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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更新时间:2020-10-04 21:45:58 | 本章字数:6335

    娜娜一个人去北京看了玉湘后,就打电话要李一辉一定得抽时间去看看玉湘。李一辉是按照娜娜的主意事先没有打电话告诉玉湘就来到了宾馆的,宾馆的服务员说玉湘休息出去玩了,他才打电话说自己来到了宾馆,要玉湘马上回。娜娜刚回去父亲怎么又来了呢?可能是父亲来北京办事顺便来看看自己吧, 玉湘坐在回宾馆的出租车上想。

    李一辉来到宾馆经理办公室,女经理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报纸。李一辉敲了敲敞开的门说:“朱经理,你学习好认真哦!”

    朱经理把报纸放下,认出了是李一辉,便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位大老总吹过来了?想宝贝女儿了?快来坐,快来坐。”李一辉刚坐下,经理秘书就把茶送上来了。

    “李总不好意思啊,你结婚娶洋太太我没有去送恭贺,玉湘说回去就回去了,给你备点礼物都没来得及。”朱经理说。

    “你客气了,哎,我可是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说说她的表现怎样?”李一辉问。

    “你的宝贝女儿优秀着呢,她出手大方阔气,宾馆里的同事都愿意同她玩呢,她的工资是不用上交的吧?”朱经理问。

    “女孩子嘛,你知道的,她妈妈又去得早,钱我是不缺她花的,让她富足些好。”李一辉说。

    “这也只有你当老板的做得到啊。”朱经理说。

    “你说说她的工作情况怎么样,表现好不?”李一辉问。

    “工作嘛你是清楚的,宾馆倒班想偷懒都不行,只是……只 是……”朱经理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啊?”李一辉追问。

    “她与你那首长的儿子交往并不多,同她的一个老乡,宾馆的常客聊得蛮勤,那个男的长得还可以,就是年纪可能要大她十多岁吧,好像姓周,宾馆的同事都在议论说她们在谈恋爱,我还是不相信。”朱经理想了想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有这事?”李一辉吃惊不小。

    “爸爸,你怎么来了?”玉湘蹦蹦跳跳跑了进来。

    听说玉湘同别人在谈恋爱,还是比她大十多岁的,李一辉心中的无名火就烧得三丈高,他怒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骂道:“混账东西!”

    “怎么了?”高高兴兴跑来见父亲,却被父亲当着经理的面骂,玉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灿烂的脸阴沉了下来,禁不住反问。

    “谁允许你同那个姓周的谈恋爱?”李一辉严厉地问。

    “我同谁恋爱还要你允许?”玉湘反问。

    “从今天开始就不允许你同那个姓周的往来。”李一辉大声地说。

    “我喜欢他,我爱他,就是要同他往来。”从小就同父亲犟惯了的玉湘脾气也上来了,她大声顶着嘴。

    “你这个混账东西!”李一辉的骂声未落,一耳光已经打到玉湘的脸上了。

    玉湘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孩子这么大了,你怎么又是打又是骂啊?”朱经理责怪着李一辉。

    李一辉气得脸发紫,他默默地站着没出声,在他看来,玉湘彻底打乱了他对她的安排,仿佛玉湘就要跳进虎口一样。

    “坐下来,喝口茶。”朱经理虽说与李一辉熟,但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脾气,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安慰着李一辉。

    李一辉接过朱经理递过来的茶杯,一口喝干了茶,缓过了神说:“不好意思,是我太冲动了。玉湘是我惯坏了,她从小就喜欢与我对着干,她的事我只能拜托你了,朱经理你一定得好好帮我教育教育玉湘,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要走也得吃了饭再走啊。”朱经理挽留着。李一辉说着谢谢就离开了宾馆。

    高高兴兴来看女儿,没想到会这样不欢而散,娜娜要自己来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件事而不好对玉湘说呢?嗨!早知道是这事,让娜娜找玉湘谈谈效果肯定比自己来说的要好,至少不会动手打玉湘,我这个牛脾气怕是改不好了,女儿能原谅我吗?李一辉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他想,自己千辛万苦把玉湘弄到北京来,原本就是让她在首都安家落户,她怎么就这样不懂事,不明白一个做父亲的良苦用心呢?春梅啊你要帮帮我啊!李一辉感到痛苦万分。

    玉湘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哭个不停,朱经理来敲了几次门她都没有开。玉湘一遇伤心事自然地就想起了妈妈,她边哭边伤心欲绝地喊着:“妈——妈!妈——妈!”她感到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委屈和天大的冤枉。她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自母亲去世,她生活上先后被张春霞、娜娜和赵惠兰几个人轮流照顾着,但这只是给了她生活的保障,母爱成了她的奢侈品。她总觉得没有了妈妈就失去了某种势力,为了让自己有权威,从小学到大学她从不单独出去玩耍或去大吃大喝,她要吃要玩都是带同学一起去,她对同学、同事出手大方其实原因只有一个, 就是怕人家看不起自己,与父亲这样一闹,她觉得一点脸面也没有了,她努力在同事面前塑造出的形象被大打折扣了。李一辉天天在外面忙,十天半月看不到他是常事,在有限的见面时间里,李一辉不是凶她就是训她,后来她变成了想父亲又怕见到父亲,同父亲在一起她就心生恐惧,这样一来她干脆选择同父亲对着干,父亲要她左她就右,反而父亲随着她了。

    说起与周庆国的关系完全是一个误会,玉湘来到北京人生地不熟,李一辉帮她找的那个公子哥与她没有一句话说,她甚至讨厌他一口的京腔。周庆国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便用老乡和大哥的身份关心起玉湘来,常给她一些安慰和鼓励,看着天气预报给她一些要加衣或出门要带伞之类的生活提示,这种来自异性的温情和关心正是玉湘心里缺失的、一直想要的。但对周庆国,玉湘根本没有想到爱情上来,在经理办公室与父亲的对话完全是违心气父亲的,说过之后再回忆起来,她就脸红耳臊害羞起来。

    好强、单纯的玉湘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没脸面见到宾馆里的同事,在这家宾馆工作不下去了。父亲在朱经理办公室发脾气打自己,这证明朱经理向父亲告了状,领导对自己的看法已经不好了,再说自己在同事面前也丢了脸面,失了身份,她想到的是快点逃离这里,跑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玉湘毫不犹豫背了包悄悄地离开了宾馆,连行李箱都没有拿。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周庆国的孩子静静哭着闹着要妈妈。

    “你妈妈死了,回不来了!”周庆国带着泪花吼着孩子。

    静静哭得更凶了,周庆国止住眼泪抱着孩子,亲着孩子的脸哄着说:“静静乖、静静不哭,我带静静去看动物,小猴、小狗,还有一个大怪物。”

    周庆国把孩子抱进了睡房,房间的地下摆满了各种玩具, 静静拿起一把长冲锋枪玩了起来,这时手机响了。

    “周大哥,你艳福不浅啊。”是玉湘的同事打来的。

    “小张啊,你打长途过来就是笑话大哥啊?”周庆国没有心思开玩笑。

    “谁敢啊,人家当着自己的父亲和朱经理的面都承认了,我就是喜欢他!就是爱他!你听多感人啊。”电话那头说。

    “谁呀?这与我有关系吗?”周庆国问。

    “你的小老乡呀,怎么没关系?在经理办公室,当着经理和他父亲的面说就是爱你,这事宾馆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晓得,我说你艳福不浅吧!”小张说。

    “有这事?我不信。”周庆国说。

    “你打电话问问呀。”说完小周把电话挂断了。

    对于易果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她的新超市开业满月了。财务报表显示赚了10多万元。新城消费能力就是强,她和李晓燕进城时那里还是一片荒山,后来看着电视里讲要建新城区,她在心里想,那个荒山野岭没有路、不通电、不通水,要建城怕是哪个领导头脑一时发热,没想到没有多长时间纵横交错的道路将那片荒山野岭画成了豆腐块,接着在道路两旁树起了高高的太阳能路灯,民本广场里还可以看水幕电影,栋栋高楼就像春天的竹笋般冒了出来,现在她居然在这里开上了超市并实现了首月盈利。李晓燕提议要隆重庆祝一下,易果说这是必须的,还得请来她的股东赵妈。年轻人与老年人就是有区别,年轻人吃饭只想往热闹的、豪华的地方跑,年老人则喜欢清静、清淡。易果和李晓燕本想吃一次大餐的,为了照顾赵妈妈,易 果最后决定自己下厨到家里吃,刚好前几天家里给她带了鸡蛋和一只土鸭,她买了鲫鱼、五花肉、米豆腐和小白菜,要李晓燕带来了一坛汩罗长乐的甜酒。长方形的餐桌上,开始李晓燕与赵妈妈对坐,易果坐在中间,李晓燕与赵妈妈虽说打过照面,但近距离坐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赵妈妈眼睛不好,总说看不清,几次拿出手帕擦眼睛,易果就要李晓燕坐到赵妈身边。菜全部上齐,易果拿出一个崭新的中国银行存折打开说:“赵妈妈,今 天请您到家里吃饭是告诉您一个大喜事,我们的超市开张第一个月赚了十多万,按照我们在律师事务所签订的合同,您这个月可以得到分红3.6万元,看,这是您的存折,您看后收好。”

    “哈哈,一个月就赚了3万多,我说同你做生意我准赚吧。”赵妈妈脸上笑开了花。

    “做生意有赚有亏,有淡季和旺季,万一生意不好亏了钱您莫怪我呵。”易果说。

    “不怪,不怪,做生意哪有只赚不亏的好事呢。”赵妈妈很在行地说。

    “那我们吃饭,我帮您添点汤,这是我家里养的老鸭,我煲了两个多小时呢。”话说完一碗汤已经递到赵妈妈的手中了。

    “鲜!鲜!”赵妈妈尝了一口连连称赞。

    “赵妈,这是地地道道的长乐甜酒,您尝尝。”李晓燕将半碗甜酒递了过来。

    “好!好!这味地道,我年轻的时候逢年过节都自己做。”赵妈妈说。

    “您年轻的时候一定很能干。”李晓燕夸道。

    “不提当年啦,现在老了。我听三儿说你们两个都是巴陵古城的人?”赵妈妈盯着李晓燕问。

    “是的。”易果说,反过来问:“赵妈,您一直住这里?”

    “不,我也是从巴陵城搬过来的,不过那是许多年的事了。”赵妈妈口里说着话,两眼却望着李晓燕。

    “赵妈妈,您吃菜,这是土鸡蛋炒银鱼。”李晓燕被望得不好意思了,她夹着菜给赵妈,接着又端着甜酒敬她。

    “好,好喝,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地道的甜酒了。”赵妈妈一口喝了大半碗后说。

    “您年轻时候是做什么的啊?”易果帮赵妈妈倒满了甜酒轻轻地问。

    “我晓得我一下拿那么多钱出来你们会好奇的。”赵妈妈喝了一大口甜酒后继续说:“都告诉你们吧,年轻时我就在洞庭湖边贩鱼,后来呢政府不允许贩了,我就待在家里,再后来呢政府允许做生意了,我又开始干我的老本行。赵三的爸爸也是贩鱼的,他的妻子不晓得害了什么病死了,赵三呢那时顽皮,他爸跑武汉下洞庭,哪里有时间管他呢,他成天就在街上游荡, 坏名声就是那时让人喊出来的。他爸要一个人管教他,我呢看到他爸老实会赚钱也想有个依靠,就坐船到这里来了。生意越来越好做了,他爸把鱼贩到了西藏、西双版纳、香格里拉好远好远的地方,他跟我讲还要把鱼贩到外国去,可惜他去得太早了,留下我和三儿孤儿寡母的,那钱是留给我养老和三儿结婚的,不过,他爸怕三儿不孝顺我,没有告诉他有这笔钱,他不到结婚时我也不会把钱拿出来,一直瞒着他呢。”

    “赵妈这么一说,您还是我们做生意的前辈呢,我们敬您的酒。”易果端起甜酒,李晓燕也站起身附和,赵妈笑哈哈地又喝了一大口,三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喝下了许多酒。这甜酒虽说酒精度数不高,但喝多了还是醉人的,赵妈喝上了头,李晓燕忙打电话叫来赵三把赵妈接回了家。

    玉湘走出宾馆,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六神无主,她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不知下一步该去干什么。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周庆国打来的,她接通电话后“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玉湘,别哭!告诉我你在哪里?”周庆国说。

    “我在大街上,我不知道要去哪里?”玉湘说。

    “那你回来呀,这时候应该还有航班。”周庆国说。

    玉湘没有作声。

    “玉湘,你把身份证发给我,我帮你订机票,你现在就去首都机场。”周庆国安排说。

    “好!”六神无主的玉湘沉思了一会儿说。

    玉湘发了身份证号码给周庆国,就上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首都机场。她下飞机时已经华灯初上了,夜晚同她的心情一样有些空荡荡的,她连打了几个寒战,迈着沉重的步伐随着人流走向出口处。周庆国踮起脚在四处寻她,她没有心情招手,默默地走到了他跟前。

    “玉湘,很辛苦吧,喝口热茶。”周庆国将一只保温杯递给玉湘,玉湘摇摇头没有接。“你肯定饿了,我们就在机场附近吃点东西,怎么样?”周庆国问。

    “好吧。”玉湘点了点头。

    机场附近的餐馆、酒店一家接着一家,周庆国走进一家熟悉的酒店,老板满脸堆笑把他们迎进了一个单间,周庆国交待:“选最快的菜上。”不多时,辣椒炒肉、卤猪蹄、红烧鱼块和青菜四个菜就上来了,玉湘闷闷不乐不讲话,周庆国一时不知怎么相劝才好,装了一碗饭递给她,玉湘接过饭大口地吃了半碗 后放下筷子说:“我要喝酒。”

    “啤的?白的?红的?”周庆国问。

    “红的。”玉湘想了想说。

    周庆国起身拿来酒,打开,为她和自己各倒了半杯。玉湘举起杯中酒说:“干杯!”就一口而尽,拿起酒瓶又倒又干。

    “红酒要慢慢喝啊,你多吃菜,不然会喝醉的。”周庆国提醒玉湘。

    “不就是醉吗?我想喝!我要喝!醉了有什么了不起!”玉湘说。

    第二瓶酒还有一半的时候玉湘就扑在桌子上不动了。回不去了,晚上只能在酒店住下,周庆国扶着玉湘上了楼上的客房。

    浴室的水在哗哗作响,易青青的心随着水声在跳跃,她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羞色,某种躁动从上午隐隐约约地一直持续到现在,此刻正如熊熊烈火一样愈烧愈烈。十几年的委屈,十几年的怨恨,十几年的等候,十几年的孤单,十几年的苦难终于到头了,她的男人船老五回来了。

    半上午时,她打开店门准备迎客做生意,船老大带着她的男人来了。

    “青青,我回来了!”船老五说。

    易青青望着满头白发的男人没有说话,两行热泪哗哗地往外涌,她带着泪花的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脸颊没有变,身材没有变,回想那声音也没有变,此时的他也是两泪满面,她张开双臂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他哭诉说:“十多年了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呢?你好狠心好狠心啊!你知道我到处在寻你吗?你……你……”她说不出话来了,双手握着拳头在他身上乱打,他像木桩似的站着一动也不动,是她打累了还是船老大把她劝住了,她记不清了,她只知道好多人对他们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她顾不得那么多,洞庭湖渔民开阔的胸怀和豪爽的性格让她不顾一切,她面对众人大开嗓门说:“我男人坐牢回来了,他是被政府放回来的,他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被冤枉的,我的餐馆不好但是味道地道,感谢各位街坊邻居一直对我的关照,今天我的餐馆免费向大家开放,我管饭、管鱼、管肉、管酒。”餐馆就开起了流水席,一直到晚上才结束。这么多年来,丈夫的去向在她心中就是一个谜,她一直等着,她一直坚信丈夫会给自己一个交代,这一天她终于等到了。

    船老五身世不清,以洞庭湖为家,是人们习惯称之为的“天吊户”,一个人在洞庭湖里长、洞庭湖里生,有户口没户口没有关系。与易青青结婚了船老五才意识到户口的重要性,打结婚证没户口不行,送孩子上学没户口不行,可是找谁帮自己办户口呢?那天那些人找他说是他们打伤了一个人,对方是轻伤,要船老五帮忙到派出所顶替三五天,交换条件就是帮他办理好户口,船老五求之不得便爽快地答应了,没想到伤者病情恶化变成了重伤,他被判了重刑。他怕连累易青青,也没有指望易青青等他,坚称自己是单身汉,也对易青青封锁着一切消息。近年来政府提出以民为本,他提出了冤情,经相关部门反复核査,终于给了他清白还了他自由。易青青细想起来,船老五这些年所受的苦难都是因自己而起,她的心更痛了……

    周庆国帮玉湘脱掉了高跟鞋和外套,让她平躺在床上,少女淡淡的清香和丝丝的红酒味伴着轻微的呼噜声在房间里弥漫, 让他有些魂不守舍。外面月光似水,他熄了灯,打开着窗帘, 皎洁的月光便从窗外倾泻而来,房间里更显宁静与温馨。月光下,玉湘安静地睡着,胸脯随着呼噜声有节奏地起伏,周庆国仿佛觉得这就是上帝送给自己的睡美人,他无法控制自己全身的燥热,拉上了窗帘,爬上了床。

    冲动是野兽,冲动是恶魔。玉湘完全清醒过来后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哭、她闹,可有的事是不能用哭用闹来解决的,世上没有后悔药。

    “玉湘,我是真心爱你的,嫁给我吧,你不需要工作,我可以养活你。”周庆国说。

    “不,我不爱你。”玉湘哭着说。

    “那你在宾馆里为什么说爱我?”周庆国问。

    “我那是气我父亲的。”玉湘说。

    高傲的玉湘无法面对现实,她痛哭了两天后,决定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

    “玉湘,我要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这几天你就先住在宾馆,我同父母商量,到家里做准备,但我会天天来看你、陪你。”玉湘同意嫁给周庆国后,周庆国喜出望外,把玉湘带回巴陵城让她住在宾馆里。

    玉湘本可以去找张春霞或同学,但她不愿意见任何人,她想,结婚就结婚吧,女人反正要出嫁的,再说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消极对待就只能听任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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