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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9-04-26 12:51:45 | 本章字数:13711

    机关算尽,美梦难成

    ——作者述许评

    第七章

    当欧阳明在公安局报案时,郭安娜陪阿美回到了欧阳明家。

    阿美显得有些疲惫,这两日的折腾,真使她十分吃力。开始听到电话说欧阳明出车祸了,这可把她魂都吓掉了。她急忙赶到医院,看到欧阳明躺在病床上,并没受多重的伤,这才放下一颗心来。以后一连两天的服侍,晚上根本没睡多少,回到家里,她真想倒头便睡,无奈郭安娜跟她一块儿,她不得不硬撑着张罗招待郭安娜。

    郭安娜嘴里嚷着:“别客气,别客气,你赶快休息吧,这两天真难为你了。”说着她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

    两天不在家,家里连热水都没有。阿美只得打开液化气灶烧水,接着又打开冰箱寻找食物。冰箱里没什么零食,她又打开碗柜找,总算找着了一包瓜子,凑合着盛到碟子里摆到茶几上。嘴里不停地说:“郭科长,真对不起,家里没一点准备,真不好意思,来!磕几粒瓜子。”

    郭安娜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家纯子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她。”

    阿美说:“她上英国读书去了!”

    郭安娜问:“哦!留学了,想不到你家出了个女秀才,纯子会有这样的出息,她是自费还是公费?”

    阿美说:“像我们这种人家,哪供得起自费啊!是她自己争气,考上了奖学金,一年花不了几个钱。”

    郭安娜说:“你怎么哭起穷来了?你们这样的人家供不起自费生,还有谁能供得起喏?只怕你们供两三个都没问题吧!”

    阿美抱怨说:“不瞒你老同学说,阳明他是名声在外,其实并没有挣多少钱。你看我们这个家,一个电冰箱还是十年前买的,连个VCD都没有,你看能有多少钱。”

    郭安娜挖苦说:“只怕你们是过去的土财主不露富哩!”

    阿美是个老实人,在这方面真不是郭安娜的对手,她实话实说:“你别说笑了,我说的是真话。说实在话,纯子在国外虽然要不了多少钱,但总比在国内花销大,我们一点钱都供给她了。”

    郭安娜说:“我们别说这些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倒想问你,你觉得朴雪怎么样?”

    “你问朴雪哦,这姑娘很不错的。听阳明说,这次要不是她主动要求换了位置,今天躺在医院里的不是朴雪,可是我家阳明哩!”阿美心里纯真,她从不从坏处设想别人。昨天她听欧阳明说,是朴雪主动和他换了位置才救了他,她感动得流泪了,心中十分感激朴雪。今天听郭安娜问到她,她便率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看,她是不是好得有些过分了?”

    阿美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没听出郭安娜话中有话,傻乎乎地问道;“什么叫有些过分呢?好就是好嘛!”

    郭安娜盯着阿美挺认真地说;“听说朴雪对这次事故早有预料,你说有什么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换人家生命?如果你是朴雪,你会吗?”

    “我会。”阿美说得很肯定;“我常想,假如有一天阳明有生命危险,我一定会替他去死。”阿美说得十分坦诚,使人看不出有半点做作和虚伪,使人相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阿美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这倒使郭安娜心中有几分惭愧。但她说:“可是你们是夫妻啊!你有这种想法自然在情理之中,情到真处,自然会用自己的死去换心爱之人的生,可朴雪她……”

    郭安娜的话虽然说得含蓄,这一次阿美立即感觉到了什么,她心中不觉一痛,反问道:“难道你是说朴雪和阳明……”阿美不愿说出口,这种事实在太让她伤心了,她怔怔地望着郭安娜。

    郭安娜说:“可不是吗?你说一个七尺男儿能轻易地为一个红颜落泪吗?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我两次看到阳明说到朴雪就热泪盈腔,那种真情切切,那种情致殷殷,真叫人费解呢!”

    “不!你……你不能这么说!你……你不能往阳明身上泼脏水!”想不到阿美闻言大为激动,她根本不相信阳明会背叛她去爱另一个女人,她不能忍受别人往阳明身上泼污水,她不许有人挑拨和割断她和阳明的感情。所以她听到这话之后,觉得这是对她也是对阳明的极大侮辱,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地。她万分激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动。她浑身发抖,血往上涌,不觉一阵昏眩,倒在地上。

    郭安娜这时又恶毒地加了一句:“我可不是说他的坏话,这是事实,你说,一个是有钱有势的老板,一个是年轻貌美的熟透了的姑娘,经常双飞双宿,出入成对,阳明他即使是唐僧转世,也不可能不干出事来。”

    阿美闻言,心中如烈火焚烧,她一只手指着郭安娜含糊不清地说:“你……你胡……胡说!……”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郭安娜一看阿美的模样,估计她可能中风了,装着惊讶地说:“怎么,你……你有高血压,……这……这怎么办呢?”她弯腰竭力想把阿美扶上床,可她势单力薄,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阿美拖到床边,将她上半身子搬到床上,然后再将她的腿搬上床。接着她拿起电话拨打120,拨后又给欧阳明打了电话。欧阳明听到阿美昏倒了,直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开着车赶回家。

    当欧阳明赶到家时,医生已在给阿美看病,此时阿美已气息奄奄,医生忙了一会,立即给她打了一针,然后七手八脚将她抬下楼,抬上救护车抢救。

    阿美住进医院以后仍然昏迷不醒,通过医生的反复检查。已经确诊为脑溢血,最多可活三天,留在医院只不过是尽人事而已,叫欧阳明赶快准备后事。欧阳明听后如雷灌顶,想不到事出突然,阿美竟会如此匆匆地离他而去。这几天,这么几桩惊人大事接踵而来,几乎要把他完全击垮。他的心脏本就不好,这些打击一件件都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脏,他只得强撑着才没有住进医院。他打电话告诉了纯子,可纯子远在天涯,赶不回来,只能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地告诫爸爸不要太悲伤,一定要保重自己身体。听着纯子的话,欧阳明禁不任老泪纵横,也在电话里泣不成声,父女俩在电话里哭作一块。朴雪那边虽然病情有所好转,但最后是个什么结局还未知分晓。事务所一大堆事情等着欧阳明去处理,尤其是金阳子公司的审计正在紧张进行,随时等着他的指示,可阿美这儿他一刻也不能离开,阿美随时都有可能离他而去,他的心简直要碎了。这天晚上,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和阿美两人。他坐在一条小凳上,头伏在阿美的身边不住地饮泣,他又想起那场瓢泼大雨,又想起了阿美说的话:“我怎么能走?我若一个人走了,岂不是同去不同归了。”而如今她果真要走了,我们不能白首同归了。想到这儿,欧阳明不禁一阵揪心般地痛楚,禁不住独自一人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阳明,你哭干嘛?”欧阳明的哭声把阿美惊醒了,她用手摸着欧阳明的头问。

    欧阳明闻声一惊,抬头一看,阿美真醒过来了。他不由心中一阵高兴,破涕为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没什么?”

    阿美安慰欧阳明说:“你不要伤心,你不是说过,我们要白首同归吗!我怎能甩下你走呢?我们还要活一百年,我不会有事的。”

    欧阳明听到阿美又说到百年之约,而且反过来安慰他,不由心中又一阵悲痛,他不能在阿美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悲伤,强忍着眼泪颤抖着声音说:“唔!你不会有事的,我们……我们要活到白头。”说到最后,他实在控制不住,转过身迅速擦干眼泪,按了按壁上的传呼铃。

    不一会,医生护士都过来了。医生给阿美检查一番,接着把欧阳明拉到一边轻声说:“阳所长,我告诉你,但你不要难过,这可能是回光返照。”

    欧阳明闻言一惊,心头一酸,一捧眼泪又涌了上来。他连忙擦干眼泪,强忍着悲痛走到阿美床边。阿美伸出一只手,欧阳明赶紧抓住。

    阿美困难地说:“阳明,只怕……我真要……走了!我……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纯子……我们……活……活……不到……白头……”阿美一句话还没说完,头一歪便去了。

    “阿美——”欧阳明伏到阿美身上失声痛哭:“阿美!你不是说我们要同去同归的吗!你……你怎么就一个人走了啊!,呜……阿美!阿美!”欧阳明痛苦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阿美名字,那哭声撕心裂肺,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伤心,闻之令人泪下。整个病房的医生护士都哭了,而且哭得十分伤心,竟没有一个人来劝慰欧阳明。

    当朴雪听到阿美死去的消息,她禁不住也放声痛哭。她想欧阳明和阿美那般恩爱,此时欧阳明定是悲痛欲绝,她真想到阿美的病房去痛苦一场,可是她还不能离开病床,只能独自一人在病床上哭泣。

    阿美死后,欧阳明简直变了一个人,他像掉了魂儿似地,整天浑浑沌沌,什么事也不会想,什么事也不会做,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与活力。他不会哭,更不会笑,精神已全部崩溃。阿美的丧事全靠郭安娜在操持。郭安娜倒是表现出了无穷活力和组织才能,她像个家庭主妇似地把丧事办得井井有条,办得既风光又不失俭朴,既热闹又不铺张。在做这些事中,她呼风唤雨,如鱼得水,真是个少有的当家人,使人想到若是给她治理一个县、一个省、甚至一个国家她都不会逊色。可惜命运的安排使她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干,婚姻的挫折又使她心中蒙上了沉重的阴影。尤其是她对欧阳明的爱屡遭拒绝,更挫折了她的锐气。命运使她无意仕途。尽管她当了市里监管注册会计师的科长,名义上她似乎管着全市数百名注册会计师,十来家会计师事务所,实际上在她心中很知道自己的份量,她的话,那些注册会计师,那些会计师事务所的所长们可听也可不听。但是她总想表现自己的才能,也想显示自己的权力,只要有她使权的地方,哪怕是签个字盖个章的小事情,她都要把这权使得淋离尽致。这一回阿美死了,她自己心里明白,对阿美的死她要负很大的责任,甚至可以说她是有意为之。但是她没有丝毫的自责与愧疚,相反她的内心深处有着几分得意和庆幸。阿美不是欧阳明心中最心爱的人吗?阿美不是她和欧阳明之间的最大障碍吗?如今阿美死了,障碍没有了,这不是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再续前姻的机会吗?欧阳明不致於那么无情吧!所以她趁欧阳明悲痛欲绝之际尽量来表现自己才能,尽量把丧事办得尽善尽美,叫欧阳明满意。几天下来,她确实也累得够呛,将阿美的骨灰送上山之后,她同欧阳明一块回到欧阳明家时她才松了口气,疲惫地倒在阿美的床上。欧阳明一进门,不见了往日里阿美亲切的呼唤;不见了阿美关怀备至的问候;更不见阿美那美丽可人的笑靥,真是人面不知何处去?刹时间只觉得屋子里空空荡荡,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生气,他禁不住又悲从心来,好一阵酸楚疼痛,眼泪又像断线的珠子潸然而下。进门后他便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暗暗饮泪。郭安娜起来拿床被子给他盖了,又从冰箱中找出鸡蛋红枣桂元之类,她准备给欧阳明煮几个红枣桂元蛋。欧阳明这几日几乎滴水未进,粒米未粘,如此下去如何得了,他太需要补充营养了。于是她尽起了家庭主妇的责任。

    两个星期之后,欧阳明才恢复了活力,当他重回办公室上班时,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像遭了霜打的茄子,软笃笃的,办公室只有老孟和几个老同志在办公。

    欧阳明一进办公室老孟就迎着他说:“阳所长你来了,这下可好了!”

    欧阳明不解地问:“出什么事了?”

    老孟说:“你不知道,这几天谭建业快把所整垮了。他纠合几名年青的注册会计师准备成立一个所,他说市里支持他们办所,其他几个不愿跟他走的人也都在联系准备转所,所里的业务基本上停了。”

    欧阳明又问:“刘正国呢?难道他不出来主持工作?”

    老孟说:“哎哟你不要说他了,他被谭建业鼓动着也要跟他们走,他们要他当所长。”

    欧阳明问:“金阳子公司审计搞得怎样了?

    老孟说:“哪还有心思搞审计?早停了!””

    欧阳明听到这儿不想再听了,他没想到他离开工作这么几天所里就会发生如此变故,他联想到早些日子有人要给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停业整顿一年的处罚,他感觉到是有人有意要搞垮这个所,可到底是准呢?难道真是她?可从表现来看又不像,而且地也没有任何理由搞垮这个所呀!。如果仅仅是感情上他拒绝了她,她要伺机报复,那么这个女人太恶毒太可怕了,你憎恨我欧阳明可以,你怎能置这么多注册会计师的命运而不顾呢!他又想到阿美的死,阿美发病的时候只有她在场,鬼知道她对阿美作了些什么呢?想到此,他不由牙齿咬得嘣嘣响。经过一阵长久地思索,欧阳明从牙缝里嘣出一句话来:“要走的都让他们走吧!老孟,只要我们坚持住,黎明这杆大旗就不会倒。”

    欧阳明心中始终难咽这口恶气。这个谭建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先是他千方百计把他往邪路上引,现在他又趁他住院与悲痛之际要搞垮黎明会计师事务所,他到底是受何人操纵与指使?凭他的本事,小小一条泥鳅决掀不起如此大浪。他想一定要和他谈谈,抓出这幕后黑手。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关机了。后来他又打刘正国的电话,刘正国的手机倒没关,他在电话里很不好意思,声音软软的说:“阳所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欧阳明心里有些窝火,气愤地说:“刘所,平日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到底有什么不好?”

    刘正国说:“阳所长,真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我对你并无意见,我是听谭建业他们说你快不行了,变糊涂了,黎明会计师事务所要散伙了,不如我们自己去办个所。”

    欧阳明说:“你真傻,我不行,你不能把这个班接下来吗?”

    刘正国抱怨说:“阳所长,你不是不知道,所里复杂得很。你要我接班,老孟他们会信我吗?还有刘细妹他们会跟我走吗?我想谭建业说的也不错,搞几个年青人一块搞个所也好。”

    欧阳明以一种苦口婆心的口吻说:“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你要为黎明会计师事务所着想,你还是回来吧!有什么困难我们共同来克服嘛!”

    刘正国说:“既然你没事当然好,你让我想想再答复你好吗?如果我就这么回去,老孟他们会怎么说?”

    欧阳明说:“老孟他们的工作我来做吧!喂,你知道谭建业在哪儿吗?我拨了几次电话都不通,我很想找他谈谈,你若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你看见他便给我来个电话。”

    刘正国说:“好,他现在真不敢见你。”

    欧阳明说:“我又不吃人,有什么不敢见的?你告诉他,他若愿意回来,我仍然欢迎,我想把几个问题弄清楚。”

    刘正国说:“好喏,我一定转告他。就这样。”

    接着一连几天欧阳明都在找所里的注册会计师谈话,通过做工作,大家仍旧恢复了信心,尤其看到欧阳明并未灰心丧气,并未糊涂,思维仍是那样敏锐,大家又都充满希望。一些原来准备转所的注册会计师打消了转所念头,刘正国也与谭建业分道杨镖,带领几个年青人回到了欧阳明身边。更可喜的是朴雪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基本上恢复健康,在欧阳明身边又时时出现了朴雪的身影。由于有前段的优良表现,黎明会计师事务所赢得了北京隆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高度信赖,他们始终不渝地将金阳子公司的审计工作交给黎明会计师事务,并预付了一笔可观的审计费用,这对欧阳明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因为欧阳明这段时间离开了岗位,加上谭建业这么一闹腾,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几乎两个月未作业务,经济上正十分拮据,所以北京隆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预付的审计费用帮了欧阳明的大忙,不致使欧阳明捉襟见肘。同时使欧阳明坚定了一定要把金阳子公司一审到底的决心。经过两个月的惨淡经营,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对于郭安娜来说,她的心情复杂极了,矛盾极了。早些时候,她真难容忍欧阳明的那种态度,她一个女人,能不顾廉耻,不顾羞辱委身于他竟遭拒绝,她真伤心透了。那天她一个人躲在家里哭了许久,哭得两眼红肿,第二天竟不敢上班,只好独自躲在家里伤心落泪。她想不到欧阳明竟如此无情无义,一点不顾昔日的情分。莫说他们昔日有过一段恋情,就是没有那一段恋情,只要你欧阳明是个男人,你也该逢场作戏,了却她的心愿。那段时间她对欧阳明真是恨之入骨。她想他其所以那么傲气,无非是有几个臭钱,无非是办了这么个会计师事务所。如果我把你这个会计师事务所搞垮,看你能嚣张几天?那时我叫你乖乖地跪在我的脚下来求我。所以当陈科长、戈科长提出要把黎明会计师事务所搞垮时,她是欣然同意,于是合议出那么一份停业整顿一年的处罚。停业一年,一年之内不做业务,你黎明会计师事务所不垮也得垮。她原以为自己相关算尽,欧阳明一定难逃厄运。谁知事与愿违,世界上也还有主持公道之人,最后省里只给了一个停止签字注册会计师验资业务一个月的处罚。黎明会计师事务所不但没垮,而见越办越兴旺,越办越强大,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一计不成,后来他又生一计,利用她几个媒体上的朋友在报上大肆造黎明会计师事务所的谣,甚至说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因失去诚信被扫地出门。欧阳明的确是个人物,他有百折不回的毅力与意志,在这强大压力面前他举起了法律武器,要与媒体对簿公堂。结果媒体反过来赔礼道歉,为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大唱赞歌。如此一来,更加提高了黎明会计师事务所的知名度与信誉度,业务越做越宽。偷鸡不着蚀把米,她真不甘心。后来,她看到了阿美,以后又见到了朴雪,心里才豁然明白,欧阳明心中容不下她,那是他既有娇妻相伴,又有小秘相陪,她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强,比起徐娘伴老、人老珠黄的她,真是自愧不如,自然欧阳明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虽然她自知貌不如人,但她是个妒意醋意都很浓的恶毒女人,她仍不甘心,她把心中的怨恨迁怒于阿美和朴雪。她真想除掉这两个女人而后快。当谭建业向她谈起金阳子公司要做掉欧阳明的时候,她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对谭建业面授机宜,虽然只淡淡的几句话,却是入木三分,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当时她对谭建业说:“既然他们要把欧阳明做了,那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岂不是你的了,你要好生把握哟!”这一句话,才助成了以后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虽然欧阳明未死,她既感庆幸又感遗憾,但朴雪身受重伤,接着阿美去世,欧阳明心力交瘁,几乎殒命,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岌岌可危,这又使她那恶毒的心里有几分快意,这些事情不能不说有她一份功劳。尤其是阿美之死,幸而没有第三者在场,无法指证,否则她真难辞其咎。

    如今何美死了,朴雪重伤虽愈但落下一身病症,她的确是高兴了一阵子。但是反过来她又觉得自己十分可怜,当她看到欧阳明因为悲痛而变得那样痴痴呆呆像个活死人的时候,她心中不由滋生一种怜爱,过去的情爱不禁又从心底升起。她忽然觉得欧阳明并不是那样可恨,而是十分可爱,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作得太过分了,因此她尽自己所能,把阿美的丧事办了个尽善尽美。她想障碍搬掉了,她和欧阳明应该可以再续前缘了。可是欧阳明对她仍是那样不冷不热,置若罔闻,对她视为无物,自己一番心血付之东流。想到这些她真想大哭一场。

    这天下午,郭安娜给欧阳明挂了个电话:“喂,阳明吗?你好吗?”声音十分柔和悦耳。

    欧阳明以一种很生气的口吻问道:“我很好,郭科长有什么指示?”

    郭安娜佯装生气说:“看你,怎么如此生气,我早说过,我们之间不要讲什么指示嘛!喂,我问你,今晚有空吗?”

    欧阳明淡淡地说:“说不准,这时候没事说不准一个电话来我就有事了。”

    郭安娜说:“你不要耍贫嘴,我是给你说正经的。”

    欧阳明说:“我也是说正经的,这是实际情况嘛。”

    郭安娜说:“今晚陪我跳场舞怎么样?我可是真心真意相邀,可不准推辞啊!”

    欧阳明说:“这可真有点难度,你说我现在有心情跳舞吗?”

    郭安娜:“我给你说嘛!你应该从阿美的阴影里走出来,老是这么为她悲痛恐怕也不是办法。若是阿美在世,我想她也不会赞成你长时间为她悲痛,出来跳跳舞散散心,这也是一种解脱办法。”

    欧阳明为难地说:“哎呀,这……”

    郭安娜:“什么哎呀哎呀的,七点半我在霓裳舞厅等你。要不,你上我家来吃饭,或者我们去找一个清静地方吃饭,怎么样?”

    欧阳明说:“说到吃饭,这些天真没胃口,你就饶了我吧!”

    郭安娜说:“不吃就不吃,说好了,七点半在霓裳舞厅门口,不见不散!”郭安娜说得没有半点商量余地,她挂机了。

    没有办法,欧阳明还真不敢得罪她,七点半,他准时到了裳舞厅门口。郭安娜早在那儿等候,见面郭安娜冲欧阳明嘻嘻笑道:”我知道你不敢不来,我们都是自由人,以后我们……嘻嘻!”说着便伸手挽住欧阳明胳臂,欧阳明没有过分拒绝。郭安娜紧紧挨着欧阳明,轻声款语说:“我的天,我真怕你不来!”

    走进舞厅,两人拣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坐下。

    不一会,音乐响起,欧阳明起身邀郭安娜跳了一曲舞,但欧阳明一直沉默寡言,落落无欢。郭安娜竭尽全力曲意迎逢,却始终提不起欧阳明的兴趣。跳到第四支曲子的时候,灯光慢慢暗了下来,到最后全部熄灭,舞池里漆黑一团。郭安娜伏在欧阳明肩膀上轻轻说:“你今天怎么啦,像木头人似地。”

    欧阳明:“…………”

    停了一会,郭安娜搂住欧阳明说:“跳完舞上我家去,我给你快乐,给你满足,好吗?”

    欧阳明轻轻推开郭安娜说:“阿美尸骨未寒,我哪有心情作乐。”

    郭安娜无言以对,又跳了一会。郭安娜嗔怪地说:“你呀!还是那死脑筋。我理解你,我等你,等到你这花岗岩脑袋开窍。”这时灯光渐渐复明,两人分开走出舞池。此时欧阳明已毫无兴趣,便说:“我到办公室有点事,对不起!实在不能奉陪了。你继续跳吧!我提前走了。”

    郭安娜闻言十分恼怒,好一个欧阳明,你真是太无情了,难得邀你跳一回舞,你竟要提前走,你走了我跟谁跳,,便没好气地问:“你又有什么事啊!就不能多陪我一会?”

    欧阳明说:“的确有大事,你知道棉纺厂的工人在闹事吗?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郭安娜说:“这件事与你们事务所有干系吗?”

    欧阳明连忙否认:“没有,有备无患,早准备比无准备要好。”

    郭安娜说:“你走了我有什么味,一块走吧!”说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舞厅。

    郭安娜碰了个小小的钉子,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她想发火,却无从发处,她想大骂一场,却又不敢当着欧阳明骂。他和欧阳明分手后,回到家里思来想去,最后只怨自己命太苦,是谭德光这个死鬼害了她一辈子,要不是他从中插这一杠子,她和欧阳明早就比翼双飞了。想到此,她又恨又恼,不由躲在家里又痛哭了一场。

    欧阳明上班时精神殃殃的,这一连串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只得用鲁迅先生那句“命交华盖欲何求”来安慰自己。

    朴雪在受伤之后,神情也大不如以前那般鲜活爽朗了,而是变得沉默老成多了。欧阳明不好用什么话安慰她,他知道他无法安慰她。

    这天上午,××部门的有关人员来通知说,经过查帐,要黎明会计师事务所罚款加补税共计4万多元。欧阳明给他们好说歹说,不知哭了多少穷诉了多少苦,最后同意减一点罚款,减多少,还要回去研究研究,请示请示。欧阳明心里明白,他们是在卖关子,无非就是要去送礼,如今社会上有句话,所谓研究研究就是烟酒烟酒。等××部门的人走后,他便吩咐朴雪买两条烟,一对酒给张科长送去。欧阳明心里盘算,如果花几百元钱减得几千元罚款,这个交易还是划得来。如今社会上送礼成风,大抵都是这种心理,我花几百元,减得几千元甚至几万元损失,得到的收益成十上百倍,这何乐不为呢?所谓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人家为了套狼孩子都舍得,我为什么这几个钱就舍不得?因此送礼之风屡禁不止,而且逾演逾烈。于是乎贪官越来越多,贪官越来越大,其实这些个贪官都是那些套狼者造就的。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且说欧阳明刚打发走××部门的人,接着又来一拨人,他们提出要调××号验资报告,而且带着介绍信,首先就亮出了执法证。欧阳明见这阵势哪敢怠慢,连忙吩咐朴雪找档案。不一会朴雪把××号验资报告的工作底稿送了过来。欧阳明忐忑不安地接着报告,自己先躲在档案室看了一遍,觉得这份验资报告没有什么遗漏,该取证的都取了,该进行的审验程序都进行了,这才放心地将报告交给来人,任他们去鸡蛋里头挑石头。来人看了许久,对欧阳明说:“你把这几页复印了,我们带回去调查调查。”

    欧阳明叫朴雪赶紧去复印,复印后还要签字盖章。欧阳明都一一照办,这些人这才拿着资料走了。不一会,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欧阳明拿起电话,电话里传出一种流利的普通话:“喂,是欧阳明所长吗?我是老江啊!你还记得吗?”欧阳明一听,脑海里立即闪现出林氏集团的三个人。他心头一乐,心想他们是否真来投资了?便兴奋地说:“记得记得!是江经理吗?”

    江经理说:“是呀!是呀!是这样,我们在贵所咨询之后回来向我们林董事长说了,林董事长听后很感兴趣,他想到金阳办一个大型的物流中心,专门向国外发送土特产品。他把这笔业务都交给贵所办,他很想和你面谈一下,你能过来一趟吗?”欧阳明一听,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高兴。他想如果这笔业务成功,这又是一个大客户。看来会计师事务所要培养和造就一些大客户,有了几十个固定的大客户,就不愁没有业务。也许这林氏集团就是这样的大客户。想到此,他便应道:“好!我可以来一趟,不过我得先把所里的事情安排好。”

    江经理说:“不行,我们林董事长从香港过深圳来就是为见你,他很忙,不可能等太久,你今天下午就过来吧!”

    欧阳明说:“这么急,我可没有半点思想准备。”接着欧阳明转念一想,还是答应为好,免得把这笔业务搞黄了,于是便应道:”好!今天下午,我到什么地方找你?”

    江经理:“你坐飞机过来,我开车到机场来接你。”

    欧阳明觉得有些不对,稍许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这是一笔难得的大业务,千万不可丢掉。便说:“行,我马上去买机票,买了机票再和你联系。”

    放下电话,欧阳明便吩咐朴雪去买机票。可事后一想,他觉得这事还是有些蹊跷,一般的外商投资,总是先找招商部门投石问路,从来没有外商直接找会计师事务所咨询投资的。再说,一个号称为林氏集团的董事长,会这么轻易地会见内地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所长吗?但是他到底压不过大客户的诱惑,他想如果这是个骗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将他骗到深圳干什么呢?他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怎么凶险也得去看一看才会明白,也才放心。他在心中嘱咐自己多长一个心眼。

    欧阳明决心已下,只等朴雪拿机票回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朴雪急匆匆回来了,说:“本来没有票了,正好碰上一个退票,这才把票搞到手。”

    欧阳明说了句:“管他怎么到手,有票就好。”

    朴雪不安地问:“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去?”

    欧阳明觉得她的提议有一定道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至少有个照应,出了事,也有个报信的,但是他想上次已经连累了她一次,这次再也不能带她去涉险。他摇了摇头说:“没必要,深圳我去得多了,何必大惊小怪。”

    五个小时后,欧阳明已坐上了飞往深圳的南方航空公司的航班急飞深圳。

    欧阳明到深圳机场后,江经理果然在机场出口处等他,他领着欧阳明走进停车坪钻进一辆宝马汽车。

    汽车驶上深南大道,沿着深南大道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进入车水马龙的街市。汽车穿街而过,然后驶进一条两山夹峙的山间公路。欧阳明认识这是开往沙头角的公路,心里便有些生疑,他问江经理:“江经理,怎么这么远,林董事长到底在哪儿?”

    江经理一边开车一边回道:“你少问,我会让你和林董事长见面的。”态度显然大不如以前恭敬,甚至有些生硬。

    汽车继续往前飞奔,走过小弥沙之后,驶进一条简易的山间公路。走不远,终于停在一座荒凉的水泥房子的前坪。这是一间尚未竣工的别墅,房子的屋架基本已经建成,只剩下墙面没做粉涮了。车刚停下,从屋内走出四个彪形大汉,他们走到欧阳明身边,一个架着一只胳臂把他往屋里拖。事起突然,欧阳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反抗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江经理!你……”江经理已不见人影。此时欧阳明心中方才明白,他被绑架了。他只好任凭他们施虐。

    他被拖进屋内,突然看到朴雪被绑在屋内的一张椅子上。朴雪见他被拖了进来,便放声大喊:“快跑,这些人是绑匪!”

    欧阳明不明白朴雪怎么会绑在这儿,继而一想,他明白了,定是这傻姑娘为了救他自身涉险。一时间百感交加不由心头一热,一腔热泪夺腔而去。他奋力挣脱绑匪,扑到朴雪身边,喊道:“朴雪呀朴雪,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顾自身安危替我涉险!”

    他一边喊着,一边热泪纵横。一个绑匪挥起一根木棒朝欧阳明头部打去,欧阳明头部遭击,顿时晕倒。朴雪心如刀绞,痛心疾首地喊道:“阳所!阳所!”接着她大骂绑匪:“你们这些遭千刀的强盗、土匪,你们不得好死!”

    一个匪徒威胁道:“别叫了!再叫老子剥掉你的衣服。”

    这时江经理从里屋走出来,将一部手机送到朴雪面前,说:“你快说!叫你们所里送一百万来,否则你俩都没命了。”此时的江经理变得凶神恶煞,完全不是原来那副模样。

    朴雪轻篾地说:“呸!你别妄想,莫说所里没有一百万,有一百万也不会给你。”

    江经理:“好!我看是你狠还是我狠!把他绑起来!”

    绑匪们把昏死的欧阳明绑在椅子上。

    江经理拿出一把小刀对着欧阳明心窝,对朴雪说:“你说不说!不说我一刀结果了他。”

    朴雪一见,心里急了,她真怕这家伙说到做到,只要他一用劲,这小刀就刺进了欧阳明心脏。她心中一急,倒是急中生智,忙说:“别!别!我说我说!”她心中盘算,尽量给他们拖延时间,拖住他们就是胜利。

    江经理又把手机放在她面前:“快说!”

    朴雪说:“我胆子小,你把那小刀收了,我才说。”

    江经理:“臭娘们!你真难缠。”江经理果真把小刀收进怀里。

    朴雪不依,说:“不行,你随时都可以把它拿出来,我叫你把它丢了!”

    江经理:“不丢怎么样!”

    朴雪:“你若不丢,就先杀了我,你们不要杀他,他是我们一所之长,由他来给所里的人说话,更有效。”

    江经理觉得她说得有理,便说:“她妈的,你不看他死过去了吗?他妈的!老子就依你,看你说不说!”说着他真个走到外面把小刀扔了。他又把手机拨通,送到朴雪面前:“说,叫他们送一百万来。”

    朴雪朴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装着一副傻相问道:“你只说要他们送一百万,你要他们往哪里送呀!”

    江经理说:“你叫他们把钱准备好,我会告诉他们送往哪里?”

    朴雪说:“哪不好吧!一百万现金可不少,放在办公室,若是有人知道了,你们黑吃黑把它抡了怎么办?”

    江经理不耐烦了,怒道:“快说,臭娘们,你耍老子,老子把你舌头割了。”

    朴雪不理会,嘻皮笑脸说:“你的刀都丢了!你拿什么割我的舌头?”

    江经理:“他妈的,你真难缠。快说!”

    朴雪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喂!江经理,若是我帮你拿到了一百万,你给我多少回扣?我们那里是兴回扣的哦!”

    江经理明知朴雪在戏弄他,气得暴跳如雷,对朴雪骂道:”他妈的,你要回扣!老子给你什么回扣?老子就叫你死!”说着扑向朴雪,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朴雪摇着脑袋,扭动身子拼命挣扎,忽然外面有人大喊:“快跑!条子来了!”

    众匪徒闻声大惊,顿时如鸟兽散,四处逃躐。

    江经理朝朴雪猛击一拳,骂道:“臭娘们,你敢报警!”

    朴雪顿时昏了过去。

    当欧阳明和朴雪醒过来时,他俩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欧阳明首先醒来。他坐了起来,焦急地问身边照顾他的警察:“朴雪呢?同志,你知道朴雪到哪儿去了?”

    警察说:“她住在隔壁病房。”

    欧阳明挣扎着从床上站起,猛觉一阵晕眩,几乎又要倒下。他坚持站着,不让自己摔倒。大约过了五分钟,他才恢复过来。他来到朴雪的病房,看到朴雪脸色苍白,昏睡在床。他不由一阵心痛,陡生一种怜爱之情。朴雪呀朴雪!你为救我,几乎两次失掉性命,你这是何苦呵?他悄悄地坐在朴雪的病床上,那位看护他的警察说:“阳所长,你有病在身,还是过去休息吧!”

    欧阳明回答说:“没事,我只是轻微脑震荡,吃点药就没事了。麻烦你跟医生说说,不惜代价,一定要把她救活,。”

    警察说:“你放心,你们是有功之臣,我们会尽力的。”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朴雪终于醒过来了。她睁眼一看,见欧阳明坐在身边,心情十分激动,便问:“阳所,你没事么?”她挣扎着欲坐起来,欧阳明连忙按住她:“别动。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朴雪见欧阳明果然无事,脸上不由漾出一丝微笑。

    这时医生过来了,她对朴雪作了检查后对朴雪说:“恭喜你,你没事了。休息两天就会好。”

    欧阳明闻言,也不由一阵高兴,忙问:“医生,果真这样吗?”

    医生说:“我会骗你?”

    看护他们的警察给局里挂了个电话,很快,公安局长和刑警队队长都来到了病房,他们见欧阳明和朴雪果真好了,都很高兴。局长握着欧阳明的手说:“阳所长,谢谢你们,你们帮我们除掉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

    欧阳明想应该是我们感谢他们才对,是他们救了我们的命,怎么反说感谢我们呢?他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问局长:“王局长,是你们及时赶到才救了我和朴雪的命,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才对,怎么反过来感谢我们呢?”

    王局长说:“这件事你问朴雪吧!”

    朴雪低着头抿着嘴笑。

    原来当欧阳明决定赴深圳的时候,朴雪心中就有了疑虑。趁买机票之机,到网吧上网查询了香港林氏集团。从网上看出,这个集团公司的规模挺大,有六千多员工,是生产电器产品的一个财团,根本不搞什么土特产物流业务,这使朴雪心中疑虑更深。他根据网上查到的电话码号,打了一个电话到香港查询,结果林氏集团根本没有这个江经理,那个副总和财务总监也无其人。他又用江经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江经理的座机,结果根本不是什么办公室的电话,而是电信人工秘书台的电话。这一来朴雪全明白了,这完完全全是一场骗局,是骗欧阳明到深圳去。可是骗他去干什么呢!她一时琢磨不透,她想把自己的疑虑告诉欧阳明,叫他取销深圳之行,可是她又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万一搞错了,影响所里丢掉一个大客户,那她怎么也难原谅自己。情急之下,她突然决定,自己先去会会那个江经理,看她捣什么鬼,这样便可及时通知欧阳明,叫他不要去会什么江经理。再说此时若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告诉欧阳明,他未必肯信?于是她在买机票的时候动了一个心眼,买了一张先欧阳明三个小时的机票,比欧阳明先三个小时到了深圳。为了防止万一,她在会江经理之前先去了一趟公安局,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心中的疑惑报告了公安局刑警队的李队长。不想李队长听后十分高兴,他说:“朴小姐,你报告的情况十分重要,目前我们这里有一个犯罪团伙,专盯着你们会计师事务所犯罪,你们注册会计师是高收入者嘛,他们认为你们有钱。我们这里已发生过三起绑架案,有两个事务所不敢报案,被他们搞了一百多万,有一个事务所报了案,被他们撕了票,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我们抓几次都未得手,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朴雪说:“当然愿意。”

    李队长拿出一个跟踪器,对朴雪说:“你把这个带上,大胆去见他们。”

    朴雪会意地点头:“好!”

    临走李队长嘱咐朴雪:“你一定要把它放在最隐秘的地方,如果被他们搜出来了,你就没命了。”

    朴雪怀着一种为民除害的心情上路了,她先和欧阳明联系,欧阳明关机了,估计他己上了飞机。接着他和江经理电话联系上,谎说阳所长要她先来一步,阳所长本人下一班飞机到。江经理信以为真,便派人先接了朴雪,自己在机场口等侯欧阳明。接着便发生了被绑架一幕。待到欧阳明被绑架时,其实警察早已跟踪而至了。

    欧阳明这才知道,其实又是朴雪救了他的命,他不由感到一种由衷地感佩和爱意。但当着这么多人,他不好说什么,只简单地说:“朴雪,回去真该给你好好记上一功。”

    王局长:“不!应该说由我们来给朴雪记功。今晚我们为东,为朴雪举行一次隆重的庆功宴。”

    朴雪满脸涨得通红,忙说:“别别!我最怕见人了!请饶了我吧!再说这都是李队长的锦囊妙计,我算什么?”

    王局长:“李队,你赶快筹备,请二位一定赏光。”

    欧阳明和朴雪在深圳好好地风光了一下。由于所里有事,庆功宴后,他们不得不辞别王局长,急匆匆回到了金阳。不想回到所里,欧阳明又陷入泥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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