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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火烧粮营

更新时间:2019-04-04 22:17:43 | 本章字数:5716

    在漫天的风雪中,迪格里带着二十人的队伍出发,与雷夫的车队会合,二十人乘上马车,杨帆和迪格里共乘一车,向杜姆拉边境靠拢,在第三天早晨,抵达杜伊特拉斯。

    此时,从垦荒区带人出来,领取主副食的赛图夫,也刚回到家中,家中的大门紧锁着,赛图夫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门吱吱嗄嗄的声响有些渗人,桌子上留有一张绢布条,上面七拧八拐的写着几个字。

    “唉,还是娘家人亲啊,我在外面,辛苦这么长时间,回到家,人影都见不到一个”,赛图夫看完妻子留的字条,捏在手里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还是家里舒服啊”,赛图夫将肥厚的身躯,坐在摇椅上,椅子跟随着赛图夫的身子,有节奏的摇晃。

    门外响起马车声。

    “都给老子安静点”,赛图夫冲着外面吼了一嗓子。

    “赛老板,还是老样子,脾气一样大”,门外飘起迪格里的声音,然后,迪格里的身影,飘到了屋门口。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外面那帮奴隶,等得不耐烦了呢?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我以为我离开了光明院,老兄,就把我忘了?”,赛图夫对迪格里说。

    “哪能啊,老弟离开光明院,我的财路也就断了,你在垦荒区,那可是你们杜姆拉的最深的腹地,我可不敢往那里面闯,知道的会明白是我们关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什么图谋呢,我一小商小贩,可背不起这么重的锅”,迪格里说。

    “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幸好我出来请领主副食,要不然,家里婆姨不在,我也不在,你岂不,要白跑一趟”,赛图夫说。

    “你看,这叫这什么来着?这就叫缘分啊,我早出发一天,咱们就碰不到一块”,迪格里眉飞色舞的说。

    “老兄此来,定是有什么事吧?”,赛图夫脸上扬起一丝诡笑。

    “唉,真有事”,迪格里叹了口气说。

    “啥事?还叹上气了?”,赛图夫问。

    “肯特亚现在,大刀阔斧的改革奴隶制度,老弟听说了吧”,迪格里问。

    “嘿嘿,听说了”,赛图夫不阴不阳的,笑了两声回答。

    “改不改,跟你老兄有关系?”,赛图夫问。

    “老弟,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咱们相交多年了,我除了会这个,其它的,什么也不会干呐”,迪格说。

    “也是,你有什么打算?”,赛图夫问。

    “活人还让人尿憋死啊,这条路活不了,咱们换条路呗”,迪格里说。

    “啥路子?说来听听”,赛图夫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我有一把兄弟,在百果里粮仓,主管肯特亚的粮油主副食,这些年,他也没闲着,盘存不少私货,我现在没事干,就帮他,把这些私货卖了,肯特亚看得严,不让粮油流入杜姆拉,蒂比里斯又不缺这些,所以,也卖不上什么价钱,于是我就来找老弟,一起发这笔财,价钱嘛尽量往高里卖,反正,物以稀为贵,老弟你有没有兴趣?”,迪格里问。

    “这是好事啊,杜姆拉现在就缺这个,现在朝庭实行配给制,有钱你也买不到这东西,我现在西部垦荒,抽不出身来,我给你介绍一主,你想要在这里做生意,必须得过他这一关”,赛图夫说。

    “谁?”,迪格里问。

    “不过呢,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我不能白忙活吧”,赛图夫笑着,对迪格里说。

    “咱们兄弟俩,打交道多少年了?这些规矩,我懂”,迪格里回答,然后,将一根金条,拍在赛图夫手中。

    赛图夫把金条接在手中,来回的掂着,望向门口外的马车。

    “只要你把这线牵好了,我再送你十坛酒,两扇猪肉,如何?”,迪格里问。

    “好”,赛图夫回答。

    “老兄说的这人是谁呀?”,迪格里问。

    “这还能有谁?邵古将军啊,他在主管城市防务,你没有他的关照,你一外藉客商,没本没照的,罚没你的货事小,把你扔进牢里关几天,你才倒霉”,赛图夫说。

    “这人好打交道不?与前任沪巴洛相比较,有何区别”,迪格里问。

    “一个林子里飞的鸟,即使有区别,能大到哪儿去?”,赛图夫笑着低声说。

    “也是”,迪格里附和着回答。

    “现在这个世道,这黄货就是金字招牌,什么交道都能打,老兄你经营这么些年,难道这些道理,难道你还没有琢磨透?”,赛图夫问。

    “那哪能呢?还请老弟带路”,迪格里说。

    “行,带上你的一车货,跟着我的车队走”,赛图夫说。

    “有劳”,迪格里说。

    “你们都留在这里看货,我办好了,回来通知你们”,迪格里对杨帆说。

    “好的,掌柜的”,杨帆回答。

    赛图夫带着车队和迪格里,来到庭署门前,将车队远远的停在外面,走进岗亭。

    “来了”,邵古瞟了一眼赛图夫,没有抬头,问。

    “来了,邵将军,我出来请领主副食,要去皇家粮仓,在将军你这里,开个通行的路条”,赛图夫回答。

    “他是谁呀?”,邵古指着迪格里问。

    “将军,他是来做生意的外藉客商,是我的多年好友,想在将军这儿讨个方便”,赛图夫说着,扯了扯迪格里的衣袖,然后走过去关上门。

    “在下见过将军,我有一些从肯特亚带来的私货,想要在这里贩卖,请将军行个方便”,迪格里说着,悄悄塞给邵古一根金条。

    “你这是干什么?”,邵古将金条轻轻的拍在桌子上。

    “有事说事,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你外藉客商,过来做买卖,我们欢迎,办个证照不就行了吗?”,邵古望着迪格里有几分严肃的说。

    “将军,有所不知,这些都是,从肯特亚国库中,盘营下来的,不敢明目张胆的卖,所以在下不敢办证照,货品都是些酒肉粮油,还请将军行个方便”,迪格里说着,将金条拿在手里,又拿出一根,一共两根金条,拍在邵古手里。

    “喔,这样的啊”,邵古把金条捏了一下,明显感觉是加了一根,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行,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体谅你的难处,并且,这些酒肉粮油,现在是限量供应的,有钱也买不到,我特事特办,你不办证照,就地开卖吧”,邵古爽快的回答。

    “谢谢将军,不过还有一事,要麻烦将军”,迪格里笑着说。

    “你的事还挺多,说吧”,邵古将身子往椅子里靠了靠,有些不耐烦的问。

    “这肯特亚来杜姆拉经商的人,不多也不少,在肯特亚,认识我的人也比较多,这私货肯定不能在民间找个仓库存放,如果被人揭发,我全家老小,定难逃一劫,我想请将军,在皇家粮仓,为我寻一个存货之地,我可以,向将军支付仓库使用费用,还将我生意的一成利润拿出来,送给将军,还请将军成全”,迪格里真诚的说。

    “说了半天,是贼脏啊”,邵古心里开始高兴起来,语调了显得有些高傲。

    “求将军成全,切莫生张,我分将军两成”,迪格里故意心虚的说。

    “来者是客,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只要你有酒肉粮油卖过来,我不管你的渠道如何,这些东西,很难买得到,即使我也很难买到啊”,邵古拖着声调说。

    “我的这些货,质量都很好,我回头,让人送一车到将军府上,请将军鉴定”,迪格里趁热打铁的说。

    “好,仓库使用费,你就向皇家码头的库管支付,就行了,我不插手,我祝你生意平安,你凭这个腰牌,可以自由出入粮仓”,邵古说完,递给迪格里一个腰牌。

    “谢谢将军”,迪格里接过腰牌,揣了起来,与赛图夫一起走出邵古的岗亭。

    “老弟,你可知道,邵古将军的府上在哪儿?”,迪格里问。

    “赛拉维庄园那儿,有一幢粉红色外墙的房子,家里的女佣叫阿采”,赛图夫回答。

    “老弟,真是门儿清啊”,迪格里说。

    “你来我往的,怎么能不门儿清啊,记着呢”,赛图夫拖着调子回答。

    “地方你记清楚了吗?”,迪格里问杨帆。

    “记清楚了”,杨帆回答。

    “你回去,送一车货到邵古将军府上,就说是迪格里送来的,你亲自送,我带着这一车货到皇家码头,你们随后跟来,明白了吗?”,迪格里对杨帆吩咐。

    “明白了,掌柜的”,杨帆回答。

    赛图夫和迪格里,慢悠悠的来到皇家粮仓,守门的军士,拦住去路。

    “路条”,军士问。

    赛图夫给出路条,然后,让搬运主副食的车队进去。

    “你的呢?”,军士问迪格里。

    “我们是外藉来的客商,是来这里寻找仓库的,这里有邵古将军给的腰牌”,迪格里将腰牌递给军士查验。

    “进来吧”,军士验过腰牌。

    “军爷,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货要进来,今天大概有十车,车上装的全是酒肉粮油,我们该往哪边靠呢?”,迪格里问。

    “找仓库啊,你去找那个军需官,看见没,那个胖子”,军士指给迪格里看。

    “好的,谢谢军爷”,迪格里回答。

    迪格里仔细审视着皇家粮仓,一座座木制房屋,井然有序的排列,每幢房子旁,都立着一个大水缸,一条长长的车队排着队,有秩序的停在仓库前,等候取粮。

    “军爷,有劳了”,迪格里脸上挂着笑,来到粮仓库管身边。

    “何事?”,库管员一脸严肃的问迪格里,眼睛瞟向马车。

    “我是外藉来的客商,想在这里找个仓库存货,我这车上,都拉的是酒肉粮油,以后会陆续运货进来,这是邵古将军给的腰牌”,迪格里说着,将腰牌拿给库管员看。

    “这样啊,你去最边远的那一座吧,租金嘛,200块银元一个月”,库管员说,眼睛瞟向迪格里。

    “军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迪格里脸上挂着笑问。

    “好”,库管员回答。

    “军爷,这些银元,请军爷收下,以后有麻烦军爷的地方,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这租金有些高,能不能请军爷抬抬手”,迪格里抓出一大把银元,塞在库管员手里。  

    “好说”,库管员回答。

    “这样吧,50块银元一月,票据上写20块银元”,库管员低声说。

    “你看这样行不行,那边距离有些远,搬运货物不方便,我把库房设在这里,我出100银元的租金,你开票写30块银元,如何?”,迪格里问。

    “可是,这皇家粮仓,只有这几座仓库有粮食,你的酒和油都是易燃物品”,库管有些犹豫的说。

    “军爷放心,我把库房存在这,也是图方便,这些货物,都是我的身家性命,我会好好保管的,再说了,这里离军爷近,我也觉得安全,我这个人喜欢热闹,晚上你们休息的时候,都到我这里来,吃肉喝酒,解解乏,如何?”,迪格里说。

    “好吧,不过你可得注意安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库管严肃的说。

    “你就擎好吧,军爷,我先付你两个月的租金,你点点数,不够我再补”,迪格里说着,捧了三捧银元,放在袋子里,递给库管。

    “好说,够数”,库管开心的笑了起来,将粮库正中间的库房指给了迪格里。

    这时,杨帆带着剩余的马车进入皇家粮仓,迪格里组织人卸车。

    “你速速报信,让他们将剩余的酒肉粮油运过来,你安排其它人在集市上进行交易,交易定价要高一些,尽量少卖一点”,迪格里对杨帆吩咐。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迪格里一边组织人卖货,一边将从肯特亚运来的,酒肉粮油运进仓库,三十吨的货物有些多,在一顿顿酒肉的协调下,迪格里又在其它存放粮食的库房周围,租下两间库房,每天晚上一收工回到仓库,杨帆就带领手下的兄弟,与皇家粮仓的库管还有兵丁,称兄道弟,天南海北的神吹,陪着看守府库的兵丁还有库管,敞开吃喝,近半个月过去了,天气起了一些变化,仓库的周围刮起了风。

    “又刮风了,以后天更冷了,这风啊,得一直刮到开春,迪先生,我们以后会喝得更多,心不心疼啊”,库管问。

    “放心,我把价钱,定得高一些就是了,我做生意,岂能亏待身边的朋友和手下的弟兄”,迪格里说。

    “我出去撒泡尿”,迪格里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杨帆,杨帆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手底下的兄弟。

    “今天晚上起风了,是个好机会,周围的库丁和库管,全都醉了,先干掉人,别弄出声响,然后泼油,放火,最后破坏水缸,如果外面有人进来救火,一定阻拦,火借风势,只要这里一起火,离水源又远,一定成事”,迪格里吩咐。

    “来,弟兄们多喝点”,迪格里回到库房,继续狂劝。

    本来喝得有些高的库丁和库管,在一阵劝说下,都敞开了喝,偌大的皇家粮仓,除了站在远处路口的军士外,整个营区冷清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五六十名库管和库丁,在酒醉中被人抹断了脖子,一缸缸松油倾倒在库房的粮堆上,费了挺长时间,松油和酒都被洒在了附近的几座库房周围。

    “这么大的成就,我得亲自来”,迪格里说完,亲手点燃了自己库房的三处粮堆,杨帆手下的伙计,纷纷点燃其它库房,皇家粮仓在无人看守的情况下,从内开始燃烧,渐渐的向外冒出浓烟,浓烟越来越大,带着炝人鼻息的气味,向四周飘散,最外围的军士,闻到了烟味,迅速发出警报。

    “救火啊”,近百名军士,放下手中的长矛,提着水桶冲向火场,一些军士冲向被破坏的水缸,一些军士在半途,被杨帆的手下劫杀,外围剩下的几个军士,也不敢再往里闯,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梵烧,救火变成了厮杀,混战中,迪格里被刺死,杨帆手下的十名普通军士,也相继阵亡,剩下的几名死士,还在勉强支持,杨帆抽了空,从粮仓的围墙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皇家粮仓着火,正在岗亭睡觉的邵古被军槽吵醒。

    “将军,皇家粮仓着火了”,军槽跑进岗亭对邵古说。

    “怎么回事?”,邵古惊慌的问。

    “不知道啊,你快来看看吧”,军槽对邵古说。

    邵古从岗亭迅速跑了出来,冲天的黑烟,打着旋,在风势下,直扑皇宫。

    “快,调兵灭火,通知陛下”,邵古对军槽说。

    军槽飞快的跑向皇宫。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这么大的火,一般的小毛贼不敢,粮仓中有库丁和库管,有一定的军事防备能力,外围还有军士把守,必须是有组织的,难道是仓库里的人所为,放这么大的火,几个人干不了,放火也得有原因啊,平日里,我都对他们,占点小便宜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就是让他们有利可图,以不致生祸乱,这问题,一定是出在迪格里身上,除了迪格里,别人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邵古心里暗暗的猜想。

    “这事,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我得把自己撇干净,一律推说不知道此事”,邵古心里想着。

    “这么大的火,你还愣着干嘛,救火啊”,沉思中的邵古,被西番司的声音打断。

    “陛下,我要护卫皇宫的安全啊,不敢走开,人,我已经派出来”,邵古回答。

    “走吧”,西番司骑上马大声说,声音中带着愤怒。

    “快,护卫陛下”,邵古大声说。

    “先灭火”,西番司大声说。

    西番司带着邵古快速奔向皇家粮仓,身后跟着一队队,提着水桶的军士,还有宫中侍卫和侍女。

    大火在风势的助力下,冲破屋顶,将一排排粮库连成一条线,形成一条滚动的火龙,在皇家粮仓上空盘旋,巨大的热浪,将救援的人群,阻隔在百米开外,救援还是在装模作样的进行,人根本就进不了库房十米的范围,一桶桶水泼在地上,起不到任何作用,大火持续燃烧了一整夜,天明时分,一切皆化为灰烬,被烧塌的屋顶冒着青烟,在微风的吹拂下,四处飘散。

    “这可是杜姆拉3成的粮食啊,邵古,你在负责粮仓的安全,你做何解释?”,西番司厉声问。

    “陛下,末将一定仔细调查,给相关责任人以重惩”,邵古回答。

    “马上从各镇,县抽调国库存粮,这粮食烧了,皇城的百姓,不能不吃饭”,西番司说完,策马回城。

    只身逃离的杨帆,在第三天回到肯培拉,将此事汇报给泰格尔。

    “太好了,想不到这个迪格里,还办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大事,何宪,把迪格里家人放了,男子凡在兵役年龄段,适合征兵条件的,一律充军,女眷返回原藉,不予追究”,泰格尔对何宪吩咐。

    “是,陛下”,何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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