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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爱开玩笑    小珊子挨整了

更新时间:2020-06-15 22:00:10 | 本章字数:2563

    王益玲在虎头拐子开展抗日斗争的事暂且不说,先说这赵由平被关在大队部里,接受审查。当时看管赵由平的是小珊子,要小珊子看管是因为他会点武功。

    小珊子这个人平时爱胡扯。一天,他在地里干活时,他与邻居王二嫂开玩笑说:“乖乖隆的咚,你好看呢。看看你的脸,跟你说说话,我这个心里呀,就像打翻了蜜罐子,甜蜜蜜的,浑身的肉就快活多呐。要是你给我摸一把,我这心里呀,就像六月里吃了凉西瓜,那么痛快!”

    就这么一句玩笑、开心的话,小珊子也被挨过整。大队干部说他:“一学《毛选》就喊累,一见女人就想睡,大白天里耍流氓,调戏妇女在犯罪。”

    其实,农村干农活时,男女在一起胡扯嬉闹,说一些“骚烘辣臭”的话多的是。农村常有几个妇女联手,把年龄相当的男人裤子扒掉,来个“鸡巴一现天”乃是喜闹寻常之事。但在那个“非常时期”是不可乱说话的。

    小珊子挨整,他当然不服,辩解道:“说我一学《毛选》就喊累,这我承认,因为我是个睁眼睛瞎子,扁担长的一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说我一见女人就想睡,没有道理。你们家里的婆娘我都见过,你们回去问问自己的婆娘,我睡谁了?谁给我睡了?”

    这时会堂里有人站起怒斥他,说他狡辩,骂他是“贫下中农队伍里的败类”。坐一旁的赵由平觉得小珊子说的话在理,也站起身来为小珊子打抱不平。

    “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赵由平脸上有几颗麻子),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十个辣子九个刁,十个麻子九个骚。”,说得轰堂大笑。

    过几天,生产队场头宣传专栏里张贴了两张漫画。一张漫画上,画的是一个人捧着《毛著》在朗读,而小珊子垂着头在打呼噜;另一张漫画上,画的是一位漂亮的少妇,赵由平双目紧盯着少妇的“双峰”,口里的口水直滴。

    小珊子因生得瘦小,家里又穷。他三十多岁了却一直寻不着婆娘,虽然着急,做梦都想娶老婆,可女人就是不肯往他家里钻。他也常在女人堆中混,央求那些大妈、大婶、大嫂给他找婆娘,可话说得不少,圆子茶(谈媳妇吃圆子)也吃得不少,婆娘就是找不到。小珊只好在女人群那里,搞搞“口头腐化”过过嘴瘾。

    小珊子在这光棍漫长的岁月中,就这么一天一天流逝了。他一晃就过了四十岁。就在这年,庄上来了一个逃难的女人。此女人姓宋,名鲜花。宋鲜花虽说近四十了,可长的很丰满,模样也周正,干活更是一把好手。

    宋鲜花流落到虎头拐子,庄上的人看到这朵送(宋)来的鲜花,不仅是虎头拐子里的男人们有些心动,就连女人们也总纷纷帮助她“安营扎寨”。

    “你家男人呢?”

    “有孩子么?”

    “……”人们七嘴八舌地问她。

    “家乡发大水,都淹死了。”鲜花说完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家是哪里啊?”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女人们总是关心地问。

    “哪里还有家哦,全被老天爷害苦了。”宋鲜花说着、说着又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虎头拐子的女人们都极力安慰宋鲜花,这样的故事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在不断重复的过程中,宋鲜花跟村庄里的人渐渐熟悉起来,感情也不断地升温。村庄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干脆就省去“宋姓”,改口叫她:“鲜花。”这样叫更亲切。

    这朵鲜花往那儿插?好让这女人有个落脚的窝。村庄里那些好事的婆娘们开始极力撮合。那时候,虎头拐子里的“光掍”不是一个两个,编个班是绰绰有余的。在这“僧多粥少”的情况下,这朵“鲜花”插到哪合适?

    村庄里的刘光棍,李光棍……排队似的找鲜花“闺蜜”,去疏通关系。竞争“上岗“的态势十分激烈。

    有个外号叫张(脏)邋遢的老光棍,大有非“鲜花”不娶的雄心壮志。

    “这……”闺蜜们经过再三斟酌,给邋遢传话:“一朵鲜花,不能插到牛粪上。”

    在众多的竞争者中,小珊子被鲜花以及鲜花的闺蜜们看中。

    “鲜花是个好女人,她要到你家来与你一起住。”李婶子对小珊子说:“你要对人家好唷。”

    小珊子异常地激动,他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鸡吃米似地点头。那天晚上,鲜花收拾收拾就去了小珊子家里。

    “我到你的家里来住,暂时还不能动‘荤’(婚),要过了‘磨合期’才能与你睡到这张床上”鲜花指着床铺说。

    小珊子被宋鲜花说得一头的雾水。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磨合期”?他家里就一张床铺,他红着脸有些为难地对鲜花说:“你看,我家里就一张床铺,你就睡这张床吧。”

    “那你去哪睡?”

    “锅门口。”那晚小珊子就把被子抱到了锅门口。

    “小珊子,昨夜睡得香吧?”第二天刚出工,就有女人们打趣。

    “小珊子,昨夜爽吧,悠着点,来日方长呢。”男人们打趣。

    小珊子只是笑,心想老天饿不死瞎了眼的麻雀子,也许他命里该要交桃花运了。

    “小珊子,什么时间把‘麻雀会’(婚事)办了,我们想喝口喜酒,沾沾喜气。”那些败下“阵”去的光棍们,看到形影不离的小珊子与鲜花一路来一路去的,忌妒得眼都红了,时不时地拿小珊子开刷。

    鲜花不吭声走开了,她脸上红红的。

    “哈嗨唷,还脸红?又不是小年轻,干柴靠热火,一层窗户纸一点就破。”

    “小珊子,你没强迫鲜花吧?”

    “说什么呢,我还是处男子呐,不信你试试。”小珊子没正经,尽敢便宜讨。

    “试你个头呀,赶紧追着鲜花回去试吧。”

    “这……”这真让小珊子有些心动。可鲜花不让上她的床呀,她说要过“磨合期”。这“磨合期”到底是什么东西?小珊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磨合期”的一天夜里,小珊子肚子疼起来上“茅厕”。听到茅厕旁边的小竹林里有“嘀嗒嘀嗒”的声音。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几步,在朦胧的月色里,他看清楚了那张俊俏的脸。

    鲜花?原来鲜花是……他不敢往下多想,旋即扭转脚步,又轻手轻脚地回家 ,鲜花果真不在床上。他走回锅门口,继续睡觉。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等第二天天亮去报告也不迟。

    既然是“特务”,宋鲜花的灵敏度可不是一般。她已发现小珊子夜间出屋,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发完报之后,并没有回屋睡觉,乘月色逃走了。

    赵由平是因为找老伴,在虎头拐子落脚。他对小珊子这段“桃花运”并不知道。小珊子看管赵由平因为闷得慌,就把这段“艳遇”讲给赵由平听。

    赵由平听得津津有味,最后用调侃语气说:“你是黄鼠狼拖了个鸡毛掸子一一空欢喜。你连根鸡毛都没有捞到,鸡飞了。”接着赵由平就把他老婆参加抗日的来龙去脉讲给小珊子听。他又说:“我用红头绳绕在石膏像的脖子上,扎在篮子旁边,确实是无意的。当时,只是想这样就不会把石膏像摔坏了,可是……”赵由平垂下了头。

    那天晚上,虎头拐子召开会议,赵由平在会上说清了事情的经过,也作了自我检讨。根据赵由平老婆在虎头拐子参加抗日活动的事实,鉴于赵由平本人的改过态度,大队给予赵由平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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