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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施图亚之死

更新时间:2019-04-04 22:21:26 | 本章字数:14133

    回到肯培拉的施图亚,在此时也来到皇宫,面见泰格尔。

    “施先生回来了?”,泰格尔不温不火的问。

    “是,陛下,臣回来了”,施图亚回答。

    “事情办得怎么样?”,泰格尔问。

    “回陛下,办妥了,对方收下千两黄金,不带附加条件的,同意撤军”,施图亚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泰格尔,这个眼神被泰格尔捕捉到了,泰格尔故意将目光移开。

    “回来了就好,朝中缺你这样,面面俱通的大臣,你辅助一下何宪,让他跟你,好好学习学习”,泰格尔说。

    “是,陛下”,施图亚回答。

    “还有其它事吗?”,泰格尔问。

    “臣无事”,施图亚回答。

    “好,你去找何宪吧,他在前面忙呢”,泰格尔说。

    “是,臣告退”,施图亚从泰格尔的房间退出来。

    施图亚乘马车,来到皇城广场的一座办公楼,在楼前,站着几名刑事院和其它部门的一些官员,见到施图亚前来,纷纷围过来恭贺。

    “恭喜施大人,重新回到这里”,刑事院的一名官员说。

    “我重新回到这里,也是跟各位同撩学习的”,施图亚拱着手一一作谢。

    “施大人客气了,你是三朝重臣,我们得跟你学习学习才是”,这名官员回答。

    “诸位大人不必客气,咱们还是公事要紧,我找何宪何大人,给何大人搭把手”,施图亚说。

    “施大人请”,几名官员,让开通道,施图亚也没有再继续客气,迈进大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办公……

    此时在蒂比里斯的德里克,夕坎斯让侍卫从侍卫营中找来米亚。

    “米亚见过殿下,殿下唤我何事?”,米亚问夕坎斯。

    “我想见见你行不?”,夕坎斯带着笑脸问。

    “宫中美艳女子,多的是,殿下何故,单独想见我?”,米亚问。

    “你与她们不同”,夕坎斯回答。

    “何处不同?”,米亚问。

    “你是打算,一次就把,我跟你的对话说完吗?”,夕坎斯一时语塞,便用这句话堵住米亚的嘴。

    “行,那,民女收回这句话,留着下次问”,米亚也笑着说。

    “好了,我也不跟你打逛语了,找你来有件事,这对你是个厉炼”,夕坎斯说。

    “请殿下吩咐”,米亚回答。

    “我一直听龙婆说你功夫了得,很想见识一下”,夕坎斯说。

    “跟谁比?”,米亚有些怀疑的问。

    “还不到时候,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夕坎斯说。

    “哎,我是空有屠龙术,旦缺待斩人啊”,米亚拖着调子说。

    “来,过来坐下”,夕坎斯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

    “我不”,米亚脸一红说。

    “没见过你这样的哈,宫里面我吩咐你办事,你居然说不?”,夕坎斯故意板着脸说。

    “我就不”,米亚红着脸坚持。

    “你不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派给你什么任务?”,夕坎斯低声说。

    “这里又没有别人”,米亚有些不情愿的说。

    “这是命令”,夕坎斯也拖着调子说。

    “好吧”,米亚无可奈何的,跟夕坎斯坐在一条凳子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米亚问。

    “态度诚恳点”,夕坎斯笑着说。

    “尊敬的殿下,现在可以吩咐,是什么任务了吧?”,米亚故意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面向夕坎斯说。

    “你现在从卫队中,挑选100名军士,去随心斋那儿,跟公主汇合,公主在那儿,挑选了6名随心斋的伙计,你们这106人,坐船越过肯特里斯防线,到百果里小镇的粮仓去搬粮,你所带的这100人,你要挑精明一些的,要他们借着搬粮的机会,把百果里小镇的布防摸清楚”,夕坎斯说。

    “着便装去吗?”,米亚问。

    “不,着军装,不带武器,带上这个”,夕坎斯说着,将月蛾从施图亚身上,偷盖印章的绢布,递给米亚,米亚仔细看了看绢布上的内容,‘今为改善双边关系,经陛下恩准,赠送蒂比里斯100吨粮食为酬劳,以示盟好’。

    “就凭着这个,能搬到粮食吗?”,米亚有些怀疑的问。

    “搬得到就搬,搬不到就不搬,能搬多少是多少,但不要起冲突,记住,你的这100名军士,搬粮的时候,要听从这6名伙计的吩咐”,夕坎斯回答。

    “喔,明白了”,米亚回答。

    “你要回答,是”,夕坎斯顺机,掐了一下米亚的鼻子。

    米亚别扭的摆脱,从椅子上起身。

    “是,殿下”,米亚说完,红着脸,转身离开。  

    同一时空下,奉命调兵的副官在密林中艰难的穿行,丁修为背着手,跺着步子,痴痴的等待着援兵,米亚带着军士和随心斋的伙计乘船前往百果里搬粮,兴奎军营和东部战线大本营,各自正在集中,所有团以上军事主官,进行战前动员,一张铺天盖的大网,在会议中徐徐展开。  

    “诸位将军,从今年秋季以来,肯特亚一直在,不断的挑战我杜姆拉军队的底线,我也知道你们憋屈了挺长时间,如果这口怨气你们不吐,将会影响我军士气,近来,杜姆拉的生存环境,日益恶化,为了对得起,供养我们的杜姆拉臣民,我们必须要为他们,寻找一个可以长期生存发展的地域,这块地域就是对面的肯特亚,往小了说,也是为了我们各位在座的妻儿,觅求一安生之所,秋季以后,西摩柯小镇截流成功,导致肯特里斯大运河下游变浅,经过诸位的勘察,有的地段冻得非常结实,车马都可以通过,今天晚上丑时,我们将会同兴奎军营的驻军,全线向肯特亚发动攻击,这是杜姆拉孤注一掷的国力之战,战胜了,我们可以拓展疆土,让我们的臣民,有一个新的安身之所,若是战败,杜姆拉必将是亡国灭种,所以,今晚之战,务必要尽全力拼杀”,达旺说。

    “现在我颁布作战命令”,达旺说完,所有的将领都站了起来。

    “肯特亚的雷亚军营,是沿着他们的这条运河而建,可以渡河的地点,我们的各团都已经查看清楚了,据昨天的情报称,肯特亚的丁修为,沿着河岸筑起了近3米高的冰墙,这冰墙之后是什么呀?必定会有伏兵,他们还在有的地段,抛洒了铁蒺藜,今天晚上的行动,要求每个作战分队,以班为单位,携带便携式床板,用这些床板,铺设一条通道,我们的军士,踩在这些木板上,通过敌人所设置的陷阱,各团突入对方防区以后,迅速向雷亚军营逼近,我们的友邻部队,也会在强渡运河之后,向雷亚军营靠拢,只要我们攻陷了雷亚军营,那里所存储的装备和物资,足够我们支撑大半个冬季,只要他们这一仗战败,士气必然低落,胜利的天平,必将倾向于我方”,达旺接着说。

    “我命令,第一,三,五,七,九步兵团,你们沿着五道拐,强行冲过敌人建立的防线,向西部的山头靠拢,那里是雷亚军营的军需仓库,攻占以后,就地坚守,如遇挑衅,你们也不可轻易出战。你们要占据地利死守;防卫第一,第二,第三师,作为先锋力量,率先发起攻击,你们要大胆冲入敌阵,直捣肯特亚军营的后方,破坏敌方远程攻击器械和飞弩发射营的装备;近卫步兵第一,二,三师从正面进攻肯特亚军营;骑兵第一,二,三团迂回至军需仓库后方,从军需仓库后方杀入,形成三面合围,尽可能的歼灭肯特亚有生力量;本部步兵第二,四,六三个团从我军正面防线出击,在雷亚军营和丝亚小镇之间设伏,务必全歼从丝亚小镇溃逃向雷亚军营的败兵;我亲率本部剩余兵马三万人,作为预备队,随时增援”,达旺继续说。

    “各出击单位,戌时必须完成一切准备工作,亥时出发,子时在冲击出发阵地前,潜伏下来,丑时一到立刻动手,战马必须脚裹棉布,军士口含树枝,不得发出任何声响,今晚行动,口令:探支,回令,末梢,诸位都听明白了吗?”,达旺大声问。

    “是,末将领命”,众将士回答。

    左青也在此时,乘船到达西摩柯小镇,他只身一人,拎着包,向镇子上兴隆坊走去,临近兴隆坊,左青的步子迈得特别沉重,他每一步都在回想着,莉诺丝的笑容,甚至,时时都能感受到,莉诺丝在他身边,像以往一样的缠绕,他叹了口气,来到兴隆坊的院前,房子还是以前的格调,只是不见了以往的喧嚣,赵氏夫妇目光呆滞的坐在楼上,活像两尊活菩萨,左青慢走上去。

    “娘,我回来了,你们怎么样?”,左青低声问赵氏。

    “啊,左青回来了,来,快进来,你怎么样啊,莉诺丝呢,她人在哪儿,听街坊们说,你们是一起逃走的”,赵氏仿佛看到了救星,紧紧拽住左青的胳膊,快速的问,老头也显得有些兴奋。

    “夫人,莉诺丝跟我一起逃了出去,现在藏在蒂比里斯,还怀上了,你们要当外公外婆了”,左青想了一下,对赵氏夫妇说。

    “太好了,我们自从被从兴奎军营放回来以后,天天担心,日日害怕,听你这么一说,心里才落了一块石头”,赵氏擦着泪说。

    “你就一个人回来的啊?怎么没把莉诺丝带回来?”,老头有些怀疑的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左青,左青避开了老头的目光。

    “你老糊涂了啊,莉诺丝有了身子,蒂比里斯离得天远地远的,哪来的这么方便啊?”,赵氏擦着泪说。

    “是,是不方便”,老头转身擦了擦泪。

    “你个老东西,有了女儿的消息,你还掉什么泪啊,前段时间,从没有见你掉过一滴泪,今天倒是哭上了”,赵氏带着抽咽的语调说。

    “我是高兴,我回房睡一会儿,你别来烦我”,老头说着,抛下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这段时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看你这一身瘦得?”,赵氏心疼的给左青拍打着灰尘。

    “娘,你别忙活了,我赶了一夜的路,有些累,我想去房间躺一会儿”,左青打断了赵氏的唠叨。

    “行,我给你开门去,屋子里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东西我都没有动,我就怕莉诺丝回来,说我乱动她的东西,又跟我吵吵”,赵氏说。

    “娘,你歇息会儿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左青不敢多说话。

    左青慢慢推开房门,屋里还是以前的摆设,他关上门,闭上眼睛,尽情的感受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关于莉诺丝的气息,他时而感觉莉诺丝在对镜贴花黄,时而感觉莉诺丝,颐指气使的骂自己,时而感觉莉诺丝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缠绕着自己,左青倒躺在床上,房间里的香气,还是以前的香气,温玉暖被,还是一样的温馨,唯独枕边空空,左青哭了,他用枕头捂着嘴,大哭。

    在房间隔壁的老头,也明白了原由,也同样咬着枕头大哭,他们都明白,莉诺丝彻底离他们而去,在他们心里,莉诺丝是心肝是明珠。

    赵氏则在厨房忙着做饭,招待女婿,她似乎从以前的失落中走了出来,显得格外的轻快,她现在不仅知道,莉诺丝活得好好的,马上就要当外婆了,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个谎言,左青究竟能维系多久,谎言揭穿的那一天,赵氏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世态。

    左青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左青很不情愿的爬起身,打开门,两个哭过的男人,对望了一眼,默默的关上房门,两个男人相对静静的坐着。

    “你跟我说实话,你娘好骗,我不糊涂,莉诺丝什么时候不在了的?”,老头低声问。

    “就是你们被抓的那天晚上,我和莉诺丝在那天下午,本想回来通知你们逃跑的,结果,朝庭的官军,比我们先到了一步,我们到的时候,沪巴洛已经把你们扣住了,沪巴洛发现了我们,并没有拆穿我们,而是有意提醒我们,逃跑的方向”,左青回答。

    “后来呢?”,老头抹着泪问。

    “后来,我们跟龙婆,杜姨还有米亚,一起逃进了龙渊上方的密林中,本想着趁天黑,再寻路潜逃,龙迪尢亲率兵将我们围困,在厮斗中,莉诺丝中了一箭”,左青低声说。

    “哪里中了箭?”,老头问。

    “箭是从后面射过来的,直插进心脏,当时,她就不行了,硬是强撑着,帮着龙婆和杜姨降住龙迪尢”,左青回答。

    “后来呢?”,老头问。

    “后来,我抱着莉诺丝的尸体,跑了一段,实在跑不到了,就将尸体放在原地,本打算掩埋的,结果被沪巴洛领来的追兵追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莉诺丝的尸体带走了”,左青回答。

    “我可怜的闺女啊”,老头跺着脚,低声哭叫着。

    “爹,你小声点吧,别让娘听见”,左青劝老头。

    “我知道,我有心里准备,我从你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对味,你娘心里,也一直是莉诺丝在支撑着,我怕她一旦失去精神支撑,人立马就会跨掉”,老头说。

    “这戏,咱们继续往下唱,我们都注意一些,别让她瞧出什么破绽来”,老头说。

    “走吧,去吃饭吧,吃了饭,你该干嘛,就干嘛去,言多必失”,老头对左青说。

    左青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调整好,各自的心态,默默来到厨房,三个人静静的吃着午饭。

    “左青,莉诺丝有了身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赵氏打破了沉默。

    “都喜欢”,左青扒着饭,很平淡的说。

    “你们在那边人地生疏的,莉诺丝坐月子,谁来照顾啊,要不,你把我带过去吧”,赵氏问左青。

    “娘,我这次过来,是陪我们家掌柜的做事情,再说了,杜姆拉入境蒂比里斯,要通关文书的,不是走家家,串门子”,左青回答。

    “你个老太婆,你一天就不能静下心来,享享清福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用得着,你啰啰嗦嗦的”,老头怕露馅,赶紧出来圆场子。

    “爹,你也别呛娘了,娘的心意我们知道,等孩子大了,我把她们娘俩接过来,住上一段时间,不就行了吗?”,左青说。

    “对,娘也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家啊,从一间小小的茅草房,到现在的小阁楼,这一分一文,都一直在给你们存着,我呀,真想在这阁楼上,听听我小外孙,小脚板的跑动声”,赵氏望着厨房的屋顶,十分惬意地憧憬着未来。

    老头和左青默不做声的低头吃着饭。

    “我吃好了,我得去趟军营,会一会我哥”,左青说。

    “去吧,正事要紧,你现在是一家之主,还要养家呢,空了的时候,就过来看看,没事啊,你就忙你的事吧,别记挂我们”,老头说。

    “知道了,爹”,左青回答。

    “你个老东西,我还有很多话没有问呢,你就着急忙慌的把女婿赶走,跟你这么多年,你这死德行,不能改改啊,家里你什么事,都是你强行独断的,实在不行,咱们分开过,现在我快有小外孙了,我跟他们过去,你喜欢横,你就一个人在家横吧”,左青走后,身后飘来赵氏的骂声,左青听得心里一酸,摇了摇头,朝兴奎军营方向赶去。

    此时的兴奎军营,显得格外的紧张,各通行路段上,增加了双人双岗,一些军士将一只只羊皮筏,吹得涨鼓鼓的,然后在上面铺上木板,兴奎军营的军需仓库旁,列队等候着领取军需物资的各营团司勤长,左青默默的看着这些忙碌的人,一人叉着手,挡在了他面前,左青抬头看了看这个人。

    “哥,是你啊,你现在这身行头可真神气”,左青兴奋的说。

    “你还活着啊,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现在到我这军营,干什么来了?”,左舒亚拍了拍左青的肩膀问。

    “看你来了,反正不是刺探军情来了”,左青回答。

    “问你话呢,那天晚上以后,你就消失了,去哪儿了?”,左舒亚接着问。

    “那天晚上为了避祸,跟着龙婆逃到了蒂比里斯,后来,就在那边定了下来,最近,跟着掌柜的来杜姆拉卖胭脂水粉”,左青回答。

    “跟我来”,左舒亚板着脸说。

    “什么事啊?”,左青有些无可奈何的问。

    “叫你来,你就来”,左舒亚说。

    左青跟着左舒亚,进入他的营帐,军士给哥俩倒上茶。

    “我们谈点事,你先出去吧”,左舒亚对军士吩咐。

    “是,将军”,军士回答。

    “现在情况紧急,我不跟你多扯闲篇,你要当我是你哥,你就如实相告,趁大错未铸成以前,凭着陛下对我以往的信任,我保你”,左舒亚严肃的说。

    “我刚来,啥都还没有做呢”,左青回答。

    “你现在没做,以后呢?我可告诉你,蒂比里斯只是暂时的收留你,我在这边,咱们双亲在这边,还有你老丈干子也在这边,这边才是你的根,以前,先王在世的时候,可能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让你不堪,让你有所愤恨,现在,物似人非,你得用新的眼光,来接受新的事实,我只想告诉你,你不要自作聪明,作蚕自缚,到时候,我想救你,我也无能为力,话我给你说透了,你现在跟我说说实话,你到蒂比里斯究竟来干什么了,我不想听到,你是来卖胭脂水粉的鬼话”,左舒亚说。

    左青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说话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蒂比里斯手里了?”,左舒亚问。

    左青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把握,你跟我说实话”,左舒亚问。

    左青没有回答。

    “你看看这,这是陛下昨天发过来的消息,陛下从你跟那个女人上岸起,就开始注意你了”,左舒亚从桌上找出一块绢布,扔在左青面前。

    左青慢慢展开绢布,‘左青回国不是偶然,背后必有势力支撑,速查明,若未犯下大错,看你情面上,可以赦免,但前提是,要为我所用’。

    “我们都怀疑你回来带着目的,我希望,你不要把他们所谓的目的,你自己却看成是使命,你现在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把柄?”,左舒亚问。

    “我是以难民身份,入境蒂比里斯,没有利用的价值,当然也不会有发达的条件,除了自己这身铁匠手艺,能够靠劳作度日以外,别无它物,作为一介平民,想要离开蒂比里斯,除了钱之外,通关文书也是一道坎,我在龙婆的要求下,原样画了一份兴奎军营的布防图,算是表示诚意,夕坎斯才答应,让我离开蒂比里斯,并且以信使的身份,协助碧谣,打探杜姆拉对蒂比里斯的态度”,左青回答。

    “原来是这样,你的问题不大,基本够不成忧患,我会向陛下说明原由,既然,你是从蒂比里斯,奉使命而来,陛下也提到,要为母国尽力,你就把这出戏往下唱,每次碧谣要你带什么话回蒂比里斯,你都必须要告诉国师辛可,这样你才能无忧”,左舒亚说。

    “你的根在这里,到了任何地方,这里都会是你的牵挂,你要跟我们站在一起,明白了吗?”,左舒亚拍了拍左青的肩膀说。

    左青点了点头。

    “这边情况比较紧急,你暂时离开,回到杜伊特拉斯去,那里更需要你”,左舒亚说。

    “现在走吗?”,左青问。

    “对,现在走,我即刻向陛下禀明事件原委”,左舒亚说。

    “好吧,只是莉诺丝父母那里,你还是要时常替我去探望一下”,左青说。

    “放心吧,他们家被抄家以后,生活都断了来源,是我从这边的军需供给里拨付的”,左舒亚说。

    “我想回家看看父母”,左青说。

    “今天,你真的不宜久留,过了这段时间以后,你可以抽空回来”,左舒亚回答。

    “为什么?”,左青问。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我是你哥,你要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左舒亚不耐烦的说。

    “好了,我知道了”,左青回答,然后,由左舒亚陪着离开军营,左舒亚亲自看着左青上了船,然后回到军营向西番司发出消息‘碧谣实为打探,杜姆拉对蒂比里斯态度而来,左青仅做为信使出现,无恶意,他已答应为陛下效力’……

    午后,米亚带领的2艘大船,抵达德里克防线,从防线边界中,穿行到百果里小镇,百果里小镇的军士,拦住了去路。

    “你们为何事越境”,肯特亚军士问。

    “前些天,你们的施图亚大人,送给我王千两黄金,并许以100吨粮食为谢,让我们两国双边和睦,这是,施图亚大人所书,还盖有大人的官印”,米亚说着将绢布递给军士。

    “你们等着,我去汇报”,军士将绢布交还给米亚,然后,向营帐深处跑去,米亚一行人,在原地静静等候。

    时间不长,雷夫团长出来了。

    “友军前来搬粮,可有文书?”,雷夫团长问。

    “施图亚大人的官印文书在此,请将军过目”,米亚将绢布递给雷夫。

    “按理说,陛下同意了的事情,得有朝庭的大印,光是这施图亚大人的官印,我有些为难啊”,雷夫仔细看了看绢布说。

    “将军怀疑有假?”,米亚问。

    “我们这身行头,还有那两艘官船,还有边界上的军士,难道你都认为是假的?”,米亚问。

    “这倒不是,只是有些不合规矩”,雷夫有些为难的回答。

    “将军,这谈判是施图亚大人,奉你王的命令,与我王谈判的,随行的还有一千两黄金,至于怎么谈的,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不方便打听,今天早上,殿下将此信交给我,向贵军讨粮,这是军令,这绢布是施图亚大人所书,并盖有官印,基本上也代表皇命了吧,况且,我们两国近来交好相睦,你觉得我们殿下,会为了这区区百吨之粮,置两国的大义于不顾?况且我蒂比里斯也不缺粮”,米亚问。

    “将军若是为难,我也可以理解,我也是军令在身,不如,我们先搬,然后,你再向你王报告,如何,咱们这样两不耽误,你也不担责”,米亚说。

    “好,你们先搬,我向我王汇报”,雷夫说。

    “兄弟们你们15个人一拔,剩下10人在库中发粮”,一个随心斋的伙计,对军士吩咐。

    “是”,军士一致回答。

    “这位姑娘,你们朝庭的军士,居然还听伙计的指令?”,雷夫有些警觉的问。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伙计是随心斋的伙计,也是你们施图亚大人侄子开的,这些粮食运回去后,有一部分是他用低价从朝庭手中购买的,他派伙计来监督这粮食的质量”,米亚说。

    “施图亚大人的侄子,在你们那儿开酒楼这事,我知道,他怎么也打起我们粮食的主意来了啊?”,雷夫疑惑的问。

    “将军,你是有所不知,这开酒楼得要成本,粮食就是其中一道,这100吨粮食啊,我们殿下,基本上也是半卖半送”,米亚一脸无所谓的回答。

    “施图亚叔侄能在蒂比里斯,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雷会惊讶的问。

    “如果施图亚不在肯特亚为相,你觉得我们殿下会卖他的帐吗?”,米亚不屑的问。

    “是啊,这个老东西,一直霸着位置不退,原来,理由在这里啊!”,雷夫心里暗暗骂道。

    “这粮食是你们殿下主动拿来送给施图亚的?”,雷夫问。

    “不太清楚,不过据宫里的可靠消息,是施图亚问我们殿下要的,我们殿下就借朝庭的手,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说是把粮卖给的随心斋,估计也只是掩人耳目,究竟给没给钱,谁知道,连贵国送来的千两黄金,施图亚都敢拿1成的索贿,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米亚神秘的说。

    “这施图亚,他妈的也太大胆吧”,雷夫有些挂不住了。

    “他怕什么呀,他的资产,还有他亲戚的资产,还有亲人,前段时间,用船都已经运到了蒂比里斯,这家伙一到以后,就大肆置办田产,大有生根落叶之意”,米亚接着说。

    “将军,这是咱们的悄悄话,不可外传,我可担不起这责任”,米亚低声对雷夫说。

    “你让那些伙计,都把外面酒楼招牌的衣服脱了,再搬,省得让人看着别扭”,雷夫对米亚说。

    “诶,你们几个搬粮的伙计,注意点影响,把外衣都脱了”,米亚对六个伙计吩咐。

    六个伙计将衣服脱了下来,雷夫让手下的军士,将这六个伙计的外衣都收了起来。

    “你们先搬,把数记好,我还有其它事务要处理”,雷夫对米亚说。

    “将军,慢走”,米亚回答。

    雷夫走进营帐,迅速将所了解到的情况,和盖有施图亚大印的绢布,以及那六件衣服,让军士骑快马,直接向皇宫的泰格尔报告。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流逝,天渐渐黑了下来,米亚满戴而归。

    经过一天的徒步奔袭,副官终于在方圆十几公里的密林中,找到了出路,一行人神色狼狈,满脸刮痕,头发凌乱的出现在百果里小镇上,他们经过打听,来到了雷夫驻扎的营帐,雷夫团长刚躺下,军士就在外面通报。

    “团长,睡下了吗?”,军士问。

    “何事?”,雷夫回答。

    “外面自称是来自雷亚军营的副官,和几名随从,要借我们的战马一用”,军士回答。

    “带他们进来”,雷夫吩咐。

    “几位,进去吧,团长在里面等着”,军士对副官说。

    副官带头进营帐,后面的随从,也想跟着进去,被军士拦了下来。

    “不懂规矩啊?外面候着”,军士说。

    四名随从相互看了看,悄无声息的站在外面等候。

    “副官,真是你啊,你怎么这副德行?”,雷夫笑着问副官。

    “唉,别提了,昨天晚上早些时候,丁修为将军让我带着兵符,去肯特里斯防线调兵,回防运河防线,当时月朗星高,我想着,抄小路,可以节省一些时间,可以让回防的部队,早一天到达雷亚军营,结果,昨天晚上,一场暴风雪,我们不仅损失了一名随从,结果还在百果里前面的林子里,迷了路,这林子真大,一点参照物也没有,我们折腾到现在,才出来”,副官说。

    “昨天晚上的雪是大,那么大的暴风雪,没把你们冻死在外面,算是不错的了,别说你们,附近的农夫,都不敢一两个人进入林子,林子除了密和大,还有野兽出没,你们遇到没”,雷夫问。

    “野兽倒是没遇到,被一黑一白两只猫给戏弄了一番”,副官说。

    这时候一声猫叫从营帐外传来,还是那只黑猫,脖子上还留着那截绳子,副官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时候,另一只白猫也走了进来,副官气得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踢猫,立刻被雷夫团长按住了。

    “副官你干啥呀,干嘛跟两只猫过不去啊?”,雷夫问。

    “就是这货,我们寻着它的脚迹,寻思着它能带我们出密林,它可倒好,我们跟了他大半个上午,他却跳到一颗树上,跟这只白猫幽会去了,我们一气恼,抓起东西一砸,这两货就直接跳下来,跑了”,副官指着地上的黑猫说。

    “这白猫是我夫人养的,这黑猫估计是那里的农夫养的,以前天天来我这儿,天天都给我轰走了,这黑猫一走,夫人养的白猫,就成天不着家,夫人就数落我,后来这黑猫来,我也就不再轰了,原来轰它们俩的是你们啊,我说大上午的时候,两中猫惊慌的跑了回来,我还以为有野兽追赶,还让士兵注意警戒,到林子里去寻了寻呢?”,雷夫回答。

    “它俩大上午就回来了?”,副官吃惊的问。

    “是啊”,雷夫回答。

    “你们还派军士到林子里来寻了寻?”,副官问。

    “是啊,军士回来报告说,有几匹战马在那块地打转,还有一行人的脚印,雪地上还写着几个字,附近还散落着几副马鞍子呢”,雷夫回答。

    “这都是命数啊,害得我们几个弟兄,在林子里转悠,罢了,不提也罢,说出去都丢人”,副官接着说。

    “你们可能是前后脚的事?”,雷夫补充说。

    “有没有吃的,给我和弟兄们整一口,今天这一肚子里,全吃的是冰雪”,副官问。

    “有,有,有这么大冷的天,我给你们整点酒”,雷夫说。

    “我有公务在身,按照时辰计算,这时候,回调的兵马,都应该到达你这里了,你得给我们整几匹马去”,副官说。

    “整吧,你是主帅身边的人,不过你可记住了,你可欠我的人情,以后,我若犯了什么军规,你得帮着我,说几句好话”,雷夫说。

    “行,行,行,一定的”,副官回答。

    “卫兵,通知伙房,给副官一行人准备点酒菜,然后再整几匹战马,脚力要好的”,雷夫吩咐。

    “是,团长”,营房外的军士回答,然后去执行。

    雷夫陪着副官走向伙房,几个人一起围着桌子坐下。

    “丁将军怎么突然想起,抽调肯特里斯防线的兵力了,这段边境线这么长,一直以来,都是我们防备蒂比里斯军队的重点啊?”,雷夫问。

    “丁将军从陛下那里回来以后,得到了陛下的指示,同意从防线上,抽调近三万人的兵马,回防运河防线”,副官回答。

    “我收到军情通报说,雷亚大本营,损失了近万匹战马,究竟怎么回事?”,雷夫问。

    “丁将军怀疑,是杜姆拉人使的坏,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巨大的毒蜈蚣,趁着我们防务的缺陷,将这些毒蜈蚣塞进马厩,看场的老军,因为害怕,就将拴马的木排放倒,让战马暂时脱离危险,哪里知道,战马受了惊吓,四处乱窜,不受约束,一部分听说逃进了杜姆拉,一部分在暴风雪夜,全部冻死在外面,还有不到千匹,被我军捕获”,副官回答。

    “这是大事啊,洛本秀那时候在雷亚军营坐阵,怎么没听到关于他的处理意见呢?”,雷夫问。

    “你不知道啊,洛本秀是丁修为将军的小舅子”,副官说。

    “有这事?”,雷夫瞪着眼睛问。

    “你觉得呢?”,副官正色的问雷夫。

    “经过今天的事,我还以为军营是一块净土,想不到也是这样的蝇营狗苟”,雷夫摇了摇头说。

    “今天将军经历了何事?”,副官问。

    “今天蒂比里斯来了一拔人,从我们这里搬走了百吨军粮,天黑前才离开”,雷夫回答。

    “什么情况?”,副官问。

    “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前还有一些担心,现在心里总算落了块石头”,雷夫说。

    “将军你说细点,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副官说。

    “据我的分析,那天晚上雷亚军营遭袭以后,丁修为觉察到了情况紧急,也察觉到了雷亚军营的兵力空虚,于是,想向肯特里斯防线,调兵回防,这才有施图亚,携千金买蒂比里斯的保证,这才有了撤军之一说,不过呢,施图亚办公事的时候,顺带办了一下私事”,雷夫回答。

    “什么私事,公事我们大家都基本明了,我比较关心将军所说的私事”,副官问。

    “施图亚假借跟蒂比里斯谈判为由,向蒂比里斯提出暗渡陈仓的手段,将这百果里粮仓的百吨军粮据为私有,用以扩张自己的酒楼生意”,雷夫回答。

    “将军,你别扯了,你说的这些,戏里才有”,副官笑着说。

    “正是因为戏里有,世上才有”,雷夫很认真的回答。

    “你说的这是真事?”,副官突然严肃的问。

    “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将此事上报给陛下,估计这时候,陛下正在看我写的报告和那一堆证物呢”,雷夫无所谓的说。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说的这些情况都属实,这杜姆拉人,近期一定会有大动作,但具体时间说不上来,丁修为将军感到不妙,才让你连夜调兵回防,你既然在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你快些吃完,稍事休息,我派兵护送你到防线上去调兵,兵之大祸,国之大殇”,雷夫说。

    “谢谢雷夫兄”,副官说。

    一行人快速吃完饭,夜已经有些深了,雷夫点齐一个骑兵班,打着火把,在黑夜中,直奔防线大营,调拨兵马。

    夜深之时,泰格尔在熟睡中被侍女唤醒,泰格尔睁开了眼,看了看侍女。

    “何事?”,泰格尔问。

    “禀陛下,百果里守将雷夫,差人前来,禀报军情”,侍女回答。

    “让他进来吧”,泰格尔说。

    侍女扶泰格尔从床上坐了起来,侍女递给他一杯水,泰格尔喝了一口,然后, 将杯子还给侍女,军士被带了进来。

    “禀陛下,这里有雷夫将军的亲笔信和一些证物,请陛下圣裁”,军士说着,将东西举过头顶,侍女一一收了过去。

    “雷夫?他有什么事啊?”,泰格尔一边问,一边看信,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岂有此理,无法无天,朕不杀此贼,江山恐将难以保全,来人,将施图亚这个匹夫给我带来”,泰格尔看完简报后大骂。

    “是”,门外值守的军官回答。

    “你先起来,在一旁坐着”,泰格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军士。

    “你们带他去吃点东西,路上雪大,积雪深,估计累坏了”,泰格尔对侍女吩咐。

    “谢,陛下”,军士起身致谢,然后,跟着侍女进入另一个房间等候。

    侍卫急匆匆的赶着车,来到施图亚家门前,咣咣的砸着门。

    “来了,来了,别砸了,门都被砸破了”,管家一路小跑着应答。

    “你们是谁呀,这里可是相师府”,管家有些骄横的说。

    “少他妈废话,施图亚在哪儿?”,一名侍卫,一把揪住管家的衣服问。

    “国相还在家里睡觉呢”,管家回答。

    “他的事犯了,要不然我们哥几个,也不会大半夜的来找他,快带我们去”,揪着管家的侍卫说。

    管家带着侍卫,来到施图亚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谁啊?”,施图亚问。

    “老爷,是我,宫里来人了”,管家有些慌乱的回答。

    “啥事啊?”,施图亚问。

    ‘咣’的一声,侍卫一脚踢开施图亚的房门,一把将施图亚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施图亚,跟我们走吧,你的事,翻了”,侍卫说。

    “容我穿件衣服吧”,施图亚说。

    “不必了,估计你今天晚上去的地,带不了这么些东西”,侍卫说着,一把将施图亚往门外拽。

    “老爷,老爷”,施图亚在前面,跌跌撞撞的被推着走,寒意让他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身子,管家在身后,一边追一边叫。

    过了一段时间,施图亚被带到了泰格尔面前。

    “陛下,深夜召臣前来,不知陛下有何差遣”,施图亚跪在地上说。

    “这些衣服你认识吗?”,泰格尔异常冷静问,然后将一大推衣服,扔到了施图亚面前。

    施图亚拿在手里看了看。

    “这是臣侄子所开酒的衣服,臣认得”,施图亚回答。

    “好,那,这个东西你认得吗?”,泰格尔又将盖有施图亚官印的绢布,扔在了施图亚的面前。

    施图亚捡起来看了看。

    “陛下,这官印确实臣所持有,但,这绢布上的内容,臣确实不知道啊”,施图亚回答。

    “你不知道?好,朕问你,千两黄金蒂比里斯都收了吗?”,泰格尔问。

    “他们都收下了,陛下”,施图亚回答。

    “他收下了多少?”,泰格尔问。

    “千两黄金”,施图亚回答。

    “究竟是一千两还是九百两?”,泰格尔问。

    “收的是一千两,不过,他们送给了臣一百两”,施图亚回答。

    “哈,哈,哈哈”,泰格尔一阵大笑,然后,引得一阵咳嗽。

    “陛下,当心身体”,施图亚不失时机的说。

    “朕,现在不需要你挂怀,朕再问你,你们家的亲戚,还有钱财,都是你授意,转往蒂比里斯的对吧?”,泰格尔问。

    施图亚没有回答。

    “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因为在朕心里,你现在就是一个贼,一个窃国盗义,一个欺君罔上的贼”,泰格尔骂道。

    “朕三番四次的给你机会,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利,巧借与蒂比里斯谈判的机会,以蒂比里斯之口,窃我百吨军粮,任你家子侄私用,朕本以为,你一个三世老臣,教子一定有方,所以才对施年伦委以重任,但你却教出一个阳奉阴违,取巧豪夺之徒,你们父子俩联手,窃国欺民,实在罪不容诛,这些铁证面前,你还有何话说”,泰格尔厉声问。

    施图亚呆坐在地上,痴痴的笑着。

    “你还笑得出来?你说,朕说的这些,哪一条你能反驳得掉,你倒是说说看?”,泰格尔怒声逼问。

    “陛下,臣糊涂,臣是一世糊涂啊,臣承认是有私心,枉顾了三世老臣的荣誉,但这窃取军粮之一说,确实无中生有啊”,施图亚失神的说。

    “到了现在,你还不思悔改,一意欺蒙于朕,你拆朕的台,戏弄朕于股掌之间,实属罪大恶极,朕对你再无怜悯可用”,泰格尔说。

    “事情到了现在,陛下铁了心,要杀臣,臣多说无益,请看在臣,三世侍奉的份上,对我子施年伦以公正对待,请陛下成全”,施图亚跪伏在地上说。

    “放心,即使你再罪大恶极,朕也不会国法私用,来人,将施图亚推出去斩了,不用等明天,现在就动手,将头颅挂悬挂于城门外,并将此人的恶行,告诏全国臣民知晓”,泰格尔大叫着吩咐,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引得他蜷下了身子。

    施图亚在一阵笑声中,被侍卫押到皇宫门外,一刀落下,人头滚落。  

    何宪在处理完公务之后,听闻施图亚被泰格尔缉拿,心中大惊。

    “陛下把施图亚缉拿,施图亚危矣,此二人素来不睦,施图亚恃才自负,泰格尔说一不二,必有大祸,我得去给施图亚求个情,现在施图亚可不能有事”,何宪心中暗思。

    何宪忽匆匆的跑到皇宫,泰格尔还倒躺在床上生闷气,一屋子的侍女,吓得大气不敢出,御医也静静的侍立在一旁。

    “臣给陛下请安”,何宪对泰格尔说。

    “你来了,坐吧”,泰格尔不温不火的说。

    “你深夜入宫,所谓何事啊?”,泰格尔问。

    “臣听闻,陛下被施图亚气着了,特地来看看陛下”,何宪说。

    “来当说客的啊?”,泰格尔板着脸问。

    “臣,不敢,只是,凡事必有起因,臣作为陛下之谋事,为陛下掌事,陛下所盛怒之事,臣也得问个事由”,何宪说。

    “好,何宪你来得正好,你们把这堆东西,给何大人看看,朕要将施图亚斩了,你明了这些事后,给朕出个通告,诏告天下,施图亚之恶行”,泰格尔对侍女吩咐,然后对何宪说。

    何宪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衣物,还有雷夫发出的密函,仔细看了看。

    “陛下,此密函是由雷夫团长所写,请问陛下,雷夫团长来了吗?”,何宪问。

    “雷夫团长边境防务甚忙,只派了军士前来报信,军士在隔壁房间”,泰格尔回答。

    “臣有一些疑问,想要问一问这名军士,不知陛下是否批准?”,何宪问。  

    “有什么不能问的,来人,将送信的军士唤过来,何大人要询上一询”,泰格尔说。

    “是”,侍女回答。

    在隔壁房是待命的军士,来到泰格尔跟前。

    “见过陛下,见过何大人”,军士施礼。

    “你跟何大人说说这封密函,还有这一堆物件”,泰格尔对军士吩咐。

    “是,陛下”,军士回答。

    “今天快中午的时候,从蒂比里斯来了两艘大船,来了一百多名军士,还有几个随心斋的伙计,他们带来了由施图亚签署的文书,文书称,为改善肯特亚与蒂比里斯的关系,肯特亚以百吨军粮相赠,取粮地点为百果里粮仓”,军士回答。

    “对方带队的是什么人?”,何宪问。

    “是一个女将军”,军士回答。

    “有何特征?”,何宪问。

    “生得有几分美艳,其它的,倒没有什么特别能让人记住的地方,腰间配一对双刀”,军士回答。

    “双刀?”,泰格尔有些吃惊的问。

    “坏了,这很可能是叛降至蒂比里斯的米亚”,泰格尔心中暗思不好。

    “你所带来的密函内容,是从何处得来?”,何宪问。

    “是这位女将军,口叙予雷夫团长的,团长亲自将所了解到的情况,连同搜集到的证物,让我即刻禀告陛下”,军士回答。

    “陛下,光凭这一面之词,还未派人到蒂比里斯详细了解,恐怕对施图亚不公啊,施图亚虽然有错,依照肯特亚的现行律法条文,他并没有罪啊”,何宪说。

    “快,让人停止行刑”,泰格尔慌忙吩咐。

    “是”,侍女回答,转身快速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侍女退了回来,显得有些惊慌。

    “怎么了?”,泰格尔问。

    “陛下,你看”,侍女用手指了指门口。

    泰格尔望向门口,行刑的侍卫,手里托着一个木盘,木盘上用,白布垫着一颗人头,沾着血迹的头发散落,遮住了前额,一双眼睛半睁着。

    “陛下,施图亚已伏法,特来复旨”,军士半跪着,将木盘托过头顶,泰格尔,对着这颗人头一瞧,人头突然睁开眼,吓得泰格尔一哆嗦。

    “陛下,这是施大人?”,何宪指着施图亚的头颅,颤声问。

    泰格尔沉默了,闭上了眼睛。

    “陛下,施大人也是三世老臣,事情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怎么就这样忽匆匆的就杀了啊”,何宪焦急的问。

    “哎,何宪你负责厚葬施图亚,安抚施年伦吧”,泰格尔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何宪愣了一会儿回答。

    众人都离开了泰格尔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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