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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7)

更新时间:2019-07-07 15:40:35 | 本章字数:6210

    雨下得快,停得也快。雨后的天空有层薄薄的云,太阳拼命地挣扎着,把光亮努力地穿过薄云,挥洒给大地。不一会儿,太阳撕破了云层露出圆圆的脸庞。那些席片一样的残云,纷纷四处逃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晾。空气里清爽的气息仍在四周涌动。

    回到镇上的干部几乎全在房里睡觉,夏龙房间的窗页在刚才那一阵大雨中被风掀开,雨琳了一床,湿湿的.他在一张沙沙发上松弛了一下疲惫的身躯,想睡却睡不着。这么长时间,很少回家去,他上班了,父母有些安心了,但他静下来牵挂的还是父母。而立之年了,仍没有成家,属于自己的女人到底在何方呢?想到女人,何丽萍立即闪人他纷乱的思绪里,他的目光盯住了靠在门后的那把伞上。雨停了,应该把伞还给她。他想。

    他还没敲门,何丽萍把门打开了,笑说:“我知道是你,我已熟悉了你的脚步声。”夏龙进了房子,把伞挂在墙上的一棵钉子上。说:“本来我想睡觉的。”何丽萍打断他的话:“想我又睡不着,是吧。”她望着夏龙,眼睛透出一片感染人的激情。夏龙避开她的目光,大概说了床被雨淋湿了的情况。何丽萍恼火里充满怜爱地说:“你呀你,让人操不尽的心。”她把门关好,窗帘一拉,说:“你在我这儿睡。”夏龙脸一红,吃吃地说;“这不能的。睡在这儿,起来咋出去呢?”何丽萍笑着骂道:“真是笨蛋,不会等天黑出去。”夏龙说‘“如果有啥事,人找我咋办?”何丽萍说;“你以为你是党委书记,镇长?再不要自作多情了。”不容夏龙分辩的,何丽萍将夏龙掀坐在床上,替夏龙脱了鞋。夏龙乖乖躺在床里头,何丽萍挨着他躺下了。夏龙紧张得麻木,他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何丽萍扳侧了夏龙,他俩对视着,彼此能看见对方瞳孔里的自己。何丽萍轻轻抱住夏龙的身子,轻轻吮吸着夏龙的嘴。夏龙的全身如绷紧的弓,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冲击着潜意识里的强烈欲望,觉得自己象是小时候过年时被点燃的将要爆响的大炮,他双手铁钳似地抱紧何丽萍,翻身压住她,在她脸上狂吻,何丽萍扭动着身子幸福地呻吟,他抽出一只手使劲伸进何丽萍的裤子里抚摸,何丽萍拉住这只手,喘息着说:“龙,乖,不要这样。”夏龙希望自己很快爆裂,近乎疯狂沉浸于何丽萍的肉体温香里,何丽萍拼命拉住他的双手,说:“龙听话,听话。”使劲摇摆夏龙。“龙,好好的。”夏龙在摇摆中睁开了眼,看到何丽萍乞求的目光,双手僵住,霎那间,潮水退去了,他双手无力地停止了行动。何丽萍抽出夏龙伸进裤子的手,拉开毛巾被.盖住他俩。夏龙很乖地依偎着何丽萍,何丽萍继续吮吸他的唇。

    夏龙飘浮在荒漠里明镜般的盐湖里,酥软的情愫弥漫着整个湖水,湖水轻抚他每一个带血的细胞,他是湖水.抑或湖水是他。纯真的蝴蝶轻轻飞舞着,将多彩的倩影印在湖面,风的倩影漫过湖面,弹奏情的心弦,颤栗着柔静的湖水,在合而为一的寂静里,夏龙在海市的花粉里睡去了。

    何丽萍轻吻童年的梦,拥着梦甜美地走入一个境界。在北方的森林里,一只小鸟不停地飞啊飞,红色的嘴里哼着甜美的歌曲,音符在每一棵绿色的树叶上碰溅,整个森林都在回响小鸟的歌声。小鸟不停地飞啊飞。耳边响着白胡子仙人的话语,‘你的歌声只有找到一支合音,才是森林乃至整个天地间最美的绝唱了。”小鸟不停地飞啊飞,它在寻找一支和它合奏的歌音。飞了好多天好多天,整个森林都快到边了。好多鸟劝它,别那么辛苦自己了,也许另一支歌音根本不存在。她坚信存在的,飞到森林边,是一条很深的峡谷,满坡的花朵,蝴蝶蹁跹,白云轻绕,仙境般神奇,一条兰色的瀑布响着轰鸣在花朵间飞流。阳光攒在瀑布上,碰撞出无数的光箭在峡谷间交映,织着动人的歌音,扑打着小鸟的双翅。小鸟兴奋得鸣叫了,它找到了这支合奏的歌音,就发自于眼前这飞流的兰色曝布里。小鸟为了天地间的绝唱,舍弃生命,勇敢地一头扎进瀑布里去。小鸟的灵魂凝固着瀑布的兰色,飞流着串串音符,洒落着待放的蓓蓄。

    何丽萍醒了,望着睡在怀里的夏龙。生命里燃起青春的烈焰。心酸的一切挥手远去了,她想起了丈夫,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她心里没有愧疚,这是命。在她生命的航程里,丈夫是她遇到风暴不得不进去避难的驿站,这可能是她一生的归宿,但她放牧的爱魂,曾如鬼火般游离于夜空,今晨才找到坟莹。她又想到儿时的那个梦,脸紧紧地贴住夏龙的脸,夏龙呼吸的气息痒着她脸上的芳醉。她不由从夏龙的额头吻到胸口。

    院内不断有吵嚷声传进来,镇上的干部可能全部回来了。有一个很响的脚步从她门口经过,这肯定是个女的。只有高眼鞋才能发出那样铿锵的声音。晚饭的铃响了,今儿的铃声真脆,是要敲碎结了冰的痛苦。何丽萍深情地拥紧复龙,窗外天空落下黑色的屏幕。

    夏龙沉入盐湖了,湖水里,他气出不来。睁开了眼晴。何丽萍性感的双唇正亲着他的鼻子。夏龙搂住何面萍的脖子,闭起双眼,任何丽萍爱抚。

    楼顶上的高音喇叭响起曾锋宏亮的声音:“全休机关于部清注意请不要离开机关大院,晚七人点准时在二楼会议室开会,任何人不得缺席。”

    夏龙知道天黑了,身子往上娜了娜,半靠住床头,何丽萍将头温柔地枕在他的小肚上。

    夏龙小声说:“我该走了。一时就开会了。’何丽萍细声说:“我知道。’伺丽萍轻轻下了床,拖着鞋轻轻走到门口,轻轻地把门开了一条缝,望外着了看。回到床边。说:“外边现在没有人,你趁机走吧。”夏龙下床穿好鞋,爬门缝朝外望望。四周的房里的灯光将人们的谈笑声扩散到静静的大院。一闪身,悄然溜出了房门。

    何丽萍靠住门,身子麻木着,松软无力。不知为什么.两股热泪涌出眼眶,顺脸颊沈淌。丑陋的性欲和美妙的情爱,在天平上是平等的,都要背着人,偷愉摸摸。

    夏龙坐在二楼会议室里,感到肚子咕咕地响,要去街上吃饭,时间是来不及了的。机关所有干部都到齐了,主席台只差王建国书记一人。其它领导端坐着,板着死死的脸,李之龙镇长一边抽烟,一边在日记本上写什么。会议室死一般地静,人们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王建国的到来。门响了一下.人们回过头,是张海端着王建国书记的茶杯进来了,张海穿过过道,将茶杯小心翼冀地放在主席台中央。不到二分钟,王建国背着手慢慢地走进会议室,他在主席台上的椅子旁站住,青着黑脸,环视着下边,人们不敢对视那双喷射怒火的目光,纷纷低下头去。

    王建国坐下去,用浓厚的声调讲:“同志们,今晚咱为啥开这紧急会。”他故意停住了。“啪”王建国抓住茶杯,狠狠摔在桌子上,茶水四溅开来,几片茶叶飞着贴在前排几个干部的脸上,所有人惊愕的直起了腰,直直地看着王建国书记。‘你们把什么能干好?你们把计划生育搞得一塌糊涂。我一天掏十块钱在街上雇些人,他们都不会弄出这个结果。”王建国手指头将桌子点的“咚咚”响。“计划生育检查来了,咱的报表,卡册漏洞百出,计划外怀孕地腆着大肚子在街上大摇大摆。你们计生办,宣计站,一天就这样给我工作呢?政府简直白养活了你们。”王建国书记了几声,又冷笑起来。“检查的结果咱是全市倒数第一,现在要给咱挂发黄牌。多丢人的事啊!同志们,就这还有个别干部,甚至是领导干部,竟然说我给计划生育投资少了,没有常年大规模地搞。好,以前是我的错,现在把咱镇出力流汗,没白没黑征收的一点钱,和所有人马都交给你,你能把这局面扭转过来吗?”王建国提高了音量:“能扭转吗?’他漂了一眼高风,高风低下了头。“啪”王建国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这是人的问题。你们这些计生办,宣计站包村的,每天在村上只知道吃些喝些,让村上把你们当肥猪着喂。我问你,你把村上的事情挂在心上了吗?向领导反映过问题吗?因此,我决定,计生办,宣计站每人罚款一百元,主管高镇长罚款三百,我和李镇长罚款伍百元,明天下午五点以前,每人必须在会计那里缴清罚款。谁不交,很简单,背你的被子滚蛋,你舅那怕给皇上牵马着呢,格杀匆论。’,王建国站起,一脚踢开椅子,扬长而去。

    少停,李之龙咳嗽两声,说:“刚才,王书记将有关问题讲了,根据下午咱们党委会的决定,为了把我镇这个计划生育工作搞上去,今天晚上咱们要进行突击,突击的对象是计划外怀孕的,实施手术的。咱们把人员基本按片划分成五个组,每组带上五名计划生育包村干部,主要是指路认门。把对象统一拉到镇上来,全部放在饭堂,没有被编进去的人,主要负责看护这些对象。突击结束后,再将对象拉到县宜技站实行结扎术或流产手术。在把对象拉到县宣技站前,必须指定给一到两个人。因为各乡镇晚上都要突击,县宣技站里比较乱,如果将对象指定给你,还没做手冰,人跑了,这个责任得由你负。我希望大家把眼色长上,不要到时脸上都不好看。”

    秋光源开始宣读分组名单,夏龙被安排在第二小组里,带队领导是高风,突击的村是王家庄、刘河村、杜家口等五个村,何丽萍被编到人大副主任王亮带领的第四小组里。秋光源宣读完毕后,李之龙站起来,说:“好,开始行动。‘

    人们涌出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了在王建国门前的院落里,整齐地摆着五辆雇来的面包车。李云龙下楼时朝大家喊:“不要停了,立即上车。”各带组领导站到各自的车前,招呼着自己组的人员上车。曾锋端着一纸箱手电一组五个的往过发。高风指派夏龙将手电交给五个包村干部,站在车门口清点人数。清点完毕,高风上车,拉住车门,对司机说;“出发”。司机打着了火,拧开雪白的车灯,向大门口驶去。大门紧锁着,看门老宁雕塑般站在门口,高风伸出头去说:“老宁,把门打开。”

    老宁毫无表情地说:“王书记说没有他的话,任何人不得外出。’高风气得拍着车门。说:“老宁咋这么死板,教条。书记拍人出去走漏晚上行动的消息。现在我出去突击呀,快把门开开。”老宁仍然不动,说:“不是不听你高镇长的话,曾锋再三交待,要见王书记的活。”高风低语骂了一句。后面四个车响起了喇叭。曾锋这时跑过来了,对老宁说:“王书记叫你赶紧开门。’老宁大步走向大门去。

    车出了镇政府大门。高风将五个包村干部招坐在一块,打开手电研究先进入哪个村。

    一位女包村干部建议:“王家庄有一个叫刘彩娥的,四十多岁了,都生了三个娃,现在还是大肚子,王家庄离政府近,小心刘彩娥得到消息,溜了。”

    高风同意了这位女同志的建议。司机打一把方向,车向王家庄方向驶去。

    出了马泉镇街道,路向南拐去,就在拐角东边,有一个村庄,就是王家庄,跪离镇政府实际不足两里路。说话间,车己到了王家庄。王家庄村子南边坑坑窝窝的街道里,却住着东西走向的十几户人家,包村的女干部说:“西边第二家就是刘彩娥家。”

    车停在坑坑窝窝的路上,人员全部下了车、围在高风周围,高风指定三个人绕到庄子的后边,小心有后门,人从后门跑了。指着一个干部说:“宏涛,你把大家领上从前门进,就是抬也要把人弄到车上。”刘宏涛三十出头,精神很饱满的样子,一直是高风手下的片长。他向大家一挥手,大家哗哗跟在他后头,向刘彩峨家门口走去。高风在后面叫住了夏龙,夏龙过去了,和高风坐于面包车里。

    他两在车上抽着烟,黑蓝黑蓝的天幕上镶嵌着无数亮亮的星,空气里仍流动着雨后清凉的气息,隐约能听见附近几家电视机传来的声音。

    他俩看刘彩娥家灯亮了。高风说:”人肯定在呢。”他们这一组共八个对象。夏龙怀疑五个村的对象数不只是八个。高风认为先突击八个。这事不敢刨底,创开底十年也搞不完。高风四处张望着,寻找司机。夏龙说:“跟刘宏涛走了。”高风笑了说:“年轻人爱看热闹。”突然,刘彩娥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夏龙说:“出事了,走,看看去。”高风拦住了,说;“不急。”女人尖叫声不停,高风嘿嘿一笑,说:“走,看来事比较棘手。”

    他俩急急走去,高风不慎踩在小路边的泥坑里,把脚往出一拔,满鞋的泥,高风甩泥巴几次,骂道;“他妈x,这一辈子干起了这差事。”

    刘彩峨门口,大家围着裸大树,七嘴八舌地嚷叫着,树根底发出着女人尖叫声:\"杀人了,杀人了。”高风远远叫着刘宏涛的名子,刘宏涛走到高风跟前,指着树下,说;“在树坑的水里呢。’高风和夏龙走近,借着朦胧的光亮,见到刘彩娥坐在树坑的泥水里,一边尖叫,一边将坑里的泥水给周围人身上撩,高风说:“把她拉出来。”刘宏涛笑着说:“咋往士拉,身上啥也没穿。”夏龙仔细看了,随着刘彩娥身子晃着的两个白点,竟是刘彩峨的两个奶头。夏龙上前去,对着刻彩峨说:“天凉了,小心身子。你这样坐在水里.得了病,难受的只是你自己,你知道,你还怀着孕呢。”刘彩娥尖叫一声:“去你妈的X!”水撩到夏龙的脸上。高风火了:“把她拉上来。”几个干部说:“什么也没穿。”高风说;“大家围住,水完了,她就完全暴露出来了。\"刘彩娥尖叫着骂:“x你妈呢。”夏龙说:“高镇长,咱给她丈夫做工作,施加点压力,丈夫的话她也许会听的。”高风点头称是。交待刘宏涛,不要让刘彩娥跑了。

    刘彩娥的家是一间半低矮的厢房,丈失蹲靠在唯一的家俱黑柜前,低头吃着早烟,土坑上一个五六岁的女娃睁着惊恐的眼睛,蜷缩在绣着老式图案的被子里。

    夏龙尽量发挥自己的口才,使面前蹲着的满脸胡茬的农民明白,他不得照他们说的做。

    丈夫半天挤出一句:“我有啥办法呢。“

    高风指着刘彩峨的丈夫:“你把事弄清了没有,态度好,你老婆配合,手术一作,既往不咎。如果你俩口是这样,晚上我们就要下硬手,非把你老婆拉到县上去不可。回过头,还要罚你的款,你第三个娃款还没罚,你说你没钱,我非把你这破房子拆了不可。”

    丈夫吸了两次鼻涕,用手将鼻子里的清涕捏出来,往布鞋面上一抹,说:“我给你叫人。”弯腰出去了。

    高风捅了捅夏龙的腰,低声说;“这类人,讲道理没用。”

    夏龙又一次为自己的幼稚想法暗暗叹息了。

    刘彩娥光溜溜地被丈夫拉进头门,丈夫说:“小心身子,傻婆娘。’刘彩娥接连打着喷嚏,镇干部跟着进了院子。

    高风指示两名女同志,进房去,帮助穿好衣服,把时间抓紧。

    穿好衣服的刘彩娥在第二组全体成员的簇拥下,上了面包车。司机早调好了车头。

    车上了公路后,高风指派三个人将刘彩娥送交镇政府,其余人下车在路边等,研究下一步行动。

    高风说:“分给我们的几个村基本在中南片,下一个去的村按地理位置应该是刘河村了,刘河村有几个对象?”包刘河村的干部说:“有三个。”高风说:“你了解这三个对象吗?’包村干部说:“基本了解。”高风说;“进村后,先找思想开通的人,或者是愿意做手术的。把那些难缠的往后甩。”包村干部说:“这三个里头,可能就刘巧儿难缠,她是招的女婿,特别是刘巧儿她妈,是外地人,很会胡说。”

    车来了后,大家上了车。送交刘彩娥的一名女干部告诉大家,那几个组最低拉回了两个人,就咱这组少。饭堂里热闹得很,有几个还抱的娃。王建国书记亲自在厨房指点罗师,给大家做出汤面,免费供应。高风问:“王书记看见你们了么?”女干部说:“见了,王书记这一阵子和气得很,见我三个后说,你们辛苦了,肚子饿了,赶紧去吃出汤面,面条是我拉的。”大家都笑了。高风嘴贴住夏龙的耳朵说:“假惺惺的,这些人全给他干呢,他能不高兴。是我,也很高兴的。”

    刘河村的前两家的确很顺利,镇干部砸开门,她们一听是计划生育,立即表示同意,并且说:“她们早想做手术呢,就是一直没有时向。”一位还感溉地说:“计划生育就是好,谁给她出一万元,我也不生了。”一名女同志悄声说:“我知道你不生了,第二个男娃生在心上了,如果是女娃,看你大房底下还敢说宽话。’

    高风驳倒了刘宏涛的把刘巧儿同这两个装一个车送回镇政府的建议。他说:“先把这两个拉回去,刘巧儿难缠小心出了事,咱顾了刘巧儿这边,这两个溜了,不要看这两个嘴上说的好,如果她俩说的是真的,手术早都做了,还等咱半夜三更找上门来。”

    车将两个对象拉走后,大家集在村口,高风不准大声说话,小心惊动了村人,刘巧儿闻风逃了。大家沉默着不敢吭声,男的抽烟,女的看男的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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