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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满朝荐机敏怪臣  魏忠贤惨遭戏弄

更新时间:2019-11-26 22:31:21 | 本章字数:6828

    满朝荐(1561-1629),字震东,沅州麻阳县兰里人,十岁入塾,二十四岁中举人,四十三岁中进士。

    明万历三十二年(1604),满朝荐任陕西西安府咸宁知县,创乡学义馆五十余所,赈济饥民稻谷三千八百余担。次第所率民众开拓产、霸二水,疏竣湖家渠等水利工程三十多处,分畦列轸,引水抗旱。万历三十四年(1606),咸宁县农业丰收,万民欢庆,满朝荐趁机积谷二万二千余担,积银一万二千万两,防灾歉,民感恩。

    一次,抚台顾其志命子省亲,途中遭劫。此案四十余日未破,后交满朝荐办理,他料定盗匪必回。是夜二更,他率衙役,于抚院衙前拿获盗匪十余名。匪盗招供,开单对本,一毫不差。民众钦佩满朝荐料事如神。关中一带,盗匪潜遁匿迹,百姓夜不闭门。对税监梁永纵其下属勒索民财,满朝荐捕王大义等税役。这梁永系大太监魏忠贤党羽,于是他大发雷霆之怒,上疏弹劾满朝荐擅用刑税役。万历帝不察,诏降满朝荐为广西布政使都司。大学士沈鲤据实上奏,万历帝朱翊不听,便会同巡抚顾其志极力辩论梁永纵其下属劫民、贪污事。三月,满朝荐奉旨宽宥,官复原职。万历三十五年(1607)七月,满朝荐又遭梁永入京诬告,复含冤进京入狱。他在离开咸宁时写诗一首《念四出城父老攀辕》:“三辅郎官初出城, 桁杨非辱亦非荣。 君威凛烈身奚爱, 国蠢驱除世已清。眼泪千行河欲赤,青天万口岳为倾。塞翁得失何须记,留与春秋作话评。”在狱中,他身受严刑,不屈不挠。满朝荐两袖清风,身无半文,狱中甚苦,幸得抚台与各府及百姓捐银一千九百两,以供囚食。

    次年七月,百姓感戴,于西安东阙建满朝荐生祠,春秋二祀。此生祠内立有德政碑,上刻“清水可赤,华岳可倾,护我父母,誓同生死”之句。

    满朝荐在狱中六载。在狱中他很乐观,先后著有《椒山赋》、《流水赋》、《来鹤赋》、《镇抚司拷》、《狱中即事》、《预让桥》、《折榻歌》、《八正歌》、《自嘲自解长歌》、《灵龟赋》等艺文。万历四十一年(1613)八月初五,大学士叶向高借“万寿节”之机上疏,痛斥满朝荐沉狱六载,请准昭雪。二十日,万历帝诏从叶向高所请,赦满朝荐出狱归乡。归耕七载,父母双逝,遵礼守孝。万历四十八年,皇帝朱翊复诏,满朝荐任南京刑部山西司郎中。天启元年(1621)正月,任尚宝司丞。九月升尚宝司少卿。

    天启二年(1622),时值辽东失陷,加上农民起义,市民反抗,国家形势危急,而朝廷内部党派之争激烈。满朝荐上陈《十大可忧,八大可怪》疏,语言激昂,切中时弊,为熹宗嘉纳,御批:“时艰急需共济,各官屡有戒谕,荐所奏尤有关切,着一并申饬该部院知道。” 满朝荐遂升太仆寺少卿。

    是时,阉官魏忠贤,内结妇寺,外树党帜,四十五腹布满朝廷,爪牙盈溢京师,朝野快舌,莫敢言齿。满朝荐却不避斧铖,八月复奏《颠倒》一本,说:“朝廷政令乃颠倒日甚。”并列举事实,说明朝廷纲纪已坏阉党专政,是非颠倒,忠奸不分,祸起四方,恳求皇帝与阁部大臣“更弦易辙,悉轨祖宗旧率。”被削职为民,后来魏忠贤又指满朝荐为东林党人,激起帝怒,于是御批:“罢官归耕,永不录用。” 满朝荐落落孤鸿,再次载恨归乡。

    崇祯元年(1628),朝廷尽逐阉党,起用满朝荐为太仆寺正卿,并任勘问、协翠仓库,并兼摄太子太保事。诏三至,满朝荐已病入膏肓,难于应诏,仍病缠高卧,抱恨悠悠,长泣而三叹曰:“新君未面于悃未杼,吾已矣夫厂。”次年,满朝荐卒于麻阳兰里,享年六十九岁。

    满朝荐一生经历了明世宗、穆宗、神宗、光宗、熹宗、思宗六个皇帝,其政治生涯处于明后期朝纲紊乱、宦官弄权的混乱年代。但他做官清廉正直,一心为民,勇于直谏,因而多次遭到奸侫陷害,罢过职,坐过牢,充过军。他从政二十四年,被排斥在野就有十九年。真正在朝做官总共五年多时间,但在朝的这几年中,他胸怀一腔正气,凭着机智和勇敢,同那些贪官污吏,甚至同皇帝老儿进行过艰苦和危险的斗争,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故事传说。

    满朝荐自幼顽皮、聪明、好学,出口成章,善于诗对,胆大才高。关于他的奇闻逸事,在民间广为流传,这里略举几例,足见智勇过人。

    有一年,少年的满朝荐与小伙伴们在河滩上放牛,因贪玩,一不小心,伙伴们的牛偷吃了一小块王财主的麦苗。这王财主为人十分凶恶,是地方上的一霸,一说起王财主的名字,穷人们就害怕。小伙伴们的牛吃了他的麦苗,这还不被他剥了皮啊。几个小伙伴吓得哭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唯独满朝荐不哭,还安慰伙伴们说:“你们不要哭,到时追问起来,你们就讲是我的牛吃的。”小伙伴们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止哭高兴起来了。下午,王财主恶狠狠的找来要牵满朝荐的牛。只见满朝荐拦在牛栏门口大声说:“牛吃了麦是应该赔,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的牛吃的?”王财主说:“大家都讲是你的牛吃的,这还有错?” 满朝荐回道:“我的牛不吃麦苗的,你莫搞错了。”王财主一听更加凶狠道:“奇了怪了,天下哪有狗不吃屎,哪有牛不吃麦?现将你牛牵到麦田里去,倘若你的牛真不吃麦,那今天的事就算了,若牛吃了麦,那你的牛就是我的牛了!” 满朝荐答应道:“可以。”满朝荐牵牛到麦田,果然那牛昂着头,不吃麦苗,王财主不服,使劲往下压牛头,还是不吃。无法,王财主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众所不知,原来满朝荐的牛平时训练调教好了的,一切行动都听他的口令。

    当满朝荐九岁时,麻阳县来了新县令,这新县令是个贪官,到处搜刮民财,坑害百姓,老百姓恨之入骨。但敢怒不敢言,满朝荐也常听到乡亲们背后骂那狗官。时值夏天,县令巡兰里,坐轿坐累了,歇息于桥上吃西瓜。百姓过路,不想看他,只好绕路而行。满朝荐和一群小伙伴要过桥,其他小孩怕县令和一帮衙役,只得从桥下涉水过河,唯独满朝荐摇着扇子大步向桥上走来。满朝荐见县太爷吃瓜的狼狈相,瓜汁不停流满衣襟,不禁笑了一声。那县太爷听见有人笑他,便丢甩瓜皮骂道:“蒲扇遮面,小狗笑太爷。” 满朝荐接口还道:“乌纱罩头,懒牛吃百姓。”县令大怒,命衙役抓住,戏之曰:“你侮朝廷命官,当仗之。我今出联,你若对上免杖。” 满朝荐欣然答应。县令悠然道:“小犬无知摇尾过桥。” 满朝荐对曰:“大人明仗坐地成贪。”县令韫怒又道:“两猿截木山中,小猴儿如何对锯?” 满朝荐不假思索对曰:“匹马脚陷桥坑,老畜生怎么出蹄!”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他。县令又见满朝荐只穿着绿褂又曰:“出水蛤蟆穿绿袄。” 满朝荐视县令穿红色官袍,身如螃蟹,便答道:“落汤螃蟹着红袍。”县官再曰:“官大一级压死人。” 满朝荐对曰:“才高八斗气煞猪。”县令才尽,无言以对,满朝荐信步过桥走了。

    明朝末年,官场腐败,贿弊成风。满朝荐虽满腹才华,因家贫不贿主考官,经过六次科举考试方中进士。这次主考官面试时为了摸清满朝荐的家底和后台,就问道:“满进士才高八斗,高论得中,一定是身出豪门?”满朝荐知道他的意思,为了今后在官场中不被同僚轻视,他机智的答道:“学生侥幸高中,全靠大人栽培,学生虽非富豪,但也略有家私。家中千柱落地,九间牌楼,那年大雪,又添了一间,家有七十人煮饭,八十人砍柴,每日喝半江(方言:缸)之水。两只盐船一日不下河,就没有盐呷。”主考官和其同僚一听,惊叹不已,不敢轻视。终于,在满朝荐四十五岁那年,放了个陕西咸宁知县。其实满朝荐家徒四壁,十分贫寒,家中千柱落地是高梁杆当板壁,九间牌楼是九扇茅扇,后来下雪时又加了一扇。七十岁的老母亲煮饭,八十岁老父亲砍柴,装水的是半边破瓦缸,二只鸭婆一天不下河觅食生蛋,就没钱买盐吃。

    再说满朝荐在咸宁做了二年知县,颇有建树,深得当地百姓的爱戴。但是因得罪了大奸臣太监魏忠贤的心腹矿税总管梁永,被魏忠贤逮捕入京问罪,坐了七年牢后,又贬回原籍沅州麻阳。满朝荐回麻阳前后几年,五溪流域连续几年发生严重的水旱灾害,仅万历十六、十七年间,就连续两年大旱,后又几年大水,自然灾害让人民流离失所,到处乞讨为生,但朝廷的苛捐杂税层层官僚加码盘剥,更让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满朝荐看到饿殍遍地凄惨景象,更是忧心如焚。过了几年,皇帝诏满朝荐回朝任尚宝司正卿,满朝荐回朝后,想将湖广人民的困苦禀告皇上,但因奸相魏忠贤把持朝政,满朝荐无法向皇上表达意见。因此满朝荐就想主意要智禀谏言,引得皇帝降旨减轻人民的负担。

    一天,满朝荐侍侯皇上游江南到了武汉,要去游玩天下名楼——黄鹤楼,要他先去一步打前站。他看到黄鹤楼白色围墙上有许多蚂蚁爬来爬去,便有了主意,他偷偷地买了一小桶蜂蜜,调水在围墙上写了几个大字。第二天,皇上走到黄鹤楼前看到了一幅奇异景象,只见成千上万只蚂蚁组成几个大字,皇帝不觉随口念出:“湖广免秋粮。”陪同的湖广官员连忙跪谢,魏忠贤连忙说:“这蚂蚁组成的字,皇上觉得奇怪,念着好玩的,不是旨意。” 满朝荐赶忙上去禀告道:“禀圣上,自古以来,君无戏言,刚才皇上亲口御准湖广免秋粮,臣是湖广人,在这儿替湖广百姓跪谢了。”皇帝一听,觉得有理,就说:“遵照祖训,君无戏言,满爱卿说得有理,朕准了。”从此后,湖广免交秋粮好多年,给湖广人民减轻了一些负担。

    满朝荐为了减轻人民的负担,凭着自己的机敏,想了很多办法,甚至冒着杀头的危险。有一年,满朝荐回家探亲,皇帝找到他说:“满爱卿,我只吃过北方的梨子,你们湖南湘西的梨子是什么味道,带几个来尝尝好吗?”满朝荐答应了。满朝荐在回去的路上想:万一皇上看上了湘西梨子,那年年得上贡,这运梨上京的负担可不轻啊,这可怎么好。回京时,他想好了,满朝荐买了一担桐油子果,内中藏了一个湘西青梨,回到京城后,带着这担桐油子果去面见皇上。皇上见到桐油子果,便惊讶的说:“这就是你们湘西的梨子!怎样吃呢?”满朝荐忙说:“臣这就吃给你看。”说完就将青梨拿在手上,大口吃了起来。皇上连忙命文武百官一起品尝“湘西梨子”,皇上一口咬去,那是又苦又涩,忙问:“你们湘西梨子怎么这样难吃啊。” 满朝荐忙答道:“臣的家乡本是穷山苦水,不光是这梨子,什么水果在臣的家乡种出来都是又苦又涩的。”皇上一听说道:“今后湘西的水果不要上贡。”

    满朝荐在朝时的皇帝,是一个大色鬼,他拥有三宫六院还嫌不够,还同皇嫂鬼混,常住深宫,疏于朝政,大臣们找他禀告事情,经常吃闭门羹。而奸相太监头子魏忠贤却把持朝政,祸国殃民,残害忠良。满朝荐忧国忧民,对这件事很是着急,但为了皇帝的面子,又不好明谏,若是明谏的话还会丢小命的。

    一天,皇帝要去御花园,要满朝荐先去查看,满朝荐到了御花园,见园中有点落叶,他就想先打扫一下。正扫着,他突然有了主意,这不正好借机劝劝皇上吗?他连忙找来几把扫帚捆在一起,看到皇帝来了,他怀抱大扫帚,用力地扫着。皇帝在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花园,见满朝荐怀抱扫帚,干得十分起劲,就走过来说道:“满爱卿,你用小扫帚不是省力得多吗?” 满朝荐忙回答道:“禀皇上,抱着扫还轻松快一些。”皇帝一听,觉得奇怪了,想要亲手试一试体验一下。满朝荐连忙说:“使不得,陛下是一国之主,龙体尊贵,万万不可抱扫(嫂),伤损了龙体,则延时误国,望陛下珍重。”皇帝是明白人,一听这满朝荐话中有话,想起同皇嫂的那些苟合之事,实在有悖人伦,他这是借扫地之事在劝谏自己,不觉脸红了,连忙打了几个哈哈走了。不久,皇帝听了满朝荐的谏言,慢慢地疏远了皇嫂。

    满朝荐在朝中当太仆寺少卿时,是太监总管魏忠贤在朝结党营私、势力最盛时,当时明朝皇帝朱由校只有十六岁,少不懂事。魏忠贤虽为宦官,其实他并未阉割干净,经逐年调养,恢复了一定的性功能,通过与皇帝的奶妈私通,逐渐接近了皇上。魏忠贤在朝中逐渐掌握权力后,内外勾结,培养爪牙,宫延中布满了他的密探。

    一天,为了试探明熹宗的鉴别能力及大臣们的反应,好为他图谋宫廷政变、篡夺最高权力铺平道路,他指使一个太监在早朝时向皇上献上一对鎏金桶,并说:“启禀万岁,这对金桶,一只盛福,一只盛寿,祝皇上福寿双全,万寿无疆。”皇上看到这一对金桶,听到这番奉承话,高兴得眉开眼笑,根本就没察觉有什么阴谋,其他大臣有的也没反应过来,有的本是魏忠贤的党羽,看到皇帝高兴也就跟着附和。魏忠贤在旁观察动静,只有满朝荐在那儿含怒而立,就故意问道:“满大人似乎看法略有不同?”皇上也问道:“满爱卿,你看这金桶如何?” 满朝荐连忙答道:“只怕不是真货。”皇帝要人拿一只桶给满朝荐看看。只见满朝荐接过桶顺势往柱子上砸,当时砸得粉碎。满朝文武当时吓得目瞪口呆,皇帝顿时龙颜大怒,对武士们喝道:“拿下满朝荐!”魏忠贤也趁势大喊:“推出去斩了。” 满朝荐连忙大喊道:“陛下,慢着,让臣把话说完再斩不迟。”皇帝怒气冲冲地说:“你渺视朝廷,罪该万死,还有何话可说?” 满朝荐高声说道:“臣死不足惜,只是大明江山从此要改姓他人了。”皇帝不解地问道:“这话从何说来?”满朝荐笑笑答道:“启禀万岁,自古只有一统(桶)江山的,哪兴两统乾坤。这人送上两只金桶,其本意是要分裂大明江山,应将此人治罪,查明主使之人。”皇帝这才明白过来,连忙令殿前武士放了满朝荐,将献桶太监关押起来审问。

    由于满朝荐戳穿了魏忠贤一伙的阴谋,魏忠贤对他恨得要死,千方百计要想办法陷害满朝荐。魏忠贤自己不出面,便收卖了两个进士,还是满朝荐的老乡,一个姓史,一个姓牛,要他们寻找机会害满朝荐。当时皇帝御花园是满朝荐同史、牛两位进士共同负责看管,满朝荐是三人中负责的,御花园中出了问题,满朝荐受的惩罚也最大。两位进士同魏忠贤来往情况满朝荐也是有所耳闻,因此对他们二人也有所提防。

    一天晚上,史、牛两位进士商量好了一条缺德的计策后,便去邀满朝荐进御花园游玩。三人在花园中饮酒聊天,不觉有些醉意,史、牛二进士对满朝荐说:“满进士,人人都说你才高胆大,我们三人在这天心阁屙堆屎,你敢不敢?”满朝荐假装不知他们的坏心,满口答应。三人在御花园中做了不雅之事后就回家了。第二天,皇帝到御花园游玩,发现了天心阁中的三堆屎,大为光火。把三个管御花园的进士找来询问,昨夜是谁当值查园,史、牛二进士忙说是满朝荐。满朝荐也赶忙走上前去说:“昨晚是臣同史、牛二进士查园。”皇帝气呼呼地说:“三人查园还出如此大的纰漏,均属失职,当受惩罚,你们自己说怎么惩罚!” 满朝荐说:“三人之罪,各认其是,我把那堆最大的屎吃下去。”皇帝笑说:“满进士的惩处方法很好,你们就各认其是吧。”只见满朝荐走上前去,用手抓起中间那堆最大的屎大口吃起来。满进士吃得舒坦,几口就吃完了,一边擦手一边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了陛下,连性命也肯献出,难道还怕吃堆屎!”皇上一看,赞道:“满爱卿真是一个忠臣。”而史、牛二人却在那儿皱眉苦脸,呕吐不已。皇帝一甩袍袖,厉声说道:“屎不吃完,砍头示众。”史 、牛二进士只好捏着鼻子,忍着恶心腐臭,将各人面前的那堆屎吃完。其实他们不知,满朝荐拉的那堆屎他早已扫去,然后用荞粑和着蜂蜜,用竹筒挤出后盘成了屎的形状,当然他吃起畅快了,只是那两个进士害人不成,反而自己受了一场大罪。后来,“满朝荐吃屎,认承一堆”便成了一句对事要负责任的俗语了。

    满朝荐在朝堂上多次冲撞魏忠贤,魏忠贤恨得直咬牙。一次终于让他找到一个过错,把满朝荐关进大牢,准备充军。满朝荐在牢中听说要让他充军,就想充到离老家近一点的地方,但他与魏忠贤是死对头,求情讲好话是没有用的,因此他日思夜想,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有一天,魏忠贤派人来巡监,只见满朝荐在牢中又哭又喊,巡监官派人把他带到面前问道:“满朝荐,你犯了王法,罪该充军,你不好好呆着,哭喊什么?” 满朝荐回答道:“大人,罪官正在为充军发愁呢,充到天南地北我都不怕,我只怕充到狗爬岩去,那个地方是荒芜之地,夜郎之国,有五溪蛮夷,到了那里只有九死一生,再也不能侍奉皇上了。”说着他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巡监官回去后将满朝荐的这番话告诉了魏忠贤,他听了这话可得意了:“哈哈 ,你满朝荐也有害怕的时候,我偏要充你到狗爬岩去。”

    果然,第二天圣旨下来了,正是将满朝荐充军到狗爬岩。满朝荐因计谋得逞,便暗自高兴起来。原来,狗爬岩是在沅州黔阳,离他老家麻阳兰里只不过五十里路程。满朝荐奉旨回到寓所收拾行李准备起程,他将四个箱子装满砖头,封了起来。第二天刚装上车,魏忠贤的爪牙就看到了,连忙禀告了他。魏忠贤带了一帮心腹打手来到驿站,准备强行检查。魏忠贤恶狠狠地说:“这四口箱子是你的吗?你天天说我是贪官,可你今天充军还带四大箱金银珠宝。”满朝荐笑着回答:“我怀念天子脚下的地方,今天充军到狗爬岩,我带京城几箱砖头去,砌个小庙,宣扬皇上的洪恩。”魏忠贤不信,“哪有千里运砖头的道理,一定是搜刮的金银财宝。”满朝荐回道:“我跟你赌,若是金银,任你拿去,若是砖头,你要用你的金银财宝将箱子装满。”“赌就赌,你吓不倒我。”魏忠贤正在说时,叶相国来送满朝荐,他知道满朝荐的为人,料定不会输给魏忠贤,连忙说道:“两位大人要赌一场,老夫来做你们的中人。”在叶相国的主持下,满朝荐当众打开箱子,果然是砖头,魏忠贤看得目瞪口呆,但当众说过的话又无法反悔,只好在叶相国的催促下,到家中取来了金银财宝,将那几口箱子装满。满朝荐带着几箱金银,高高兴兴离开京城,回到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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