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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生母救子

更新时间:2019-03-16 23:04:30 | 本章字数:15719

    “赛先生,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娜椰古丽低声说。

    赛图夫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你可不要食言”,娜椰古丽对赛图夫说。

    “放心”,赛图夫不耐烦的回答。

    “夫人,我扶你过去坐一会儿吧”,玛丽雅对娜椰古丽说。

    “夫人吓着了吧”,龙迪尢一脸和蔼的问娜椰古丽。

    “龙先生,你说的,农林署的工作人员,可以轮休的,我这次进来就是接西利回去轮休的,还请龙先生行个方便”,娜椰古丽有些结巴的对龙迪尢说。

    “经过这档子事,农林署的工作人员,确实付出了很大的辛苦,按照陛下的意思,可以一部分回去轮休,至于人数嘛,我放一半回去,回去休整好了,再来接替,西利能不能回去,这个要问赛先生,因为陛下钦定的,他们俩一个负责生产,一个负责安全,他点头,就可以”,龙迪尢对娜椰古丽说。

    娜椰古丽将脸转向赛图夫,满脸的乞求之色。

    “夫人,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西利真不能回去,你放心,我在这儿,会照顾好你的大公子的”,赛图夫很认真的回答。

    “你听到了?”,龙迪尢轻声问。

    娜椰古丽点了点头。

    “西利,你在吃饭的时候,定一下,哪些人回去休整,他们吃完饭,就可以跟我一起走,你是他们的头,你来定”,龙迪尢对洛温西利说。

    洛温西利点了点头。

    “西利哥”,黄丕一脸媚笑的将脑袋伸了过来。

    洛温西利,用手撑住了,他伸过来的脑袋,弯着腰在地上拾缀了一会儿,手里拿出一小把木棍,他把木棍拿在手里晃了晃。

    “咱们这里有20人,我除外,派10人回去休整,休整完了,再来轮替,休整7天,大家都想回去,可名额只有10个,抽签吧,各人运气,抽到的该高兴,没抽到的别叹气”,洛温西利把小木棍拿在手里,在每个人面前移动。

    结果出来了,黄丕和洛温西利还有7名农林署的工作人员留了下来,有人欢喜雀跃,有人唉声叹气

    娜椰古丽走向洛温西利。

    “儿子,坚持住,我很快,带你出这片,苦难的地方,你自己要万事小心”,娜椰古丽搂住洛温西利,将下巴放在洛温西利的后背,有些哽咽的说。

    “娘,别这么多愁善感的,放心吧,危险时期都过去了,现在这里很安全”,洛温西利安慰娜椰古丽。

    沼泽岸边,出现几个人,在往沼泽中观望,慢慢的变成几个,后来是十几个,渐渐的一大群。

    “什么情况?”,龙迪尢问赤坦虚。

    赤坦虚站了起来,朝着沼泽里望去,他也有些惊讶。

    “怎么了?”,龙迪尢再次问。

    “国师,沼泽岸边漂起了一条蜈蚣的尸体,很多人都在观看”,赤坦虚回答。

    龙迪尢起身朝着围观的人群走去,洛温西利和娜椰古丽也跟随着一起走过去。

    沼泽湖里漂浮的蜈蚣,还是逃掉的那一条,从断了的尾巴可以看得出,它还有些轻微的抖动。

    “西利,你在负责这里的安全,这种事情你来处理”,龙迪尢说。

    洛温西利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把它捞起来,在它上面洒上石灰,一定要看着它烂掉,这种毒物,生命很顽强,大家要留心”,洛温西利扯着嗓子喊。

    在赤坦虚的组织下,这条苟延残喘的蜈蚣,奄奄一息的任由人摆布,很多人都很好奇的凑近观看。

    “洒上生石灰”,赤坦虚催促着。

    两袋生石灰扛来了,很均匀的倒在了这条蜈蚣躯体上,随着一阵阵白色水雾的升起,这条蜈蚣强直着,硬撑了一下,然后就软了下来,任凭生石灰在它身上灼烧,没有一点挣扎的迹象。

    “像是死透了”,黄丕对洛温西利说。

    “拿上些松油,浇在上面,再放些木材,一定要把它烧焦”,洛温西利继续扯着嗓子说。

    赤坦虚继续领着人照做,随着黑烟升起,一阵阵恶心的臭味,随着烟雾飘散,人群都不由主的捂住了口鼻。

    午后,两拔人群,开始分开,娜椰古丽和玛丽雅,随着龙迪尢和农林署的工作人员,回杜伊特拉斯,黄丕和洛温西利,继续留在这片垦荒之地,娜椰古丽骑在马上车,不住的往回望,洛温西利也心情复杂的,望着娜椰古丽离去。

    经过一路的急速行进,在夜晚掌灯时,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杜伊特拉斯。

    “夫人,我还有要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龙迪尢说完,带领着队伍回神学研究中心。

    娜椰古丽和玛丽雅直接回到了洛温浩吉的家,透过家里的玻璃门,娜椰古丽看到,婉玥和洛温浩吉正在有说有笑的对座而饮,娜椰古丽停在门前良久,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玛丽雅也跟在身后没有说话。

    “哟,都吃上,喝上了啊”,娜椰古丽努力将自己的心情装扮得喜悦。

    “夫人,回来了,今天心情不错啊”,婉玥说着,站起身,想给娜椰古丽让座。

    “你坐下吧,咱们在一起都待了这么久了,也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间,不用这么太过拘泥于细节”,娜椰古丽慢慢的说着。

    “你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了?”,洛温浩吉问娜椰古丽。

    “怎么?我不应该回来吗?我不太饿,你吃完饭,我跟你说件事”,娜椰古丽很认真的对洛温浩吉说。

    “你这风尘仆仆的,是从垦荒区回来?”,洛温浩吉反问娜椰古丽。

    “你觉得呢?”,娜椰古丽声音有些大。

    “夫人,你们慢用,我吃好了,我去收拾一下房间”,婉玥很识趣的对娜椰古丽说。

    “嗯,好吧”,娜椰古丽笑盈盈的看着婉玥说。

    “无事献殷勤,指不定她有什么样的打算呢,反正她如果对我不利,我就往西番司将军那儿跑,我找着下家了,不怕你,哼”,婉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心里暗暗说着。

    婉玥转身上楼。

    “你成天就围着这个女人转,儿子西利现在身处的境地,你了解多少?”,娜椰古丽问洛温西利。

    “西利的事情,不是你一直在跟进吗?”,洛温浩吉回答。

    “我在跟进就完事了?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娜椰古丽反问。

    “你别动不动就上钢上线,你这人简直就没法沟通”,洛温浩吉也有一些火气的说。

    “我没法沟通?那个婉玥就有法沟通?”,娜椰古丽声调提高了一些。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吵,你每次回来,咱们不吵上两句,就不带完事的,你冷静一下”,洛温浩吉做出了一些高姿态。

    “我是要冷静,我进来的时候,就尽量在冷静了”,娜椰古丽回答。

    “我不冷静,这事就办不成,西利就会有危险”,娜椰古丽难过得流下了几滴泪。

    “什么事?这么严重?”,洛温浩吉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凝重起来了。

    “还什么事?你对这事根本就没有过问过,西利处的地方,那是一个群魔乱舞的地方,大毒虫遍地,蜈蚣能达到3,4米长,一条能装小半个笼子”,娜椰古丽继续擦着泪说。

    “有这种事?”,洛温浩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没有这种事,你明天去龙迪尢的神学中心看一看就知道了,他们抓回来两条”,娜椰古丽说。

    “好,我相信你,咱们怎么能把儿子,从那个差事中解脱出来?”,洛温浩吉问。

    “你现在终于着急上火了”,娜椰古丽继续擦着泪。

    “我一直以为,不就开个荒,种个地嘛,西利去那里指导一下就行了,没有往这么严重的地方想,那天听说,一天死了35人,我还以为,是一次作业事故,就没有多问”,洛温浩吉说着将娜椰古丽揽过肩头。

    “别碰我”,娜椰古丽挣脱了。

    “现在有什么法子没?”,洛温浩吉继续问。

    “该想的办法我都想遍了,现在唯一的途径是找赛图夫,让他点头,让他亲口承认那片垦荒地,没有了威胁,西利才能离开”,娜椰古丽平静了一些说。

    “你跟赛图夫谈过了?”,洛温浩吉问。

    娜椰古丽点了点头。

    “他提了什么条件?”,洛温浩吉问。

    “今天早上我到的那边,跟他谈的,他提了要让婉玥陪他睡”,娜椰古丽回答。

    “这”,浩吉浩吉脸上有些犯难,然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挖到你心上的肉了?究竟你儿子是你的心头肉,还是她是?她本来就是舞姬,就是干这个的,西番司将军她也不是陪了吗?”,娜椰古丽的怒火有点了起来,声音低,但语气很重。

    洛温西利摆出了一个禁止的姿势。

    娜椰古丽也平静了心情。

    “你跟她谈谈吧”,洛温浩吉摇了摇头说。

    娜椰古丽意味深长的看了洛温浩吉一眼,没有说话。

    “玛丽雅,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们再叫你”,洛温浩吉支开了玛丽雅。

    两个人静静的等着玛丽雅离开。

    “你把玛丽雅支开,有什么话,快说吧,要不然待会儿上面收拾屋子的,该下来了”,娜椰古丽用手指了指婉玥的房间。

    “文的不行,咱们就来武的?”,洛温浩吉说。

    “文的我试过了不行,说说你谋划的武的”,娜椰古丽说。

    “找几个人偷偷摸进营帐,把赛图夫做了”,洛温浩吉回答。

    “我以为你还能想到什么好点子呢,就这啊?”,娜椰古丽有几分不满的对洛温浩吉说。

    “这想法,我曾经也想过,反正他是一奴隶贩子,让他死于垦荒区的意外,没多人关心,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陛下委任的垦荒区负责人,杀了他,就是杀朝庭任命的官员,罪大着呢,况且这样做,很容易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并且那儿是奴隶营区,3000多号奴隶,难道赛图夫就挑不出一群死党,心腹,咱们弄得不好,打不着鱼,还要惹得一身骚,朝庭现在缺钱,这方面的歪主意少打点,咱们做人低调点”,娜椰古丽接着说。

    “那就只有这一条路了?”,洛温浩吉试探性的问娜椰古丽。

    “别无它法”,娜椰古丽回答。

    “要去多久?”,洛温浩吉问。

    “赛图夫说的可能两三年”,娜椰古丽回答。

    “她能愿意吗?虽说是我们养的舞姬,跟咱们也只是雇佣的关系,她又不是奴隶,人家完全可以拒绝的”,洛温浩吉有些担心的说。

    “她愿意做舞姬,就一定会为钱折腰,只要咱们开够了价码,她会点头的”,娜椰古丽回答。

    “时间这么长,难说呐”,洛温浩吉有些担心的说。

    “咱们只要把她骗过去,让西利从那里解脱出来,然后,咱们再派西利到蒂比里斯去购粮,留在那边不回来,陛下自然会找人接替,等接替的人稳定下来以后,西利再回来,不就好了吗?”,娜椰古丽回答。

    “这个方法,倒是好”,洛温浩吉说着点了点头。

    “婉玥,你下来一下”,娜椰古丽声音有些轻柔的对着楼上喊话。

    “来了”,婉玥从楼上应着声,小跑着下楼。

    “夫人,你找我”,婉玥笑盈盈的对娜椰古丽说。

    “这丫头,长得真水灵”,娜椰古丽一改往日对婉玥的态度。

    “看来她遇到大事了”,婉玥心里暗暗的想。

    “夫人过讲了,夫人也很漂亮啊,要是我到夫人这个年龄,还能保持这样的容貌,我就死而无憾了”,婉玥虚假的奉承着娜椰古丽。

    “大晚上的,别生啊死的,不吉利”,娜椰古丽将婉玥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笑嘻嘻的看着她。

    “夫人,什么事这么庄重啊?让我心里悬吊吊的”,婉玥有些尴尬的问娜椰古丽。

    “好,我也是个直性子人,有点小事,要请你帮忙”,娜椰古丽拉着婉玥的手说。

    “夫人眼中的小事,在我看来就是天大的事,夫人但且说来,看我这小女子能不能用双手把事情接得住”,婉玥将手从娜椰古丽手里挣脱了出来。

    “赛图夫先生,你认识吗?”,娜椰古丽问。

    “喔,你说的是他啊,那个肥胖老头,还长了一双小眼睛,我有好几次去集市上逛,都遇上了他,他盯人,不像其它人那样,他会一直盯着你看,看到他自己流口水了都不知道”,婉玥回答。

    “你别瞎说,你要说小孩子流口水吧,我认,他一成年人,还能这样?”,娜椰古丽故作惊讶的问。

    “真的夫人,你是没看见他那流口水的恶心劲,我现在想起来,都想觉得吐”,婉玥说完,做了一个呕吐状。

    “赛图夫你可真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这,怪不得你一心要把,婉玥弄到你床上来,你才答应呢,你这德性,别说婉玥,我都觉得恶心,我呸!”,娜椰古丽心里暗暗的骂着赛图夫。

    “婉玥啊,我们跟赛先生谈了一桩生意,还需要你去迎合一下,当然了,逢场作戏嘛,也都不尽是,美颜男子,少壮丁,你就当给虫子咬了一口,恶心,恶心”,娜椰古丽试着安抚婉玥。

    “我挺恶心他的,夫人,不去,行不行啊”,婉玥试探着问。

    “你别看他人老,掌管光明院多年,有钱”,娜椰古丽故作神秘的说。

    “他哪里还有什么钱呐,他的那点家底,不都让夫人,匡到垦荒的费用中去了吗,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是一个穷光蛋,人又邋遢,样子又丑,还一把年纪,夫人你不能这样坑我吧”,婉玥的语气有些明显的拒绝。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谁告诉你的?”,娜椰古丽问婉玥。

    “这样的消息,除了老爷,谁还能还愿意,告诉我啊?”,婉玥说完很深情的望了洛温浩吉一眼。

    “你们还真是无话不谈啊!”,娜椰古丽也压着怒火看了洛温浩吉一眼。

    洛温浩吉低头不吱声。

    “婉玥啊,做人得把眼光往后看,这赛图夫先生掌管西部的垦荒区,那么宽的土地,以后他发达了,肯定忘不了你的好”,娜椰古丽继续游说着婉玥。

    “他一个入了半截土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啊,他的以后,只是在土里,夫人你都说了,逢场作戏,哪能当成夫妻啊”,婉玥一脸不屑的回答。

    “我现在想起他的样子,就一身的鸡皮疙瘩,哪能闭得上眼,更别说,往他的床上躺了,你看我们家老爷,人家多有魅力啊”,婉玥嘴上继续逞着强。

    “让你去,你就去,去陪个客人,睡一觉,哪里来的那么多,挑挑捡捡”,娜椰古丽被激怒了。

    婉玥有些尴尬的坐在一旁不搭话,现场显得有些沉默。

    “婉玥啊,就算我求了你,这一单生意要是你迎合好了,你要什么样的价位,我都开给你,只要你开得了口,我就拿得出手”,娜椰古丽恢复了心态对婉玥说。

    “真要我去?”,婉玥略带委屈的问。

    “算我求你了”,娜椰古丽很真诚的望着婉玥。

    “多长时间?”,婉玥问。

    “一个月”,娜椰古丽回答。

    “十根金条,先给钱”,婉玥说着将手伸到了娜椰古丽面前。

    “好,现在就给,谢谢你婉玥”,娜椰古丽说完,起身上楼去拿金条。

    “等我把西利的事办好,我就把你永远的困在垦荒区,让那赛图夫天天骑你,压你,变着花样的折磨你,他玩腻了,再把你扔到沼泽里去沉塘”,娜椰古丽脸上挂着笑,心里暗暗的骂着。

    “拿到钱,我可就得开溜了,那个鬼地方,是个人都不想去待的,现在,我有西番司将军做我的靠山,我才不怕你呢,不过呢,明着是不怕你,也怕你背地里玩阴的,找个机会赶紧开溜”,婉玥心里也在暗暗的想着。

    两个女人都在打着肚皮官司,只有洛温浩吉显得极不自在

    时间不长,金条拿了下来,小姆指粗细的金条,抓在手里一大把。

    “婉玥,来,拿着,咱们就说好了,一个月后你回来,我给你设宴致谢,到时候,还有厚礼”,娜椰古丽笑盈盈的将金条塞在婉玥手里。

    “以前都是几十个大洋的事,现在居然出十根金条,很明显,这就是卖我的钱,这是我的卖命钱呢,我得好好检查检查,时间紧迫,晚上开溜”,婉玥心里在窃喜

    “你验验?”,娜椰古丽笑着说。

    “哪里的话啊,我信得过夫人,咱们这么长时间的主仆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婉玥一边说着,一边把每根金条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谢谢夫人”,婉玥也含着笑致谢。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过去”,娜椰古丽笑着说。

    “这么急啊,不能后天吗?我明天得把这些金条送回我家里去吧,夫人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明天可以派人跟着我一起回家啊”,婉玥对娜椰古丽说。

    “哪里话,我还信不过你啊,就依你后天”,娜椰古丽笑着回答。

    “我去休息去了,晚上我可是搂着10根金条睡觉,这辈子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晚上睡着了也会笑醒的”,婉玥故作很贪婪的说。

    “你呐,一看就是富贵命,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好好享受吧”,娜椰古丽故意迎合着婉玥说。

    “后面,你的苦日子还长着呢,你进去了,就慢慢享受吧”,娜椰古丽心里也在窃喜。

    “傻子”,两个女人心里同时骂着对方。

    婉玥迈着轻盈的步子上楼,娜椰古丽一直目送婉玥进了房间。

    “西利的事总算有了盼头,但愿这赛图夫讲信用”,娜椰古丽自言自语的说着。

    “玛丽雅,你来一下”,娜椰古丽唤过玛丽雅。

    “夫人,有何吩咐?”,玛丽雅来到娜椰古丽身边问。

    “你去拿两个大铃铛,要很响的那种,挂在婉玥的房门上”,娜椰古丽吩咐玛丽雅。

    “好的夫人”,玛丽雅答应着,立刻去办。

    “婉玥的房间有没有靠近墙外的窗子?”,娜椰古丽问温温浩吉。

    “这也是你的家,你不知道吗?”,洛温浩吉反问。

    “我不在这段时间,我怎么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娜椰古丽反驳洛温浩吉。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这段时间?这么长一段时间都不待家里,有你这样的吗?”,洛温浩吉问低声训斥着娜椰古丽。

    “我不在家里待,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不明白吗?非要我说是吗?是不是要我说啊?”,娜椰古丽尽量压低着声音,对洛温浩吉吼。

    “好,好,停,你赢了,我告诉你,没有”,洛温浩吉服软了。

    “那就好”,娜椰古丽有些满意的回答。

    玛丽雅依照娜椰古丽的吩咐,将铃铛挂在了婉玥的门把手上,婉玥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夫人,我把铃铛缠在了婉玥房间的门把手上,只要她推门,铃铛就会响”,玛丽雅回来对娜椰古丽汇报。

    “好,今天晚上你辛苦一下,你搬把椅子,就坐在楼道口,她如果晚上出来,你就跟着她,她只要出这个房间的大门,你就叫我,我晚上睡客厅,只要熬过今晚,熬过明天,咱们把她送到赛图夫手里,事情就圆满了,你去拿把锁,把堂屋的大门锁起来,把钥匙留给我”,娜椰古丽对玛丽雅说。

    “好的,夫人”,玛丽雅按照娜椰古丽的要求去办了。

    “人家都答应了,你还这样防着人家,以后咱们怎么处啊?”,洛温浩吉对娜椰古丽说。

    “你不了解女人,你要让一个女人跟她自己觉得抗拒的男人上床,比拿刀架着她还难受,她现在跟西番司将军好过,心里就有了傲气,你没见她今天晚上对咱们说话的态度?这事没得以后了,这就是她的最后一笔买卖,你以后想见她都难,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娜椰古丽对洛温浩吉说。

    “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明知道她跟西番司将军好过,你还把她往外送,你这不是直接开罪西番司将军吗?”,洛温浩吉问。

    “睡过又怎么样?跟西番将军睡过的女人多了,如果把每个跟西番司将军睡过的女人,都带回军营去,都能组成一个步兵连了,西番司将军睡过她,没带她走,就说明,他也只是玩玩而已,如果他真想要,他就自己把她带回去,我们又不拦着,我们也是小户人家,没有替别人养情人的理由,况且,为了儿子我豁出去了”,娜椰古丽很坚毅的回答。

    “我说不过你,你就作吧,折腾了一夜,我睡觉去了”,洛温浩吉说完朝楼上走去。

    “玛丽雅,晚上别熄灯,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明白吗”,娜椰古丽对玛丽雅说。

    “夫人,你放心吧”,玛丽雅回答。

    “你隔着门往里瞧一瞧,看她在做什么?”,娜椰古丽低声对玛丽雅说。

    玛丽雅隔着门上的棱形格子,看见婉玥只穿了一件肚兜,躺在床上,然后,玛丽雅悄声下楼。

    “睡了”,玛丽雅悄声对娜椰古丽说。

    “脱衣服没?”,娜椰古丽问。

    “脱了,就穿了一个红色的肚兜,要不要我进去把她衣服拿出来”,玛丽雅问。

    “不用,别把关系搞得太僵,搞太僵事情就不好办了”,娜椰古丽回答。

    “这几天神经一直紧崩着,又累了几天,我睡会儿”,娜椰古丽打着哈欠,就直接斜躺在了沙发上。

    玛丽雅搬了把椅子,坐在楼上的通道中,大有一女挡关,婉玥无法从这儿过的意思。

    婉玥躺在床上,闭着眼,心里在盘算。

    “从哪儿出去呢?这门有些紧,一推肯定那铃铛得响,首先得出去,咋办呢,要是出不去,明天再跑不掉,我就只能成为板上的鱼肉了,如果真闹起来,她耍个手段,让我犯点事,成为奴隶,赛图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控制我,永世不得翻身,西番司将军虽然可以救我,隔得这么远,等他知道了消息了,木已成舟,天下女子这么多,他完全可以随便再找一个,或者娜椰古丽再给他送去一个,事情就摆平了,吃亏的可是我啊,我得赶紧想办法,想办法,要出去,神啊,你在哪里,帮我出出主意吧”,婉玥心里祈求着,时间一秒一秒的在流逝。

    人在疲劳和紧张的情况下,最容易入睡,并且睡眠质量还挺高,坐在椅子上的玛丽雅,两只眼睛开始打架,最后慢慢的闭上,一段时间后,居然传出了微微的鼾声

    婉玥将眼睛朝房间四处观望,墙上挂着的一串小磁铁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一串由姆指大小的小磁石做成的手链,她将手链拆开,从枕头里扯出一小把棉花,有鸡蛋大小,将小磁石裹在棉团外面,她迅速穿好衣服,揣上金条和平时攒下的一包银元,来到房门前,将身子靠在门上,用那只白嫩纤细的小手,一格一格的,抠除那些棱形的装饰格子,慢慢的抠出了一个长30公分,宽20公分的空间,几乎将整扇门的棱形格子全部挖去。

    婉玥搬过一把凳子,站在上面,手里紧握磁石棉团,慢慢的朝着铃铛口摸去,很是困难,终于,婉玥将手里的磁石棉球,放到了铃铛的铃心上,她从凳子上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再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轻轻拉开房间门,一丝丝的移动,尽量减少铃铛的摇晃,门终于开了,婉玥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拿了一根棍子,对着熟睡中的玛丽雅后脑,敲了一棍子,玛丽雅顿时软了下去。

    “迫不得已,你别怪我”,婉玥扶住玛丽雅下滑的身子,将她平放在地上,心里对她说。

    婉玥来到一楼的储物间,储物间有一小扇窗户通向外面,但窗户下面有一张床,睡的是那个平时忙里忙外的胖女佣胡丽,好在俩人平时关系比较好。

    婉玥蹑手蹑脚的爬上这个胡丽的床,窗台有些高,反反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爬上去,她看到一张凳子,她走过,悄悄的搬起凳子,朝着床的方向走去,当她正准备将凳子往床上放的时候,女佣胡丽的眼,睁开了。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婉玥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放下凳子。

    “你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吓人啊!”,胡丽有些气恼的问。

    “姐姐,咱们平时都处得挺融洽的吧?”,婉玥有些委屈的问胡丽。

    胡丽点了点头。

    “晚上的事,你也应该听到了些吧”,婉玥问。  

    胡丽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赛图夫那样的糟贱男人,让姐姐你陪他睡,你也不愿意吧”,婉玥问。

    胡丽低下头,没有回答。

    “所以请姐姐帮我一个忙,前门被夫人堵死了,只有你这里才是我的生天,姐姐求你了,它日我若得以富贵,我必不忘姐姐周全之恩”,婉玥说着跪了下来,从袖口里抽出一根金条,塞在了胡丽的手里。

    “妹妹,不必惊慌,虽然我在他们家做佣多年,他们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我,我帮你”,胡丽说完,半跪在床上,低着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婉玥踏着胡丽的肩头,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胡丽到厨房,拿了一根筷子,将那根金条,塞进床下地缝中,然后用筷子还在上面使劲往下杵了杵,最后,还从旁边抓了一小撮对地灰,对着地缝小心的洒了下去,干完活,她到厨房轻手轻脚的洗了把脸,把手上的泥洗净。

    “这根金条我得收好,这可能是我帮工两年,都不一定能挣到的数,今后嫁人就靠它了”,胡丽心里美美的想着,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夜有些深,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一个独人的车夫,坐在一辆马车上揽活,婉玥走了过去。

    “起来了,别打瞌睡了,生意上门了”,婉玥摇醒车夫说。

    “夫人,你要去哪?”,车夫睡眼朦胧的问。

    “往前走吧,生意路上谈”,婉玥跨上车,马车动了起来。

    “我现在有一项很重要的朝庭事务要办,这件事很重要,兴奎小镇你知道吗?”,坐在马车的上婉玥问车夫。

    “我知道,路程挺远的,路上得要两天多时间呢?我这马的脚力不好,怕是赶不了那么远的路”,车夫回答。

    “我要你去兴奎军营接个人,我跟那边约定好了,如果你一天之内到了,给你150块银元,如果你两天到就给你100块,如果你三天到,就给你50块,我已经把出发的时间给那边说了,我先给你50块银元的定金,你到了军营以后,找一个叫黄洛的人,他就会给你钱,然后他再坐你的马车回来,回来的价钱不变,这生意你做吗?”,婉玥问车夫。

    “有这好事啊,50块银元,我们都很有赚头了,还给这么高的价钱,你不是匡我的吧?”,车夫有些怀疑的问。

    “不匡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路上不要与任何人搭话,尽量的赶路,注意安全到达就行了,你能做得到吗?”,婉玥问。

    “就这条件啊,行,我一定做到”,车夫回答。

    “你现在就出发,这是给你的50块银元的定金”,婉玥从身上摸出一把银元递给车夫。

    “夫人,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车夫问。

    “事关朝庭机密,不允许你多问,你只管接人就行了,将来算你一功”,婉玥回答,用一条头巾将自己的上身包了起来,然后从马车的前窗中递出银元给车夫。

    车夫接过银元,婉玥从车上下来,马车就在官道快速的跑了起来,前方不远处,就是杜姆拉的大运河,河面上,一艘艘渔船在静静的飘着,有的船头,挂起一盏昏暗的油灯,这就表示,是可以营运干活的。

    婉玥走近一艘渔船,渔船上是老两口。

    “叔公,揽活吗”,婉玥低声问。

    “是啊,讨点营生”,船夫回答。

    “夫人,你要去哪儿,我搭你”,船夫问婉玥。

    婉玥快步上船,直接走进船舱,老妞想要点亮灯,被婉玥按住了双手。

    “不要点灯,现在就走,兴奎小镇,价钱路上谈”,婉玥吩咐。

    老两口也是明白人,没有再多问,驳过船身,准备下拔。

    “叔公,你们夜间行船,都亮着灯吗?”,婉玥问船夫。

    “亮灯只是个标识,免得别人撞上咱们,如果夫人嫌碍事,我把灯灭了,老头虽然年岁大了,但眼睛还好使”,船夫回答。

    “有劳了”,婉玥致谢。

    “你们不必慌张,按照平常样子划就行了,只是速度能快些最好,我是奉朝庭机密,公干去兴奎,你们不用担心,由于事出机密,走陆路太慢,所以就抄了水路,一路上有劳你们了,这里是50块银元,到了地方,会有人再给你50块,租船的费用够吗?”,婉玥问。

    “要不了这么多”,船夫回答。

    “拿着吧,反正也是朝庭的银子,取之于民,我也把它用在你们身上”,婉玥故作一副官腔,对艄公艄婆说。

    “那敢情好,夫人是哪个衙门的?”,船夫问。

    “叔公,其它的别问,只管划船就是了,事出机密,你们在划船的时候,尽量不与别人搭话,即使搭话,也不要说船上搭得有我,如果实在推脱不掉,你就说是你们家的亲戚”,婉玥对船夫说。

    “老夫记下了,你坐好了,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我们俩公婆划了这么多年的船,你们放心”,船夫说。

    “有劳了”,婉玥回答。

    “总算是跑出来了,她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竭尽全力的报复我,我该去哪里呢,去蒂比里斯?不行,蒂比里斯是杜姆拉的盟国,她在蒂比里斯购粮,不管是在官方还是在民间,肯定笼络了一批自己的心腹,我这样一个无依无靠之人过去,必定会自投落网;去肯特亚?更不行,肯特亚与杜姆拉,虽然表面上交好,实际上对杜姆拉处处设防,我一个境外之民去了,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轰走,洛温家族的经商范围牵涉的面很广,说不定就跟那边有勾连,这么远的路程,我一个异国人士,无亲无靠,不被当细作抓起来,就算是好的;不出境还能去哪?在民间找个地方藏起来?这能藏多久啊,等天一亮,她们肯定会去报官,随便安插一个罪名给我,她们家又有势力,我是百口莫辩啊,如果真有什么圈套的话,这才是最大的圈套;去哪儿呢?现在只有依靠西番司将军了,有他出面作保,洛温家族也不敢对我掀起多大的浪,这个亏,他们也只能自己闷着吃下去,对,就去找西番司将军”,婉玥暗暗的拿定了主意。  

    静悄悄的夜,一辆马车,一艘渔船在快速的奔向兴奎,洛温浩吉,娜椰古丽在神游,玛丽雅依旧处于昏迷中

    一声声鸡鸣从杜伊特拉斯的城郊响起,在寂静的夜空回响,渐渐的是,一片片鸡鸣声,天开始放亮了。

    娜椰古丽猛然从睡梦中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向楼上的通道望去,通道上没有人,她于是慌了,她快步走上二楼的通道,玛丽雅晕倒在地上,旁边还有根棍子,婉玥的房门被抠出了一大块的空缺,门上的铃铛依旧完好,她摸了摸钥匙,钥匙还在身上。

    “玛丽雅,玛丽雅,快醒醒”,娜椰古丽摇晃着玛丽雅。

    玛丽雅睁开双眼,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娜椰古丽,然后慢慢的直起了身,抚摸着疼痛的后脑。

    “夫人,我被婉玥打晕了”,玛丽雅有些挣扎的爬了起来,身子一软,无法站立。

    “啥时候的事?”,娜椰古丽问玛丽雅。

    “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了”,玛丽雅回答,然后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样?”,娜椰古丽问。

    “还好,就是头好晕”,玛丽雅回答。

    “钥匙还在身上,门锁着,她应该没有跑出去,她既然不领情,就别怪我不讲道义”,娜椰古丽恨恨的说。

    “夫人息怒”,玛丽雅小声对娜椰古丽说。

    “息怒,息什么怒啊,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不是让你看着的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就差这么一觉吗?”,娜椰古丽大声嚷。

    “家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通向墙外”,娜椰古丽问玛丽雅。

    “有是有一个地方,不过那下面睡着人,应该不太可能从那里钻出去”,玛丽雅回答。

    “楼下储藏室”,玛丽雅说。

    “还不快去看看,坐在那里干嘛?”,娜椰古丽发飙了。

    吵闹声把洛温浩吉也吵醒了,他穿着睡衣出来。

    “吵什么呀?一大早的,不能安静点吗?”,洛温浩吉有些埋怨的说。

    “婉玥不见了”,娜椰古丽大声说。

    “别着急,也许人家出去办点事呢?”,洛温浩吉说。

    “你眼睛长到屁眼里去了?你见过出去办事,还把这门抠烂的?”,娜椰古丽大声骂着。

    “不是昨天晚上有玛丽雅堵在门口的吗?”,洛温浩吉问。

    “她昨晚被人打了一闷棍,今天早上我才把她叫醒的”,娜椰古丽很生气的回答。

    “我也有些奇怪了,她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你舍不得她了,用棍子把玛丽雅打晕,然后把她放出来,然后再伪造门被破坏的现场?”,娜椰古丽问洛温浩吉。

    “你就是一无理取闹的疯婆子”,洛温浩吉骂道。

    “我就是疯了,没有了婉玥,赛图夫就不会放西利回来,没有了西利我就是疯子”,娜椰古丽说着,抓住洛温浩吉撕打,拳怕少壮,洛温老头毕竟比娜椰古丽年纪大,很快就只有挨打的份。

    “夫人,还是先找婉玥吧”,玛丽雅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两个分开。

    “屋子里我都搜遍了,没有看见她”,玛丽雅说。

    “把胡丽叫上来,现在只有她是知情人,她跟婉玥平时处得比较好”,洛温浩吉说。

    胡丽被叫了上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胡丽你别紧张,只要你老实交待,我们不会为难你,要是你包庇婉玥,我就去跟龙迪尢说,你与婉玥合伙,偷了我们家10根金条,把你贬为奴隶,到西部垦荒区去做苦力,明白吗”,娜椰古丽坐下对胡丽说。

    “夫人你问我答就是了,我虽然平时跟她合得来,但同样是佣人,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也一直看不惯她的”,胡丽点了点头回答。

    “很好”,娜椰古丽有些放心的坐了下来说。

    “婉玥是从你的房间窗户逃走的,对吧”,娜椰古丽眼睛像刀子般的盯住胡丽问。

    “不可能的,夫人,我昨天晚上,一直都睡在房间,窗台那么高,她想越过我,爬出去,肯定不可能的”,胡丽一脸无辜的回答。

    “夫人,我真不知道,真没从我那里出去,我真的不知道”,胡丽哭着坐在了地上,抽抽搭搭的。

    “算了,别跟她耗时间了,她有哪里可以去?你想一想?”,洛温浩吉问娜椰古丽。

    “我怎么知道啊,这得问你啊,人是你领回来的”,娜椰古丽大声说。

    “好,是我的错,她去两个地方的可能性较大,第一是她的姑妈家,她是孤儿长大的,第二去西番司将军那里,咱们撒出力量去找去,她跑了也许是件好事,咱们直接把金条追回来,然后告她一个,偷盗主家之罪,交给龙迪尢,发配到西部垦荒区去,赛图夫不是喜欢她吗?让她永远留在那里好了”,洛温浩吉有些发怒的说。

    “你这还像句人话,就这么办,玛丽雅,你去通知各个作坊的头头,让他们,今,明两天停工,去把婉玥给我找出来,找到的人,赏10根金条,这对任何人都有效,我不相信我斗不过她”,娜椰古丽狠狠的说。

    “如果有谁敢知情不报,我绝不放过她”,娜椰古丽说完,瞪了一眼胡丽。

    “别在这儿嚎了,你跟着玛丽雅出去找去”,娜椰古丽对胡丽吼道。

    玛丽雅扶起胡丽,从娜椰古丽手中接过钥匙,坐上马车,朝着作坊方向奔去。

    玛丽雅和胡丽离开以后,娜椰古丽将大门锁了起来。  

    “快,翻翻胡丽的东西,如果婉玥真从她这里逃走,必定会行贿于她,如果真是这样,婉玥给的东西必定很值钱,咱们可以用这个作为线索,来敲开胡丽的嘴”,娜椰古丽说道,拉起洛温浩吉往储藏室走去。  

    “你找上面,我找下面,记住,不要错过任保一寸地方”,娜椰古丽嘱咐洛温浩吉。

    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翻到。

    娜椰古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和洛温浩吉走出储藏室。

    玛丽雅和胡丽坐马车来到离洛温家最近的一个作坊。

    粮油坊的伙计还没有起床,胡丽一阵胡乱的拍门声将他们吵醒。

    一个伙计打着哈欠出来开门,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玛丽雅就冲了进去,一群光着身子的男子慌忙往被窝里藏。

    “藏什么藏,都把脑袋伸出来听好了,夫人说了,今天,明天,不上工,酬劳照付,给大家指引一条发财的道,婉玥卷了夫人的钱款跑了,夫人很生气,要大家去找,你们往外传,不管是谁找到了婉玥的下落,夫人赏10根金条,你们去跟麻衣坊和食工坊的伙计都传达到,立刻就去”,玛丽雅大声对粮油坊伙计说着。

    “是不是真的啊?10根金条,我这辈子,都可能挣不到这个数?”,一个伙计问。

    “大伙把心放肚子里,这话是夫人说的,老爷也点头了的,谁能不能发到这个财,就看你们的运气,洛温家500,600号伙计,就看你们谁的造化高了,相互传下去,不管是谁,都可以领这笔赏钱,明白了吗?”,玛丽雅再一次补充着说。

    “愣着干啥啊,起床发财去”,一个伙计大声说道,迅速开始穿衣服,其它人也跟着忙碌。

    “钱的魅力就是大,你看这帮孙子,平时,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现在这动作麻利得,像是要赶去投胎似的”,玛丽雅对胡丽说。

    胡丽只是会意的笑了笑。

    一大早上,一群人在集市上,逐个的打听消息,先是鞠一躬,然后手里比比划划的,玛丽雅传完消息,也往娜椰古丽的家中赶

    “夫人,我们把人都撒出去了,最快今天中午应该有消息,只要她没有出蒂比里斯,就能找到她”,玛丽雅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娜椰古丽点了点头。  

    “你去龙迪尢那儿报官吧,我和玛丽雅去打听点事,胡丽你看家,有了任何消息,你都把它记下来”,娜椰古丽对洛温浩吉说。

    洛温浩吉点了点头。

    三个人坐上两辆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进,胡丽趴在窗台上,仔细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迅速返身从内反锁好大门,快速跑向自己的储藏室。

    “储藏室被翻动过,她们肯定起了疑心,得赶快把金条转移出去,要是她们查出了金条,我必会落个同谋之罪”,胡丽心里暗叫不好。

    胡丽迅速的趴到床下,从地缝中扒出了金条。

    “藏哪儿呢,后窗?肯定不行,如果她们在这里找到,还是可以证明,从我这里出去的,藏在哪儿?藏到前面草坪的地底下,即使她们找到了,也跟我扯不上任何关系”,胡丽脑筋迅速的转动着。

    胡丽快步走向客厅,打开大门,向门外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在盯梢,拿起门口的一把小镰刀,装作给草坪除草的样子,在一颗树下,用自己的肘子,比划了三肘子的距离,然后将金条竖着插进了地里,还将旁边的小草特意拔去鸡蛋大小的一块。

    胡丽继续装着拔草的样子,只不过在向,很边缘的马路上移动,她很满意的笑了笑,拍拍手,走向大门。

    “就要成为有钱人了”,胡丽心里在大笑。

    娜椰古丽心事重重的坐在马车上,一脸愁容。

    “夫人,都怪我,不小心,着了婉玥的道”,玛丽雅很愧疚的对娜椰古丽说。

    “不怪你,是人都有打盹的时候,你跟着我,辛苦了这么些天,打打盹,是可以理解的”,娜椰古丽安慰着玛丽雅。

    “等会儿我去庭署,你去赛拉维,见到沪巴洛,就请他帮忙,查找婉玥的下落,婉玥一定要找到,如果找不到,西利在垦荒区就会多待一天,那个赛图夫也是长了一副烂心肠,上次我把他拉下水,心里记恨着我呢”,娜椰古丽说。

    “你把马车赶到庭署去,我在那儿下车,然后送玛丽雅去赛拉维庄园”,娜椰古丽对车夫吩咐。

    “是,夫人”,车夫回答。

    “诸神保佑,婉玥现在,还没有离开杜伊特拉斯”,娜椰古丽乞求着神灵,玛丽雅静静的看着没有吱声。

    马车在庭署前停了下来,娜椰古丽从马车上下来,看见沪巴洛在那儿跺着方步。

    “你们回来了?这么一大早的赶过来,还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进来说吧”,沪巴洛问娜椰古丽,然后将她让进了门岗室。

    “昨天刚回来,本来事情有了转机,跟婉玥谈好了条件,让她去陪赛图夫一段时间,赛图夫松口,西利就能回来,可是昨天晚上,婉玥收了我10根金条,她居然跑了,你这儿是必经之路,有没有什么比较异常的消息?”,娜椰古丽尽量简短的说着过来的目的。

    “10根金条?你傻啊,你是为了目的,抛家舍业,在所不惜是吧?10根金条,你把人吓跑了,知道吗?”,沪巴洛很惊讶的说。

    “这也怪我疏忽,我当时只想着让她答应,没想这后果,我本以为,钱给得越充足,她越安心,想不到适得其反”,娜椰古丽有些委屈的说。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沪巴洛叹了口气说。

    “昨天晚上是有一辆马车,速度有些快的从我们这儿经过,往兴奎方向去了,会不会是婉玥,上了这辆马车?”,沪巴洛有些怀疑的问娜椰古丽。

    “太好了,完全有可能,婉玥跟西番司将军好过,她可能去投靠他去了”,娜椰古丽点点头说。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沪巴洛舒了一口气说。

    “这还好啊?她如果真到了西番司的军营,美人掉泪,梨花带雨的,西番司那样一个耿直的情种,胆子一横,把事揽下来了,杜姆拉还有谁敢动婉玥?”,沪巴洛问娜椰古丽。

    “你说得也是”,沪巴洛说。

    “是什么是啊,你一个大男人,一点主意都没有,你还不快想想办法,半路上截住她,她如果进了军营,西番司肯定会收留她,西番司除了年龄大点,哪方面都挺好,婉玥又是一个专摄男人魂魄的妖精,西番司肯定会为她出头的,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娜椰古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低声哭了起来。

    “你啊,可能是强势惯了,从没吃过亏吧,人有时候,这口气不顺的时候,你就自己想开一点,让这口气,自己找通道出去,气是软的,缓一缓就过去了,你能算计别人,别人一样会算计你,玩鹰的,被鹰琢瞎了眼睛的例子,比比皆事,你虽然有钱,你也别跟权势对着干啊,如果西番司插手,你就放手,给别人机会,也就是给你自己机会”,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你别说教我了,你快想想折,怎么把她从陆路截住啊”,娜椰古丽满脸乞求的望着沪巴洛。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虽然在庭署负责警卫,也只是个看门的,没有多少实权,我的管辖范围,也只能在双峰山以前,我可以帮你,以协查缉拿疑似盗窃嫌疑人的理由,来检查过往行人,这样做,不越制,越界的事,我不敢,你能理解吗?”,沪巴洛问娜椰古丽。

    “快发吧”,娜椰古丽点点头,催促着沪巴洛。

    “你等着,我去信使房做个登记”,沪巴洛说着,转身朝着皇宫的左侧小楼走去。

    “你就不能走快点吗?”,娜椰古丽有些着急的,在心里说着,她从岗亭的屋子走出来,静静的望着天空。

    一只苍鹰飞了出来,围着庭署周围盘旋了一圈,朝着兴奎方向扑去。

    沪巴洛快步走向岗亭,娜椰古丽也快步跟了进来。

    “消息我发出去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格,这场命运博弈,是你赢,还是她赢,交给老天爷来定夺吧”,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娜椰古丽沉默了。

    岗亭前,一辆马车停了下来,玛丽雅急匆匆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外面观望,娜椰古丽和沪巴洛,相继朝她走过去。

    “将军,夫人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去了那边,阿采说,将军不在那里,我就赶回来了”,玛丽雅对娜椰古丽说。

    “先别说了,你马上回去,组织几个伙计,骑快马,沿着官道追赶上去,记住要骑马,婉玥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坐马车,从这里逃走的,坐马车走不快,她那身子骨,经不起那折腾”,娜椰古丽快速的对玛丽雅说。

    “是,夫人”,玛丽雅回答。

    “水路追了吗?”,沪巴洛问。

    “追了,汪道涵今天要去肯特里斯大运河接粮回国,今天一大早我就派他追了”,娜椰古丽回答。

    “能追上吗?”,沪巴洛问。

    “不知道,几条船都是重型货船,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条道上遁走的,水面上的交通,网四通八达,这个妮子,这么有心眼,谁能保证,她就会去兴奎军营,说不定,她正躲在哪个客栈里,看咱们笑话呢”,玛丽雅说。

    “重船?里面装的是什么呀?”,沪巴洛问。

    “装的都是‘水橄榄’,这些水橄榄是给修纪念广场用的,还有几十块是给邱吉拉的,除了水橄榄外,还一些水晶灯和一些半成品的铁器”,娜椰古丽有些失神的回答。

    “她家里去人了吗?”,沪巴洛追问。

    “派人去了,街上我也撒了人”,娜椰古丽回答。

    “该做的,你们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看命运偏向谁了吧”,沪巴洛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沪巴洛问娜椰古丽。

    “向龙迪尢报案”,娜椰古丽回答。

    “以什么理由,说婉玥偷了你们家金条?你别看龙老头平时古板,但这人圆滑着呢,你别抱太大希望”,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如果,龙迪尢这一头我都说不通,婉玥,我就算抓到她,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我岂不是真吃了哑巴亏?”,娜椰古丽有些气恼的说。

    “你也别恼我,我只是这么一说,快上车吧,玛丽雅等着呢”,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这人呐,有时候,还就得学会吃亏,心里才活得顺畅”,望着娜椰古丽远去的马车,沪巴洛发自肺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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