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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9-04-26 12:38:52 | 本章字数:8217

    这天,陈剑雄给朴雪打电话,想约朴雪去钓魚。朴雪一接电话就很不耐烦:“谁呀?什么事?”

    “是我呀!陈剑雄。有兴趣去钓魚吗?”

    听到是陈剑雄,朴雪更烦了:“不去,我心烦死了。”

    陈剑雄听她口气,知她心情不好,不敢再说了,忙挂上了电话。

    这几天朴雪的心情的确烦透了,她一直被那份验资报告困扰着。

    照理这份验资报告会计师事务所是不承担任何责任的,因为是银行作假,欺骗会计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才出具了不实的验资报告。可是C局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查工作底稿,复印档案材料,找人作笔录,搞得人心惶惶,无法工作。业务工作几乎停了。可是朴雪把住一条,不管风浪多大,金阳子公司的审计工作决不能停,前段正是由於各种干扰,以至使审计工作一再停顿。现在审计工作己经有了一定的眉目,干扰再大,也不能停止那方面的工作。

    通过调查,朴雪后来才知道,是农村信用社管理不严,一个叫郭欢的小青年瞒着信用社的其他人,私自在银行进帐单和银行函证上盖了章。注册会计师在审查资料时,看到资料手续齐全,便完全信赖金融机构的证据而出具了验资报告。验资报告发出后,立即就有人向A局举报,A局马上立案侦查。同时将材料遗送C局,C局某科也就相应立案,这才掀起了这场风波。

    这一天,C局送来处罚告知书,由於虚假验资,根据《刑法》《公司法》等法律和规定,对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处以六万元罚款,如果不服,可在五日内要求听证。朴雪接到告知书顿时凉了半截。一来所内经济紧张,这六万元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二来这太冤枉,明明是银行的过失,为什么硬要我们会计师事务所来负责。这只能用当今社会上流行的“深口袋”理论来解释,那就是会计师事务所有的是钱,罚几个钱没问题。他们可不知道黎明会计师事务所是个风雨飘摇中的所,经受不起这么重大的打击。可是这些权力机关真不敢得罪,万一它在某个项目上给你穿小鞋,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那损失可就更大了。孟总几个老注册会计师都劝朴雪息事宁人,花钱消灾,出几万块钱算了。可是朴雪经过再三考虑,最后还是通知C局A科要求举行听证。C局A科听说朴雪要求举行听证,他们又有些慌了。他们强调有关人员不在家,听证会暂时不能举行,什么时候举行,听侯另行通知。

    C局A科的李科长恰好是陈剑雄高中同学,李科长给陈剑雄打了个电话:“老同学,听说你和朴雪很要好,托你捎个信给她,她这祥跟政府对着干不会有好结果,我们同意协商解决。你给我做做工作。”

    陈剑雄听说是朴雪的事,心想这正是他向朴雪献殷勤的好机会,忙问:“你们什么亊跟她干上了?老弟,他们可是弱势群体,你可要髙抬贵手,不要欺侮她太狠了。”

    “我哪敢欺侮她,如今她要跟我们搞听证。”

    “是什么回事呀?”

    于是李科长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当然他尽量把理说在他们一边,朴雪纯粹是无理取闹,完全是在狡辩。但是他们还是同情会计师事务所的,他们搞几个钱也很不容易。他们同意私下解决,要陈剑雄把朴雪约出来,协商个解决办法。陈剑雄一听,心想朴雪不是为这事很烦恼吗,说不定私了能解决她心中的烦恼。但他一时不好表态,因为朴雪是个独立性很强,又很有主见的女人,他不敢保证能把她约出来,他只能说他试试看。

    朴雪正在焦急地等待听证会的通知,这一天陈剑雄来电话说:“喂!是朴雪吗?有空出来吗?”

    “这几天C局搞得我心慌意乱,哪还有那个情趣?”

    “出来坐坐吧!我保证你会感谢我。”

    “我才不哩!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受你的骗。”

    “骗你是小狗,我就是要解你心中的结。”

    朴雪一听,心想他怎么能解我心中的结?肯定是在骗我,便说:“你呀!正经事你帮不上忙,尽在跟我捣乱。”

    陈剑雄一听急了,忙说:“你别冤枉人好不好,我是真心想帮你。”

    朴雪心中将信将疑,便问:“你打算怎么个帮法?”

    “你出来就知道了。”

    “你若是骗我,这一辈子都不理你了。在哪里?”

    “就在开元咖啡吧!”

    “好!我就来。”

    半小时后,朴雪开车到了开元咖啡馆,陈剑雄正站在咖啡馆门口等着,见朴雪过来,便将她领进一间包厢。此时包厢里己有两个人,正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包厢里烟雾腾腾。两人见朴雪进来,赶忙坐正身子。朴雪进门不自觉地用手扇了扇烟雾。陈剑雄向朴雪介绍:“这位是C局的李科长!这位是林科长!”

    朴雪和李、林两位科长握手,一边说:“你不用介绍,我们认识。”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你们谈!你们谈!”陈剑雄见他们认识,就溜到门口的一张沙发上坐了。朴雪见这阵势,知道今晚是要自己买单了,忙吩咐服务员小姐:“来四杯咖啡!四个小碟,一盘水果!”

    服务员小姐在本子上记好,准备去了。李科长开口问道:“朴所!业务怎么样?还好吧!听说黎明会计师事务所最近搞得挺红火。”

    “搞得红火还不是托领导们的福。不过自阳所长死后,黎明会计师亊务所就一厥不振,快揭不开锅了哟!”

    “没这么严重吧!不要在我们面前哭穷啊!”

    “我没说半句假话,稍微宽松一点,我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跟你们搞听证啊!”

    “我看听证就不要搞了,你硬要搞,你们肯定要输。”李科长很快切入了正题。朴雪不会见风使舵,而是直率地说:“输也要搞一下,长长见识。”

    林科长在一旁说:“哟!朴所年纪不大,说话还挺硬啊!现在谁不知道,与政府对着干,无异是拿鸡蛋碰石头,没什么好果子吃。”

    陈剑雄插进来说:“朴所,‘民不与官斗’,不如花钱消灾,出几个钱私了算了。李科是我高中的同学,他才给你这个机会。‘不打不相识’,今后就是朋友了!”

    李科长接着说:“现在有句名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何必把自己的路堵死呢?”

    朴雪初听陈剑雄的话,对陈剑雄恨死了。好家伙!你把我喊来,原来是来当说客,要我和C局私了,把我当冤大头。可是听了陈科长的话,他这话中可是绵里藏针,软中带硬,带着很大的威胁。谁不知道当前C局位高权重,和我们会计师事务所有着直接的利害关系。如今讲究关系学,的确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如果能夠私了,倒是省却了许多麻烦,万一听证搞输了,搞个什么处罚,在网上报上一公布,那损失就大了。会计师亊务所讲的是信誉,沒有信誉,还有哪个敢委托你作亊?於是她问:“怎么个了法?”

    李科长长长叹了口气说:“我们也很为难啊!你们这事已經立了案,白纸黑字记在那儿,谁也抹不掉,照理是绝对不能私了的。这是陈哥,他和我是什么关系?铁哥们,今天他出面,求我们是不是出几个钱算了。我怎能不买他这个面子,千方百计也要想办法呀!我们也不是没有同情心,你们干点事也挺不容易。你看这样吧!你们交两万块钱来,我们的处罚通知书也不下了,不上网,不登报,就算沒这回事。”

    朴雪担心地问:“那白纸黑字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愿意帮忙,我们就会给你做好。

    朴雪长久沒有作声。两万块,虽然比六万块少多了,但也是个不小的数字啊!朴雪实在有些心痛,这可是他们的血汗钱,他们一句话就要拿走两万,实在叫人不心甘情愿。可是她转念一想,不同意又能怎么办呢?陈剑雄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今后有许多事情还要找C局,当真得罪不起。开听证会胜算几何?谁也说不准,能出两万块钱了难,省却了许多麻烦,岂不为上策。万一听证失败了,所里损失将会更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说不定两万块钱真能交个朋友,今后若能介绍一笔大业务,这两万块钱不又回来了。她沉思良久,最后低声说:“两万块是不是多了点,少点吧!”

    “已经从六万降到两万了,不能再降了。”

    朴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得不点了点头:“好吧!明天我送钱过来。”

    陈剑雄忙说:“好!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啰!”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说:“来!我们以咖啡代酒,庆祝和谐。”各人都端起咖啡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事情谈妥,最后握手告别,说着一些友谊团结的话,可朴雪实在友谊不起来。她假意应酬了几句。临走,李科长告诉朴雪,这两万块钱可没有票开,怎么入帐你们自个儿想办法解决。朴雪想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还能坚持要票呢?便点头违心地说:“李科长这样关照我们,不会使你们为难。”

    事情算是这样谈妥了。朴雪送走两位科长,到柜台上买了单,陈剑雄还站在门口等她。见朴雪过来,边走边说:“这些人得罪不起,丢几个钱算了,别心痛!”

    “你呀!尽给我干好事。”陈剑雄见朴雪埋怨他,装着很委屈的样子、“你看我……,你不是很烦吗?这下可不烦了吧!”

    “两万块,你不觉得这代价大了点吗?”

    “好好!别心痛了!今晚我请你跳舞。你不知道,他们行政经费很紧张,只夠发几个工资。他们要发奖金,逢年过节还要发点物资,还要出去旅游,不找你们弄几个钱,找谁弄钱呢?”

    “我们注册会计师是弱势群体,什么人都可向我们伸手。”朴雪打开车门,钻进汽车。陈剑雄也钻进汽车。朴雪问:“去哪儿?”

    “上中国城吧!”

    “那里太贵,你请得起吗?”

    “ 请你,倾家荡产也要请呀!”

    “不去中国城,找个小舞厅更有情趣,不要你请,我请你。”

    “不行!哪有女士请男士跳舞的!”

    “你帮了我,自然我请。”

    “害得你们所破费二万元,这算什么帮忙。”

    “不管怎样,总算去了一块心病。”

    “好,那就去梦中人吧!”说着,朴雪发动汽车,倒车后转了个弯,然后朝梦中人驶去。朴雪此时虽觉心里憋了口恶气,但亊情还算圆满解决,还得感谢陈剑雄。她和陈剑雄的心不觉又拉近了一步。

    在宏大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房门紧闭,有两个人在神秘兮兮地谈话:“你们要我和朴雪谈恋爱,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陈剑雄提出了一个埋藏心中已久的问题。

    郝志道从香烟盒中抽出一枝烟,然后拿出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火,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神秘地笑着说:“这你不用问,我会有安排。我只问你现在进展如何?”

    “很难说,只能说是开了个头吧!”

    “行!有头就会有果。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你们这是……”陈剑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郝总不愿说,再问也是无益。在公司内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让你知道的千万别打听,什么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陈剑雄狐疑地望着郝志道。

    郝志道又问:“最近朴雪在干些什么呢?”

    陈剑雄闻言一惊,他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他要我去谈恋爱,只是要我去当卧底,探听朴雪的情况?他们和朴雪有什么利害关系呢?他摸不着头脑,便说:“没干什么,每天都是查帐验资。”

    “他们在查我们公司的帐,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我们的谈话从不涉及这方面问题。”

    “你就不知道她的半点情况?”

    “最近C局敲了她一笔。”

    “这事我知道。听说是你了的难。”

    “我一个高中同学在C局,要我帮他。”

    郝志道听后没有言语,他好像要批评陈剑雄几句,但又止住了。陈剑雄见状,便趁机说:“郝总没其他事吧!我走了!”

    郝志道挥了挥手,陈剑雄退出总经理办公室。

    退出总经理办公室,陈剑雄在心里琢磨,如果仅仅是要我做卧底刺探军情,为什么要我去谈恋爱呢?如果我真正爱上朴雪后,我还会做你们的卧底吗?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心里告诫自已,以后可得多留个心眼。

    北京隆科公司金阳子公司的审计有了很大的进展,刘细妺他们查阅了金阳子公司与关联方宏大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关联交易后,发现金阳子公司原材科髙价进,产成品低价出的事实。汇总五年的资料,竟在数十亿之巨,这就是一个盈利大户蜕变为亏损大户的真正原因。这等于是有一根吸管插入国有企业金阳子公司的肌体上,每时每刻都在吸它的血。如今金阳子公司被吸空了,莫学剑控制的私营企业宏大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却长肥了。反过来莫学剑又想低价将金阳子公司收购,明目张胆地侵吞国有资产。这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爭。是一场不容抵赖的犯罪事实。可是这一切又都是合理合法的悄悄地进行。朴雪知道这个情况后,感到十分棘手。如何下结论呢?按郭安娜的讲法,他们属于合法经营,你还找他不上。她拿不准,准备上北京向张总汇报,征求他们的意见。

    陈剑雄骑着摩托车去公司上班,突然手机铃响。他放慢车速下车掏出手机,手机里传来朴雪的声音:“喂!在干什么?”

    “我在去公司的路上。”

    “我有点事,你能帮忙吗?”

    “你说!”

    “我车子出了点事,正在修车,沒去办公室。刚才办公室来电话,说办公室来了几个人,凶神恶煞,声言要找我,问有什么事他们也不说,非要找我不可。看来他们是非善良之辈,你帮我去看看行吗?”

    “行!我到公司报个到就去。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没有?

    “没有呀!我想只有一件亊,我们所有个注册会计师叫谭建业,阳所长在世时他们就有矛盾。他一直想当所长,现在所长没当成就想自己办所。可是他欠所里肆万多块钱,所里有规定经济手续没有搞清一律不准转所。所以我卡着没有给他签字。他找了我几次都没给他签,往常他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有来往,是不是为这回事找上门来了?”

    “哦!是这样,我先去看看。”

    陈剑雄到公司打了卡,就直奔黎明会计师事务所。他走进所长办公室。见所内坐着三个人,一个个子不髙,但虎虎有神,一看便知是那种粗中有细的人物,他正在耀武扬威地威胁办公室秘书小曾。另外两个则是虎背熊腰,身材肥胖结实的彪形大汉,看样子就知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配当打手的人物。三人脖子上都挂着明晃晃的小拇指粗细的假金项链。那位矮个子把一双臭脚搁到朴雪的办公桌上,嘴里神气地吐着烟圈,显得十分傲慢。他见陈剑雄进来,凶巴巴粗声问道:“你是所长吗?”

    “对不起!你弄错了,我不是所长。”

    “你不是所长滚一边去,叫你们所长来!”

    “我们所长出差了,有什么事能跟我说吗?”

    “我们有笔帐要算一算,你叫他赶快回来。”

    “好!我跟她联系。”

    “不!我们有她电话,我们自己跟她联系。”说完他拿起桌上电话拨了个号码。等了一下他将电话一甩:“妈的,她关机了!”三个人坐在办公室不动,好像非要等到朴雪不可。

    陈剑雄见状,溜出办公室,在外面给朴雪发了个短信:“千万别回来!”发完短信他还不放心,后悔刚才没问她在哪里修车?现在她把手机关了,联系不上,他怕朴雪冒冒失失回到办公室。他找所里的人打听平常朴雪在哪里修车?所里人谁也不知道。陈剑雄只好等在朴雪回所的必经路上,只要朴雪来就向她示警。等了一会,陈剑雄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打开手机,一听,原来是C局A科李科长的电话,问他朴雪那两万块钱送过去没有?陈剑雄回说不清楚。李科长拜托他催一下。陈剑雄答应好,一定办。打完电话,陈剑雄仍在路口等着。过了一会,手机响了,陈剑雄打开手机,终於听到了朴雪的声音。陈剑雄忙问她在哪里?朴雪告诉他地址,后又问情况怎么样?陈剑雄回说电话里不好说,见面再谈,现在千万不要回办公室。

    按照朴雪所讲的位置,陈剑雄很快找到了朴雪。两人来到马路边,陈剑雄说:“看来是来者不善,你千万不要回去。”

    “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我还要工作啊!”

    “暂时躲一下,慢慢来想办法嘛!”

    这时朴雪的手机来短信了。朴雪打开手机,手机上出现一条短信:“打电话你不接,我们到你家里找你,你跑不了的。”

    朴雪看过短信,将手机递给陈剑雄:“你看,连家都回不了啦!”

    “我说你干脆外出躲几天。”

    一语提醒朴雪:“哦,我正要去北京,现在就去买机票。”

    “要不要我陪你去北京?”

    朴雪回首望着陈剑雄,陈剑雄用一双祈求,恳切的眼睛望着她。她多想他同去啊!可是沉吟一会她否定了。她说:“我是去汇报工作,不是去旅游。还有刘细妹和我一块去。”

    陈剑雄不好再说什么,陪朴雪一块到航空售票处买机票。买好机票后,朴雪给刘細妹打了个电话,叫她带好換洗衣服到北京出差,要把金阳子公司的审计底稿带齐,一块上北京去汇报。她把航班号和飞机起飞时间告诉刘细妹,叫她直接上机场找她。跟刘细妺打过电话,她上超市买了个行李包,又买了几件換洗衣服。在去机场的路上,她交待陈剑雄:“你帮我弄清这是几个什么人?他们到底有什么意图?能化解就化解,花几个钱也不惜。”

    陈剑雄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効力。他会随时把情况向她通报。陈剑雄有些依依不舍,陪着朴雪和刘细妹汇合后,又一直送朴雪过了安检才离开机场。自此朴雪去了北京,她在北京的活动以后再表。

    陈剑雄在郝志道手下只是一个很小的脚色,在宏大科技发展有限公关銷售部当一名普通销售员,实际上还不能说是高管人员,因为他长得帅,人又聪明伶俐才被郝志道选中去执行这项特殊任务。所以陈剑雄对郝志道的背景一无所知,对宏大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性质也不清楚。他回公司后,想起朴雪的托咐,很有些为难,不知从哪儿下手。突然他想起朴雪曾给了他一个手机号码,是那些人发短信时留下的。他想有这个线索就好办了。於是他按朴雪给他的电话号码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对方却是个女声。陈剑雄好生奇怪,为什么是女的呢?没等他说话,对方却在一个劲地追问:“喂!喂!你是谁?你找哪个?”

    陈剑雄本想挂机,转念一想,我倒要看看她是谁?便回说:“你是谁?你们是不是在找朴雪?”

    对方一听非常髙兴,大概是对身边的人说:“铁哥!是朴雪!”叫铁哥的人大概正在打牌,他连忙接过手机吼道:“喂!你是朴雪?你找得老子好苦。你在哪里?”铁哥声音很粗,说话像放连珠炮。

    陈剑雄知道他弄錯了,忙说:“你弄错了,我不是朴雪。”

    “你是谁?”

    一时间陈剑雄不好怎么回答。突然他想起市里顶顶有名的人物莫学剑,平时他和郝志道来往过密,这时候不如拿虎皮作大旗,先把他吓一吓再说。想到此,他没有正面回答那位铁哥,而是反问道:“有个老板叫莫学剑,你大概认识吧!”

    “莫总!谁不认识。”

    “认识就好,我们就好谈话了。兄弟,想见见面,有空吗?”

    “有什么事?”

    “当然是你最感兴趣的亊。”

    “是不是有关朴雪的事?这个臭婊子躲着我,老子做过这么多亊,还未碰到过她这种躲着不见面的。”

    “你老兄不错,一猜就正。”对方一听与朴雪有关,很感兴趣,忙问:“什么时候?在哪里?”

    “现在怎么样?我在半岛咖啡白虎堂包厢等你。”

    “现在我手气不错,下午吧!”

    “行!下午两点半我在半岛等你。”

    未到下午两点半,陈剑雄便早早地来到半岛。可是等到三点多钟,不见铁哥到来。陈剑雄气馁了,这家伙不来了,说不定又是给什么牌局给拖住了。他正准备打退堂鼓,那铁哥却风风火火来了,后面跟着的还是那两位彪形大汉。一见面那铁哥便嚷道:“你说,那臭婊子藏到哪儿去了?”

    陈剑雄沒想到他会如此粗魯,一见面就如此不客气地单刀直入。他忙说:“坐!请坐!既然几位老兄肯给兄弟面子,就请坐下来慢慢聊。”

    “你快说,我们老大沒那闲功夫给你磨牙子。”另一个彪形大汉说。

    陈剑雄在心里琢磨,不知他们是哪路神仙,便始终陪着笑说:“别急嘛!大家坐!今天我请客。”

    那矮个子笑道:“今天是你请我们来,你不请客难道要我买单?”

    “我们老大从来都是别人请,不买单。”

    陈剑雄连连点头:“是!是!应该!应该!”点完头,便把话峰一转,问道:“不知各位找朴雪为了何事?她到底欠你们多少?”陈剑雄装傻。表示不懂他们的黑话。

    铁哥气沖冲地说:“你小子他妈的是装傻,还是沒有入流。老实告诉你,有人要我找朴雪的麻烦,识相的你就告诉她,叫她主动找我,天大的亊情都好说。如若不然,沒有她的好果子吃。躲是躲不了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陈剑雄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果然是要找朴雪的麻烦,但不知是哪方面的亊?他想进一步探清所为何事?便继续装傻说:“老大骂得好,小弟虽然在莫总手下做亊,的确还没有入流。老大刚才说要找朴雪麻烦,不知是什么方面的麻烦?是要她出一点血,还是把她打一顿?”

    “看来你小子真沒入流。你把我的话带给她,要她识时务一点,那事就不要搞了,她要继续搞下去,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祸事。我今天只是警告她一下。”

    陈剑雄还在装傻:“老大,是搞什么啊?你不说明白我怎么好传话?”

    “她心里有数,你跟她说她就会明白。今天我没时间陪你,我们走!”说着三个人咖啡也不喝,扬长而去。

    晚上,陈剑雄拨通了朴雪的电话,他对朴雪说:“你好吗?你叫我真为你担心啊!”

    “有什么事吗?”朴雪说得很平静。

    “我查清了哪些人,的确是黑社会的。”

    “是为什么事?是谭建业转所的事吗?”

    “他们没有明说,他们叫我传话給你,叫你不要搞了,否则对你很不利。他们并没说谭建业的事。什么事他们也没说清楚。”

    朴雪一听,心里知道是什么事了,一时不由像翻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齐涌了上来。她又想起了可敬的老所长,他为这事遭受的种种凶险,到最后连命都送了。如今这厄运又要落到自已头上了,回去后将不知如何面对这种局面?她沉吟一会,突然想起了公安局的那位危局长。她对陈剑雄说:“剑雄!谢谢你!具体什么事你就不要过问了,这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帮我去办件事行不行”

    “为你办事在所不辞。”

    “好!你帮我到公安局去找一下危局长,你说我的名字,他认识我的。你把这个情况报告他,他会作出安排。”停了一下,她又关切地说“另外你也要注意安全,你的行踪要机密一点。”

    陈剑雄听到朴雪如此关心他,心里感动极了,他有点感激涕淋地说:“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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