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帝王的归属
更新时间:2019-04-04 22:41:15 | 本章字数:6185
泰格尔在前面一路驰行,渐渐的感觉马蹄声有些大,于是勒住了马,侧耳静静的听。
“你们可曾听到,有马蹄声传来?”,泰格尔问杨帆。
“好像是有,是从风雪中夹杂过来的,听得不太真切”,杨帆说。
“我怎么没有听到?”,丁凌云说。
“好像又没了”,杨帆说。
“可能是风刮的吧”,杨帆有些疑惑的说。
“咱们再骑行一段,听仔细点,现在情况危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泰格尔说。
“是,陛下”,杨帆回答。
一行人又骑行了一段时间,这次声音听得很真切,众人都勒住了马,仔细辨认,声音从何方传来。
“确实是马蹄声,难道是,军师觉得咱们出去太久未归,派出人马前来接应了”,丁凌云说。
“有可能”,杨帆附和着说。
一百余人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黑乎乎的一大片。
“要接应,也用不了派这么多人啊?”,泰格尔疑惑的说。
“你仔细看看,对方是什么着装?”,泰格尔对杨帆说。
“这大雪飘着,又是晚上,看不清啊”,杨帆回答。
“不好,是杜姆拉的骑兵”,一名军士大声叫起来。
“你确定?”,泰格尔问。
“我确定,他们的马比我们的矮”,军士大声回答。
“快,入丛林”,泰格尔下令,所有人都转入丛林中。
迎面过来的确实是一支骑兵,是达旺的副官带领的搜索队,领头的正是副官。
“追”,副官下令。
百余人的马队,按照2:1的比例,朝着逃跑的泰格尔一行人追赶,剩余的人,呈钳形,向两端包抄前进。
“分开走,杨帆你负责保护陛下”,丁凌云大声说。
“是,丁大人”,杨帆大声回答,然后,紧随泰格尔马后。
“护驾,保护陛下”,杨帆一边撤退,一边呼喊,前方溃逃的军士,迅速朝着,呼喊声响起的地方围过来,追赶这些军士的杜姆拉骑兵,也步步紧随。
“陛下,你快逃,我们帮你顶着”,杨帆对前方奔逃的泰格尔呼喊。
“咱们在这林子里,跟他们周旋,你们也保重”,泰格尔说。
十余名军士拔出配刀,呐喊着冲向追击他们的杜姆拉骑兵,双方骑兵开始交锋,在混战中,杨帆只身逃脱,手下十余人,尽数被杜姆拉骑兵斩杀,副官领着剩余的近百名骑兵,驻留在原地。
“三人一组,仔细搜,他们应该跑不远”,副官下令。
杜姆拉骑兵,按照副官的吩咐,三人一组,呈扇形,顺着马蹄印痕迹搜索。
丁凌云,杨帆,泰格尔在原始丛林中落单了,追击泰格尔的一名骑兵,终于追上了泰格尔,泰格尔新伤旧患发作,从马上摔落下来,他痛苦的呐喊着,缓慢拔出长剑,身子倚在树下,屁股坐在地上,怒目瞪视追击的杜姆拉骑兵。
“不跑了?怎么不跑了?”,杜姆拉骑兵问。
“既然不跑了,把剑扔掉,我给你一个优待,将你绑回去,我立军功,你少受罪,这交易公平,你做还是不做”,杜姆拉骑兵,从马背上下来,一边拔出佩剑,一边慢慢走进泰格尔。
泰格尔虚弱的喘着粗气,鲜血顺着白色的盔甲,呈滴状下落,身体的失血,使他心动过速,他艰难的站起身,勉强将长剑竖举于胸前。
“不识时务,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杜姆拉骑兵一个立劈,将泰格尔手中的长剑打落。
泰格尔感觉有些头晕,看不清来人的方向,他认准一个方位后,扑了过去,杜姆拉骑兵轻轻一推,泰格尔的身子,像一个稻草人般倒下,他仰望着天空,慢慢坐直了身子,杜姆拉军士收好长剑,拿出一根绳子,弯下身子,想要捆绑泰格尔。
泰格尔没有挣扎,两人身体完全接触时,泰格尔用尽所有力气,左手按住杜姆拉骑兵的后颈,右手迅速拔出,插在靴子上的匕首,刺向杜姆拉骑兵的肋间。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杜姆拉骑兵趴下身子,不再动弹。
杜姆拉骑兵的尸体,被泰格尔一脚踢开,鲜红的血夜,染红了周围的雪地,泰格尔艰难的爬行到战马身旁,虚弱的身子,已经使他无力再上战马,战马用蹄子踏着地面,不时用头触碰泰格尔的身体。
“人都说你们是畜牲,可是有些人,连你们的忠心都没有,你自己逃命去吧,留在这里,也只有喂狼的份”,泰格尔虚弱的说,然后拍了拍,低下的马脖子。
战马似乎听懂了泰格尔的话,转身跑开,泰格尔望着远去的战马,无力的笑了笑。地上的杜姆拉骑兵尸体,他无力掩埋。只好另寻一个藏身之身,他在雪地上艰难的爬行,身下留出一道道血痕,他艰难的爬上一处斜坡,倚在一根朽木上,刚把整个身子靠上去,朽木便折断了,泰格尔的身子随着朽木,一起滑了下去,泰格尔昏迷了,任凭鹅毛般的大雪覆盖在身上。
丁凌云在杨帆与杜姆拉骑兵周旋时,在一处林子快速下马,用马鞭抽打马屁股,马儿受惊跑开,他自己,将头倚在一颗树下,将周边的雪,盖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杨帆脱离战场后,也来到同一个地方。
“杨帆,到我这儿来”,丁凌云发现了杨帆,低声唤他,杨帆迅速跑了过去,按照同样的方法,赶走马匹,在另一颗树下隐藏好自己。
副官带着骑兵队,在林子中搜索一圈后,没有发现任何结果。
“今天出来,还是有收获,割下那些肯特亚人的头颅,回去请功”,副官说。
肯特亚军士,割下杜姆拉军士的头颅,用一个个布袋子装起来,挂在马鞍上,副官带领剩下的骑兵回营。
雪依然在下,但开始变小。
“杨帆,你听听,他们是不是走远了?”,丁凌云问。
“这里视线不好,但声音飘得远,这么长时间,没反应,肯定走远了”,杨帆回答。
“再等一下,说不定,他们猫在什么地方,等我们现身呢”,丁凌云说。
“他们斩杀了我们十余名军士,应该会,急着回去请功的,为了安全起见,咱们等天亮吧”,杨帆回答。
“好”,丁凌云说。
两人一直睁着眼,静静的看着天空,天边泛起一丝丝亮光,隐隐约约的听到一声声狼嚎。
“昨天夜里,陛下不知道是否逃脱?”,丁凌云问。
“应该逃脱了,如果他们抓住了联下,应该会大声庆喝的”,杨帆说。
“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他们应该不在这里了,咱们去寻陛下吧,他身上有伤,这天寒地冻的,我怕他有事”,丁凌云说。
“好,陛下,昨天晚上是往林子的西边跑的,咱们朝那边走”,杨帆说。
“西边,那边不是有狼嚎声吗,咱们不是往狼嘴里送吗?”,丁凌云说。
“不好,陛下有危险,快”,丁凌云突然警醒的说。
两个人迅速从雪地里爬起来,朝着狼嚎方向前进。
狼嚎声也惊醒泰格尔,他下意识的想要挪动身体,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他使唤,他动了动胳膊,手里的匕首早已不见了,一头豹狼,出现在泰格尔面前,它像一头骄傲的狮子,俯视着泰格尔。
泰格尔一脸的苦笑,豹狼似乎也带着一丝微笑看着他,双方对峙了一会儿,豹狼漫步闲庭的走到泰格尔跟前,开始厮扯泰格尔身上的盔甲,泰格尔无力的看着这头豹狼,将自己剥得干净。
豹狼在他身上嗅了嗅,最后,选择在他的腹部,咬了一口,然后扯出一节肠子,当着泰格尔的面,嚼了起来,又一口咬下泰格尔腿部的肉,豹狼一边厮咬泰格尔,还不时看看泰格尔的表情。
疼痛让泰格,大声的嚎叫,渐渐的,他产生了幻觉,豹狼抬起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渐渐幻化成蒙迪拉的模样,只是嘴里嚼着他带血的内脏。
“疼吗?”,蒙迪拉问。
泰格尔点了点头。
“难受吗?”,蒙迪拉又问。
泰格尔又点了点头。
“你当时杀我的时候,我也难过,我也伤心”,蒙迪拉说。
“想解脱吗?”,蒙迪拉问。
泰格尔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来吧”,蒙迪拉说着,向泰格尔伸出手。
泰格尔下意识的抬起胳膊,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如薄雾一般从身躯里站了起来,他跟在蒙迪拉身后前进,雪地上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只是地上那头豹狼,还在一口一口的,啃咬自己的身躯。
天亮了,太阳也早早的钻了出来,丁凌云和杨帆在丛林中,漫无目的寻找泰格尔,他们不敢大声呼喊,一夜的大雪,地面都覆盖平了,根本无从查找,一阵马蹄声传来,并伴随着一声马的嘶鸣,两人吓得赶紧趴下,警惕的观看四周,一匹熟悉的战马,朝着他们的方向快步跑来。
“是陛下的战马,这畜牲还真通人性”,丁凌云看着,迎面而来的战马说。
杨帆挽住战马的缰绳,轻轻安抚战马。
“陛下在哪儿,你带我们去”,杨帆轻轻说。
战马打了一个响啼,带着杨帆和丁凌云,朝林子深处走去,最后,在一具尸体旁停了下来,战马用双脚踏着地面,杨帆轻轻安抚战马,丁凌云将尸体翻了过来,一大片鲜红的血冰裹在尸体下面。
“这里发生过打斗,陛下应该在附近”,丁凌云说。
一阵低沉的声响从下方传来,战马受到惊吓,立即掉头就跑,丁凌云和杨帆也立即拔出佩剑,背靠背的站在一起,然后,朝着出现低鸣声响的方向搜寻。一头豹狼正在啃咬一具尸体,尸体旁遗弃着白色的盔甲,尸体的腹腔已经被掏空,但脸部的面容依然完整。
“陛下”,丁凌云吃惊的大叫。
豹狼回过头,步步威胁的走了过来,杨帆拔出剑,迎了上去,可能是豹狼已经吃饱,无心护食,或者担心,实力不能对抗两人,后退着走开。
丁凌云和杨帆望着眼前的这具体尸体,有些不相信是泰格尔。
“怎么办?”,杨帆问丁凌云。
丁凌云没有回答。
“咱们得把陛下的尸骸运回皇城去”,杨帆接着说。
“不可,现在皇城最需要的是信心,如果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到皇城,不要说平民,就是守城的将领,也会意见不统一”,丁凌云说。
“丁大人的意思是?”,杨帆拖着调子问。
“咱们将陛下就地掩埋,做好标记,等将来,肯特亚赶走杜姆拉人,然后,再宣布消息,为陛下举行国葬,咱们对外宣称,陛下已经在文斯洛市驻扎下来,调动全国军力,抗击入侵”,丁凌云说。
“好吧,掩埋完陛下,咱们就回皇城”,杨帆回答。
丁凌云点了点头,两人用剑在地上挖坑,将泰格尔的尸骸收集起来,埋在坑内,然后,在从林中徒步向皇城方向前进。
天明时分,米亚点齐2万人马,朝着文斯洛市进发。
副官也在此时,带着割下的十余颗,肯特亚军士的头颅,回到大营。达旺和左舒亚正在营帐,听取肯列拉的消息反馈,军士进帐汇报。
“禀两位将军,副官昨夜巡逻回来了,带回十余颗头颅”,军士说。
“走,咱们去看看”,达旺对左舒亚说。
两人来到营帐外,十余颗头颅,成一排放在地上。
“禀将军,昨夜奉命出城巡查,在路上遇到一队骑兵,经过追杀,斩获十余人”,副官对达旺和左舒亚说。
“好,参战军士人皆有功,每人可以去领一斤牛肉,十人可以领一坛子酒”,左舒亚说。
“谢将军”,副官回答。
“咱们应该将这些人头,都挂起来,悬吊于城门前的阵地上,让皇城之内的守城将士看一看,我们要从心里上摧毁敌人,攻心为上”,左舒亚说。
“开战已经几个月了,国内的压力有些大,他们皇城之内可以节粮,但我手下的军士得吃饱啊,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攻城?”,达旺说。
一群军士,用一根木棍,将砍下的人头,逐个拴在木棍之上,然后用两根杆子支撑着,立在被围困的皇城前,城楼上的军士,迅速将此情况汇报给兴干,兴干带着何宪还有洛本秀,急忙赶往城跺。
“城楼上的军士,你们听好了,你们现在,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我王宽大为怀,你们已经,尽了忠君爱国之力。天要亡你肯特亚,希望你们,不要逆天行事,早早开门投诚,可免城内生灵涂炭”,挂完人头的军士,并没有离去,站在原处齐声劝降。
“这些不是随陛下一起出行的军士吗?这些人头挂在这儿,陛下会不会有事?”,洛本秀看着悬挂的人头说。
“陛下,暂时应该没事,从数量上看,还差三颗”,兴干说。
“来人,将这些口舌之徒射开”,何宪吩咐。
一阵箭雨飞下,劝降的军士离开,此时,城外的土丘,已经接近于城楼的高度。
“杜姆拉人的土丘,现在填起来了,估计,他们近期要攻城,让人在此埋几具油锅,将油烧热,他们如果攻城,就用沸油泼过去,然后点火”,兴干说。
“好,我这就让人落实”,洛本秀回答……
水生和强子,也在此时醒来,两个小伙伴起床,走向东屋,床上的人,还是保持着昨天夜里的姿势,一动不动,强子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他半张着嘴,浑身冰冷,半睁着双眼。
“强子,别碰俺叔伯,他睡着了,我们去领粥吧,咱们把他的碗也拿上,也给他带一碗回来”,水生说。
“好吧”,强子回答。
两个小孩拿着三只碗,走向城内粥棚。
“不要挤,人人都有”,军士在一旁手里拿着鞭子,嘴里不时的念叨。
强子和水生跟随着队伍,亦步亦趋的往前挪。
“水生,你昨晚梦到你娘亲了吗?”,强子问。
“梦到了”,水生有些失落的回答。
“你梦到你妹妹了吗?”,水生问。
“没有”,强子回答。
“你在梦里见到了我妹妹没?”,强子问。
“我又不认识你妹妹,即使见到了,也不认识”,水生回答。
“我妹妹,是一个圆脸,扎着两只小辫,穿粉红色的衣服”,强子回答。
“好吧,我下次在梦里见到她,我跟她说,你想她了”,水生说。
“嗯,你也记得跟她说,让她带些窝头回来,我饿”,强子说着,咽了口唾沫。
“那你在梦里,都梦到了谁?”,水生问。
“我梦到了我娘亲,还有我父亲”,强子回答。
“你在梦里,见到你娘和父亲,她们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呀?”,水生问。
“她们什么都没有说,我娘亲躺在床上,旁边放着,刚刚生下的妹妹,我娘亲一个劲的哭,还一个劲的摸我的脸,父亲就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强子低头回答。
“你娘亲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呀?”,强子问。
“我娘好像看不见我,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她就一直在给妹妹喂奶”,水生回答。
“你在梦里见到你姐姐了吗?”,强子问。
“没有”,水生低头回答。
“别灰心,咱们今天晚上,再仔细在梦里找找,一定能找到的”,强子说。
“嗯,我找的时候,也帮你找找你妹妹,你在梦里找的时候,也记得帮我,找娘亲和姐姐,你如果在梦里找到了她们,你就跟她们说,我在这里很乖,我在这里等她们回来,她们回来以后,我不再跟姐姐吵架,不再跟娘亲吵闹,只要静静的,站在她们身边就好”,水生说。
“好,我知道了”,强子回答。
施粥的队伍,轮到了两个小孩,水生走在前面,手里端着两只碗。
“一个人一只碗,你拿两只干嘛?”,施粥的胖大婶,手里拿着汤勺问水生。
“我家里还有一个叔伯,躺炕上起不来,我给他带一碗回去”,水生回答。
“这饭只留给活人续命的,你叔伯起不来,就不要跟活人抢口粮,这只碗我给你收下,如果你叔伯能自己走出来,我就给他盛”,胖大婶说。
“我叔伯没有死,他只是动不了”,水生回答。
“别多话,后面那么多人等着呢?”,胖大审说。
水生无奈的举起了碗,胖大婶,舀起一勺,稀得能照清人影的稀粥,放了一半在碗里,水生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另外半勺稀粥。
“唉,真是造孽啊,都给你吧”,胖大婶将余下的半勺,也放在水生的碗里。
水生没有离去的意思。
“好了,大人也才一勺,再给你加点,给你躺在床上的叔伯续续命”,胖大婶说。
水生高兴的笑了笑,干瘦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喜色,强子也顺利的得到一勺稀粥,两人高高兴兴的端着粥,回到住处。
“叔伯,起床了,我给你拿粥来了”,水生在屋外,有些高兴的说。
一队人从水生家里出来,带头的是郎中,四个人将水生的叔伯,抬在门板上,走出来,郎中望着水生和强子,叹了口气,将一小块白布,盖在了水生叔伯的脸上。两个小男孩静静的看着,水生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端稀粥的碗,显得有些摇晃,一些稀粥在摇晃中洒落了下来,强子赶紧放下碗,将水生手中的碗取下。
“我叔伯也死了,家里没人了,强子,你做我哥哥吧,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水生说。
“好,我做你哥哥,你以后就是我弟弟,我还有爸爸,我爸爸回来了,你就跟我们一起过”,强子回答。
“嗯”,水生回答。
“咱们喝粥吧”,强子说。
“好,我个子小,哥哥你个子大,我喝你那碗少的吧”,水生懂事的将手中的粥与强子对换。
“哥哥,你看城头上站了些看热闹的人,咱们也去瞧瞧”,水生对强子说。
“好”,两人舔了舔碗,将碗藏好,快速跑向城头。
一根木头上,吊着十几颗人头,让两个小男孩都吃了一惊。
“哥哥,你仔细看看,那些吊着的人头,有没有你爸爸”,水生说。
强子没有回答,睁大眼睛,仔细看着,那木棍上吊着的人头。
“哥哥,上面有吗?”,水生问。
“没有”,强子回答。
“那就好”,水生笑着说。
两个小男孩从城楼上下来,跟在郎中身后,在各个养伤的房间进进出出,那些呻吟声让两个小男孩变得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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