在你手下被差遣多少年了,仓海桑田都几遭轮回了,你说说,为什么不安排我们重入轮回?”,破军借着酒劲摇摇晃晃的问。

    “胡闹,我都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人世有人世间的王法,阴司有阴司的规矩,你们要想返阳,就必须得走鬼门关,履行正式手续,如果人人都想着,通过我来大开方便之门,那,我问你们,设这阴司十八府有何用?”, 康公不高兴的回答。

    “行,你也别跟我们哥七个打官腔,我们在你府上,为奴为卑这么些年了,你也熬到了近虚无之期,我不奢望了,不就是鬼门关,入阴司拷问嘛,咱们哥七个,还真没有把谁放在眼里过,今天我就借着这口马尿,闯一闯这鬼门关,我就要直接越十八府而过,直入返生门,我看谁敢拦我”,破军说着,涨红着脸,将一柄大锤扛在肩上往鬼门关走。

    康公气得背过身去,其它六煞,也有些识趣的劝破军。

    “老七,你别任性,你回来”, 贪狼煞拉住了破军煞。

    “你们别拦我,你们别以为我醉了,我说的这些话,不都是咱们哥七个一直想说的吗?”,破军煞问。

    六煞沉默了,只好跟随着破军煞前往鬼门关,在鬼门关值班的府丁,严阵以待,几十条地狱犬咂巴着嘴,双方对峙了起来,判官来到康公面前。

    “康公,怎么办?如果这一闹起来,咱们手里的这点府丁,不是这七煞的对手,地府必然大乱,如果枉生门被强行打开,群魔乱出,必将危害苍生啊,除非搬请九重天的菩萨下来,要不然这场面没法收拾”,判官对康公说。

    “他们不是要看一看地狱十八府吗?只要他们不带兵器,不胡闹,约束着一点,记住,只能让他们看到第十层,后面的就危险,如果到了第十层,他们还要闯,咱们就把他们锁里面,第十层有地藏王菩萨把守,应该能困住他们一段时间,给我们搬请九重天的菩萨留出了时间”,康公说。

    “是,我这就去安排”,判官回答。

    判官来到七煞面前。

    “破军煞,今儿喝得有点高啊,你们不是向来都听从康公的差遣吗?怎么今天使上小性子了?”,判官问破军煞。

    “判官,我且问你,我们兄弟七人的魂拘了多长时间了?”,破军煞问。

    “铁打的地府,流水的判官,我们也是经常调换岗位,具体多长时间了,我们也不太清楚,反正你们的名册,从上一任移交下来,就一直存放在这里,一直不曾动弹,几位今儿个聚在这里,有个什么说法啊?”,判官问。

    “今天我也想明白了,该面对的迟早都得面对,我们哥几个,本想走点捷径,看起来,这些年是白耽误功夫了,我们今天要去看一看这地狱十八府究竟都有些什么刑罚,我们兄弟几个心里也有个数”,破军煞说。

    “按理说呢,这刑罚重地,重规守矩,外人不可擅越,不过呢,你们几位都追随康公多年,我们这里又是康公的直属衙门,康公也有了交待,只要你们不带兵器,进去看一看,自己心里有个谱也是可行的,几位,交出你们的兵器,我给你们带路,咱可说好了,只能到第十层,十层以下,严刑醋罚,又直通枉生门,除非有九重天菩萨的旨意,才能靠近,你们可别为难我”,判官说。

    “成”,破军煞,一咬牙,点头答应,顺势将铁锤扔在了地下。

    “你们几位,要不要进去瞧瞧,如果要去,也请把兵器交出来”,判官对破军煞身后的六煞说。

    六煞相互看了看,也相续把兵器扔在了地上。

    “常思地狱苦,恒发菩提心,别人都是远远的躲着地狱,还真没见过,有人想着来先行看看的”,判官嘴里说着,领着六煞向着地狱刑房前进,经过一段时间的前行,来到了一座阴山跟前。

    “几位辛苦,劳烦开开门”,判官对鬼卒说。

    “判官大人,这有些不合规矩吧,这些人没有戴锁具就进入地牢,要是劫走了人犯,这责任谁担得起啊?”,鬼卒回答。

    “你们就放心开门,出了事,有我担着”,判官大声说。

    “不是,判官大人,你看这,,,,你也不能为难我们下属啊”,鬼卒有些为难的说。

    “什么这,那的,康公发了话的,里面还有地藏王菩萨看着,翻不了天”,判官有些不高兴的说。

    “好吧,不过你们快点啊,没见过参见地狱的”,鬼卒嘴里叽叽的唠叨着。

    七煞跟着判官来到第一层。

    “各位,这就是第一层,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骗人钱财致人身故的,就在这儿呆着,你们仔细看看吧”,判官说着,指了指那些被绑在柱子上受刑的枉死之人。

    两名鬼卒负责行刑,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烧得发红的铁钳子,撑开受刑者的嘴,烧红的铁钳子将受刑者的嘴烫得冒出一阵青烟,另一名鬼卒左手拿钳子,夹住受刑者的舌头,将舌头拉得长长的,然后用剪刀,一小片一小片的剪下,剪下的舌头被扔在地上,一只地狱犬在一旁舔食,七煞看得面面面相觑,判官带着七煞来到地狱的第二层。

    “这里是第二层,剪刀地狱,在阳间,若妇人的丈夫不幸提前死去,守了寡,若唆使她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或者毒杀亲夫的,就在这里走一遭,来这里的多为女人,想必几位生前在世,也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判官说着,指了指站成一排排待行刑的女囚,每名女囚自动的走到石柱前坐下,一名鬼卒,用铁链将其束缚好,然后用剪刀,从嘴唇开始剪,一直剪到体无完肤,血肉模糊,七煞看得有些沉默,有些麻木的跟着判官下到第三层地狱。

    “这里是第三层,铁树地狱,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都要来此走上一遭,这些人多为皇亲贵胄”,判官说完看了七煞一眼。

    两名鬼卒拖着一名穿着有些考究的受刑者,倒推着他往一颗扎满铁刺的木桩绑牢,然后,快速的转动受刑者,受刑者的皮肉一片片的从木桩上掉下,受刑者发出阵阵哀嚎。

    “现在我带你们去第四层地狱,孽镜地狱,如果在阳世犯了罪,即便其不吐真情,或是走通门路,上下打点,瞒天过海,躲得了阳世王法,却逃不了阴司醋刑,这里只是点卯用,没有具体的刑具,凡是来到这里的受刑者,都要去把前面三层地狱走一遍,第五层,蒸笼地狱,也没什么看头,主要是针对阳世的长舌妇人,把受刑者放入一个蒸笼,蒸熟煮烂,然后倒出来,等热气散尽,重塑人身后,再接着来”,判官对七煞说。

    “后面还有第六层,铜柱,刀山,冰山,油锅和牛坑,几位应该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吧”,判官立住身形问众人。

    七煞一阵沉默。

    “这地狱之中,怎么只有讨饶之声,无鸣冤之人”,破军的酒有些醒了,他问判官。

    “阳世之人,皆有私心,不免以权相易,致使小人遂愿,到了这里,喝下孟婆汤,一切都是自己讲述,件件具诶,哪有冤枉的道理”,判官回答。

    “几位还要下去看吗?”,判官再次问。

    “今天多喝了几杯,闹得有些过,请代我向康公致歉”,破军有些心虚的说。

    “你们追随康公多年,话还是你们自己去说吧,我这就带你们回去,你们的魂被拘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在无妄界落脚,如果你们想重返人间,这是你们必须面对的一道坎,任你在阳世手眼通天,死后都要经此一劫,之后,你们处境如何,全凭上天旨意,几位明白了吗?”,判官问。

    七煞又是一阵沉默。

    “走吧,我送你们出去,今天你们闹一闹,你们自己心里也有了一个谱,以后该怎么做,得尽量靠谱”,判官说完,带着七煞出地牢……

    初夏,一抹早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洋洋洒洒的从东边照射过来,给小镇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外套,树枝上滴滴嗒嗒地滴落着露珠,莉诺丝睁开眼,不想急着起身,瞧着旁边熟睡的左青,没有要扰他清梦的意思,她习惯并爱上了这一切。

    一阵不大不小的用树枝刻画房门的声音,让她再无法安稳的保持现状下去,她用胳膊,肘了肘左青,左青被摇晃得似醒非醒,有气无力,口里含糊不清的发着声,莉诺丝失去了耐性,一脚将左青揣了下去,这是她的权力,左于顺势没有急着爬起来,靠着床沿,仅睁开了一只眼,睁开的那只眼,也仅仅眯成了一条缝,似懂非懂的转过头看着莉诺丝,他在尽可能的回过神,莉诺丝用右手指了指门口。

    回过神来的左青,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马上穿好衣服,感觉像是要被捉奸逃跑一样,莉诺丝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神,默视着这一切,自己开始穿衣起床。

    推开门在左青面前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是龙婆的外孙女,龙婆是来莉诺丝家里长期寄宿的,有着自己的事情做,偶尔叫莉诺丝帮帮忙。

    小女孩由于头发不长,细黄细黄的头发,浅薄的覆盖在头顶,被精心编织的小麻花辫有规律的依附于两旁,其中一枝很霸气的站立于头顶,跟其它小辫比起来显得鹤立鸡群。

    “左青哥哥,饭做好了,你们吃不吃早饭”,紫烨抬起头,用稚嫩的口音问左青,左手拿着半块饼,上面留着一个小缺缺,右手拿着一根枯枝没有意识形态的在房间的木板上划着,紫烨左边的脸稍微比右边的脸大了一丁点,可能是她妈妈怀胎十月的时候,侧向左边睡的缘故吧,左青伸出两只手掌,双手使劲搓了搓,然后稍有力地用双掌将紫烨的一张脸合在手掌心,然后轻轻的摇了摇。

    “哥哥不饿”,左青低声说道,然后眼顾四周,准备开溜。

    “奶奶,左青哥哥说他不饿”,紫烨把身子往下一蹲,很抗拒的用左手推开左青的手掌,随口说道。

    童言无忌,左青知道可能惹了麻烦,快步出门,一阵风似的想要逃离莉诺丝的房门口,旁边的房门应声而开了,出来的是莉诺丝的母亲赵氏,两人四目对在一起,左青显得很无所适从,赵氏也显得无比的尴尬,时间仿佛凝固了,先回过神来的赵氏,显然受到了较大的刺激,但很快镇静的转过身,关上门。

    “你看你多年纪了,穿个衣服还七拧八扭的,身上到处是灰”,赵氏刻意将老头挡在屋内一会儿,才打开房门。

    紫烨倚靠在莉诺丝的房门上,身子一前一后的靠着门,将门弄得咣咣的响,小孩子好动,一刻也闲不下来,莉诺丝走过来,亲妮的将紫烨拉进到身旁。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啊,小孩子要多睡觉,才长得高,知道吗?”莉诺丝用手拍打着紫烨身上,小花棉袄上的灰,顺便掸了掸紫烨的青布棉裤,并把裤子给她往上提了提。

    “左青哥哥,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咋不知道,你们天天都叫我早点睡,我哪里有那么多瞌睡啊”,紫烨撅起小嘴,亦步亦趋的跟莉诺丝往厨房走。

    母亲挡在门口,眼睛里泛着红,扬着巴掌,想要往莉诺丝身上招呼,但,到了中途变成了一阳指,使劲的连续戮了她脑袋几下,莉诺丝的脑袋像弹簧一样,受着力量的反作用力,应对着回弹了几下,母亲张着嘴,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出来,最后一句没有说出来,返身关门回房间。

    莉诺丝知道,纸包不住火了。

    食堂已经开饭了,灶台上蒸笼屉里的馍,冒着热气,大桌子上左青和伙计共四个人大口的吃着早饭,龙婆,身上系着一条缀花布的围裙,脸上冒着丝丝热汗,有点花白的头上,捌一个像网兜一样的发簪,一根有着特殊纹饰的银簪,倒是显得有几分神秘,有些与龙婆的身份不相符。青瘦的手跟脸上一样,没什么肉,估计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有这个特性吧,与瘦形成对比的是,龙婆很有精神头,完全看不出像上了六旬的老人。

    “紫烨,来爷爷这里来”,老头看见紫烨进来,连忙从桌子坐位上,快步走过来,双手托着紫烨娇小的身躯,往自己的位置旁边放,坐定后眼睛用余光扫了一下莉诺丝和左青,然后继续吃饭。

    爱乌及乌,莉诺丝是老头的心头肉,虽然女儿长大了,不太顺从自己的意愿了,老头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紫烨好,可能是想在她身上找莉诺丝小时候的影子吧,老人爱怀旧,包括感情在内。

    “你不去叫你母亲吃早饭啊”,老头头也不抬的吩咐莉诺丝,显然昨天晚上的余怒,有些未消退。

    来到母亲的房门前,莉诺丝隐隐的听到了母亲的啜泣声,母亲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莉诺丝心里也有几分酸楚。

    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很多事情不用明说,双方都能切身体会得到,母亲坐在床沿上,莉诺丝轻身走到母亲跟前,半蹲下身子,将头埋在母亲的大腿上,抬手用手绢给母亲擦着泪水,泪水越擦越多,母亲过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迈步往前走,头也没有回的伸出右手,牵着莉诺丝左手出房门,莉诺丝跟在后面,像小时候拽着妈妈的围裙,当妈妈的跟屁虫一样走着,唯一不同的是,母亲牵莉诺丝的手,得往上抬了,因为女儿出落成了大姑娘,比她高大俊秀了。

    母女俩来到厨房,龙婆给母女俩留出了一方,龙婆精烁的眼睛,扫了一下母女俩,心中像是明白了什么事,然后扫了一眼,正在偷看母女俩的左青,在碗里夹了些碱菜,从桌上下来,端着碗,往外走。

    今天的早饭的氛围有点沉静。

    “左青,你们那边挤,坐这边来吃早饭吧”,赵氏吩咐左青。

    “喔”,左青应着声,从大桌子过来往小桌子上移,剩下的是,坐在这张大桌子上,饱吃宽坐的三个面面相觑的伙计。

    “我吃饱了”,老头有点不情愿的放下碗筷,毕竟感觉自己种的白菜地,要被猪拱了,心情比较复杂。紫烨还在桌上,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洒上的米饭,看起来有些脏兮兮,老头用自己的衣袖给紫烨擦了擦,准备起身往外走。

    “你坐下”,赵氏在家里是绝对的权威,老头错愕的坐在板凳上,默默无闻的早饭,在一群各怀心事的人中,像往常一样继续着。

    “龙婆,吃早饭啊”,一个跟龙婆年龄相仿的妇女问候龙婆。

    “展顺家的,你吃过了吗”,龙婆站在厨房门口,端着碗,问隔壁站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纳鞋垫的邻居。

    “俺家媳妇快生了,想今明两天就搬去龙渊那边候着,头一胎,儿子又在朝庭军队里,回不来,我想早点去,大家心里都安生些,可要请你搭把手喔”,展顺家的右手拿着鞋垫,左手用穿着线的针在头发上划了一下,眼睛盯着鞋垫,继续纳着鞋垫。

    “我要去,我要去”,紫烨放下碗筷,听见要去龙渊,小步碎跑出来,抱着龙婆的大腿撒着娇,嚷着,打破了厨房的宁静,要不怎么说,孩子是一个家庭的调味剂呢。

    “小丫头一个,像个男孩子一样,这里跑那里跑,那边有吃人的妖怪,把你一口吞了,怎么办?”,龙婆继续吃着早饭,故意逗着她,一哭二闹三打滚,是小孩子让大人臣服的三件标准套餐,紫烨眼里噙着泪,往下一蹲,娇小的个子,扶着龙婆的裤腿,顺势坐下来,躺在地上,开始打滚,哇的一声哭起来,嘴里没有咽完的几颗剩饭,显摆的放在那里。

    “这么大姑娘了,你都五岁了,还在地下打滚,哪一次你想去,没有带你去的”,莉诺丝听见哭声,跑过来,扶起紫烨,拍了拍紫烨身上的灰,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倒像是一对母女,可能这就是女人天生柔性的一面吧,紫烨止住哭声,也许是莉诺丝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吧,小孩子也是需要面子的。

    干活吃饭,吃饭干活,伙计们放下碗跟着左青从厨房门出来,下楼右转进入作坊,开始了一天的活计,冷兵器时代的铸造工艺,也是属于刀耕火种的一类,高约80公分,半径约一米的炉子在风箱的煽动下,开始出现深红色的火苗,几个伙计开始脱去上衣,赤着上身,用火钳将需铸造的半成品铁片,往炉子里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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