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配合部队 服从组织安排
更新时间:2020-06-17 22:31:47 | 本章字数:2891
从虎头拐子的张家桥到张家庄,要经过一片乱葬茔。这片乱葬茔里栽了许多杨柳树。从远处看,高高底底,坑坑洼洼全是“树”,枝条儿相当茂密,人躲进去,外面的人很难发现。树身不高,很容易攀爬,四个联防队员就埋伏在这片乱葬茔里。
快到乱葬茔时,张现开加快了步伐。“蹭蹭蹭”似飞燕一展翅,进入了柳树丛。鬼子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张现开人影,都“叽里呱啦”地叫起来。埋伏在乱葬茔里的联防队,见鬼子一进埋雷区,队长一声令下:“打!”路边的地雷全部开了花,走在前边的鬼子随着地雷的响声,一阵哀嚎上了“西天”。日军小队长顿时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阵密集的子弹夹着手榴弹劈头盖脑地打来。臂膀中弹的鬼子小队长又痛又急,立刻大吼道:“新四军的,大大的有!集中火力,打!”日军十分凶悍,虽遭痛击,部队仍不溃散。小队长看了一下地形,很快集结残部,在一座高坟上架起了机枪向四周扫射。
联防队员身上的子弹很快就用完了,队长李昌俊身高力大,奋勇当先,与鬼子耍起了大刀。一个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枪猛捅过来,他灵活地一闪身,刺刀擦着肚皮滑过。李昌俊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抓住枪杆,向旁边一拽,对手一个趔趄,他顺势挥起右手上的大刀,一声惨叫,持枪的鬼子倒了下去。听见呀的一声怪叫,又一个日本兵挥刀向张现开劈来,张现开一躲闪,来了个大转弯,猛扑上去掐住那个鬼子的脖子,一刻功夫就将那鬼子掐成死猪。联防队员越战越勇,近身肉搏,鬼子的武器优势发挥不出来,所以越战越弱。眼看死伤过半的敌人无意再战,纷纷夺路而逃。
这时候的东方渐渐地露出了一片红霞,接着红霞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红。出去逃命的人都偷偷摸摸地回家了,看到家破人亡的村庄。人们咬牙切齿地骂:“狗日的小鬼子!”张现开父母、妻子也回来了。
姜英又问大坤:“怎么还不见王益玲回来?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
大坤说:“我们护送王益玲到安全区后才回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小珊子又接应她去了。”
正说话间,王益玲回来。这次王益玲根据上级“保卫革命果实,更好地消灭敌人”的指示精神,要求组织村庄联防队员积极配合主力部队后撤。在我军撤退之时,王益玲随组织后撤。王益玲临走前,送给姜姐一枚“玉坠”,作为日后见面凭证。
张现开、姜英夫妇俩人服从组织安排,留下来帮助做民运工作,动员乡亲们协助地方党政部门做好我军撤退前必要的准备工作,妥善地安置一批重伤员,同时保护烈军属的安全,还要配合大部队的行动。这个任务是艰巨的,也是很危险的。
为配合主力部队打歼灭战,张现开带领联防队员配合部队骚扰敌人。有一天,张现开带领联防队员扰乱向我主力撤退的方向追击的敌人,这一来就无遐顾及到村庄里的人。为了乡亲们和虎头拐子干部们的安全。张现开事先规定村庄里的人白天不能回家,但还是有些人缺乏必要的警惕性,对敌人的狠毒也缺乏认识,结果虎头拐子又一次遭殃了。
那一天傍晚,伪军小头领卞太洋,突然领着几十名荷枪实弹的伪军住扎在虎头拐子。这个卞太洋是伪乡长的儿子,他是虎头拐子人。瞧他那副德性:三角眼,鹰钩鼻,尖嘴猴腮,说话奸诈,做事阴险,是个坏到透顶的家伙。 卞太洋回到虎头拐子的头些天,就四处散发安民告示,叫老百姓安心回家。并不断地吹风,他不想同共党为敌,只想保护老百姓云云。少数村民们听信了他的鬼话,再加上惦记着地里的庄稼和家里的畜禽,于是好多人都悄悄溜回村庄里。又过了两天,见没什么事情发生,庄上的人便跟着纷纷回家了。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卞太洋为迷惑人们所放出的烟幕弹,一场阴谋正在酝酿中。
自从部队撤退后,乡亲们一般都是白天躲出去,天黑再回家。正由于卞太洋的假象迷感了人们,所以这天晚上村庄里的大部分人都回家了,卞太洋又调来近百名荷枪实弹的敌人,把虎头拐子围得水泄不通,就连苍蝇也难飞出去。
敌人把村庄里的所有干部、军烈属的家人赶到庄西的一块小场地里,共有三十几个人。小场地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敌人,这些家伙个个凶神恶煞般的。卞太洋叫手下人给张现开父母松绑后拉到跟前,眯着三角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对张德仁说:“张叔你是庄上的大财主,一个富得流油的豪绅怎么甘愿跟着穷鬼们造反!按理么?”卞太洋抓抓头,顿了顿说:“按理你是我们统一战壕里的战友。可你生了个共党的好儿子,与我们为敌。”说着他又转过头来跟张现开的娘说:“桂花婶,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说出你儿子在哪块就行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卞少爷,腿可长在我儿子身上,我们怎么晓得他去哪块(哪儿)了?”张德仁愤愤地说。
“你儿子到哪块去,你不知道。你为共党送米、送油、送衣服、送大洋,你也不晓得吧?”
“这……哪能不晓得嘞?那是送给我儿子的。”
“现在你儿子去哪块了?你也去送呀!”
“不晓得,就是不晓得!要找你去找。”
“不晓得?不晓得是吧?不给你来点‘颜色’(厉害)你是不会晓得喽!”
敌人对张德仁动用了酷刑,他多次晕倒在地,敌人用冷水淋头,醒来以后,又用皮鞭抽打,打得遍体鳞伤,鲜血直流,但他始终闭口不开,敌人无计可施。
“我晓得你是个茅坑里的砖头,又臭又硬。”
卞太洋说着,把头转向被捆绑着的那些人,嘶声力竭喊道:“你们只要交出女共党,马上回家。胆敢抗拒不交的,统统枪毙!”他掏出合子枪,往空中放了一枪,想吓唬吓唬大家,谁知引来了骂声一片,卞太洋怒火“腾”就上来,一阵枪声过后,被捆绑来的人,大多数都被敌人枪杀了,最大的七十多岁,最小的才六岁。
张现开带着几名游击队员在护送主力部队的路上,与几股堵截的敌人发生了冲突,耽误了回村庄的时间,当他带领几名联防队员回村庄时,看到自己父亲及乡亲们遇害了,他悲痛欲绝,泣不成声。在查被杀的人中,没有见到几家年轻的女子。张现开意识到她们可能凶多吉少,他哪里顾及到父亲的尸骨,赶快组织联防队员四处去找。找到李家庄的地主李士意的家里,他家里只有一个小老婆在家,已经吓得目光呆滞,满嘴胡话。游击队员安慰了她半天,才从她嘴里知道,敌人走的时候把那几个年轻的女人带走了。
“不能让她们落入虎口,赶快救人!”张现开一声令下,旋即就叫大坤、小珊子各带两名联防队员分头行事,他自带队员。一直追出去三、四里路程,终于赶上了这群畜生,他们正带着抢来的大包小包坐在路边的树下休息。张现开一声令下,队员们象猛虎一样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这群懵头懵脑的坏蛋,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脑袋就全部搬了家。
他们到处寻找被敌人抓走的几个女子,怎么也找不着。正在焦急之时,大坤发现前面小树林里有一个躲着拉屎的伪军,大坤“蹭蹭蹭”几个箭步,窜到伪军背后,那伪军吓得裤带子都没有系好,就被大坤一个钩脚,“啪”的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大坤来了个老鹰捉小鸡,一把揪住伪军的衣领拎了起来,那伪军吓得屁滚尿流直喊:“饶命呀!……”大坤让他老实带路,寻找那几个女子的下落。大坤一行人带着俘虏来到仇家庄东北角那个最偏辟的一户地主老宅。几个年轻女子被关在屋里,张现开迅速打开锁,救出了几名女子。其中姜英受了重伤。
张现开父亲为革命献出了生命,张现开夫妻二人“抛头颅洒热血”,这是事实;王益玲在虎头拐子参加抗日活动,这是有目共睹的。对于王益玲的女儿赵萍、张现开儿子张春的“政审”也就顺利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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