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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都市情愫

更新时间:2019-06-01 10:09:37 | 本章字数:6218

    酒足饭饱,时间也已入夜十二点之多,大家突然间犯起愁来,怎么回去呢?这么晚了,虽然有车,但谁也不敢酒驾。这深更半夜的,找个代驾都难。

    “老板同学,您看我们怎么回去?”王强有些着急,问酒店的同学老板。

    老板同学看着这些熟得不能再熟的吃客,心里也挺犯愁的,总不能让他们睡在这里吧?早就应该把他们赶走了,到了这会,该怎么让他们回去呢?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的士的电话。对方一听是酒馆要车,直接挂了机。连拨了四五个,都予以挂机,谁愿意半夜的来拉酒客呢?

    “我硬是被你们强逼着灌了两口酒,也不能开车啊?”老板同学想了想说道:“我这里能供酒后使用的交通工具也只有这一部电驴子了。可也只有一部啊,你们几个人,怎么用呢?”

    “那就挨个的送我们啊。”几乎是异口同声。

    老板同学一听,这是什么道理啊?一顿饭打了三次折,比不掏饭钱还便宜,又要我当免费司机啊?心里那是十分的不乐意,可也没法,谁叫自己和他们同过一次班呢?不送他们回家,就得再送他们一顿酒菜,还要再安顿他们住宿,换算一下,出力比出钱要划算多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法子的可行性比较高,不送是肯定没辙了。

    想到这,老板同学只好十分艰难地点点头,走进后院推出来一辆油渍麻花的电动车。

    这几个哥们见老板同学推出这么一辆被猪肉皮磨得锃亮的电动车,都干呕着嗤之以鼻,但又无他法,也只好这般这样了。

    看到好歹总算有车相送了,大家便排起远近的时间和路程来。李超因为要造人,不能因酒误事,更不能因酒伤子,下一代很重要,早已无酒而退席回家了。目前就剩五个人,经过优选法的排列,得出的结果是,先送最远的季平,接下来是王强,随后是陈易平,第四是魏昌,张明排在第五。

    老板同学狠狠地瞪了这几个哥们一眼,无奈地推着电动车,按照他们排出的顺序,先载上季平,一给电门,呜呜地嘶鸣着而去。

    季平回到家里,悄悄地打开门又悄悄地关上门。他不敢换上拖鞋,因为拖鞋走路有动静,只好赤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滑动着。

    他扒着卧室的门缝用耳朵细细地听了一遍,看很平静,但又怕自己喝了点酒耳朵出毛病,又仔细听了一遍,的确很安静。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用二十万分之一节拍的慢动作靠上了床沿,憋着气,极轻的地用半个身子和衣躺了下来。

    “怎么,贼溜溜就往床上蹭啊?”

    季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乎翻下床去,心里在喊:我的妈呀,这蒋雯怎么还没睡着啊?看来,这下麻烦大去了。

    “您没睡着啊?我这不是万分的小心吗,结果还是惊动了夫人。实在是对不起夫人了,对不起夫人了。”季平声音压得很低,他怕吵醒了孩子。

    “怎么那么小心啊?有什么喜事怕我知道吗?”蒋雯起身坐了起来,拉着床头灯,双眼睁得圆圆地看着季平。

    “哪来的什么喜事啊?夫人您看天都这么晚了,您就宽宏大量地睡一觉,明天好好施展您的绝技收拾我。我明天一天哪都不去,听任夫人差遣,让东绝不敢西,甘做夫人的马前走卒。”

    “你今晚不是去喝的酒吗,怎么嘴上都是蜜啊?”蒋雯斜了季平一眼。

    “嘿嘿,夫人敬请原谅在下一次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嘿嘿。”季平一如既往地笑容可掬。

    “吆,您这是打哪来的啊?唐宋元明清,哪一个朝代啊?”

    “是我回来太晚了,我这不是怕打扰您,想明天再向您汇报吗?”

    “难不成你是想让我起来给你摆一桌祝贺一下你凌晨回家了?”

    “夫人,不不不,老婆大人不必动怒,我赔罪,是的我不是,我有错。”

    “有罪在哪里?不是在何处?有错在甚地?你不是要敢于与母老虎斗,谁先回家谁是狗熊吗?你怎么做起狗熊来了?”

    他明白了,这一定是其中的一人出卖了他。

    “您瞧瞧我这德行,能说出这样的话吗?说这话不就是发癔症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母老虎的来由呢,说这话会天打雷轰的。”季平心里十分地憎恨这个出卖他的家伙,借机骂了一句。

    “噢,我说这话了,就要天打雷轰了是吗?”蒋雯怒视着季平。

    “这这这,这不是话赶话嘛,都扯到一边去了。我不是在说您,的确是没说您哪,我指的是我自己,说的也是我自己。”

    “那是我错怪你了,只好给你腾出卧室了。”蒋雯做出腾让的动作。

    “哪里话,哪里话。老婆大人千万别动怒,怒气伤人,我这就出去。”季平是满脸赔笑,笑的哈癞子都快流了出来。

    这一晚上,季平是辗转难眠,因为,沙发太窄,实在是容不下他这身段。他只好蜷曲一会,坐一会,靠一会,又不敢有动静,就连一只蚊子哼唧唧的他都能惊出一身汗,生怕惊醒蒋雯再惹出什么新麻烦来。

    就这么着,季平心里恨着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叛徒,可怜着自己这不争气的熊样,干嘛不好好地和这母老虎干一仗,杀杀她的威风呢?一想到这,季平急忙扭头看看卧室门,怕蒋雯突然冲出来看透他的内心世界。

    等了近二十多分钟,电驴子回来了,王强二话不说,一腿就跨了上去,急急地催促道:“老迷糊同学,给足电门,跑快些。”

    一听王强叫他外号,老板同学就猛的一起步一刹车,差点把王强给撩了下去。这下王强老实了,谁叫有求于人家呢?心想,这账留待以后再算,先他人檐下暂低头吧。这一路,王强没敢再多说一句话,安全第一,小心为上。

    席间,王强虽然一劲地控制自己不喝酒,但耐不住这些哥们的强制,最后还是灌下去三四两之多,心里始终在犯嘀咕那回到家以后即将发生的事。

    电驴子的时速实在是不敢恭维,来到家门口时刚好是第二天的凌晨一点过一刻。老板同学撂下王强就急急匆匆地往回赶,艰巨的任务还没完呢。

    站在门口,王强先让自己使劲地哆嗦了一阵,然后挺挺腰,轻轻地推推门,见关闭的挺严实,便得得瑟瑟地掏出钥匙,瞅准锁眼,一点一点地插了进去,又一下一下地旋动着。啪的一声,犹如雷鸣,这响动把他吓得差点蹲坐在地上。

    “干嘛偷偷摸摸的,想入室抢劫还是盗窃?”刘玲使劲地拉开门,威严地站在王强的面前。

    “嘿嘿,我这不是回来晚了,不好意思惊动您。”王强急忙推起满脸笑容。

    “不好意思惊动我是吗?那我就放开声的说吧,我好意思你惊动啊。”

    “我说老婆,在门口说话会惊动左邻右舍的,不太好吧?”王强甜甜地笑着。

    “怕骚扰邻居了?那为什么不早上七点再回来啊?”

    “哪能七点回家啊,这不才刚刚二十五点吗?老婆不要动气,咱们进屋里,随打随骂,尽有老婆执掌家法,我愿接受任何处罚。进屋说吧,亲爱的老婆。”

    “那不进屋算不算惩罚呢?”

    “这这这,这哪能呢,老婆那么关心我爱护我,提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旦我在外面冻个伤风感冒的,又要让老婆费心照顾了。”王强表示出十分关怀刘玲的口吻。

    “我要是愿意费心照顾这伤风感冒,行不行呢?”

    “哪能呢,哪能呢,老婆是宰相肚里能行船。您就给我一条小河沟,就让我轻轻地这么一下,迈过去得了,以后再犯错,我会自觉地蹲马路牙子去。”王强赔笑着,露出满嘴的白牙,在灰暗的走廊灯光下熠熠闪光,让刘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进了屋。

    王强一看,有救了,急忙随身挤进屋里,轻轻地关上门。

    “我是不是该向你道歉让你进屋慢了?”刘玲坐在沙发上,两眼瞪着王强。

    王强一听,立马垂着双臂,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翻起眼皮望着刘玲。

    “你怎么会回来了呢?”刘玲问王强。

    “怎么会不回来呢?这是我最温暖的家了,我梦寐以求的就是想回家了,我憎恨死今夜的酒宴了。”王强开始油腔滑调,想调和一下这发冷的温度。

    “你不是很豪迈的声称,‘不醉不罢休,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一夜不归’吗,怎么,这到一点就算到了第二天,算是完成了‘何惧一夜’吗?”

    “这哪跟哪啊,我怎么会舍得一夜不回家,相伴温柔漂亮贤惠体贴可人的老婆,而和那帮子酒肉穿肠过的哥们疯癫到深夜呢?这不都是被他们强制扣押,不得脱身么?”王强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谁在坏我的菜?明天定要好好追查一番。

    “那您老人家今夜有何安排呢?”

    “今夜嘛,今夜嘛,当然是要好好服侍老婆大人了。”王强嬉皮笑脸地说道。

    “谢谢您老人家的好意了,再说个方案吧。”

    “那,那,那我就暖暖沙发吧,明早起来老婆坐着会舒服一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强只好探头露脚地横在沙发上,熬过了曾经数次熬过的漫长一夜。

    魏昌的手机一直在不断地响着,响得他都不敢去接了。他煎熬着,终于看到电驴子回来了,是满头大汗的老板同学推着回来的。

    “你这是怎么回事?”魏昌疑惑地问。

    “还用问吗,没电了,能不推吗?”老板同学满肚子气。

    “那怎么办呢?”魏昌发起了愁。

    “怎么办?换电池呗。”老板同学的直肠子里都是恨,满脸的愤怒。为了赶时间,也没他想了,便麻利地卸下没电的电池,放在屋里开始充电,又麻利地换上有电的电池。心想:赶紧把这些瘟神送走吧,自己也好消停一下,一大早的还要去买菜呢。

    老板同学载着魏昌踏上了路程。

    路上,两人合计着走个近路吧,至少能节约个五六公里路,也能尽快地把剩下的两位在天亮前送回去。

    商定好路线,他们沿着上学时常郊游的路往魏昌家赶去。越走他俩越感觉不对头,不是这座大楼挡了路,就是那个小区关了门。拐来拐去,路越来越陌生,好像来到了另一座城市。

    “你骑的路对吗?”魏昌惊恐地问老板同学。

    “我也是沿着老路走的啊?方向什么的都没错啊?”老板也有些胆颤心惊:“这样吧,你到前面那个小区门口问问保安吧,我们可能是迷路了。”

    魏昌很客气地询问保安去科技大厦的路怎么走,因为科技大厦就在家门口。

    保安歪着头想了半天,说这里没办法走过去,后面已经断路,让他沿原路返回去,从另一条道走,不清楚了可随时问问路人。

    魏昌回来和老板同学一说,老板同学简直就要晕了,能有什么法子呢?只有回头再找路了。

    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问,短短的十二公里路,竟然走了个把多小时。

    不知道老板同学的感觉如何,魏昌是坐得腰酸腿疼,屁股麻木得都掐不出来一点疼味了。

    折返回来,又按照原定路线呼呼地跑了一阵,总算到了魏昌家。魏昌向老板道着谢,说道:“改日我请客,还是选择到你的店里好好美味一番,也算给你创造一些经济效益吧。”

    “还要来我这?我看是免了吧,我可给诸位当不起这司机了,你们还是另找他店吧,这点经济效益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

    “嗨,都是老同学了,谁还不帮谁一把啊?今天是劳驾您了,改日我请饭,你来选地方,提前找好代驾,这如何?”

    “这先放放吧,还有两位在我店里嗷嗷地叫唤呢。”

    “那可是多劳动老同学了。”

    “不进屋,在外面和谁瞎聊呢?”随着声音,袁媛开门走了出来:“原来是酒店老板田禾啊,怎么你俩鼓捣个电动车干什么呢,不是去你那喝酒去了吗?”袁媛问道。

    “是去我那喝酒了,都说不敢酒驾,就让我电驾来了。”田禾把笑推到脸上。

    “到屋里坐坐吧?”袁媛邀请道。

    “不了,那边还有两位等着用我代步呢,好了,我走了。”老板说着跨上电驴子,扭动了电门:“老同学们,再见。”

    “再见。”袁媛看田禾走远了,对魏昌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魏昌一听,撒腿就往屋里跑去。

    这一夜,魏昌瞪着两眼足足听了三个小时的“三娘教子”。

    陈易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来回走动着,他倒不操心家里老婆会有不满情绪,只是考虑饭前接到的一个电话,明天需要会见一个客户,这个客户也许会让公司起死回生,所以必须尽快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他焦急地在房前屋后巡查了一遍,看到靠墙有一台破旧的自行车。他测算了一下,等电驴子回来再送自己,至少要等二十来分钟半拉小时的。从这里到家大约就十公里的路,不如骑自行车吧。想罢,向张明打了个招呼,骑上去,稀里哗啦的就上了路。

    这自行车是蹬一下嘎吱一声,蹬一下嘎吱一声。就这么嘎吱嘎吱能走,陈易平也就满足了。不曾想,光嘎吱嘎吱的响也就罢了,这车头还一会左一会右地任意摆动着,把两条胳膊折腾得生疼。

    陈易平心想:就这么能够骑回家,也算圆满,也是功成名就了。

    陈易平骑着这辆能声传十里的自行车,在人寂车静的宽敞马路上,摇来摆去的,让掌握方向的他累得不轻。他后悔怎么不好好查看一下车轮呢?都扭成麻花了。已经骑出来了,不能再骑回去吧?只能将就着骑了,反正,总比走路快一点。

    陈易平一边骑着走着一边总结着过去的经验教训。教训就是没有瞻前顾后,社会阅历太浅,看问题太简单,走一步就没想下一步。经验就是,做每一单生意,都要有两到三个备用方案,如既定方案出现问题,备用方案就可以补充上。至于开始的创业,虽然失败了,但为成功打下了基础,再加上有这么多可信可敬可爱的铁哥们在全力的支持和帮助,何愁事业不成功?他开始告诫自己,遇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就像这骑车……刚想到这,吭哧一下,破车掉链子了,差点没把他放倒在马路上。陈易平苦笑了一下:这就是行路不慎啊,不做分析不加考虑,马马虎虎的怎能到达目的地?

    陈易平手脚忙乱的在天亮前,终于安好链条,嘎吱嘎吱的一边骑一边推的走回了家。来到家门口,陈易平把这辆破烂自行车使足劲的往垃圾箱旁边一扔,向它挥了挥手,说声“拜拜”,便扭动着散了架的身板开门进了屋。

    老板同学骑着发烫的电驴子呼呼地跑了回来,他打眼一看,就张明一个人没精打采地坐在藤椅上喝着早已没味的茶水。他问张明:“陈易平呢,跑哪去了?”

    “陈易平啊,骑着你的那辆破自行车走了。”张明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破自行车还能骑?怕不得走到天亮啊?”老板同学笑起来:“那可是侯宝林说相声的道具啊。说实在的,那辆破自行车可是我保存了十年的一件老古董啊,看来要彻底毁在这陈易平的手上了。”

    “还老古董呢,陈易平要是能骑到家,那才是奇迹呢。”张明担心地说道:“那破自行车,陈易平骑着就像演杂技一样。”

    “只能愿上天保佑他一路顺风吧。”老板同学无奈地说。

    “能不能回到家,就看他的骑艺了,回不去,撩在半路,那也是无法了。”张明两肩一耸,也表示出很奈何。

    “管不了他那么多了,先把你送回去再说吧。”

    “这电量够不够?”张明担心地问。

    “应该够了,刚换的那个电池,也不知这两个钟头能充进多少电,都是老电池了。将就着用这块把你送回家吧。咳,你说说,我这是倒了哪门子霉了,偏偏遇上你们这帮子无赖,折腾我一下午不说,还要赔上一夜。”

    “要不怎么叫老同学呢,你有这么多铁心的老同学,前辈子修福了。”

    “得啦,赶紧送你回去吧,我还得抽空眯一会,明儿格事多去啦。”

    “也只能这样了,那就走吧。”张明跨上了后座。

    老板同学和张明算是同桌了,俩人一路上还有点话可说,扯扯东扯扯西的,倒也不寂寞。扯着扯着,吱的一声,电驴子停下了,两人都明白,没电了。

    没招了,没电就等于废铁一堆。

    老板同学是想哭哭不出来,只好在张明的扶持下,将这辆已经毫无用处的电驴子放在就近的一个破烂存车棚里。两个人站在既没行人又无车辆的马路边上,期望着有一辆出租过来。

    等啊等啊,等了一个多钟头,连个车影子都没有。怎么办呢?两人商量了一下,距张明家约三公里,距老板同学饭店也约三公里,那就动员起双腿,走吧,总比呆在这看着天一点一点的亮起来要好多了。

    两人下定了决心,相互的挥挥手,分南北方向而别。

    就这么着的,张明走回到了家里。这个时间了,虽然毫无战争气息地开门进了屋里,他也不敢声张,掩声息鼓地在客厅里安度了这不眠之夜。这一夜对张明来说,毫无悬念,不在客厅,又能去何处?

    不敢睡的太沉着了,怕偶然的一个呼噜而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战争。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天刚初亮就爬了起来。

    张明强忍着剧烈的头疼,赶忙收拾起来。先把当作被褥的沙发套铺回沙发,又把昨夜为睡觉而拼起来的四把椅子归回原位,然后跑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一切做完,便紧紧张张地做起早餐来。

    张明那个难受,硬板凳对着硬骨头,较劲了几个小时,这好几个小时下来,凳子面好好的,骨头架子倒散了。

    做好了早餐,张明先把儿子拾掇起来,然后再请席艳就餐。一般这个时候席艳都不会发火的,得给儿子一点情面啊。

    果然,早餐时,一家人是吃得痛痛快快的,可等到老岳母一接走孩子,暴风雨就噼里啪啦地降临在张明的身上,让他痛不欲生,只后悔不该去喝这吊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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