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9-04-26 12:42:36 | 本章字数:12498
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馨兰过着实实在在的非人生活。她到海边的山崖上掏过鸟窝,下到海里捕过鱼虾,捉过螃蟹,拾过贝壳、宰过海龟;她爬上果树摘过果子,摸过鸟蛋……。只要岛上能吃的东西她都吃过,只要岛上能去的地方她都去过。白天她与动物为伍,睌上与山羊同睡。下雨了,她找一处山崖避雨,太阳曝晒,她找一棵大树遮荫。好在这儿是赤道附近,没有冬天,不至被冻死。她蓬头垢脑,身披羊皮,坦胸露乳,健步如飞,经常像鬼魅一样在岛上奔跑。一个文静、甜美、活泼的姑娘完全改变了模样,变得粗犷,野蛮,放纵不羁。她己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野人。但每当一静下来,她就思念陈剑雄,她期待着陈剑雄有一天会来岛上救她。她还梦想着与陈剑雄喜结连理,在这海上孤岛生儿育女,繁衍生息。每当这时候,她就写诗,她把对陈剑雄的恩爱,对他的思念,深深凝聚在她那些哀怨、美丽、动人的诗句中。在小岛的石壁上,处处留下了她的那些动人的诗句,阅之令人潸然泪下。
再说陈剑雄在海上寻宝,这一日他正在海上行舟,忽然一阵怪风吹来,把他的独木舟吹得转了一个圆圈。他吃了一惊,心想又遇上龙卷风了?若是遇上龙卷风,他的小命就完了。可是过了一会,他并没有被龙卷风卷上天空,风反而息了。他这才放下一条心。又过了一会,又起风了,西边天上乌云堆积,很快就推移过来,把整个天空都盖了过严严实实,白天一下变成了黑夜。 独木舟此时己完全失去控制,陈剑雄只得任凭风浪把独木舟推着走。而最糟糕的是这时天下起了大雨,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水直往独木舟的船舱里灌。陈剑雄想往外舀水,可惜沒有瓢,只能用桨往外泼水。桨小力微,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不一会,船舱被雨水灌满,陈剑雄和独木舟一起泡在水中。陈剑雄从头到脚浑身湿透,同时还不得不时时抹去脸上的雨水,否则不要一刻雨水便会灌进鼻子和嘴巴,使人透不过气来。陈剑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即将窒息的恐惧感。完了!难道海啸没有夺去我的生命,我要丧身在这暴雨中了。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停了,天空的乌云也慢慢散去,又恢复到那海阔天高的景象。可是陈剑雄却傻眼了,这是到了哪儿啊!刚才一阵风不知把独木舟吹到哪个九州外国了?在大海上迷失方向,这是最可怕的事情,陈剑雄又一次陷入了绝境。沒有办法,他只得想法搞干净船舱里的水,信步划着独木舟在海上游弋。突然,他听到“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陈剑雄吃了一惊,在这海上哪来的枪声呢?是哪个国家的部队在进行战斗?他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他怕被这些人不明不白地掳去,失去人身自由。但是他又想,掳去就掳去吧!总比一个人孤独的在这小岛上强。於是他掉正船头朝枪声的方向划去。行了两海里许,眼前的景象使他惊呆了。只见前面海面上有数十只快艇,快艇分成两拨,互相在拚命厮杀。只听得喊杀声震天,刀枪并举,枪声、刀斧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死亡的吼叫。陈剑雄不敢近前,将独木舟远远停在海面上观看。初时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一想才明白,现代化战争决不是这种打法。仔细一想才知道这一定是海盗们争夺海域在海上互相厮拼。看了一会,他知道此地不可久呆,若被海盗们发现,无论哪一方,他都小命不保,自己还是尽快逃命寻找方向要紧。他赶紧将独木舟划开,远远地避开这些海盗。他在海上逗留了许久,一直不知该往哪儿走?后来他在海上看见东方天际边有一条黑线起伏不定,似乎是一个岛屿。于是他认定这个方向划去。他想只要找到岛屿,就可辨认方向,因为这些日子,附近的岛屿他找遍了,他想这个岛一定不会离那些岛屿太远。他划了大半天,黄昏时分他到达了那个小岛。此时他又饥又渴,舟上带的水和食物在那场暴雨中都流失了,现在只有忍饥挨饿了。他拴好独木舟,跳到岛上想寻找吃的,可是天己昏暗,黑糊糊什么也看不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丧气地坐到地上。又饥又渴,今晚怎么过啊?他想还是回到独木舟上去挨过这一夜。于是他站起身来,准备跨上独木舟。突然他发现前面港湾中停了一个木筏,突然想起这是不是我的那个木筏呢?如果是那个木筏,这方向就好找了。因为他记得拴木筏的小岛与他居住的小岛的方向。他快步向港湾跑去。接近木筏,他认出果然便是他上次拴在这儿的木筏。这才恍然明白,这儿离自己居住的小岛并不远,只有一海之隔。他晚上航行怕迷路,索性忍着饥渴,在木筏上过一夜,明早再回小岛不迟。于是他跨上木筏,头枕木头在木筏上过了一夜。
这一夜真是十分难过,肚子里空空如矣,正在闹饥荒不说,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长久难以入睡。一时间他想起朴雪,一时间他又想起了馨兰。这两个女人都深爱着他,算是走桃花运了。可是老天爷跟他开玩笑,命运把她们给了他,他却一个也得不到。后来他又想起他的小岛,虽然小岛是那么荒芜萧索,冷酷无情,可是它是那么可爱,他现在想回去都不可得。想着想着许久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天不亮陈剑雄就启程了,行了四五海里,天才现出微明,这时陈剑雄发现前面有一个小岛。他很奇怪,我在这儿来过好几趟了,为什么就沒有发现它呢?今天虽然肚子很饿,但我一定要登上去看看。于是他把独木舟划到小岛边,找了个石头把独木舟拴好。他登上小岛,发现这是个非常美丽的小岛。这儿有山有水,有鹿有羊,有草地有果树,真是一个世外桃源。他想若是搬到这儿来住,倒是一件美事。但不知这岛上有没有人居住?他在岛上四处寻找起来。突然,他发现一处石壁上竟然有诗。这么一个荒岛,怎么会有诗呢?这是何人所写?有诗就会有人,这说明岛上有人生活。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人,沒有和人说过话,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人,他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期待与同类相见。于是他认真地看起这些诗来。
曾见伊人天涯
不知何处为家
冬去春来数载
总想邀他赏花
陈剑雄看完这首诗,不由大吃一惊。这字迹,这文笔,都非常像是馨兰的诗,难道馨兰住在这个岛上?他更加欣喜,继续寻着诗往下看去。
鼠年识君欢难求
爱也难消恨也难消
岁月无情花自凋
万种相思流水抛
漫说忧惆
肠断离愁
独自彷徨几春秋。
有心与君一路行
无奈天涯梦断魂
人生总是难如愿
缘来缘去一场空
霜叶纷纷天际扬
餐风饮露好凄凉
多情总恋枝干润
一缕香魂入梦乡
一江烟雾一江愁
一点一滴诉离惆
昨宵满月今不见
北风吹老柳梢头
寒尽春移近
孤人忆郎君
郎君天外客
杳杳不知音
可叹相思苦
更盼月团圆
迢迢银河渡
谁来共婵娟(注)
陈剑雄看着这些诗,越来越觉得馨兰就在这岛上,这些诗不是表现了她的怨恨和思念之情吗?他不由在岛上四处搜寻起来。
再说那天馨兰正在树上摘野果,突然看见海上有一个黑点朝小岛驶来。她高兴极了。有船来了,我有救了。她本待向海边跑去,迎接那人的到来。可是她转念一想,来者是什么人呢?万一是歹徒怎么办?我一个孤身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听任他们的摆布。想到这里,她赶紧找了个树丛躲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注视着那黑点的动向。那黑点渐渐走近了,她发现原来是艘独木舟。舟上只有一人,在吃力地划着浆。只来了一个人,她稍许放宽了心。
独木舟驶近了,陈剑雄将舟靠在岸边。他跳下舟,找了个地方将舟拴住,然后跳上岛四处张望。可是时隔三年,在这种艰苦条件下,两人的变化都很大,此时的陈剑雄是一个蓬头垢脑,长须长发之人,看样子至少在五十岁以上。一时间她没有认出陈剑雄来。她不敢立即钻出树丛,两眼仍然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陈剑雄赞美小岛和看诗的行动她都看在眼里。
陈剑雄在岛上看到许多有人居住的痕迹。例如他在小塘边看到了遗弃的羊骨等,明显看到有人在这儿打过水洗过东西。在一块平地上,他看到了一块有人睡过的草地,地上还铺着厚厚的草。旁边有许多吃剩的果子核,还有几只新鲜的野果子。这儿肯定有人居住,但是不是馨兰呢?他还下不了结论。在不远处的一个树丛上,他突然发现了一件破碎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不觉眼睛一亮。他走近去一看,发现这正是馨兰失踪时穿的衣服。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是她!她还活着!他不由大声呼喊起来:“馨兰!你在哪儿?馨兰!你快出来!”
馨兰躲在树丛中听到陈剑雄的喊声,也是激动异常。是剑雄!是他!他终于找我来了!她迅速从树丛中钻了出来,一路呼喊着:“剑雄!”她狂奔着朝陈剑雄跑去。陈剑雄突然看到一个身披羊皮,篷头垢脑坦胸露乳的野人向他箭一样地扑来,不由大吃一惊,由于条件反射,他赶紧采取防备的姿势,准备自卫。待到那野人扑到他身上痛哭不已的时候,他才认出她就是阔别已久的馨兰。两个天涯沦落人就在馨兰平时睡觉的地方紧紧地抱在一起,痛哭不已。两人心中都无比激动。这种劫后重逢较之人世间任何一种重逢都叫人难以忘怀,都叫人心狂跳不止。因为这是生的再次碰撞,这是死的再次余生,这是生死相守的梦圆,两人都禁不住泪如泉涌。馨兰伏在陈剑雄的肩头上不住地抽泣,她用两只小手捶打着陈剑雄,哭着喊着:“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呜……”
不知过了多久,陈剑雄才放开馨兰,扶着她的双肩关切地问:“你过得好?”
馨兰伏在陈剑雄胸脯上还在一个劲地哭泣,她没有回答陈剑雄的问話。陈剑雄一看她这身装束,便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何须多问呢?他赶紧脱下身上一件衣服披到馨兰身上。馨兰也不顾羞涩,转过身脱下披在身上的羊皮将衣服穿上。
陈剑雄安慰馨兰说:“别哭了!我不是来了么,以后我们再不分开了。”
馨兰抽泣着说:“我……时刻……都在想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陈剑雄说:“我也在想你啊!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来了么!”
馨兰慢慢止住了哭泣,开始向陈剑雄介绍自己的遭遇和岛上的情况,接着陈剑雄问馨兰:“有吃的没有?我一天一晚没吃东西了!”
馨兰“扑哧”一声笑了:“哎哟!你看我,只顾唠叨,忘了招待尊贵的客人。”说着馨兰从草从中拿出一只烤熟的羊腿递给陈剑雄:“喏!这是最高等级的待遇了。”
陈剑雄饥不择食,接过羊腿便咬,吃得一嘴的油。馨兰看他那狼呑虎嚥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吃完羊腿,馨兰向陈剑雄介绍她的山羊伙伴,那些山羊对陈剑雄一点也不害怕,围在陈剑雄身边用头蹭着他的脚。陈剑雄友善地抚摸着它们的头表示友好。
陈剑雄说:“这儿真是个好地方,我搬到这儿来,我们就在这儿安家吧!”
因为天色不早,陈剑雄无法返回他居住的小岛,这天晚上,他就和馨兰在山野之间过夜。
晚上,馨兰爬到陈剑雄身边轻声款语说:“陈哥!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能接受我吗?”
陈剑雄翻了个身,用手抱着馨兰说:“不!我不是圣人,我也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我是个正常的强壮男子,你是个美人,我怎能不动心啊!可是我心中始终有个她,我忘不了她,我不能背叛她,”
“现在我们置身在这飘渺的孤岛上,返回大陆,这只是我们的幻想。你心中的那个她你还能相见吗?在这天涯海角,还谈什么背叛不背叛呢?这三年间,你能保证她不爱上别人吗?也许此时她正在别人怀里撒娇呢!老天爷安排,我们只能在此终老天年,你能再找到我,这就说明我们有缘。”
陈剑雄听她说得很有道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老天安排我又碰上她,我们真是有缘。在这渺无人烟的荒岛上,我又有何求?朴雪呀朴雪!你今在何方?你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冥冥浪子呢?你是否真如馨兰所说,已经落入别人的怀抱呢?是否屈于莫学剑的淫威,与他言归于好呢?这时候的陈剑雄真是处於两难境地,一边是音讯渺茫的朴雪,一边是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馨兰的胴体。一时间他终难取舍。
馨兰激情如潮,热情似火,吹气如兰。“嗡嗡……陈哥来嘛!”馨兰在陈剑雄怀里撒着娇。她那高耸的乳峰,柔韧的肌肤,光滑的肢体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浑身散发着无法抗拒的诱惑。陈剑雄一时性起,翻身骑到馨兰身上。
尽管陈剑雄心中有个圪垯,但终究是年青气旺,血气方刚,这又是两人的初夜,干柴遇烈火,两人都达到了高潮,如火如炽,如胶似漆,恨不得互相把对方呑了下去,合二为一。馨兰全身心地投入,她得到了尽情的满足,轻轻地说了声:“陈哥!你真行!”
两人云雨已毕,慢慢进入梦乡。就在那孤岛之上,山野之间,羊群之旁,两人完成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黎明,小岛上刚刚露出晨曦,山峦树木还隐在暗影之中。馨兰醒来,意犹未尽。她嗲声嗲气对陈剑雄说:“陈哥!能再来一次么?”
陈剑雄睡意朦胧中听到馨兰的哀求,忍不住又翻身压到馨兰身上。
第二天,陈剑雄用独木舟载着馨兰,回到了馨兰阔别已久的小岛。她看到了陈剑雄住的小屋,看到了他的贮藏室;还看到了他的菜畦稻田,深有感慨地说:“陈哥,还是你有办法,把生活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不像我一样过着野人生活。”
陈剑雄从贮藏室里找出几件馨兰合身的衣服给她換上,又对馨兰说:“来!我跟你把头发理一下,别像个野人。”
馨兰依言在陈剑雄面前坐下,陈剑雄用一块木片作成了梳子,沒有剪,就用那把弯刀。经过陈剑雄的一番梳理,馨兰居然容光煥发,虽然还带着几分野性,但恢复了往日的七分光彩,判若两人。她对陈剑雄说:“陈哥!还是你想得周到,留下了这些衣服,否则我们都要赤身裸体了。你这头发胡子太长,太不象话,我也帮你理一理。”
馨兰依样画葫芦。用那把粗糙的木梳和那把弯刀,好不容易把陈剑雄的头发胡子弄短了,陈剑雄又恢复了他那帅哥形象。一个帅男,一个靓女,两人不由相对而笑了。馨兰动情地扑向陈剑雄,陈剑雄伸开双臂,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劫后余生,两人都有说不出的感慨,心中充满了甜情蜜意。就在陈剑雄的那茅草屋里,那用海棉救生衣铺成的床垫上,他们又一次翻云覆雨。
陈剑雄和馨兰商议,还是馨兰所住的小岛适合居住,陈剑雄搬到那儿去住。他把岛上的菜畦,稻田等都留着,作为一个生产基地,到时候过来收获便是。商量已定,他们把贮藏室里的东西和一应生活用品搬上独木舟,然后划着独木舟回到了馨兰所住的小岛。
他们砍树作舍,割茅盖屋,花了两个月时间,建起了一座不太象样的茅草屋。自此他们在岛上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如果不是一个突发事件打破了他们的平静,也许他们真要在这儿生儿育女,终老天年了。
这是一个阴霾的上午,天上布满了阴沉沉的乌云,好像一口倒扣着的锅盖在海面上。沒有一丝儿风,没有一丝儿太阳,大海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儿生气。陈剑雄像往日一样驾着独木舟去拜访附近各个岛屿。继续寻找他的宝物。他想既然找到了馨兰,完成了任务的一半,他定能找到宝藏,实现他的梦想。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没事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划着独木舟在那些小岛之间游荡。这是为了什么?是在岛上寻找同类?还是为了那批宝藏?也许两种动机都有。人都有一种爱财的劣根性,为了财,可以不要爱情,不要亲情。为了财,可以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真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尽管这批财宝对他没有任何价值,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去寻找。他在那海图上分析出,藏宝的地方就在这些岛屿之中,可是他找遍了这些岛屿,却始终没有找到那藏宝之所。他虽然认为在这荒岛上纵有千千万万的财宝也是毫无用处,但他骨子里还是认为这批财宝有用。有朝一日重回大陆,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他可能一跃成为千万富翁。所以他还是不厌其烦地看那张字条,不厌其烦地看那幅海图,也不厌其烦地到海岛上去寻找。这天他又外去寻宝,馨兰一个人留在茅屋里用那把钝刀将一件旧衣服改一件小衣服。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再过七个月,将有一个新生命来到人间,她必须早作准备,她不能让孩子像她一样,赤身露体过着野人生活。她把那从死尸身上剥下来的衣服改一改,以备急用。她回想起这几年的海上生涯,仍然心惊肉跳,心中一阵阵发慌。她预感到有什么祸事发生,她担心陈剑雄在海上出事,便时不时出门向海上瞭望。突然,她听到“突突突”的马达声,接着看见两艘快艇向小岛驶来。她又惊又喜,喜的是终於有人来了,从此他们可以脱离苦海见青天了;惊的是像上次看见陈剑雄时心情一样,不知来的是什么人?如果是歹徒,或者是海盗?那才不得了。听说海盗奸淫掳抢,无恶不作,自己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岂不任其蹂躏。她去寻那支枪,突然想起枪被陈剑雄带走了。她找了那把弯刀藏在身上,但仍然害怕极了,万一真是海盗来了,那该怎么办?她又像上次一样,躲进屋后的草丛中。
两艘快艇很快靠了岸,从艇上走下八个人来,其中有两个被反剪着手,后面跟着几个持枪的家伙。从形象上看,似乎是到岛上行刑来了。馨兰看着这些人,猜想这一定是海盗,她更加害怕了,敛着声不敢出粗气。这时,一个海盗突然看到半山腰有座茅草屋。他大为高兴,对着其他海盗说“喂!那里有座小屋,我去看看有没有娘们,大伙去找找乐子。”
众海盗齐声道好:“好!老大,祝你好运!”
说着老大带了一个海盗爬上山腰,走进茅屋。只见茅屋里整齐干净,虽然十分简陋,但都井井有条。老大四处一看,见房内空无一人,并无他所希望的女人。但他转念一想,这屋子打扫得这样整齐干净,定是女人所为,说不定这女人就藏在附近。他对另一个海盗说:“去后面看看!”两人来到后面四处寻找。馨兰就藏在他们身边的草丛中,这时吓得索索发抖。那海盗见茅草抖动,忙喊:“老大!在这儿!”两人走到草丛边,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把馨兰抓出来。老大对馨兰说:“不要怕!爷们只跟你乐一乐,不会为难你。识时务的自已把衣服脱掉!”
馨兰怕得要死,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她蹲在地上不敢动弹。这些海盗们都是性中饿虎,看到女人如同猫见了老鼠,哪捺得住性子。老大见馨兰不动弹,便像饿狼扑小羊一样扑了过去,把馨兰抱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馨兰的衣服脱了个精光。那把刀同时掉到地上。馨兰挣扎着跪到地上哀求道:“行行好!我怀了孩子,你们放过我吧!求你们放过我吧!”
此时老大看到这么漂亮的娘们赤身露体跪在面前,已是欲火烧身,哪听馨兰的哀告,他把馨兰放倒后,压到她身上。馨兰还是拚力反抗,无奈那海盗牛高马大,力大无穷,馨兰的反抗只是徒劳。一番泄欲之后,老大从馨兰身上爬起来。另一个海盗已经等得心急火燎,待老大下来,他就扑了上去。这时馨兰已精疲力竭,浑身软瘫瘫没有了一点儿力气反抗,只得任凭海盗施虐。待到第二个海盗行事完毕,她胯下开始出血。那老大身强力壮,休息一会,性又来了。那位海盗下来,他又扑了上去,嘴里对那海盗说:“快去!把弟兄们都叫来乐一乐!”
馨兰听到他说还要叫海盗们来轮奸,她想今天是活不成了,她想为陈剑雄生个孩子的想法要落空了,她无脸再见陈剑雄了。与其继续受辱,不如一死了之。她趁海盗放开她的空隙,拼尽全力跑去拿起那把刀朝自己肚子上刺去。当即血如泉涌,昏倒在地。海盗见她倒在地上,很觉扫兴,正准备穿衣离去。突然,“呯!”地一声枪响,一粒子弹从一个海盗脑门穿过,海盗顿时倒在馨兰身上,溅了馨兰一身血污。另一个海盗见状拨腿就跑。接着又一声枪响,另一个欲跑的海盗也应声而倒。紧接着陈剑雄提枪跑了进来,见馨兰倒在血泊之中,他连忙掀开海盗的尸体,抱起馨兰。馨兰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下身流了一大滩血。馨兰声若游丝:“陈哥!……我……不行了!……本想给你……生个儿子,……这些个畜牲!不-…不顾我的哀求……他们……”馨兰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细,一句話沒说完就无声息了。馨兰被海盗轮奸导致流产,自已又刺了一刀,鲜血往外直冒。在这种无医无药的情况下,天王老子也无能救她了。
“馨兰!”陈剑雄抱着馨兰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泪水像泉水似地涌了出来。他大声喊道:“馨兰!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他呼喊着,久久地紧紧抱着馨兰不放手。馨兰的身子在他怀里越来越冷。
原来陈剑雄早上离岛的时候,馨兰曾对他说:“剑雄,我眼皮子跳得厉害,心里一阵阵发慌,好像有什么祸事发生,今天你不出海行吗?”
当时陈剑雄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便怪她有点小题大做,沒有放在心上,满不在乎对她说:“你不要太多心了,我不会有事的。”他没有听从馨兰的劝告,坚持出了海。走出后,陈剑雄还是担心馨兰的安危,半途上又折了回来,万万沒有想到他还是迟来了一步,馨兰遭了毒手。他若是听从了馨兰的劝阻不出海,也许馨兰就不会死了。想到此处,他十分后悔,越哭越伤心,止不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滚落。
再说山下的海盗正是独眼龙一伙,他们在与孙得旺海盗交手中,活捉了两个孙得旺海盗。他们害怕孙得旺海盗前来报复,便选了这个小岛作为刑场准备杀俘。刚到小岛,带队的小头目发现了山上的茅草屋去寻乐子。其余海盗便在山下等待他们的头下来执刑。等了一会,见他们还沒下来,便有些不耐烦了。其中一个说:“老大吩咐我们把他们赶快做了,免得孙得旺知道了来救人,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这两个人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另一个说:“孙得旺一伙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怕他个屌。”
“这两个人只怕被那女人迷住了,抽不出身来了。”
众海盗正在议论,突然山上传来“呯!呯!”两声枪响。
山下海盗听见枪声,都大吃一惊。一个海盗叫道:“快跑!孙得旺来了!”
其他海盗本想冲上山去,听他一喊,都非常害怕,转身朝快艇跑去。
陈剑雄紧紧抱着馨兰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想起上岛时看见山下还有海盗。他这才放下馨兰,提着枪,心中愤恨难平地出门。刚到门口,见那受伤的海盗还在地上挣扎,他恨恨地补了一枪。
陈剑雄出门看见海盗们正在逃跑,不觉一时怒起,朝着逃跑的海盗“呯!呯!”又是两枪。两个海盗应声而倒。陈剑雄在学校时曾是业余射击队的队员,受过专门训练,所以他的命中率没有百分之九十,也有百分之七八十。几个海盗应声而倒。其余海盗以为是孙得旺追来了,更加害怕,丢下那两个俘虏,慌忙逃上一艘快艇跑了。
那两个被绑着的俘虏劫后余生,对陈剑雄感激不尽。他们开始也以为是自己的同伴来了,待到看清只有陈剑雄一人,而且素不相识,便迅速跑了过来,扑地跪在陈剑雄面前磕头如捣蒜。这时陈剑雄认得其中有一个叫谭建业,便是在黎明会计师事务所与朴雪争所长的那位,他在黎明会计师事务所见过。他怎么会沦落到这儿来当海盗了呢?并且为什么会被海盗俘虏呢?他赶紧扶起两个海盗,帮他们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经过询问,原来莫学剑认为谭建业知道得太多了,从开始收购金阳子公司到进行验资,到制造车祸撞伤朴雪,到后来偷走那份呈送市政府的报告以至陷害欧阳明致死等一系例事件,谭建业都是参予者,如果他反戈一击,那么金阳市将揭出一桩惊天大案,莫学剑及他的保护伞当然就无地可容了,等待他的将是鎯铛入狱。他的莫家王朝将彻底覆灭。这对莫学剑来说,可是个要命的人物。他在设法铲除了司马高之后,他也不想将谭建业留在金阳。他故伎重演,以躲避风雨为由介绍谭建业到了孙得旺手下。谭建业根本不明就里,只认为孙得旺像莫学剑一样只是个黑帮老大,自己走错了一步,已无退路可走。于是听信莫学剑的安排,在几个黑社会人员的陪同下,下海来到了海上。到这里后才知道孙得旺原来是一个海盗头子。他想回去,但已完全失去自由。再说在那大海之上,哪里是出路?于是一个注册会计师被迫当了一名海盗。在孙得旺与独眼龙的交战中,他不幸当了俘虏,被押到这个岛上来执行枪决。是陈剑雄救了他的命,他对陈剑雄感激涕淋,表示回去一定要揭发莫学剑侵呑国有财产的阴谋,帮助朴雪为欧阳明所长平反,彻底揭开金阳市的盖子。陈剑雄听了非常高兴,他知道朴雪正在为这桩案子苦恼,只要把谭建业带回大陆,一切便迎刃而解了。更令他高兴的是海盗们在慌忙逃跑中,留下了一艘快艇,另一名海盗是海盗船上的大副,有了船,又有了驾船的大副,回大陆可有希望了。可是令他伤心的是馨兰的死,想不到她在黎明之前身先死。想到此,他不觉黯然神伤。他和谭建业一块在山上挖了一个坑,然后用所剩的衣服将馨兰裏好,准备安葬。因为岛上除了还有几件衣服外,连场席子都沒有,用衣服裏尸,这已经是对馨兰的最好的礼遇了。陈剑雄抱着馨兰,将她放入坑中,然后默默唸道:“馨兰!我只能把你留在岛上了,我没能把你带回去,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你就在这儿安息吧!”突然,他觉得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赶紧掀开馨兰的尸体,用手一挖,原来下面是一块木板。陈剑雄不由脑门一亮,心想难道宝藏就藏在这儿?他迅速把馨兰抱出坑,吃力地挖那块木板。挖了一会,果然现出了一口硕大的箱子。顿时,他的心激烈跳动起来,忙叫谭建业过来,一齐动手,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箱子提了出来。那个海盗一直在船上搬弄着什么,见他们挖出了箱子,也跑上来看热闹。陈剑雄没费多少劲就打开了箱子。打开箱子一看,不由眼睛一亮,原来宝藏真的就藏在这儿,打开箱子里面全是黄金珠宝,一层一层,码得整齐有序。金灿灿,明闪闪,全是宝物,真叫人爱不释手。另一个海盗见那一箱子宝物,不由引起他满腹心思。原来他就是那张字条上所指的老二,他本要在海上接应那个送箱子的海盗,不想那个海盗遇上海啸,人箱都不知去向。海啸发生后,老大估计箱子难得送到,又派人送信给他,他才知道此事,也才知道宝藏就藏在这些岛屿的某一个小岛上,他正是为了寻找宝藏才参加了孙得旺海盗的队伍。不想在一次交手中被独眼龙海盗活捉,押到这个小岛上来执行枪决。真是皇天垢土的照应,他不但被陈剑雄救了,还发现了他久寻未得的宝物。一时间他又喜又愁。喜的是这箱宝物终于露面,愁的是这箱宝物已落入他人之手。如果眼睁睁看着他人把宝物取走,他实在不甘心,这恐怕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了。他能这么孬种吗?这时他不由心中暗生歹意。他想只有抢,只要把箱子抢到手这宝物就是他的了。海盗当然有海盗的逻辑。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现实很简单,只要他提着箱子跑上快艇,把船开走,把两位丢在岛上,他就莫奈我何了。想到这里,他就瞅着空子,趁机下手
再说陈剑雄把箱子合上,仍就把锁锁好。接着他把馨兰重新抱入坑中。就在他进入坑中摆放馨兰遗体的时候,海盗老二扛着箱子往山下狂奔。谭建业见状大喊:“喂!你把箱子扛哪儿去?”陈剑雄听到喊声,急忙跳出坑。这时海盗老二已经快接近快艇了。很明显,海盗老二不但要抢宝物,还要抢船。说时迟,那时快,陈剑雄没有细究,从怀中掏出枪朝海盗老二就是一枪。这时海盗老二己跨上快艇,还未站稳,脑袋就中了一枪。老二中枪后,连人带宝一齐跌入海中。陈剑雄和谭建业一齐跑到海边,这时海盗老二和宝物都已跌入海中。陈剑雄往海中望去,只见海水深不可测,根本无法打捞。陈剑雄顿足叫苦不迭,到手的宝物顿时化为乌有,叫人好不心痛。陈剑雄嗟吁一番,只得自认晦气。他回到山上,将馨兰重新埋好,把岛上的东西都搬来堆在馨兰坟前,放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算是全留给了馨兰。
谭建业已无任何后路可走,自然同意和陈剑雄一块回大陆投案自首,立功受奖,求一个宽大处理。陈剑雄处理完岛上事情后,便和谭建业两人上船,一起启锚回大陆。
没有大副,没有舵手和轮机手,样样都得自已动手。好在陈剑雄生性聪明,谭建业又在船上生活了这么久,对轮机也多少知道一点。经过他们一番摆弄,船终于发动起来。于是陈剑雄当舵手,谭建业当轮机手和水手,竟把快艇开起来了。这一块海域陈剑雄已经摸熟,没有海图也可以走。他想只要往航线上,遇上经过的大轮船就有救了。好在船上海盗们留下了足夠的水和食物,他们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三夜,终于遇上了中国远洋航行的风庆号。风庆号见他们是落难的同胞,便把他们接上了船。上船后,陈剑雄用船上的无线电话,立即拨通了朴雪的电话。
那一天朴雪正在和客户谈一笔审计业务,突然听到电话铃响。她以为又是哪个注册会计师来请示工作,便对客户说了声:“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她慢慢拿起话筒,突然听到是陈剑雄的声音,激动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大声喊道:“剑雄!是你吗!你还活着!你在哪里啊?嗚……”她禁不住眼泪双流,放声大哭起来,完全不顾眼前还有客户,还有下属。陈剑雄在电话里听到朴雪的哭声,也禁不住哭了起来。两人都说不出话。好一会朴雪才说:“你……你在哪里?你快说!我快急死人了!”
陈剑雄回说:“我还在海上,三天后到上海。”
朴雪激动地说:“好!我到上海来接你!”
陈剑雄与朴雪通过电话后,三天之后便到了上海。
陈剑雄站在船头,海风吹拂着他的长须长发,虽然他已经过了馨兰的一番修整,但仍然像一个从山上下来的野人。他重新回到了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喧嚣的人世,真是感慨万千,惆怅无限。这一次劫后余生,迎接他的,将是一种幸福辉煌的人生,他将与朴雪一道,解决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他和朴雪将成为亲密的战友和幸福的伴侣。想到这些,他不竟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可惜这次归来不是他和馨兰两人,他把她留在了那无人的荒岛上。想到此,他禁不住又为馨兰难过起来。
突然,船上叫他接电话。他快速跑到电话旁,电话里立即传出朴雪和蔼亲切的声音。朴雪告诉他,她已买好了去上海的机票,马上就要登机。想到不久就要和朴雪见面,他的心不禁又激动起来。他想回到大陆后一定又是一场激烈复杂的斗争。大陆模糊的海岸线就在前面,风庆号正乘风破浪,快速前进。几只海鸥在船舷边飞翔,仿佛是在为这位大难不死的勇士送行。在大海与天空的交际处,又有一片乌云在生成,并以很快的速度向天空推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又要来临。须臾,海上起了微风。紧接着风渐渐加大,掀起了汹涌的波涛。陈剑雄对海上的波浪见得多了,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心惊肉跳。想到未来尖锐复杂的斗争,他突然想起髙尔基的那句名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高明看完文稿一阵沉思,接着他责备寒梅说:“你看又写了这么多,一点也不注意身体。”
“杜鹃啼血,我将为这部小说倾注我全部心血,直到我死。”寒梅坚定地说。
“又说傻話了。什么死不死的。我们还要过很长的幸福日子哩。虽然我们已失去了很多青春年华,但我们要白头偕老。我决不会像陈剑雄那样把馨兰留在那孤岛上,我们要同生共死。”
“陈剑雄那也是出于无奈啊!同生共死,只怕我沒那个福份。文稿看完了,谈谈你的看法吧?”
“很不错!看样子你写到这里结尾了。”
“真不愧是髙手,一下就看出了我的想法。我想小说应该到这里结束了。再写下去就是画蛇添足了。”
“陈剑雄回到大陆后应该有所作为吧!例如他们和莫学剑的斗争,金阳子公司的审计,还有欧阳明的平反,这些都还刚开头呢!”
“是的。按常规还可以写上十万二十万字,但我不想写了。留点空间让读者去想吧?中国的小说都喜欢有个圆满的结局。例如可以写成金阳子公司经过审计,挖出了一大群侵吞囯有资产的硕鼠。莫学剑难逃法网,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欧阳民得以昭雪,恢复名誉。这样一来就完全落入老套路了。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真有这样完美呢?当今那种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金阳市的问题真正能解决得了吗?单凭谭建业的反戈一击就能摧毁莫学剑十多年经营起来的莫家王朝吗?深藏在政府内部的保护伞和利益既得者们能轻易暴露出来吗?你知道除了正义、公道和真理,社会上还有一种最有力的东西。”
“你是说金钱?”
“对!是金钱。不是说钱能通神吗?如今社会上有句名言,‘不怕你作不到,只怕你想不到。’没有作不到的事,这是什么力量在起作用?这就是金钱。所以我只能嘎然而止,让读者们去判断吧!”
“行!高论!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结尾部分我再给你完美一下。”
“不!全篇都请你来订正和润色。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啊!这担子可不轻。好!我接受。”
“经过你统览全局,精心修改,一定会改出一部精妙的小说来。”
“你先别夸我,期望值不要太高,我尽力而为吧!”
“不管如何,总得寻求一家出版社出版。这可是我们心血的结晶。”
“也是我们爱情的产物。”
“更是我们生死相守的见证。”
两人四目相对,他们在对方的眼中都似乎看到了自己,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什么叫心心相印,这可是最真实的写照。两人的心贴得更紧了。
注:本章诗词由余霞提供,作者采用时稍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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