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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同仇敌忾齐上阵  蟒妖伤重借水得逃遁 大火焚烧龙骨寺  懊恼鹤仙叹气把家还

更新时间:2021-06-01 09:36:32 | 本章字数:10099

    同仇敌忾齐上阵  蟒妖伤重借水得逃遁

    大火焚烧龙骨寺  懊恼鹤仙叹气把家还

    几个帮凶趁着那妖道不在的时候,狼吞虎咽着那妖道的残羹剩菜,等候着妖道今晚的功德圆满。突然只听到殿堂传来兵器的打斗声和女子的怒斥声,紧接着传来妖道的惨叫声和女人的怒斥声,众帮凶为之一震,谁都不敢出声,屏气敛声听了片刻,接着又传来前殿乒乒乓乓,瓦片落地一连串摔碎的响声,众爪牙急忙跑到房门边侧耳再听,也就再不见动响。

    夜深人静,又正值仙道除妖的神秘时刻,猛地传来仙道的大声惨叫声和物什的破碎声,这无不令众爪牙心生恐惧,个个紧张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如临大敌。胆战心惊的众爪牙可怜巴巴的望着张三癞子。

    胆大的张三癞子一直坐在桌前喝酒,见众人望着自己,他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你们就这德性,我问你们怕什么呀!这是好事啊!你们看,仙道的话就是有这灵验,随便找一个来顶替的人,嘿!她可还真是那狐狸精。不过这狐狸精还真有几下子,竟敢与仙道动起了手,我敢断定这个狐狸精必死无疑!你们说这犯得上要你们提心吊胆的去操空心,这呀,你们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张三癞子自认为分析得透彻,不禁有点洋洋得意,趾高气扬起来了。

    “那是,那是三爷所说不假,不愧是仙道的高徒。”地拍子及时地拍马屁。

    有个新来爪牙如释重负的出了口粗气道:“我的妈呀,这深更半夜那声响还真有点怕人啊!你们看我手心都流汗水了。”他伸出手给大家看。

    “哼,就你这老鼠胆,你本就不该出来跟我们一起混!”张三癞子嘲笑道。

    “你们还别说,仙道这也是太神了,刚开始时去抓那呆子的堂客,我始终还有点不相信,那呆子的堂客会是狐狸精?嗯,万万没想到这还真是,你们刚才都听到了那打斗声,那狐狸精一定是不肯束手就擒,仙道这才露出了一手,这硬是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我呀,我是铁了心跟定他老人家了。”饭胖子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

    “这谁说了不跟仙道走,就你灵泛,哼!饭胖子你莫高兴得太早,这还要看你有没有仙缘哩,不是谁想跟就能跟的。”地拍子不无叽讽地说着。

    “都别争了,到时仙道他老人家自有主张。”张三瘌子俨然一付为头的神气又说道,“来、来、来,我们还是喝酒吧,不该想的事要少想点,今后呀你们还要多学着点。”

    “也好,借酒来压压惊,刚才硬是受了惊骇,今后跟着三爷学。”新来的爪牙自我解嘲似的说着。

    几个爪牙自然又是一顿海喝。

    子时三刻已过,眼见就要交丑时了,那神殿上一直都没动静。

    此刻,张三瘌子也坐不住了,心中有点忐忑不安起来“仙道为何这时还不见回来?难道真是遇到了对手?斗不过这狐狸精?”他默默地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事看来定有蹊跷,我们先到神殿上去看看再说。”于是他带领这班爪牙朝神殿走去。

    听到张三癞子讲“今天心事有蹊跷”,几个帮凶难免心中紧张陡升,就一路战战兢兢地各怀鬼胎,跟着张三瘌子来到了神殿上。

    神殿上一片狼籍,屋顶开了个大天窗,掉下的碎瓦片撒落了一地。

    几个爪牙顿时惊慌了起来,纷纷朝张三癞子身后躲避。

    张三癞子只好硬着头皮,提心吊胆的走在前面。

    地拍子惶恐地说:“三爷,那李四娭毑的媳妇不见了,仙道他老人家呢?”

    饭胖子抬头一望说:“三爷,莫非他们都是从屋顶上出去的?”

    地拍子说:“,血!三爷这儿还有血。”

    饭胖子:“这仙道的人呢?怎么连他老人家都不见了?难道是来了仇家跑了不成?”

    张三癞子壮着胆说道:“看来这里发生了打斗,仙道还真的遇上对手了,这狐狸精本事可……可真不小。”

    饭胖子:“那咱们到外面去找找,助仙道一臂之力,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也可表明我们对仙道忠心不二。”

    张三癞子佯装强硬地怒斥道:“仙道还能治服不了一个小小的狐妖,荒唐!狐狸精本事再大,难道仙道还需要你来动手!笑话,你饭胖子有多大能耐,敢与狐狸妖精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地拍子幸灾乐祸地说:“那是、那是,恐怕那狐狸精吹口气,你饭胖子也消受不了呢。”

    “三爷,你听好象有女人在签房里哭。”新来的爪牙心惊胆颤地侧耳说道。

    张三癞子神色紧张的道:“走,咱们去看看。”说着就径直朝兑签房走去。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来到兑签房门口,推开门。

    里面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女人细小的抽泣声。

    “快去取火把来!”张三癞子叫道。

    “火把来了,让开点。”地拍子拿着火把过来了。

    张三癞子接过火把一照“啊!是李家傻子的堂客吗?!”

    此时只见那妇人倦缩成一团,紧靠墙角,圆瞪着双眼,浑身战栗,打着哆嗦抽泣着。

    “哎!狐……狸精那仙……仙道呢?”地拍子口齿不清的问道。

    那妇人胆怯地望了望他们一眼,没有出声。

    “哎,小狐狸精,问你啦!,仙道哪去了?”张三癞子吼道。

    那媳妇惊恐万状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她又异常恐惧地瞪着张三癞子的身后。

    那几个爪牙也仿佛感觉到身后的异常,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看,只见一条硕大无朋的巨蟒正张着那血盆大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

    “啊!蛇,大蟒蛇呀!”火把掉在地上熄了,顿时一片膝黑,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一阵呑咽声,和痛苦的哀号声……

    “尤伯伯,这树林只有这么大,妖孽是否跑掉了。”白鹤姑娘问道。

    “是呀,爹都找了好几遍,连只野兔也没看见。”娟儿附和道。

    “嗯,这事有点蹊跷?……”尤伯沉思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道,“不好!我们中了那妖孽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他定是杀个回马枪,快,快回寺里去!”

    白鹤姑娘说:“是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妖孽的诡计呢!”

    三人如离弦之箭,朝寺内赶去。

    白鹤姑娘、娟儿和尤伯三人神色紧张地跑进神殿,神殿上空空如也,只有烛光在阴风中摇曳,神幡在急剧地摇摆着。神殿内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三人谁都没在意。

    “兰儿,我们先到兑签房看看那妇人还在不在!”尤伯扫了一眼神殿后说道。

    白鹤姑娘疾步跑到神坛前,拔下一个烛台,三人一齐来到兑签房。

    只见那妇人仍然倦缩在兑签房的墙角下,浑身瑟瑟发抖,正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们。

    “还好,那妖孽没有伤害她。”白鹤姑娘松了口气道。

    “嗯!”尤伯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

    “爹,你们快看脚下!”娟儿惊叫着。

    脚下一片狼籍,火把、刀棒撒落一地,同时还散落着几只布鞋和草鞋,而且还有一滩一滩的血迹,

    “呀!这怎么回事?”精神一下紧张起来的白鹤姑娘连忙手持烛台,弯着腰在地上一只只的辨认着鞋子。

    “没有妹夫的吧?”娟儿也不无担心地凑过来。

    “谢天谢地没有士行哥的,可这又会是谁的呢?”白鹤姑娘疑惑地说。

    “依老夫看,这定是那群帮凶的,你们不妨先问问这妇人。”尤伯沉思了一下说道。

    “大嫂,这是刚发生了怎么回事?穿这鞋是什么人?他们都到哪去了?”白鹤姑娘蹲下来问道。

    “蛇……三爷被……被大蛇吃……全吃掉了。”妇人战战兢兢地比划着。

    “啊!他们一伙全被蛇吃掉了?是吗!”白鹤姑娘追问着。

    “三爷他们……几个……几个全被蛇吃掉了……好大的蛇……蛇呀!”那妇惊魂未定地比划着说道。

    “这乃应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的理,自古玩火者必自焚哦!报应啊,报应!”尤伯感叹道。

    “活该!如此助纣为虐的的恶徒,就该落下个这样的下场。”娟儿气愤地说道。

    “伯伯,我们来迟了一步,看来还是让这妖孽给溜了!”白鹤姑娘不无遗憾地说道。

    娟儿挥着剑说:“那我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快追。”

    “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儿去追,这妖孽诡计多端,是我低估了他,我们还是先帮兰儿找找他的丈夫吧!”尤伯边说边打量着大殿内屋梁。

    这时寺外传来了嘈杂的人群喧哗声。

    “快!快!扶着那妇人,外面出去看看。”尤伯催促道。

    尤伯手向紧闭着大门一拂,笨重的大门吱呀作响便自行打开了。

    白鹤姑娘一行人来到龙骨寺大门口台阶上。

    只见门外人山人海,火把林立,火苗在呼哧、呼哧地燃烧着,群情激愤的人们朝寺内涌来。

    白鹤姑娘他们一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家面面相觑。

    “兰妹!”随着叫喊声,只见领头的二人握着钢叉,举着火把跑了过来。

    “兰妹,真是你呀!这不是在做梦不,你怎么也来了?”陶侃惊喜地连喊带问。

    “弟嫂你怎么没在家?怎么到这里来啦!?”家良跑上前招呼着。

    “哎呀,原来是你们啊!我真为你们担心死了。”白鹤姑娘高兴地上前拉着陶侃的手道:“这就好,这就好!来,我让你认识两个人。”

    “这位是我与你讲过的嵩山的尤伯泊,这位是我娟姐姐。”白鹤姑娘牵着陶侃的手介绍。

    陶侃连忙施礼道:“在下拜见伯父大人和娟姐姐。”

    尤伯捋着银须,上下朝陶侃打量了一番,连连说道:“好,好,果真是个好小伙子,配兰儿还挺合适。”

    “妹妹所找之人,哪还会有不合适的呢!”娟儿笑着说道。

    这时家良看见了李四娭毑媳妇,忙走过去牵着她,面对台阶下父老乡亲。

    “喂!乡亲们啦,快来看呀,李四娭毑的媳妇还在呢,他得救啦!”家良扶着哪妇人,向台阶下的人群大声喊着。

    人群中马上跌跌撞撞跑出一位老婆婆,哭喊道:“媳妇呀!你还活着啊,我的苦命的媳妇啊……”

    “娘……娘!”那妇人甩开家良搀扶的手,披头散发地跑了过去。

    婆媳俩抱头痛哭。

    在场的人都流下了心酸的眼泪,不忍直视。

    陶侃不忍观看问白鹤姑娘道:“兰妹,那妖道呢?他被你们除掉吗?”

    “唉,别说了,这次让他给逃掉了。”白鹤姑娘十分懊悔地说着。

    “那群为非作歹的恶人呢?”家良又问道。

    “这群东西呀,不需劳动我们,他们怕脏了我们的手,这会全让那妖孽给带走了。”娟儿笑着说道。

    “跑了?全让那妖道带走了?带到哪儿去了!”家良着急地问道。

    “别逗了,娟姐姐,李大哥不是这样的,那妖道是千年的蟒蛇精变化的,些帮凶全让那蟒蛇吃掉了,一个也不剩,一个也没留,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白鹤姑娘狠狠地说道。

    “天啦!蟒蛇精……他们全被这蟒蛇精吃掉啦!”家良此刻也惊呆了。

    家良对台下喊道:“父老乡亲们这妖道是千年的蟒蛇精变化的,那几个帮凶全被这蟒妖吃掉了。”

    台下顿时群心激愤,叫好声不绝于耳。

    “伯伯,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鹤姑娘转身问尤伯道。

    尤伯沉思了一下,拉着白鹤姑娘走到一边。

    尤伯低声对着白鹤姑娘说道:“我看这妖道说不定还藏在龙骨寺内,我们应该好好搜寻一下才是,或者干脆一把火把这妖孽烧出来。”

    白鹤姑娘走了回来,对陶侃和家良说道:“刚才尤伯讲了,妖孽可能还藏在这寺庙内,最好是烧掉这藏污纳垢的龙骨寺,把他逼出来。”

    家良一听就说好道:“是呀,千万可别再留下这祸根!把这妖道活活烧死,为莲花乡报仇雪恨”

    “好啊!一把火烧掉这魔穴,让这魔头没有藏身之处。”陶侃咬牙切齿道。

    家良转身就高声向下喊道:“乡亲们!蟒妖精在这龙骨寺害死了我们众多的姐妹,和这庙里的和尚,让我们一把火烧掉这害人的鬼地方吧!让妖道无处躲藏。”

    “要得,烧掉它!烧死这妖道!……”乡亲们愤怒地喊道。

    陶侃和家良将火把掷向殿内,乡亲们纷纷向寺庙内甩进自己的火把。

    一时间烈火熊熊,火光冲天。

    白鹤姑娘、娟儿和尤伯手握武器,注视着那劈啪作响的大火。

    火光中,突然窜出一条黑影,如惊弓之鸟地朝山林那边逃去。

    “追!”尤伯喊道。此时白鹤姑娘、娟儿和尤伯同时如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陶侃和家良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这时,又见白鹤姑娘匆匆地赶了回来说道:“士行哥,你和家良暂时先回家去,菊花姐一人在家,还不知怎么样?”

    “兰妹,你呢?”陶侃急忙问道。

    “我和伯伯、娟姐去追杀那妖孽,不知什么时候能回,你们先回去吧!”白鹤姑娘说道。

    “兰妹,你们可千万小心啊!”陶侃叮嘱着。

    “知道了……”说话间,白鹤姑娘已奔出老远。

    漆黑的夜晚,野地和荒山间,妖道在忘命地逃窜。

    白鹤姑娘三人尾随其后,在紧紧地追赶,他们穿山越岭,穷追不舍。

    不时从山林中传来,一阵阵猫头鹰的叫声,显得凄凉和恐怖。

    逢山过山,逢水过水,一行人停停打打,打打停停,时而刀光剑影,拼命地搏斗厮杀,时而妖道抱头鼠窜,众鹤仙奋勇直追。

    眼见他们一路追杀到了湘江边。

    此时荒凉的江堤上没有房屋更没有人迹,枯萎的芦苇挂着露珠,在晨风中摇摆。江水在无声无息地流淌着。

    妖道被追至此,已狼狈不堪,前面是滔滔江水,妖道他倒不逃了,他停了下转过身来,有恃无恐地露出狰狞的面孔狂怒道:“老夫与尔等素昧平生,不曾有何过节冤仇,尔等为何如此死死相逼,是何道理快快道来!”

    “妖孽你道是何道理,你到了阎王殿便自然知晓!”尤伯不由分说地挺刀就上。

    妖道慌忙举刀相迎,两人又杀成一团。

    一时钢铁相碰,火星四溅,响声骤起。

    白鹤姑娘和娟儿也相继赶到,围在旁边观看,伺机下手。

    两人斗至几十个回合,妖道胸前的伤口又鲜血直冒,他想用左手点穴止血。

    白鹤姑娘见此好时机,毫不犹豫地杀入阵内,大声喝道:“妖孽你的末日到了!”

    妖道防不胜防,左手早已中了白鹤姑娘一剑。

    妖孽气急败坏地吼道:“尔等以多欺少,有何公道!”

    “你这人人得而殊之的妖孽!你竟还知道什么叫公道?快快拿命来吧!”白鹤姑娘怒斥着。

    这时娟儿在旁边看得明白,有一稍纵即逝的机会,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起手落,一颗石子飞出手心。

    “哎哟!”妖道大叫一声,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遮住了眼睛,只见他胡乱地砍了几刀,返身一纵,跳进江中不见了踪影。

    只见江水中冒了一会儿气泡,逐渐趋于平静,再也不见那妖孽露头。

    “唉,眼看大功告成,没想到功亏一篑。”娟儿在旁直跺脚。

    “这,这个该死的恶魔!难道就这样让他给逃了!”白鹤姑娘望着尤伯,眼中噙满了泪水。

    “唉,此乃天意啊!”尤伯望着江水道:“我料到他会借水逃遁的,唉!天意使然啊!不过还好,妖孽这次伤得可不轻哦,料他近期不会出来为非作歹了。”

    “他不出来,我们怎能报那血海深仇呢?”白鹤姑娘说道。

    “傻丫头我是讲他近期不会出来,他会要去寻个巢穴疗伤的,待他伤势好了仍会出来胡作非为的,这是他本性所定的。”尤伯解释着。

    “他下次出来不知在哪里?那里的人又要遭殃了。”白鹤姑娘不无担心地说道。

    “这谁也难料到。”尤伯拍了拍白鹤姑娘的肩头又说道:“兰儿你也别太性急了,假以时日定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的,孩子们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白鹤姑娘和娟儿久久地注视着江面,不愿离去。

    有词为证:

    除妖,理当须细心。欲速岂能如意,且能酬?妖孽江中逃窜,鹤仙入水难。此愿哪天能了,泪双流。

    《思帝乡》

    “走吧!兰儿,娟儿,这时此妖孽恐怕已逃远啦。”尤伯催促着。

    “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这样狡猾啊!”白鹤姑娘愤愤地说。

    “天意?为何这灭绝人性的家伙还会有天护着呢?我们找天庭论理去!”娟儿跺着脚说。

    “兰儿,娟儿,你们不要后悔了,天意不可违!不是说天在护着他,只因妖蟒的大限还没到,咱们还是走吧。”尤伯耐心的开导兰儿。

    白鹤姑娘和娟儿愤愤不平地,跟着尤伯离开了湘江边,一路无语地朝家走去。

    陶侃和家良连夜就赶回了家,见菊花在家安好,二人才放下心来。

    晚上,陶侃和家良在杂房火塘边烤火。

    菊花斜躺在床上,心中牵挂地说:“白兰妹妹他们怎还不见回来!真让人急死了,家良要不你回莲花桥一趟?”

    “没这个必要!他们三人对付一个蛇妖,还不像老鹰抓小鸡一般。”陶侃胸有成竹地说。

    “弟嫂他们要抓到这只小鸡可不是件易事啊!你没见那妖道阴险歹毒,诡计多端吗?”家良不免有点担心。

    “以三人之力合而攻之,还怕他什么阴险歹毒,怕只怕他诡计多端又给逃走了。”陶侃又有点担心地说道。

    “这次如果真能除掉那妖孽,这真是我们的福气啊,遇见了兰妹妹这样的能人,我们莲花人一定要为她们烧高香呢!”菊花自言自语在说着。

    陶侃问道:“李大哥,那妖孽为何要吃掉那些帮凶呢?这在情理上都讲不通啊!”

    家良回答说:“这妖孽哪能按常理讲呢!他本来就不是人嘛,何来情理之言!”

    陶侃说:“这群帮凶如此为他卖命,到头来反落个身入蛇腹,你道是这些人可悲不可悲?”

    菊花道:“活该!这样的人死十个只五双,他们害得我们好苦啊!这么多姐妹就丧失在他们的手中。”说完后倍感伤心地哭了起来。

    家良道:“你哭什么呀,如果没有这么一折腾,上哪去遇着贤弟和弟嫂这样的大好人啊!”

    菊花说:“我是为那十一个姐妹而伤心流泪呢。”

    陶侃说:“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是儿戏,等下兰妹回来,我可不好交待。”

    火堆的火很旺盛,映照着屋内通亮。

    倦意袭来,三人不知不觉都靠在火塘边睡着了。

    ……

    “汪、汪、汪,”外面传来赛虎的叫声。

    陶侃一惊就醒了过来,他没来的急叫醒家良,就一人跑到大门边,打开门朝外一望。

    “哎,是兰妹他们回来了。”陶侃欣喜万分地奔了出去。

    在洒满晨光的禾场坪,白鹤姑娘他们三人正向家中走来。

    陶侃忙迎上前去,见他们没有一点疲惫模样,而且手中也看不见一件兵器。

    “伯父,娟姐,兰妹,你们辛苦了。”陶侃急忙问候。

    白鹤姑娘回道:“我没什么,倒是劳累了伯伯和姐姐。”

    娟儿懊丧地道:“说什么劳累不劳累,这叫劳而无功。”

    “怎么?果真又让那狡猾的蛇妖逃跑了。”陶侃惊讶道。

    白鹤姑娘接道:“我们追了近百十里地,一直追到湘江边,眼看我们就要得手,将致他与死地,谁知他竟遁水逃跑了……”

    尤伯插话道:“兰儿不要自怨自艾了,他是个千年的妖孽,他有他的定数,也就是常人所讲的劫数,这劫数到了就一了百了。反之,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以后不要再为此事耿耿如怀了。”

    白鹤姑娘回道:“伯伯教诲,兰儿将铭记在心。”

    娟儿道:“爹,孩儿一直在琢磨,如果我们也能够进入水中,那妖孽就会逃不掉的。”

    尤伯道:“爹不是讲了嘛娟儿,这乃是定数,好,都别说了,进屋吧。”

    一行人朝屋里走去。

    家良和菊花早以惊醒,正在张罗着冲茶倒水。

    接着陶侃和家良就忙着准备好饭菜。

    吃早饭时谁也提追杀妖孽一事,大家都闷头闷脑的草草吃完。

    吃了早饭后大家都感到疲乏,于是他们各自静心调息不提。

    次日寅时。

    天空中散落着几颗星星,在星光下,湘江河水在悄无声息地流淌着。

    河滩边,有两对黑影在舞弄着刀剑,不时发出磕碰声。

    “贤侄婿,今天就到此吧,你天资聪颖,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把好手。”尤伯很高兴地说道。

    “伯父过奖了,在下愚钝,还需您多指教开导,点拨、点拨。”陶侃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诚恳地说。

    “儒子可教,你这一晌就练这鹤翔刀法,这刀法乃是我们的独门功夫的一种,是凡夫所不能学的,今念你是兰儿的丈夫,所以传授给你,但只限于强身健体和防御,否则老夫决不轻饶你。”尤伯威严地说着。

    “前辈所言,晚辈时刻铭记在心。”陶侃恭恭敬敬地答道,接着双手托刀说:“晚辈交还您老的宝刀。”

    尤伯接过刀,在眼前晃了晃说道:“贤侄婿,这刀还上手吗?”

    “得心应手,真不愧是宝刀!只是晚辈用时感觉重了点。”陶侃腕惜地道。

    “日后,你打一把重量与此差不多的刀先练着,到时,兰儿去把她爹的‘啸天’宝刀取来,那可是天下无敌的宝刀啊!”尤伯拿刀在晨光下晃了晃道。

    “难道我爹的宝刀真比您的刀好使?”兰儿和娟儿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不练了?”尤伯转过头来说道。

    “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再练会被人瞧见的,现在还是不让人知晓的为好。”白鹤姑娘话锋一转说道:“伯伯,您看我的士行哥有缘于刀剑吗?”

    “有,这小子天资极高,悟性好,是块好料子。玉不琢磨不成器,今后兰儿你还要多多悉心指导,今我已教了他鹤翔刀法,如能练成足可独步天下了。”尤伯夸道。

    “兰儿谢过伯伯了,兰儿的本意只求他能自保,还谈什么独步天下。”白鹤姑娘感激道。

    “差也,差也,如果哪天妖孽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而我们又不在你身边,你一人能应付得了吗?有个帮手就好多了……你可要知道,好汉难敌双拳,还望你们夫妻二人能早早联手,这样我也就放心多了。”尤伯启发开导启发着。

    “这叫夫妻联手无二心,爹您说是不是?”娟儿插嘴道。

    “嗯,娟儿说得好,兰儿,你找个机会去南岳一趟,将你爹的‘啸天’宝刀取来,那时贤婿可就如虎添翼了,我和你娟姐姐也就安心罗。”尤伯点头说道。

    “伯伯,您这样说,不是今天就要走了吧?”白鹤姑娘听出尤伯话外之音并立即问道。

    “兰儿,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估摸着,那妖孽暂时这几个月不会出来寻事的。我和你娟姐离家已近一年了,家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这次能见到你,见你一切安好,伯伯也就放心了。”尤伯亲呢的拍了拍白鹤姑娘的肩头。

    “伯伯,您真的要走啊!兰儿我……”兰儿一头扎进娟儿怀里“娟娟姐……”伤心地哭了起来。

    “爹,您不除那妖孽了吗?那可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敌啊!”娟儿此时也难理解,并惊讶地嚷道。

    尤伯走到白鹤姑娘和娟儿身边说道:“傻孩儿,这血海深仇谁说不报了,只是你现在上哪儿去报。妖孽被我们伤得不轻,他应该会找个地方去疗伤,他熟知水性,且生性狡猾,现在时值隆冬季节,天地如此之大,我们是找不到的,即使找到了,我们不会水性,如他又借水而遁,岂不又奈何不了他吗?”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我不干!”娟儿气冲冲地说。

    “妖孽定藏在某个地方疗伤,我们也正好借此机会养精蓄锐,待来年一经发现他的踪迹,就一举除掉这个恶魔。”陶侃插嘴道。

    “伯父正是此意,再说老夫还要趁此机会去会一会东海龙王,他每年正月都要途径我们嵩山,在嵩山盘桓几日的,我正好向他讨样东西。”尤伯将心想之事说了出来。

    “什么东西,如此重要,非得向龙王爷要。”娟儿嚷道。

    “避水诀,不找他要还能找谁讨要?如果今后再遇到妖孽战败借水逃遁,没有避水诀,我们只能望水兴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尤伯说道。

    “是呀!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白鹤姑娘破涕而笑又道:“这叫着什么呢……?嘿!这叫着有备无患,下次蟒妖就肯定讨不到便宜了。”

    “这样一来,那妖孽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即使躲进水中也枉然,爹,您想得真周全。”娟儿高兴地说着。

    “凡事都要想周全,三折肱,知为良医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尤伯说道。

    “兰儿明白了,只是不知那妖孽何时再现。”白鹤姑娘立即又忧心忡忡的说。

    “ 我估摸着……此妖孽大概要到明年开春才会出来,你们要多准备些雄黄,在所有人家的屋前屋后都撒一些,以防不测。我大约在明年三至四月间,一定会来的,如有什么异常情况,等我来后在作理论,切不可草率从事,知道了吗?”尤伯交待着。

    “伯伯的嘱咐,兰儿谨记。”白鹤姑娘高兴的回答。

    “爹,咱们什么时候走?”娟儿问道。

    “我看今日正好是归期。”尤伯看了看天空说着。

    陶侃连忙说道:“伯父这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呢!我们还没有来的及孝敬您老人家什么的,兰妹你说是吗?”

    白鹤姑娘接着说:“是呀!伯伯您和娟姐不远万里来此,替我们除妖降魔,到现在还没喘一口气,不让我们尽尽孝心,我们于心不安啊!”

    “兰儿,不必了,你们有此想法,我已心领了,测日不如撞日,我和娟儿是今天走定了。你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贤婿也要加紧练好这套刀法,将来会有用的。”尤伯亲切的说道。

    白鹤姑娘和陶侃齐声答道:“晚辈谨遵教诲!”

    尤伯道:“记住就行,咱们先回去吧。”

    白鹤姑娘道:“伯伯,兰儿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你还请什么求呢,快快说来吧。”尤伯笑着答道。

    “我家里的菊花,您都知道了,这女人是个苦命人,您帮我给诊治一下吧。”白鹤姑娘恳求着。

    “嗯,还有什么尽管说吧。“尤伯似乎知道白鹤姑娘还会有什么要讲。

    “对了,龙骨寺救出的那个妇人,也是苦命人,上有老下有小,丈夫是呆子,全家就靠她一人支撑,您是否有法子医她丈夫的病,这可是救一家人啊!”白鹤姑娘怜悯地说着。

    “这个并不难治,他非生来就是呆子,等下我告诉你一法子,保准他三天就好。”尤伯大有小事一桩的神气说着。

    “这太好了!他们一家人得救了,伯伯,兰儿在这里代他们谢谢您了。”白鹤姑娘居然一本正经的向尤伯鞠躬行礼。

    “不用了,行善积德乃我们仙家的本分,何况这举手之劳的事呢!”尤伯手一挥道。

    天边显露出晨曦,江边晨风凛冽江面偶尔有一艘帆船在驶过。

    沙滩上留下了几行凌乱的脚印。

    白鹤姑娘和陶侃一行人正朝家走去。

    在陶侃的屋前,尤伯正背对着小水塘,白鹤姑娘和娟儿扶着菊花面对尤伯站着。

    此时,只见尤伯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离菊花胸前约一尺远的地方呈抓挠状,良久,尤伯爆发出“嗨!”的一声,双手似抓物,转身朝那柳树一挥。

    “柳树凭空地发出叭!”的一声响,随即柳树猛地摇晃了几下,枯枝败叶纷纷扬扬。

    “哎哟!”菊花痛苦地大叫一声站立不稳,向下蹲去,额上已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好在有白鹤姑娘和娟儿扶着,否则真会要瘫倒在地。

    “好了,菊花的病根除了,只需在此好好调养数日,便可完好如初。”尤伯拍打着双手说道。

    家良忙奔了过来,扶住菊花,对尤伯说:“在下没齿不忘您的大恩大德!”夫妻双双朝地上一跪。

    “起来,起来,你们不要谢我,要谢并谢兰儿就行了。”尤伯上前将二人扶起。

    “兰妹妹,我这辈子无以回报,来世定要结草衔环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菊花说着,又拉家良跪下。

    “哎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再折煞我了,与你们相识这只能说我们的缘分不浅呢!”白鹤姑娘埋怨着伸手将俩人扶起。

    这时陶侃奔到柳树前,细细地察看着,柳树上有一团明显的黑印在慢慢地消失。

    “贤婿,你的这株柳树可就糟蹋了哦!”尤伯走到陶侃身后说着。

    陶侃不解地问道:“伯父大人,这黑印是什么呀?”

    尤伯回答道:“这乃菊花身上的病毒,我是将菊花身上的病毒转移到柳树上了,此曰病毒转移法。”

    “这柳树也能用来治病?”陶侃大惑不解地问道。

    “这并非柳树能用来治病,是将病毒转移到这柳树上,嗯,不过柳树皮是可以用来接骨的,又曰柳枝接骨法,还有不少的树木可以用来治病的。”尤伯说道道。

    “小婿孤陋寡闻,让您见笑了。”陶侃傻笑着。

    “没什么,以后有时间,我教你两手,也好多行些善,多做些好事。”尤伯拍了拍陶侃的肩头说。

    “小婿这就谢过您了。”陶侃必恭必敬向尤伯鞠躬。

    尤伯见事以办完,便叮嘱白鹤姑娘几件事情就要走了。

    白鹤姑娘和陶侃尽力挽留,也没能留住尤伯父女俩人。白鹤姑娘无奈只好挥泪相送。

    果真是:

    为虎作伥逞威风,结果命丧蛇腹中。

    忘命追杀恶魔头,只怪河水没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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