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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百果里之殇

更新时间:2019-04-04 22:39:57 | 本章字数:13198

    夜间的征战,让溪洛和西番司都毫无睡意,一名军士走进营帐。

    “禀陛下,达旺将军的副官,骑快马来报”,军士说。

    “此时达旺派人前来,也定是与战事有关,让他进来”,西番司说。

    “见过陛下,见过将军”,副官给西番司和溪洛见礼。

    “达旺那边有何消息?”,西番司直接问。

    “掌灯不久以后,苏勋带领约4万部队,进入皇城周围,达旺将军使了一些手段,斩获敌军近3万,仅万余援军逃入皇城,并且这些军士多为伤兵,左舒亚将军也斩获近2万人”,副官说。

    “确切的是21000多人”,西番司补充说。

    “达旺和左舒亚将军,立了一大功,达旺将军,还有何打算?”,西番司问。

    “达旺将军的意思是,现在百果里小镇的防守兵力,按照战损的数量来计算,应该不足两万,达旺将军建议陛下,可以考虑夺取百果里小镇了,如果拔除了百果里小镇这颗钉子,达旺将军便没有了顾虑,就可以抽出兵力来强攻皇城,只要皇城一垮,肯特亚的军队,便无战心,大势可定”,副官说。

    “好,这事我知道了,你速速回去,告知达旺将军,近期我会夺取百果里小镇”,西番司说。

    “是,陛下”,副官回答。

    “现在肯特亚已露败端,我方军士折损也四去其二,蒂比里斯现在是毫发无损,咱们要稳住蒂比里斯,许以一些利益,只要我们在肯特亚站住脚,假以时日,蒂比里斯也是我们的囊中物”,望着副官远去的身影,西番司对溪洛说。

    “是啊,现在就怕蒂比里斯插一扛子进来,或者将肯特亚的平民武装起来,肯特亚全民皆兵的话,咱们就不好收场了”,溪洛回答。

    一阵剧烈的摇晃突然传来,让两人都扶着营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营帐里的军士,也纷纷跑了出来,愣在原地,一名军士迅速跑了过来。

    “何事?”,溪洛问。

    “禀将军,在丝雷文运河一线,冰面全部开裂,有的地方出现塌陷,最大的塌陷区,达到数十米,现在,塌陷还在继续,隐约能从塌陷的地缝中,看到燃烧的闪亮”,军士说。

    “带我们去看”,西番司说。

    “陛下,你留在原地,塌陷区情况不明,你是军中主帅,不容有失,我发现问题,再向你汇报”,溪洛说。

    “好,速速查明原因”,西番司说。

    “是,陛下”,溪洛回答,骑上马,带着军士,沿着丝雷文运河查看。

    “不知道,杜姆拉境内,有没有发生摇晃,皇后有没有事?”,西番司心里暗暗的想。

    溪洛沿着河床顺游而下,沿途的河床,保留着裂开的原状,不时有松动的土块,从裂口边缘,滑向地底,地底不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溪洛骑行几公里后,来到一处开口较大的塌陷区,一些闪动的光亮,在地缝深处传来,并伴随着阵阵硫磺气味。

    “前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溪洛问。

    “是的,将军,我们骑马,一路往北,沿途都是这样”,军士回答。

    “继续探,查明情况,然后向我汇报”,溪洛说。

    “是,将军”,军士回答。

    溪洛骑马回到雷亚军营大帐,营帐外,西番司焦急的等待着。

    “情况如何?”,溪洛来到西番司近前,还未下马,西番司便问。

    “情况很糟糕,我沿途检查了几里,都是河床开裂塌陷,跟杜姆里斯边境上的状况,一模一样”,溪洛回答。

    “我也正担心,杜姆拉境内,会不会受到晃动的影响”,西番司说。

    “娘娘在宫中,可能近些日子也要待产了,不如陛下回皇宫,陪着娘娘,军中的事务,末将一定能处理好”,溪洛说。

    “也好,我先回去一段时间,给军队筹粮,只是这河床开裂,以后的运输就会显得很麻烦”,西番司有些失落的说。

    “陛下无需担心,只要粮食到了另一边,接粮回营的事,交给末将来办”,溪洛回答。

    “现在,杜姆拉的生存环境,日益恶化,战事须得速战速决,你给邵古发个消息,让他找夕坎斯谈判,只要夕坎斯,不派兵援助肯特亚,只要不在背后支援肯特亚,我们可以,适当的分给他们一些利益,我们一家人吃下肯特亚,我们也怕消化不良,把夕坎斯拉进来,我们双方的利益一致了,事情就会顺利一些”,西番司对溪洛说。

    “陛下的口,会不会松得太快了些?”,溪洛试探性的问。

    “虽然咱们战事顺利,但也还没有完全胜利,即使完全胜利了,战胜一个民族容易,但要奴役一个民族,却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一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慢慢来,如果肯特亚得到了蒂比里斯的支持,咱们将会前功尽弃,所以,在对待蒂比里斯的问题上,战术上要大度,战略上要谨慎”,西番司说。

    “末将领命”,溪洛说。

    西番司带着约二十人的卫队,朝着河床开裂最小的地方,越过裂口,回到皇城杜伊特拉斯。

    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下得很大。

    兴干在风雪中艰难的前行,一直在黎明时分,才抵达皇城的密道,冻僵的身上,散落着雪花,全身被雪水浸湿,寒冷使得兴干,说话声音直打颤。

    “快,快,快带我去,,,去,,去见陛,,,,,陛下”,兴干使出劲头,才将话说利索。

    “军师,来,喝口酒,暖和一下”,在屋内执勤的一名军士,给兴干斟上一碗热酒。

    兴干接过热酒,一饮而下,静等了一会儿。  

    “昨晚援军都到了吗?”,兴干问。

    “唉,到是到了,原本以为是援军,想不到,带来的却是负担”,军士叹了口气回答。

    “此话何解?”,兴干问。

    “军师,你往里走,自己看看吧”,军士回答。

    兴干顺着密道,往皇城内走,刚进入皇城,一具具停在雪地里的尸体,密密麻麻的摆放着,走廊上,到处都是缠着白布的伤兵,医官在为每个伤员包扎,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手臂上扎着一块白布,一手用布捂住口鼻,一只手逐个揭开尸体的面部,大致的观察,然后又迅速的将,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复位。

    “医官,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伤残军士?”,兴干问。

    “军师你看,那雪地之上的,全是新死之士”,医官回答。

    “到了皇城,为何是如此境地?”,兴干诧异的问。

    “这些天,达旺一直在夜间,用投石车攻城,每天皆有数十的伤亡,再加上前些日子,守城失利的伤兵,还有昨天晚上的伤兵,整个皇城之内的伤残军士,有近2万之众,现在药品短缺,一些小伤养成大患,大患终夺人命,有些身体素质好的,能熬过来,伤重的,根本挺不过三五天,这些天死亡的军士,日益增多,连尸体都不知道,应该放置于何处了”,医官回答。

    “昨天晚上的援军在哪里?”,兴干问。

    “昨天晚上的援军,加上小擦小伤能战斗的,也就8000余人,5000余人受伤,很大一部分都是被火烧伤的,半夜里又下起了雪,很多伤兵,都是因为失血休克,再加上体温低,冻死的”,医官回答。

    “偌大的皇城,为何不多调些民用御寒之物”,兴干问。

    “该调的,何大人都调了,现在皇城的百姓,吃的在肚里,穿的有身上,一家几口,合用一床棉被,再也没有能力支撑了”,医官无奈的说。

    “军师,你浑身湿透了,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吧,你可不能病倒啊”,医官说。

    “谢,军师关心”,兴干无奈的点了点头。

    “强子,走了”,医官唤过在一旁,观看两人对话的小男孩。

    “喔”,小男孩回答,跟在医官身后离开。

    兴干来到泰格尔的房前,泰格尔现在已经基本能自主活动,他在房间跺着步,慢慢的走动。

    “陛下,军师来了”,侍女进门汇报。

    “军师来了,快,里面请”,泰格尔欣喜的说。

    “臣,见过陛下”,兴干给泰格尔行礼。

    “军师,辛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百果里驻守吗?难道百果里也失陷了吗?”,泰格尔担心的问。

    “陛下勿忧,百果里无事,我已安排雷夫驻守,特来协助陛下守城”,兴干回答。

    “雷夫一个人能带好数万之众吗?”,泰格尔担心的问。

    “现在要让陛下,对守城有信心,信心比什么都重要,我不能,将百果里失利的消息告诉他”,兴干心里想。

    “人总会有第一次嘛,我已嘱咐雷夫,只要坚持住,百果里粮草充足,雷夫团长粗中有细,他应该没问题”,兴干回答。

    “军师一身都湿透了,你们伺候军师换身干净的衣裳”,泰格尔吩咐侍女。

    “陛下,臣还是先说正事吧”,兴干说。

    “军师,现在正值严寒,你可不能身体有恙,事情摆在那里,总得慢慢解决,不急于换衣服的这一刻”。泰格尔说。

    “臣,遵旨”,兴干回答,在侍女的带领下,离开房间。

    兴干换好衣服,再次来到泰格尔门前,此时,丁凌云,何宪,洛本秀也一起到来,四人一起进入泰格尔房间。

    “陛下,今天臣入城的时候,发觉伤兵遍地,咱们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这样被动下去,咱们得耗死在这里,臣觉得,现在,是时候与达旺,面对面的抗击了”,兴干说。

    “军师不是一直劝朕,要稳住的吗,怎么现在着急了?”,泰格尔问。

    “臣入城之时,了解到城中资源溃乏,民间已无能力再负担,如果继续盘剥民力,势必有人会作乱,与其这样,不如全民皆兵编入战阵,夜间突袭达旺,他若受到重创,必不敢久留”,兴干说。

    “军师有所不知,这守城的军士,加上昨晚抵达的援军,加起来不足4万,城中壮年男子也不足3万,仅7万人,对抗达旺近十万之精税,军师的赌注,是不是下得太大了?”,洛本秀问。

    “说到这里,臣差点忘了,臣拔给苏将军的,可是4万之众啊,怎么就剩这么点了?”,兴干惊诧的问。

    “哎,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深究,现在大家一心对外才是”,泰格尔叹了口气说。

    “军师的百果里小镇,现有多少兵力可供调配?”,洛本秀问。

    “两万余,其中还有一些伤兵”,兴干回答。

    “伤兵占多少?”,泰格尔惊恐的问。

    “一半”,兴干回答。

    “怎么会这样?军师你手里不是应该还有4万人吗?”,泰格尔问。

    “杜姆拉人偷袭,我军应战,他们人多,我们拼死,才守住百果里,以致粮仓不失,他们的损失,几乎与我们相当”,兴干说。

    “如果算上百果里的1万人,我们也只有8万,人数还是不够”,何宪说。

    “各州县的援军都到了,唯独缺少文斯洛市,这是一个奴隶人口的大城市,从编制上看,那里编制2万守军,调一万出来,应该可以,还可以用金钱,收编一些奴隶形成军队,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也能凑足十万人”,何宪说。

    “何大人,清醒点吧,勉强拼凑起来的十万人,怎么能和十万正规军作战,我们手上就这点兵力了,如果这些兵力折损了,咱们以后连谈判的资本都没有”,洛本秀说。

    “谈判?洛本秀将军,现在胜负未定,你作为城防主将,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心思?”,兴干问。

    “军师,别固执了,杜姆拉人前来讨伐,要么为钱,要么为粮,现在咱们跟他们相持不下,跟他们谈,咱们还有价码,他们得到适当的利益,自会退兵,如果,咱们把这些本钱拼光了,城下之盟,毫无气节,可行吗?”,洛本秀问。

    “不可,朕现在还没有输,岂能摇尾乞怜,此事,今天说过以后,任何人不可再说,军队要有士气,将军要有志气,作为朝庭,要有骨气”,泰格尔果断的说。

    “可是,咱们兵力不够啊”,洛本秀说。

    “不够,文斯洛的兵我去调,我不相信,虎庭威敢在我面前说不”,泰格尔说。

    “可是,陛下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天寒地冻,路途遥远”,丁凌云说。

    “不碍事,昨天,医官已经拆除了我的纱布,伤口已经愈合,城中事务,由何宪主导,城防由洛本秀负责,军师两者兼顾,我挑选二十骑,轻装简从,明天就能回来,丁凌云,你随我去,你与施年伦有些旧交,想必用得上”,泰格尔说。

    “陛下,要不然,你留在宫中主事,我去跑一趟吧”,何宪说。

    “何大人的心意思,朕明白,苏勋前次去调兵,虎庭威他再三推托,恐有异心,我去自有我的好处,毕竟这肯特亚,还是朕的天下”,泰格尔回答。

    “是,陛下”,众人回答。

    泰格尔带领丁凌云还有杨帆等十余名死士,组成一支小规模的骑兵队,从皇城密道驶出,往文斯洛方向前进,他们的离去,让杜姆拉的探子察觉,迅速向达旺汇报。  

    日上三竿,达旺心情愉悦的营帐内活动,探子在来到营门前。

    “禀将军,城外的密道,发现有二十余骑兵,朝着文斯洛方向疾驰”,探子说。

    “兴干的部队已经调出来了,并且大部分主力,已经被我歼灭,他的这些老鼠洞,不能留着了,副官,副官”,达旺在营帐唤副官。

    “禀将军,副官昨天晚上就去送情报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探子说。

    “谁说的,我还没有回来”,营帐外响起副官的声音。

    “你这次这么快就回来了?”,达旺好奇的问。

    “昨天夜里,雷亚军营,将大部分军力,都围堵在百果里小镇阵前,陛下和溪洛将军就在百果里附近”,副官回答。

    “陛下有何示下?”,达旺问。

    “陛下听闻,将军消灭了近三万援军,甚是高兴,已经派出使者,前往蒂比里斯与夕坎斯商量去了,百果里小镇,几日内可破”,副官回答。

    “好,你派些兵丁,将秘探所说的地道封死,然后派军士把守,我要让这座皇城,成为一座孤城”,达旺说。

    “是,将军”,副官回答。

    副官亲率一个骑兵营,一个步兵营,还配了近百名弓箭手和几十名民夫,在秘探的带领下,来到密道的入口,密道口的军士,远远看见杜姆拉军队的逼近,慌忙关闭洞口,探子在洞口附近寻找出口。

    “出口在哪儿?”,副官问。

    “应该是在这一块儿啊”,秘探有些疑惑的回答。

    “可能是肯特亚人,发现我们的到来,将密道的出口关闭,隐藏起来,大家就地展开搜索”,副官下令。

    “是”,众军士回答。

    于是,一阵乒乓的,敲打地面的声音,开始传出,一名军士似乎发现了异常,悄悄过来向副官汇报,副官仔细观看,这个密道的出口,出口伪装得巧妙,这个出口竖着面向一片林子,两扇合页门关在一起,露出一丝缝隙,向外呼呼的吹着冷风,副官挥了挥手,众人悄悄散开。

    “你们就近找一些大石块先封住洞口,守住洞口,一有人出来,就地歼灭”,副官吩咐。

    “你们去那边的林子里,伐一些松枝来,然后再派一些人,拾一些柴禾过来,在洞口放火,其余的人在附近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洞口”,副官吩咐。

    “是”,众军士低声回答。

    除了原来留守的五十人外,其余人,都按照副官的吩咐行事,时间不长,松枝和柴禾堆在了洞口,柴堆被淋上松油,副官亲自将柴堆点燃,洞口处,冒起阵阵青烟。

    皇城哨塔上的军士,遥望着青烟,迅速将此事,汇报给何宪,何宪来到城楼,望着洞口升起的青烟,显得十分焦急。

    “陛下刚从洞口出去不久,这洞口就被杜姆拉人发现了,陛下如何回得来啊”,何宪焦急的说。

    “如果陛下能调来援军,我们里应外合,陛下不仅可以回城,还有了跟达旺抗衡的本钱”,兴干说。

    “军师,万一,陛下调不来文斯洛市的军队呢,如果他们要来,早就来了,何必要等到陛下亲自去?”,何宪说。

    “何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咱们还是先等等看吧,陛下到了跟前,咱们城里的军士突然冲出,抢也能把陛下抢回来”,兴干回答。

    “一切就仰仗军师了”,何宪说。

    洞口燃烧的柴堆,烧得很猛,周围一米范围内,都无法靠近。

    “你们将这石门凿开,往里面扔柴火,这洞口,光靠封是封不住的,只要咱们在这里围着,就要让这洞口的火堆不灭,温度高了,他们就没有办法,再利用这个坑道,另觅出口”,副官吩咐。

    一营的军士轮番上阵,石门被凿开一扇,一阵冷风,从洞口内扑出,将火焰吹向另一侧,随后从洞口内,飞出一阵箭雨,几名军士中箭倒下。

    “别堵在洞口跟前,往洞口里扔柴火,将洞内引燃”,副官下令。

    被扔进洞内的柴禾,被坑道里的肯特亚军士扔了出来,双方来来回回的扔,就像小孩子在过家家。

    “扔两坛松油下去”,副官吩咐。

    两坛松油罐从洞口抛了进去,油罐碰到坑道内坚硬的条石后碎裂,沿着坑道的内壁向坑道深处流淌,把守坑道的肯特亚军士,有些迟疑的望着流淌的松油,一支燃烧的柴禾被扔了进去,松油立刻被点燃,来不及逃走的军士,瞬间被大火吞噬,凄婉的呼救声在地下通道响起,传向洞口,引得洞口外放火的杜姆拉军士,阵阵大笑。

    紧接着,外面的柴禾,被扔进坑道,坑道内的烈焰,迅速向两端扩散,燃烧的木柴,发出呛人鼻息的气味,浓烟沿着通道,一直曼延进了皇城,引得沿途的军士一阵咳嗽。

    受到地热的影响,坑道顶端的积雪,冒出阵阵雾气,围困城门的军士,有人顺着这些烟雾,向城墙根附近寻找。

    “不好,他们在洞内放火,肯定会发现秘密的准确位置,他们要是沿着这个位置挖下去,他们直接就能从地道突进来,赶快封死地道”,兴干吩咐。

    “地道封死了,咱们就彻底,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陛下还在外面没回来呢?”,何宪很焦急的说。

    “何大人,地道的入城口,一旦暴露,咱们城里的这些人,就完全成了达旺的囊中物,我们如果守不住城,陛下带回来再多部队有何用?如果陛下真的率队而归,或者没有率队而归,城里数万军士,冲破一道门,抢回陛下,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兴干说。

    “你是军师,你决定吧”,何宪无可争辩。

    “封闭地道口”,兴干下令。

    城内的军民,就地把泥土和石块倾倒进地道,一些走廊上的宽大条石,也被拆下,严严实实的将地道密封起来,兴干一直在现场,看着密道封闭完成,才舒了一口气。

    “去城里打些水来,用水淋在这些石块和泥土上,让它们结成冰,一旦冻结实了,杜姆拉人想要从密道进来,不比攻打我们的城墙容易”,兴干吩咐。

    刚封堵完地道的军士,又拎着水,往密道里灌……

    作为杜姆拉的使者,邵古在接到西番司传递的消息后,只身一人,来到德里克皇宫,求见夕坎斯,两人见面后,坐了下来。

    “先生今天为何事而来?”,夕坎斯问邵古。  

    “外臣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向殿下回复丝亚小镇的驻军事宜,二想与殿下谈一桩生意”,邵古说。

    “希门将军来报,部队已经驻进去了,我很关心先生所说的生意”,夕坎斯说。

    “昨天晚上,肯特亚的军队大败,折损近半,现在百果里小镇,兴干的部队,估计不足两万,现在胜负基本已定,我王的意思是,想邀请殿下,一起分一杯羹”,邵古说。

    “如何分法?”,夕坎斯问。

    “我王的意思是,我们将百果里小镇夺下,里面的粮食归我们,小镇归你们,贵方不干涉,我方在肯特亚的行为,并且理解和认同,我方的做法”,邵古说。

    “你王的胃口不小啊,看样子是要吞并整个肯特亚,蒂比里斯弱小,不介入你们双方争强,不过,战争中,有一些道德的底线,是要遵守的”,夕坎斯说。

    “什么样的底线?”,邵古问。

    “强将虏城,酷兵屠民,争战之中,妇孺皆为弱势,上天有好生之德,需在这些弱势群体,闭眼静待屠刀之前,伸出援手”,夕坎斯说。

    “殿下,打算意欲何为?”,邵古问。

    “你们双方争战之处,我方派出少量兵力,保护妇孺脱离苦海,其它的事情,我们不掺和,但,在我们保护的范围内,你方军士不得闯入屠戮”,夕坎斯说。

    “殿下慈悲为怀,我方也感同身受,但,贵方建立的保护区,只能保护妇孺,其它的事务,不能再掺和”,邵古说。

    “这一点,我同意,你们两国发生战乱,肯特亚会有大量的妇孺,多么多张嘴要吃饭,这会造成蒂比里斯口粮短缺,百果里粮仓,我要用来拯济肯特亚的灾民,我希望西番司陛下,能够体谅,如果你们答应这两点要求,我们默许你们在肯特亚的一切行为”,夕坎斯说。

    “杜姆拉缺粮,殿下也是知道的,也请殿下,以同样的怜悯心,对待杜姆拉的臣民”,邵古说。

    “老鼠都有三月存粮,虽说杜姆拉连旱两年,但今年以来,每个月十五吨的粮食流入贵国,还有,你们的商队,在我们国家大肆采买渔业产品,这些情况我们是知道的,你们杜姆拉敢突然跟肯特亚,这样一个富庶的国家开战,必是有充分的准备,我们是有一个颗怜悯的心,但怜悯,都是倾向于弱者,换个方向来讲,如果杜姆拉在战略上出现败势,我也会将手伸向杜姆拉帮扶,有怜悯心,就必须得有怜悯的实力,这人,张口就得吃饭,肯特亚这么大的国家,妇孺有多少?我蒂比里斯的可耕种面积,本来就不多,也没有存粮,你们要想换取,我们给你们在政治上的支持,这是一个底线,是不可逾越的”,夕坎斯义正严词的说。

    “外臣敢问殿下,对于救助的范围有多广?”,邵古问。

    “我们不滋养仇恨,所以,救助的范围,仅限于女性,且是孕期或者哺乳期的,幼童也只收髻年,只救助女童,不救助男童,皇室成员一概不救,这样的救助范围,先生不反对吧?”,夕坎斯问。

    “好,就依殿下,咱们达成共识,外臣还有一个请求”,邵古说。

    “先生请讲”,夕坎斯说。

    “百果里小镇,易守难攻,虽然,现在小镇防御空虚,如若硬取,也是徒增死伤,贵国驻守在丝亚小镇的河滩之地,此处是百果里小镇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我们想从贵军的防区借道,突入百果里小镇”,邵古说。

    “可以,但你们突入小镇以后,一不准拿走粮食,二不能放火,三不能停留,需得交给我方防守,我方保证,不窝藏肯特亚军士,不救助肯特亚伤兵,从今之后,一切都按照我们协定的内容行事,先生以为如何?”,夕坎斯问。

    “好,我们定当遵守协议,希望殿下也一诺千金”,邵古说。

    “当然,你们打算几时动手?我也好派兵驻防”,夕坎斯问。

    “昨夜大战,百果里小镇的守军,现已犹如惊弓之鸟,我们打算,趁百果里小镇忙乱,今天晚上就动手”,邵古说。

    “好,我通知希门配合”,夕坎斯回答。

    “在下这就向我王汇报,告辞”,邵古说。  

    “我送先生”,夕坎斯说。

    “留步,留步”,邵古回答。

    “你是不是答应得太慷慨了一些?”,老国王从门外走了进来。

    “父亲,现在虽说肯特亚失利,但胜负未完全分出,我们如果表现得过于贪婪,要城要地,实际上是削弱了肯特亚的对抗之心,这会让肯特亚,败得更快,从而不能消耗杜姆拉的国力,如果我们以援助的姿态介入,肯特亚人有了信心,必然不会,甘愿被杜姆拉奴役,即使杜姆拉攻下肯特亚的城池,也会陷入被动,我们届时以仁道的名义,进入肯特亚,肯特亚的残余势力,必定站在我方一侧,杜姆拉注重眼前利益,我们着眼于肯特亚的下一代,肯特亚的政权不能保,但肯特亚的臣民,必须念我们的好”,夕坎斯说。

    “你有如此远见,甚好,看来我也是老了,也只能看中眼前利益”,老国王说。

    “你打算,派何人去执行这项政策?”,老国王问。

    “这个人,必须熟悉肯特亚的环境,熟悉肯特亚的民风习气,还要有能力”,夕坎斯说。

    “米亚”,父子俩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什么让你们意见这么统一啊”,门外响起公主的声音,身后跟着米亚。

    “你怎么来了?”,夕坎斯问。

    “你是问我,还是问米亚”,公主问。

    “米亚,来,这边坐下”,老国亲切的说。

    “谢陛下”,米亚坐在夕坎斯身边。

    “父亲,你怎么不让我坐啊?”,公主有些生气的问。

    “这个家里,你是客人?”,老国王问。

    公主摇了摇头,笑了笑。

    “那你还这么客气?”,老国王说。

    “别磨矶了,坐下吧,龙婆下葬了吗?”,夕坎斯问。

    “昨天下午下的葬”,公主回答。

    “你去通知刚比坦,准备出征”,夕坎斯说。

    “这么急?”,公主疑惑的问。

    “当然急”,夕坎斯说。

    “现在去?”,公主问。  

    “你可以歇一会儿”,夕坎斯回答。

    “米亚,我们打算给你派一个任务”,夕坎斯对米亚说。

    “什么任务?”,米亚问。

    “现在,肯特亚和杜姆拉战乱,肯特亚已现败势,我拔一支军队给你,向肯特亚的各州府县市发出通告,可以保护妇孺安全,将这些人移交至蒂比里斯境内,让她们免受战乱之苦,范围限定,成年女性须是育龄范围,40周岁以下,幼童6周岁以下,可以全部接收,6周岁以上,只收女童,你要给当地的官员讲透,蒂比里斯虽小,却有妇孺的立椎之地,蒂比里斯虽穷,却有妇孺一口余粮,蒂比里斯虽弱,却有妇孺的一隅偏安,进入蒂比里斯的妇孺,每年可与肯特亚境内的亲人会面一次,凡是阻挠妇孺避难的,均视同与蒂比里斯为敌”,夕坎斯说。

    “殿下,打算拔多少军马于我?”,米亚问。

    “两万,你可办得好此事?”,夕坎斯问。

    “行”,米亚回答。

    “你将这些妇孺归拢以后,沿途派兵,护送至百果里小镇,再用船转运至德里克,然后有专人负责转移安置”,夕坎斯说。

    “另外,有一件事,你要知晓,当初,杜姆拉奴隶逃入蒂比里斯时,我已安排200名精壮奴隶,潜伏于拱墅庄园的空洞山,现在肯特亚破败,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为首的叫丘波,新生村有一个唯心空,也是当初与丘波等人,参与谋划叛逃的奴隶,起初因为他的腿脚不便,就留了下来,昨天我已经让刚比坦派人,将此人调来,就在军营内,他归你节制,你们先以文斯洛市为基础,做好文章,那里有我们的基础,施年伦大人也在那里听差,施图亚被杀以后,施年伦必不会追随泰格尔,况且他们家的好多资产,都在蒂比里斯,此人一定听话,你把这人用好了,必然事半功倍”,夕坎斯说。

    “这些妇孺到达德里克以后,我来负责安置”,公主自告奋勇的说。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夕坎斯回答。

    “可是,百果里小镇,现在还在肯特亚人手里?”,米亚惊讶的说。

    “很快就不是了”,夕坎斯慢悠悠的回答。

    “遵命,我下去准备准备”,米亚回答。

    “你准备什么呀,我还有话跟你说”,夕坎斯拉住想要起身的米亚。

    “公主,你跟我来,我有事交待给你”,老国王识趣的打发公主离开。

    屋内仅留下夕坎斯和米亚两人……

    中午,又开始下雪了,昨天夜里的一场震动,使得皇城周围满目疮痍,不少民房被夷为平地,很多百姓受伤,流离失所,一些伤患在接受简单的包扎,一些被摧毁的民宅前,百姓在雪地中无助的哭泣,年幼的婴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双双满怀期待的眼神,望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西番司和卫队,西番司下马,在街头慢慢的走着。

    “上苍啊,难道你这是要亡我杜姆拉吗?”,西番司仰头望着,天空中纷纷落下的雪花,在心里苦闷的呐喊。

    “陛下回来了”,身后传来辛可的声音。

    “国师,你在此便好,近期内,为何我杜姆拉灾害频频,是否触怒了神灵?”,西番司问辛可。

    “陛下多虑了,这是地质灾害,与神灵无关,只是,这两次都在皇都发作,在其它地方,也偶有发作,这与杜姆拉的地质构造有关”,辛可回答。

    “国师可有对策?”,西番司问。

    “地质构造,神鬼难改,唯一可行的,就是陛下目前正在做的,杜姆拉以后,可能灾害还会更加频繁,最好的做法是,举国迁移,待一段时期后,杜姆拉的地质构造稳定,再回迁”,辛可回答。

    “这次灾害,波及的范围有多广?”,西番司问。

    “波及范围,在皇城和附近的双峰镇,具体损失,还在统计”,辛可回答。  

    “粮草筹集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西番司问。

    “由于各地都有灾情,此次筹粮,没有从民间征调,而是直接从国库中调拨,现在,到处都要用钱粮,压力很大啊”,辛可说。

    “国内百姓生活如此艰辛,臣建议,尽量少从国内抽调粮草”,辛可接着说。

    “你尽量安置好灾民,恢复好生产,粮草的事情,我尽量想想办法,从被占领之地抽一些,你再想办法,从朝庭府库中,调拨一些”,西番司说。

    “陛下,开战以来,已经调拨过三次粮草了,连年大旱,虽说有蒂比里斯的粮食注入,我们也采取了节粮措施,还是入不敷出,本已虚弱的国库,除了春季的种粮之外,没有多余的谷粮了”,辛可说。

    “前方吃紧,先就着前方吧,多多少少拔一些”,西番司说。

    “可,那是种粮,如果这些粮食,被拔出去,春季我们拿下什么开种?没有了春种,如何保证秋收?没有了秋收,咱们就陷入了绝境了啊”,辛可说。

    “你说的,我都知道,还是先应付一下眼前吧,仗打胜了,什么都有了,仗打败了,粮食也一样保不住,就这么定了,你在此留守,有事多通通气,我去看看皇后”,西番司说。

    “陛下请”,辛可站起身,拱手说。

    西番司点了点头,带着卫队,来到皇宫,皇宫的玻璃门窗,有几处开裂。

    “陛下在前方征战,怎么有空抽身回来?”,婉玥问。

    “皇后无需担心,前方战事平稳,我才得空抽身,因昨夜发生摇晃,担心皇后,特意回来看看”,西番司回答。  

    “前方可有斩获?”,婉玥问。

    “有了很大斩获,肯特亚已现败势,估计再有二到三个月,便可全胜,届时,将那些灾害频发地段的臣民,迁往肯特亚,家里的事情,你让辛可去办就成,这个人年富力强,办事还算靠谱”,西番司回答……

    同一片天空下,泰格尔亲率骑从,赶往文斯洛市,雷亚军营,悄悄的收拢兵力,向丝亚小镇集中,左舒亚也将防线,往百果里小镇方向前移,在距离百果里小镇,仅五里之地,驻扎下来,与先前雷亚军营部署的兵力,遥相呼应。刚比坦从德里克大本营,收拢五万大军,在军港内开始登船,进驻肯特亚撤离后,遗留下的防区。

    在防线附近监视的,百果里守军,将此情况,迅速汇报给雷夫。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两方势力,都在百果里周围集结,难呐”,雷夫叹道。

    “团长,我们该如何处理?”,军士问。

    “加强防守,不论对方如何挑衅,都不能应战,叫上一营军士,守在粮仓周围,如果百果里失陷,就放火烧掉粮草,绝不能把一粒粮,一根草留给敌人,在各路口埋设陷阱,全面备战”,雷夫说。

    “给镇子上的百姓发放武器,让他们自我保护,全民皆兵,共御外敌”,雷夫接着说。

    “是”,传令兵回答。

    “该做的,我都做了,咱们就听天命吧”,雷夫说着完,轻轻抚摸着白色的小猫。

    雪一直在下,越下越大,能见度极差,这也让夜来得有些早,溪洛带几名随从,来到希门的防线。

    “希门将军”,溪洛对希门抱拳打招呼。

    “溪洛将军”,希门还礼。

    “希门将军可否收到,夕坎斯殿下发给将军的消息?”,溪洛问。

    “收到了,不过,你们两万人要从我这里通过,在下确实有些担心,通行没问题,但你们得无害通过,每次通行3000人,在我们指定的区域集结,溪洛将军觉得如何?”,希门问。

    “我们是友军,听将军安排就是,就依将军,每次通过两个团,然后,在将军指定的区域集结”,溪洛回答。

    “好,爽快,将军请”,希洛说。

    “肯列拉,你去传令,每次两个建制团通过,到达位置以后,要全力隐蔽,不得发出任何声响”,溪洛说。

    “是,将军”,肯列拉回答。

    溪洛的两万大军,完全通过希门的防区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溪洛到达阵前,一名军士前来汇报。

    “将军,在我们的左翼,发现有几万潜伏的大军”,军士说。

    “打探过没有?是蒂比里斯的部队吗?”,溪洛问。

    “是的,领头的叫刚比坦”,军士回答。

    “带我去见见”,溪洛说。

    军士带领溪洛,来到刚比坦的潜伏阵地,米亚也领着两万大军,在更远一侧潜伏。

    “在下溪洛,对面可是刚比坦将军”,溪洛问。

    “正是,在下,奉夕坎斯殿下的命令,准备进驻百果里,这是我们两国的协议”,刚比坦回答。

    “确有此事,敢问将军,携有多少人马?”,溪洛问。

    “不多,只调了七万人马,还有两万余由米亚率领,在更远一侧潜伏,我们这么多部队,给将军做后盾,将军尽管率军冲杀,我们来善后即可”,刚丝坦回答。

    “将军近十万人马观战,我两万人马与肯特亚两万人马厮杀,将军看得辛苦啊,不如将军也派一些军士参与,以来得更尽兴一些”,溪洛说。

    “将军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你们与肯特亚交战,我们也是奉命,行接收之事,这功劳就不与将军相争了,将军请吧”,刚比坦笑着说。

    溪洛也狡黠一笑。

    “命令部队,隐蔽接敌,弓箭手准备,一旦前军与敌正面接触,立即放箭,步兵即刻发起冲击,迅速打开突破口,百果里就这么大,所有人只管往里冲”,溪洛在阵前,吩咐手下诸位将领。

    一队步兵猫着腰,手里提着松油,在风雪的掩护下,慢慢摸到百果里守军的栅栏附近,身后的弓箭手,突然站起身,稍事之间,对准暴露在视野中的目标进行射击,前面的潜伏军士,迅速靠近栅栏,将一罐罐松油,砸向木质的栅栏前,一名军士扔下一只火把,栅栏瞬时被点燃。

    防守的肯特亚军士,迅速出来灭火,被隐藏于外面的弓箭手,一片片的射倒,肯特亚军队慌乱的朝防区外,没有目标的射击。

    燃烧的大火,为其它方向的杜姆拉军队,发出了进攻信号,一排排火箭穿过栅栏,迅速引燃防区内的营帐,顿时,原本有序防守的驻军,变得慌乱,扑救声和呻吟声不时传来,延绵的大火,在百果里小镇蔓延开来。

    一堆堆柴禾,堆积在营门的栅栏处,大火越烧越旺,火借风势,飘向深处的营帐,整个小镇的军营,基本都被大火包围,守卫的肯特亚军士,用铲子铲起地上的积雪,覆盖在着火的建筑和营帐上,火势被渐渐按压下来。营门前的栅栏被烧得崩塌,杜姆拉步兵,迅速冲上前,推倒栅栏。

    防守的军士,被一阵阵箭雨射中,一片片倒下,杜姆拉骑兵发起冲锋,快速冲入百果里小镇的防线,追杀隐藏在步兵或者建筑物后的弓箭手,紧跟着是如潮水般涌入的步兵。

    杜姆拉的军队,从多路穿插,攻击百果里小镇,从百果里防线的最前端,一直到纵深之处,皆传来砍杀声。

    一幢幢房屋被点着,眼见失守在即,守粮军士,也只得无奈的点着粮仓,熊熊大火,将整个小镇映得通红,前晚受伤,来不及转运的伤兵,无助的看着,到达眼前的杜姆拉骑兵,这些骑兵,没有多余的一句交流,骑在马上,当着这些伤兵的面,淡定的点燃屋顶以及周边的可燃物。

    一些杜姆拉骑兵,直接锁牢房门,在房门之外放火,失去抵抗能力的百果里小镇,砍杀之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响彻云宵的哭喊呼救声。

    “将军,咱们不能白来一趟,反正这火是肯特亚人放的,这些财物,都会被大火烧光,我们拿一些,蒂比里斯人也不会知道”,肯列拉跟随溪洛来到被占领区,一边跟随溪洛前行,一边说。

    “你看中什么就拿什么,动作要快,我反正没有看到你们拿东西”,溪洛说。

    “是,将军”,肯列拉兴奋的说。

    在肯列拉的带领下,军队开始抢粮,着火的粮仓前,排起了运粮的长龙,在下方观战的刚比坦,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言信走了过来。

    “将军,殿下可再三叮嘱,不让杜姆拉人放火,不让杜姆拉人抢粮啊”,言信结结巴巴的提醒。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杜姆拉的军队攻进去,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如果你让人家空手而归,那些未消尽的怒气,肯定会撒到你头上,让他们适当的拿一些,大家心里都顺当了,咱们再出面”,刚比坦回答。

    百果里小镇,已经听不到,任何抵抗的声响,刚比坦又等了一会儿。

    “全军起立,向百果里小镇进发”,刚比坦下令。

    趴在雪地的几万军队,尽皆爬起身,列队向百果里小镇进击,前锋很快到达小镇附近,在小镇外围外,担任警戒的哨位,迅速向溪洛报告。

    “将军,蒂比里斯的军队来了”,军士说。

    “行啦,咱们拿也拿了,目的也达到了,刚比坦,送了我们一些人情,咱们也不能瞪鼻子上脸,没有粮食的百果里,尽是些伤患,都是一张张等着吃饭的嘴,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命令,全军回撤,肯列拉,吹号”,溪洛下令。

    “是,将军”,肯列拉回答,一阵阵长长的号声,在夜空响起,预示着警情解除,杜姆拉军队,有序撤出百果里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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