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更新时间:2020-10-04 21:44:11 | 本章字数:7220
李先利离开办公室来到市里已经是晚饭时间,很久没有同李文新在一起喝酒了,他打电话约李文新和几个朋友到易青青的店里聚一下。他两人刚好在店门口相会,易青青热情地打着招呼说:“你们的客人都在楼上三个六包间里等着,菜马上就上。”
两人进了包间,与先前来的朋友打完招呼后相互就诉起苦来,这个说被工人围攻讨工资,那个说店门无故被人关,都有苦难言心里憋得难受。各自满满地倒上一杯酒喝了起来,你敬我我敬你,一杯酒几下就干了,第二杯又满上了,不多时每人都喝了半斤酒,说话的声音自然就高了起来。这包间是用三夹板隔的,大声说话隔壁都能听见。隔壁包间里说话的声音更高,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了李文新的耳朵,李文新用手制止大家说话,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大家都静了下来,一个结巴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大哥,今天好……好威风。”
“那是,就像工商局局长一样威风,只可惜没有把店门贴上封条。”有人附和。
“锁门与贴封条还有两样?明天周六、后天周日工商局不上班,周一我们去工商局走一趟。”是胖子的声音。
“大哥,人家会不会说我们是诬告啊? ”
“你个死脑筋,我们还真的告啊,那边红木展览只搞一个星期,展览会一完我们就撤。”
李文新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起身就往隔壁包厢冲,“呼”的一声一脚把门踢开了,“一帮王八蛋!”他对着胖子的头就是一拳打去,胖子是打架斗殴的好手,头一偏躲开了,李文新用力过猛反而扑倒在结巴的身上,胖子反过来就是一掌打在李文新的腰上,这时他的一帮人都围了过来对李文新拳打脚踢起来。
“一帮兔崽子身上痒是吗?”李先利冲了进来将桌子一掀,乘着酒气就像老鹰抓小鸡样把他们一个个往外丢,胖子见是李先利,知道他有武功,边逃边喊“快跑”,那帮人跟着逃之夭夭了。
听到楼上一片响动,易青青忙赶了上来问是怎么回事,李先利问李文新伤着没有,李文新摇头说没事,李先利说事出有因,那帮人单都没买就跑了,要易青青报案,他们继续喝着酒。
超市开始装修了事情特别多,就是按照设计图纸施工,装修的工人还是有许多地方搞不清楚,问这问那,李晓燕在现场监工并指挥着。守在超市里这个工人喊那个工人叫,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晚上装修工下班了,她锁上门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寂寞、孤单、烦恼、思念就像一头怪兽在她面前张牙舞爪起来,让她全身不自在。爷爷的身影又在她眼前浮现,爷爷真糊涂,连她的出生日期都不知道,只告诉她说:生日在冬天。她习惯了自己给自己定了个日子,每年立冬之日就过生日。她更难过的是爷爷连她的父母亲在哪里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她自己依稀记得她是从一个奶奶家再到爷爷家里来的,那天她哭了好久。李晓燕原本是想在街上走走透透气、锻炼下身体的, 被寂寞的怪兽缠上身后,她感觉什么都不是滋味,她挡了辆的士想快点回家休息。
“燕子,快来!我又被流氓跟踪了。”易果打来电话。
“嗨!哪有那么多流氓,人家是保护你,接你下班。”李晓燕说。赵三找过她说自己要追易果,请李晓燕做做易果的工作, 李晓燕说这是他个人的事,有胆量自己去追。
赵三比易果大三岁,他以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小混混,一年前开始变好,找了个给超市送货的工作,隔几天就要到超市转一圈补充货源,慢慢地喜欢上了易果。易果呢却不愿意,一是觉得他是城里人,二是认为自己是结过婚的人,同时也对他原来的历史有些不满,她打电话给李晓燕是借机传话让赵三听见,赵三却不生气,依然不远不近地跟着。易果一边走着路一边同李晓燕说着话,说着走着,走着说着,只听见“哎哟”一声惨叫,她的一只脚踩塌了下水道的管井盖,人爬不起来,手机也摔出了老远,赵三急忙跑了上去,扶着她慢慢把脚抽了上来,二话不说背着她进了附近的医院。听到易果哎哟的惨叫声,李晓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叫的士司机向易果的方向赶去。医院急救中心人来人往,比她们的超市都热闹。哪家医院都是人挤人,一个感冒发烧不住院就要拿行李箱拖药,两三天还要复査一次,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她穿梭在人流中找到了易果,医生正在用酒精帮她清理伤口,她紧绷着脸、咬着牙忍受着酒精的刺痛。赵三告诉她,照了片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
“皮外伤?你说得轻巧,让你试试看。”李晓燕说。
赵三无辜地望着李晓燕。
“你这样望着我干什么?如果不是你跟在她的后面让她不高兴,她会受伤?”李晓燕用责怪的口气说。
赵三难过地低下了头。
这时,易果的伤口已经清理完了,李晓燕上去搀扶着她, 凶狠地对赵三说:“还不去找的士!”赵三话也不回转身向外跑去。
“你这样凶他干什么?”易果轻声地说。
“哈哈,心痛了,我就是要凶,先好好整整他。”李晓燕昂着头说。
的士来了,李晓燕扶着易果坐在赵三的身边,将门一关说:“我还有事,赵三,就辛苦你把易果送回家吧!”
“哎,哎,燕子、燕子!”易果喊着,李晓燕边摇着手边快步离开了。
“不好意思,今天都怪我。”车上赵三向易果道歉。
“这不怪你,都怪城管局,盖子坏了没有及时更换。”易果说。
“明天我去找他们,还有你的手机也要他们赔。”赵三说。
“难得吃亏,手机修下还可以用,那些部门难得找,今晚辛苦你了。”易果说。
“不,不,是我不该……”赵三害羞,不好意思把话说下去。
“我到家了,能够自己上楼,你就回去吧。”车停下了,易果开了门,对坐在里面的赵三说。
“那好吧,你小心点。”赵三说,接着补充了一句:“手机我找朋友修好了再送你。”
“好,你回吧,谢谢你!”易果说。
听到易果这样的回答,赵三心里舒畅了。
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容易恢复,但没有愈合前伤口与外界一旦形成摩擦就疼痛难忍,易果每走一步都如针尖在扎,她扶着墙壁走一步停一步艰难地上了楼回到了家。她在沙发上坐下, 喝了杯水,想自己怎么就那么背时呢,那段路自己是天天走, 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个安全隐患?她一抬头目光又在丈夫的遗像上停住了,丈夫正在看着她痛哭的样子,思念与伤痛交织在一起,眼泪禁不住往外涌。
丈夫吴君是个孤儿,在超市里当收银员。那天易果和李晓燕带着身份证找到老板,老板问了些她们的情况后就将她两人安排在一个班,强调了劳动纪律和注意事项,要吴君带她两人在附近的小餐馆饱吃了一顿,还给她们发了些日常生活用品。
老板的儿子在国外工作,他待她们如亲生女儿。吴君做事吃得苦又认真,早被老板认做了干儿子,易果见老板待自己真诚,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常常主动加班,不知不觉中与吴君产生了爱慕之情,老板更是喜出望外,一年多后由他做主, 按照农村习俗派人到易果家里提了亲,帮她们按揭了现在这套 住房并为他们办理了喜事,她和吴君过上了甜蜜恩爱的日子。吴君同易果商量着准备要一个小宝宝,突遇一场车祸,吴君就这样从她面前消失了。好在有老板照顾、家人安慰和李晓燕日夜的陪伴,易果才走出了生活的低谷。不久老板要随儿子移民, 便说吴君去世有一笔补偿费,只要超市开着,房屋的按揭就没 有问题,便把超市转让给了易果,还差些钱同意易果在几年内分期支付,这正合易果想自己创业当老板的梦想,自然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易果接手超市后果断优化了进货渠道,丰富了品种,提高了效益,只三四年时间就还清了债务赚回了超市。现在日子好过了,自己也开始有钱了,吴君啊吴君你怎么就舍得离开我呢?易果禁不住哭出声来了。
“咚咚!咚咚!”
“谁?”好像有人敲门,易果喊了一声,没有听见回答,心想可能是听错了。她喝了口茶,却又听见了 “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她问道,又没有听到回话声,易果开始紧张起来。这样的事从未出现过啊,为了壮胆她大声喊道:“是人是鬼请开口,不然我叫保安了!”
“我是鬼,我是被你所害的冤鬼,快快开门?”声音有些嘶哑和做着,易果知道是李晓燕来了,她没有心情同她闹,艰难地起身开了门,不高兴地埋怨说:“这么晚了还来吵我?”
“吵你?没良心的,本小姐看你今晚为爱情勇敢负伤,苦肉计演得特别漂亮,是专程来慰问慰问你的。”话完便将带来的臭豆腐、烤羊肉、卤鸡翅、卤鸭脖、鸭掌一一摆在茶几上。她进门就看见了茶几上放的半瓶红酒,洗了两只红酒杯就倒着酒。
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易果感觉到饿了,一手抓着鸭掌、一手抓着鸡翅左右开弓吃了起来,根本顾不上说话。
“今晚感觉怎样啊?赵三背你的感觉爽歪歪吧?”李晓燕故意问。
“爽!爽!爽极了!你吃醋吧?用臭豆腐堵住自己的嘴。”易果将一块臭豆腐夹给李晓燕。
“干!”李晓燕不说话了,两人开心地喝了起来。
“干!”易青青敬着船老大的酒。
“没想到人都老了,还能过上好日子。”船老大将酒一饮而尽后说。政府决定修建安置房,让洞庭湖的渔民上岸,这些以船为家、漂无定所的渔民在岸上快有自己的家了,孩子们也可以正常上学了,渔民高兴着呢。有过在船上风里来雨里去生活经历的易青青深深地知道,以后深更半夜再不用担心害怕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日子是多么的安心和甜蜜。她也为船老大和洞庭湖上的兄弟姐妹们感到高兴,而她更高兴的是船老大说为船老五的案子,上面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说是硬要査个水落石出。几杯酒下肚了,船老大就告辞回船上去了。易青青回到孤零零的家,洗完手脸就躺在床上,船老五和女儿秀秀的身影又在眼前闪现。
嫁给船老五后她感到十分满足,船老五待她特别好,他的厨艺好,做卤菜、烤鱼都有绝活,常常是他做饭她在边上看。船老五江湖上的朋友特别多,大家都叫她五嫂。常常有朋友提着酒和菜上船来看船老五,船老五讲义气,无论是谁来都亲自下厨,来喝酒的、来陪酒的,一围就有十多人,她常常担心船超载。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五六个人搬来了一箱酒上了他们的船,那帮人带了许多菜同船老五在一起喝到了深夜,她只听那几个人对船老五说:“有个小事要他担当一点,三五天就出来了。”船老五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一切都是他的事。”送走了客人,易青青追问是什么事,船老五轻描淡写说:“兄弟出了个案子,要我挡一下,你莫急,我只出去几天就会回来,有好事还在等着我们呢。”她还想细问,船老五就发起了脾气。第二天中午来了几个公安问他是船老五不,他点了头就同他们走了,这一走就一个多月没有消息,船老大派人四处打听,才得知船老五遇上了一桩命案,要判刑。易青青死活不相信,天天以泪流面,一段时间后,船老大来到船上说:“江湖上为人顶罪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老五玩大了,顶的是命案,一时肯定出不来。”下船时给了她一些钱,要她把船卖了,拿着钱到岸上安家好好过后半辈日子。洞庭湖太伤她的心了,他两个男人说没有就没有了,她听了船老大的话,上岸打下了那家烧烤店,凭借在船老五那里学到的厨艺经营着生意,同时寻找着女儿秀秀。
想起自己上岸打下那家烧烤店,她就觉得是在梦境般好笑。船老大劝她上岸,她也觉得在理,一个妇女闯荡洞庭湖自然有许多不便,而岸上什么地方才是自己安身之处呢?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自己也没有亲朋,她听人说岸上农民已经分田到户农产品可以自由买卖,而她还是难以相信。当初自己仅仅是为了 过年能买上几斤青菜出售两条咸鱼而被批斗、戴高帽子游行险些丧命,女儿秀秀至今下落不明,丈夫因她娘俩离开了人间, 这是她一生的痛。天还是这块天,地还是这片地,湖依然是这处湖,真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吗?是的,她们打捞上来的鱼不再送集体了,可以自己自由买卖了,但是要开店做生意自己做老板她还是不敢。她悄悄地上了岸,看上了那家烧烤店,托熟人帮她办理了相关手续,自己在暗处开始管理经营那家烧烤店, 经过了两年多的观察与思考,她真的感觉到变了,过去私自做买卖违法现在合法了,政府还支持发展私营经济,有的人不但开经销店还办工厂,她才惊心胆颤地从后台走到了前台管理着店子。想起这些,易青青长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在心里问道:“丈夫船老五真的能回来吗?女儿秀秀在哪里呢?”
易青青和李文新来到了派出所,民警正在问胖子的话。
“我们几天不找你,心里闲得慌是吗?”干警问。
“哥,不是,不是!”胖子说。
“老实点,看清楚,谁是你哥?”
“好!好!我老实!我交待!”
“那还不快说?”
“我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正开心着呢,李文新莫名其妙冲进我们的包厢就打我们,就像土匪,你们公安要为我做主,要严厉惩罚他。你看我身上都有几处伤呢,我申请做法检。”
“做法检可以,等下我开介绍信给你。那你说说那么多人在店里吃饭,李文新为什么不打别人单要打你?”
“他酒喝多了呐。”
“还有吗?”
“我在他的隔壁,近些呗!”
“就没有别的原因吗?你晓得的,你自己说的是坦白,现在我要你说是给你机会,到时你莫后悔。你在我这里进进出出有几次了,你提醒了我要严厉惩处,我没有说错吧,好了,如果没有别的说,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别,别,我交代,我全部交代,打我是因为我们关了他的店门。”
民警用严厉的眼光望着胖子,胖子也抬头望着干警,四只目光在空中相遇、交锋,就如两组电光你想压倒我,我也想压倒你。胖子也研究法律,明白自己犯事的性质,也知道事情隐瞒不下去,如果不主动说出来事情就不好办,就避重就轻说:“其实也没什么,一个兄弟在搞红木展览,想让春兰红木馆休息几天,怕让人看了他的红木家具又与春兰的做比较。那三件家具是我们出钱买的,只是更换了抽屉的红木板子。”胖子说完望了望民警和记录员,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说:“事我都承认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不……不,我做的事我承担。春兰红木馆门上的锁我们把它丢了,那是我们选的一把烂锁,不管用的,门口摆的家具是我们的我们拉回去,至于酒店里的饭菜我们买单,桌子是李文新掀的,打烂的东西我不负责。”
民警知道事情也就这点事,想协调处理,就把易青青和李文新喊了进来调解。李文新一看见胖子气就往心上涌,握着拳头就要打。
“你看,他这么凶,到派出所了还要打人,根本不把国家公安人员放在眼里,要严惩!必须严惩!”胖子喊着说。
易青青和民警制止了李文新,大家都坐了下来开始协调处理事情。民警说了开场白,说了胖子的建议,问易青青和李文新的意见,易青青怕李文新阻挠,就抢先说:“我们开店是求财,胖子认了错同意买单,再不到店里闹事,我和李文新也就不多讲了,大家都是一个城市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嘛。”
“那就这样,各自回去负责各自的事,胖子留下还要接受所里的处罚。”民警说。
“谢谢!谢谢!”易青青和李文新对民警表达了感谢就回去了。
上午十点多了,易果还躺在床上没起来,腿上的伤在隐隐作痛走路不方便,她怕影响自己的形象,便打定主意给自己放假,好好休息下。她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响了:“喂, 易果,是我,我来了。”是李先利打来的。
“你?你来了?你是谁?”易果没有听出声音来反问道。
“我,李先利呀!”
“是先利哥啊,我忙糊涂了,没有听出声音来,不好意思。”
“没事,你在哪里?我请你吃饭。”
“哦,不好意思,我出差在外地呢,超市不是要进货吗,我想找些好产品。这样,你直接去新超市吧,李晓燕在那里督工呢。”易果挂断李先利的电话后立即拨通了李晓燕的电话。“燕子,你听着,李先利来了我要他到店里找你,我的腿受了伤不想见他,我说我在出差找货源,你说漏嘴了就小心我收拾你。”
“好,好,应付他我没问题。”李晓燕说。
李先利来到店里时,李晓燕正在指挥工人师傅吊顶。超市的面积大,要找准水平线把顶吊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李先利来了,李晓燕叫他李老板,带他在超市里一边转着一边介绍装修的情况。他没有想到易果做事这么稳重利落,装修搞得这么快,看来超市开业快了,他很快就有资金回笼还回公司了,他还是担心万一什么时候李一辉要看账就麻烦了。看了超市的装修进度他很满意,当下他最想知道的还是易果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他便问:“易果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李晓燕说。
“她去几天?”
“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回?”
“怎么?你怕她拿了你那笔巨款移民了?”李晓燕想逗逗他。
“不,不是。”李先利连连否定。
“那是什么意思呢?像搞调査似的问个不停?”
“没……没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听起来是你不相信易果的意思。”
“没,我真没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嘛?”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什么意思不意思的。你忙吧,我先走了。”
“李厂长好走,我不送。”李晓燕望着李先利的背影,想着他不开心的样子心里喜滋滋的,她心里还在为他没有与易果恋爱打抱不平呢。
李先利走出店门,望着一幢幢高楼、一条条道路不知去何方。他对工人们说是去讨债,其实他内心里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追债这回事,他在街道上无目的地慢慢行走着,回家他嫌赵惠兰话多,一件事、一句话总要重复多次;回工厂工人见他的面就讨工资,他是自找没趣,走着走着他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红绿灯不亮了,可能是停了电。路上车啊、人啊挤着一团,乱成了一锅粥。
吴有胜在机场接到李一辉时,心中吃惊不小,难怪李一辉常关机不接电话,原来是娜娜在身边,一直让他尊敬的首长在企业生死存亡之时,居然还带上了红颜知己,他有些不高兴了。按照李一辉的安排,车直接开到了写字楼,他们一起来到了公司,李一辉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请吴有胜坐下后才说:“我现在宣布,我们房产公司与娜娜的贸易公司正式合股,组建新的股份公司。吴总你知道我们没有退路了,短期内我们也找不来资金,娜娜来控股,她组织资金启动项目,我想你是不会反对的,所以就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做主决定了这件事。”
吴有胜喜出望外,脸上堆满了笑,说首长的决定非常英明,表示十分欢迎娜娜的加入,十分乐意配合娜娜的工作,他明白,只有项目启动他的投资才能保住。
“娜娜,你讲几句吧。”李一辉说。
“好,我来说两句。吴总你放心,一辉告诉我公司的资金缺口了,这笔资金我们已经筹集到了,可以确保项目随时开工。现在我们要做三个事:一、请审计事务所审计财务;二、请律师起草法律文书;三、到工商局变更股份登记。我的团队明天上午就飞过来了,这边的事就全靠吴总了。这几天我看一辉的身体不太好,他需要调养。”
“什么情况啊?只有几天啊,就直呼首长的名字了,未必还会搞出一个闪婚不成?”吴有胜在心里想。
“娜娜讲的这些事听清楚了么?有胜?”李一辉问。
“明白,全明白,我马上落实娜娜老总的指示,保证她的部队一到我们就配合投入战斗。”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就成天想着战场。”李一辉说。
“哈哈!哈哈!”娜娜和吴有胜爽朗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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