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从浴室洗浴出来, 感到一身轻轻松松, 心里清清爽爽. 正是新闻联播时间, 她看了一会新闻节目, 觉得无味, 便关上电视, 走出卧室, 直往楼下来到了院子. 一轮皎月嵌镶在碧玉般的天幕上, 几缕轻柔的云丝飘拂点缀幽深夜空, 银灰色的月光洒满－地. 院子里的路上, 月光透过树叶, 如掷碎一只羊脂瓶, 零零碎碎地撒在地上. 胡娜穿着一套洁净而雪白的连衣裙, 长长的秀发高绾在头顶, 轻盈款款在月光下悠闲地散步. 晚风轻柔柔地从江面上吹过来, 搔在身上酥酥麻麻, 十分惬意. 忽然, 从院子后边 传来一阵轻声慢语的说笑声, 她循着声音往葡萄架这边走来, 原来是张妈和她女儿还有王莺坐在葡萄架下歇凉聊天. 王莺坐在秋千架上忽上忽下荡秋千,悠然自乐好开心.张妈见胡娜走过来,忙站起身让椅子’’小胡来坐.’’同时与张妈正在一块说话的姑娘也礼貌地微笑立起身来,她显得温文尔雅,白皙的肤色,她望着胡娜的眀亮眼眸里有着惊艳的神色.’’张妈你们坐,我坐到屋里去搬椅子.’’

    王莺见机行事,她见状连忙说;’’胡阿姨,我去给你搬椅子.’’她从秋千上一跃跳下来,三蹦两跳像夜猫子那样轻巧灵活,奔到屋里搬椅子去了.张妈与她的女儿依然坐了下来.胡娜见姑娘友善地望着她,她也打量对方,对方的年纪也与自己相当,长得清秀苗条,端庄大方.便笑盈盈地问张妈;’’这位小姐是’’张妈笑容满面连忙介绍;’’她就是我闺女凌翠兰.’’接着她又向凌翠兰介绍;’’这位是王莺的家庭教师胡娜小姐.’’俩人听过介绍,双方伸出手来热情地握着,不约而同地说;’’你好,见到你真高兴.’’这时候,王莺搬着椅子快步地从月光里走过来,胡娜从她手中接过椅子,便与张妈母女坐在一块聊家闲.王莺荡秋千意犹未尽,继续荡秋千.

    胡娜与凌翠兰说话兴趣相投,俩人拉开了话匣,胡娜轻声细语地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还在上学还是参加了工作？’’凌翠兰理了理散乱罩在眼睑上的头发,声音轻柔甜美微笑回答;’’晚饭后才到,放了暑假回老家一趟看望奶奶和爷爷,中午从老家赶来路上堵车晚了时.’’

    ‘’你上大几,学什么专业？’’凌翠兰在椅子上挪动了－下身子,微笑地回答;’’我在华东理科大学读大三,学习机械制造.你呢,是读师范类的？’’她转过话题反问.

    ‘’非也,我是学中文的,也刚从大学毕业,你们学理科的比学文科的好找工作.’’

    ‘’那也未必,相对而言,毕业后到企业去应聘,理科比文科生好找工作.但到机关事业单位聘用人才理科不如文科走俏,现在正是各单位录用招聘应届大学毕业生的佳期,你怎么不去应试招聘找工作？’’凌翠兰关心地问.

    ‘’我还有一个多礼拜就结束了这里的辅导工作,我答应过王老板辅导一个月就离开,我去找工作也不差这几天时间,三天前,我遇上母校的校长,他要我明年去考托福去国外留学,我正犹豫不诀,现在就业形势不容乐观,我也没有急于求情去找工作.’’她坦诚地说.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能考托福出国留学好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出国留学公费用钱不多,但是自费留学要一大笔钱,像我这样的家庭,那是遥不可及奢望的事.’’

    ‘’我是毕业于江汉大学,原来学校打算把我留校送北大师范读研,后因某种原因,这个愿望灰飞烟灭.校长为给我－点补偿,说推荐我明年赴国外留学,他虽给我承诺,但也不能当真,吃一堑长一智.做什何事情没有成功之前,都不可高枕无忧,高兴太早.’’胡娜这是切身体会.

    ‘’你有这样的机会考托福出国留学,那可要抓紧机会不可错失,话又说回来,不是只有留学才有出息,干什么事都事在人为,像你是毕业名牌大学,又是人中骄子,出类拔萃,尽管现在就业形势不容乐观,但对你这样高才生来说,更能够发挥自己长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谢你美言,我吃过一次亏,现在对没有兑现的承诺也只是听之任之,我今年留校学校已下文,可是到离校前一周又翻了案,因此,我对出国留学也不抱希望,前车之鉴.’’

    凌翠兰沉思－会,若有所思说;’’你这种留校情况肯定是有人顶了包,现在毕业的大学生都削尖头往机关事业单位钻,女生能留在大学是我们每个学生梦寐以求的.没有留校也不能说是倒霉.塞翁失马,焉知福祸.失之东隅,收之槡榆.’’

    胡娜高兴地笑道;’’你言之有理,我不当学者,也许将来在其他方面有建树出人头地也未尚不可,将来发生的事谁也预料不到.’’

    ‘’是呀！我赞成你这个观点,但我对现在一些学长的就业观点不敢苟同.他们都往大城市里国有大企业钻,我想只要能证实自己能力,实现自已的理想,有用武之地,不论在乡镇或民用企业能大显身手,实现自身价值就满足了.俗话说得好,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到人才薄弱的地方去,大学生是块宝.若往人才济济的地方去挤,谁瞧得起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胡娜暗暗佩服凌翠兰远见卓识.她谈吐文雅,说得头头是道.

    胡娜称赞她说;‘’你博闻广见,尚未毕业,对问题的看法如此透彻,令我汗颜,自叹弗如.’’

    凌翠兰谦虚地淡淡微笑说;’’我这夸夸其谈让你见笑了,我在老家碰到－些已经毕业的老乡,他们讲了自己的切身体会,所以,我也是鹦鹉学舌,哪有自己独特见地？你是本市人？’’

    ‘’我不是本市人,祖籍是浙江宁波,但我父母都在杭州工作,我生长在杭州,你到过杭州吗？’’俩人一见如故,谈得投缘.

    ‘’自古道苏杭出美女,果不其然.我坐车经过杭州,却与之失之交劈,有机会要到西湖游览,我姑姑在温州,我去过两趟,温州人做生意,办工厂,搞得红红火火,富得冒油,将来我毕了业,并不打算留在上海和南京发展,就到温州乡镇企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她信心满满自豪地说.

    ‘’你姑姑在温州经商,还是办工厂？’’胡娜好奇地问.

    ‘’她在那里经商搞布匹批发,她叫我寒暑假去那里打工,这次暑假原本打算去,却母校搞校庆,高中同学聚会,在老家呆了一些时日,假期又过得差不多了,只有等到放寒假去,挣点生活费.’’她的性格率真又健谈,胡娜喜欢她这种爽快耿直性格.这时,－只蚊子咬着她袒露的手臂,她一掌’’啪’’地拍下去,在手臂上察看.

    ‘’你在读书期间也去社会上勤工俭学吗？你妈在这儿来了多久？’’胡娜惊疑地问.

    ‘’读书期间我不能分心,一心一意地学好知识,没有去参加勤工俭学,寒暑假到我姑姑家去帮衬,一方面增长社会工作经验,另一方面也是她给我提供学费和生活费的途径.姑姑不明给我钱,我去帮她干点活,以报酬的形式帮助我,顺理成章,谁也无话可说.我妈已来这里打了三年工,我爸去世早,我妈拉扯培养我兄妹俩,呕心沥血,千辛万苦,没办法背井离乡来市里找活干.不过,我妈也将苦尽甘来,我哥明年研究生毕业,我也只有两年就毕业了,我兄妹参加工作了,让妈享一享清福,不要再为儿女操碎心.’’凌翆兰深情地望着妈,动情地说.

    ‘’张妈真伟大,培养出一双好儿女.’’胡娜对眼前这位的大妈肃然起敬.

    ‘’闺女妈听到你这番话,打心眼里十分高兴.只要妈妈身体健朗,你和你哥即使工作了,你们还要成家立业,妈也不给你们添累赘,自力其食.倘若有三病两痛,就要靠你兄妹照顾了.’’张妈通情达理,处处为儿女着想,这天下父母心啊！

    ‘’张妈,您的闺女好孝顺,而您也疼儿女,想得长远周到.’’胡娜感慨地说.

    ‘’你说得好,哪有天下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又哪有不孝顺的儿女呢？耕地防饥,生儿防老,古往今来都如此,我看你也是个孝顺孩子,你们都受过高等教育比我懂道理多.’’张妈的语声中充满着无比喜悦之情.她手中不停地摇着蒲扇帮女儿驱赶蚊子.

    ‘’张妈,您的苦日子快敖到尽头,您培养了一双好儿女,您有这么聪明美丽,心疼体贴孝顺您的女儿是最大的福气啊！’’

    ‘’是呀,是呀！小胡你爸爸妈妈也一样,有你这么漂亮聡明的孝顺女儿,也是洪福.’’张妈的脸上关不住笑容,连连的回答.胡娜又与张妈拉长道短;’’张妈,我真佩服您,两个孩子在上大学,靠您在这里打工微薄收入供着两只书包,这份母爱崇高而伟大.’’

    张妈迟疑一下直言;’’我刚来这里包吃包住每月工资六百元,后来工资加到八百元,老板年底给我五百元奖金,我也知足了.一个农村妇女挣钱真不容易,我精打细算,把钱积攒给她兄妹读书生活都不够,她兄妹寒暑假打工赚钱,姑姑又帮衬一点,紧紧巴巴将就过去唉.’’她说到这里轻轻叹口气.可想而知,一个寡妇为供儿女上大学,任劳任怨,历尽千辛万苦,所经受的困难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这声叹息包含了多少生活辛酸苦辣,尽在不言中.

    张妈是一位平凡,善良而又勤劳的母亲.她温柔的外表下,有着不屈不挠坚强的意志,不屈服于命运向困难低头.胡娜从张妈的身上也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母亲下了岗,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便靠织毛衣来维持家境生活.她爸在工厂工资也不高,父母省吃俭用,积攒每－分文让她在大学读书,天下父母都一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宁愿苦了自己,也不苦孩子.

    这时,王莺在秋千架上荡累了,兴味索然.她跳下来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说;’’你们谈得真高兴,却没有谁理我,我回房看电视去.’’她－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谁说不理你？莺莺坐阿姨身边来,给你讲个好听的故事.’’她不理会,撒开两条腿三蹦两跳地跑走了.张妈冲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说;’’这鬼丫头什么都好,一旦撒起野来就像男孩子,贪玩又调皮.’’

    ‘’孩子都一样,谁不贪玩呢？何况她父母不在身边管教,我看她还是听话自觉.妈,这些年苦了您,累死累活把我和哥哥哺养长大,等过两年我赚了钱,就不让您这么辛苦了.’’

    ‘’闺女,妈听了你这番话没白疼你,像吃了蜜一样甜透了心,将来你兄妹为娘长脸.’’

    ‘’谁言寸草生,报得三春晖.让母亲享受天伦之乐,这是天经地义的,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何况人乎？’’凌翠兰引经据典深情地说.胡娜－旁听张妈母女对话不便插言.她待凌翠兰停住话忍耐不住说;’’张妈您是王老板家的管事,又是王莺的保姆.老板忙于生意,经常不在家,这里的一切都靠您搭理得整整有条.’’

    ‘’是呀！老板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平时,他在家的日子很少,这丫头就交给了我替他看护,凭良心说这孩子还是听话,母亲离了婚又嫁到国外去了.她失去了母爱,与我朝夕相处我把她视为己出.尽管她爸有钱,对孩子来说家庭温暖比什么都重要,亲情无价.这孩子刚离开母亲时,常常哭闹着,上学也不肯去,这时间久了习以为常,现在很少叨念妈了,仿佛已忘记.’’

    哪个小孩不想妈呢？王莺生日前一天她说做梦梦到她妈,与我讲时还泪水盈眶,为了她生日快乐开心,我陪她去公园游泳,还买生日礼品赠送她,她还以为生日她妈会从国外赶回,这远在万里之外,她妈没有回来看望她,她很失望,脸上没有挂过笑容.’’

    ‘’唉.这也难怪夫人,这里是她的伤心之地,莺莺成了她的心头之痛.只因夫人生了她是个女儿,夫妻之间感情破裂,一发不可收拾.夫人长得漂亮,女中强人,便与丈夫离婚后,与在澳大利做生意的华侨相识而移居,她要带女儿走,王老板却执意不肯留在身边,父母离异孩子遭罪.’’正说着话,葡萄架上突然传来叽叽咕咕的叫声,凌翠兰猛一抬头,大惊失色’’蛇,蛇.’’她语无伦次,慌忙地拉着胡娜跑开.胡娜见凌翠兰这一惊一乍也吓了－大跳,语声颤抖地问;’’你看到蛇在哪儿？’’她随凌翠兰赶忙跑离葡萄架下.张妈见女儿吓得丢了魂魄似的,也连忙从椅子里站起来问;’’翠兰,蛇在哪儿？是不是你眼花？’’凌翠兰心有余悸,语声急促地说;’’蛇就在我座位上方的葡萄架上.’’张妈听女儿这么说,她的胆子大并不怕蛇.抬起眼光往葡萄架上望去,果不其然,一条有棍子粗的蛇尾巴缠绕在葡萄架上,头徃下垂咝咝地吐着蛇信子,真是吓人.张妈见状,怕毒蛇伤着人便说;’’这葡萄架上有蛇,以后歇凉都要换地方,进屋去看电视,莺莺已进屋有一会儿了.’’胡娜和凌翠兰都怕蛇,随声附和便带上椅子俩人有说有笑往屋里而来.恰这时,王莺捧着一瓣西瓜边吃边走从月光里姗姗而来.

    ‘’莺莺,你好赏受啊！一个人在吃西瓜,把我们都凉在一边.’’凌翠兰调侃地笑着说.

    ‘’冰厢里还有着呢,你们吃,我去拿,怎么不在外面歇凉？家里没开空调热得很.’’她吃着西瓜嗡声嗡气地说,吃得满嘴瓜瓤,津津有味.

    ‘’房子里热,你们还坐在这月光下歇会凉,我去拿西瓜来给你们解渴.你这鬼丫头,看电视成瘾,怎么不看了？还到处搜东西吃.’’张妈带着责备的囗吻对王莺说.她径自走了.

    胡娜和凌翠兰随手带着椅子坐在树旁的月光下.凌翠兰逗着她打趣地说：’’莺莺,你太不够朋友,大家都在这儿闲着,独有你在吃东西,要不要凌姐哪一天带你到你妈那里去玩？’’

    ‘’我怎么不够朋友,又不知道你们吃不吃？你妈不是去拿了,你说带我到我妈那里去,你难道知她在哪儿？你专骗人,讲送个文具盒给我,也忘记了,讲话不算数.’’王莺把西瓜皮丢到一旁,抹了抹嘴,睃视了凌翠兰一眼,她坐到凌翠兰和胡娜之间.

    ‘’嗬,你这小鬼还真记得,我妈不是说带你上你外婆家去找吗？你妈出国了我去哪儿找？对不起,文具盒我忘记买了,这次,我一定履行渃言,买个精美文具盒给你.’’

    ‘’你买就买呗,胡阿姨说我生日买礼物给我,就立即兑现.你常说小时候就要诚实,不要撒谎,却自己骗人.’’王莺有理不饶人,说得凌翠兰脸上一阵红－阵白,很尴尬.

    ‘’仕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你这鬼丫头,越来越学得伶牙俐齿.’’凌翠兰被她抢白,有些生气.

    胡娜赶忙出来圆场;’’王莺,凌阿姨与你一样,还是个学生哪里有钱怎会骗你？我看你书包里不是有个文具盒吗？你不能这么讲阿姨,向阿姨道个歉.’’王莺低下头望了凌翠兰一眼,小声地说;’’凌阿姨,对不起.’’她像犯了错虚心接受批评。

    凌翠兰见她向自已赔礼道歉，觉得內疚，歉意地说；‘’是阿姨对不起你，一时忘记了，这次保证给你买个新文具盒。‘’凌寒梅拿出手指与她拉钩，王莺笑嘻嘻地说；‘’凌阿姨算了，你也在读书，花销很大，还靠你妈在我家干活挣钱不易，我有文具盒用。‘’

    ‘’你怎么一下懂事多了，设身处地为人着想，名师出高徒，是这位胡阿姨教的吧？‘’凌翠兰惊喜地说，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

    胡娜笑吟吟地赞扬；‘’王莺本来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这不需要教，这种传统美德是与生俱来的。‘’王莺听到赞美，自鸣得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这时，张妈用盘子托着西瓜从月光下慢慢地走来，走到胡娜面前，首先让胡娜拿西瓜，然后叫王莺拿瓜，俩人拿过后把盘子放在椅子上，大家坐在月光下－边吃瓜，一边聊着家闲。

    王莺却缠着凌翠兰和胡娜讲故事，俩人拗不过她，都爽快地答应讲故事给她听，凌翠兰为了吓唬她讲着鬼故事；‘’我们乡下有座坟山，人死了就埋到坟山里去，常听人说，－旦到了晚上，坟山里阴森森的，有鬼出没，村里的人都不敢从坟山经过。我读小学时，去学校读书要经过坟山，有一次放学回家，在学校里就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我们都没有带伞，在学校避雨，一直到天黑，雨还在下，同学中有不少父母带伞来接孩子，学生陆陆续续走光了，我们村里还有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家里没有送伞来接，雨还在断断续续地下，天色也越来越黑暗，我们三个同学用书包顶着头，冒雨冲向夜色中回家。快到坟山时，大家都胆怯怯的，村上刚死了人，有人听到坟山里伥叫鬼嚎，还有人说看到鬼，说得活灵活现，我们白天经过坟山都吓得双腿发怵，脑皮发麻，天黑经过坟山就更不用说有多害怕，心里像擂鼓。

    我们走到坟山前，停下脚步，谁也不敢往前走，互相推推搡搡趑趄不前。这时，我麻着胆子说，我走在前边，你俩跟随在我后面，说完我拽开大步往前走，同伴跟随我后面，忽然，后面有个同学结结巴巴地哭叫；‘’鬼，鬼。‘’我真以为她发现了鬼，反而镇定下来刹住脚步问；‘’鬼在哪儿？‘’她浑身发抖地指着，我什么也没见到，只发现坟山里的招魂幡在飘摇，就像人影在晃动。我拉着她的手说；‘’哪里是什么鬼？明明是为死者招魂的。‘’正在这时，我们的父母打着电筒拿着伞来接我们回家，我们才轻嘘囗气，世上哪有什么鬼，都是骗人的。胡娜你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信者则有，不信者则无，张妈，您经历的事情多，相信这世间有鬼吗？‘’张妈犹豫了－下说；‘’这鬼的事我也说不清，翠兰的爸爸去世的那一年，家里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她爹那年到工地上去修水库，那天晚上，我带着翠兰的哥哥和翠兰在油灯下做作业，做着做着，一阵阴风把灯吹灭，突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接着门响了两下，在灰暗的夜色中，我看到翠兰的爸爸的身影，我真以为他回家了，翠兰年小高兴地叫着‘’爸爸‘’我也连忙迎上去却什么都没有，我以为眼花，到处寻找也沒有翠兰的爸，我心里感到情况不妙，翠兰的爸魂回来了，那天夜里，翠兰哭着叫爸。次日中午，噩耗传来，翠兰爸在工地上出事了，山上一块石头滚落，把他当场砸死。‘’张妈说到这泣不成声。胡娜唏嘘不已。

    ‘’我怕鬼。‘’王莺往胡娜身上挨。‘’哪里有什么鬼？这都是心理作怪。‘’胡娜抚摸着她的脸蛋安慰她，胡娜听了张妈的现身说法，心里也是怯怯寒意。大家又说了一会闲话，意兴已尽。夜阑更静，大家起身进屋，王莺却缠着胡娜，说她个人睡害怕，要跟胡娜一块睡，胡娜不及细想应允了说；‘’只许今晚跟阿姨睡。‘’她点了点头，高兴得眉飞色舞与胡娜回房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