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回到山庄
更新时间:2023-01-16 21:06:15 | 本章字数:9903
这是焦海坤五年前修建的一座避暑休养的山庄,车在洁净树木成荫的山道上逶迤前行,他在御虚山庄后门前按响了几声喇叭,一会儿,铁门就缓缓地打开,小车进入院墙内,別有洞天,绿荫匝道,院内很宽敞,环境优雅,安谧宁静。光洁的水泥路通到洋楼前用高高铁柵栏围着的内院坪里,内院有一座小假山和喷水池,水滴汇成细流从石缝里渗出,石上生着青苔和小杂树,涓流潺潺湲湲流入池里,池里游弋着一群群观赏的小锦魚。山庄大道两旁种植亚热带海洋风景林,如一道绿色的画廊,风景林外是修茸整齐的花木,花圃外的绿草地上用鹅卵石或大理石嵌镶的一条像网状般脉络的弯曲的小径,这些秀美的景点都烘云托月衬托出御虚山庄绮丽的景致和诗情画意般的境界。
小车在内院铁柵栏门前停下来,焦海坤拉开驾驶室门先跳下车,他回过头对坐在副驾驶室里的龙玉珠说;’’下车了,这里的环境你一定喜欢。’’龙玉珠钻出车伸了个懒腰,她背着山庄打量周围环境,这里的树木花草配搭相得益彰,像一幅锦绣的艺术品,给人耳目一新。
这里的空气非常清新,微微的海风从树叶和花卉中透过来带着甜淡的芬芳,沁人心脾格外惬意。她举目环顾四周,高高的围墙随着山峦起伏,高深浓密的树木峥嵘,绿树欲滴,御虚山庄被树木掩映,仿佛如美丽山谷里嵌着一方玉玺在环山之中。头顶上是蓝天白云,太阳光通过树叶滤出来,已经柔和轻盈,使庄园里如春暖般的溫謦。焦海坤从车尾厢里提出一只沉重的行李箱,’’咔’’的一声,从箱外弹出一只拖手,他拉着行李箱往屋内走,龙玉珠转过身向庄园里走,她只有走上五级大理石台阶,便进入一楼大厅的门,看家管事刘妈站在门口恭候,她面带春风般慈祥的笑容;’’老板回来了欢迎。’’焦海坤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龙玉珠介绍;’’她就是这里管事的刘妈,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休息,有什么吩咐对刘妈说,刘妈,这位是我朋友玉珠,我让她回山庄里来静养一段时间,等过两天焦玥回来了,让她和焦玥作个伴,俩人亲近,请你在生活上关心细致一点。’’龙玉珠与管事刘妈见过面,刘妈是个五十岁左右,脸上的肌肉有些松弛,慈眉善目,她的头上扎个鬏,显得亲切平易近人,她接过焦海坤手里的拖箱,来到一楼大客厅。
龙玉珠来到客大厅,明亮宽敞,客厅地面是木制板,墙壁是嵌着大理石,挂着名画绣屏,客厅正面墙上镶着一棵苍劲的迎客松,一对栩栩如生的白鹤仰颈长鸣,松畔有一碧水池塘,风光无限。迎客松下是一台平板电视机,是一台五十吋的彩电,左右两边还摆放着音响,还有播放歌碟播放机,客厅里的摆设和装潢也不失大气和奢华,客厅右墙角边放着一台从法国进口高档钢琴。龙玉珠走近欣赏了一会,焦海坤跟随过来,自鸣得意地说;’’这台纲琴是焦玥十五岁杨叔叔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出国留学后一直摆在这里,这庄园环境幽雅,修心养性是得天独厚的地方,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城市热闹喧嚣,焦玥回来每次只在这儿呆三五天就厌倦了,不知你喜不喜欢这儿?’’焦海坤微笑地把眼光落在她身上,龙玉珠抿着嘴没有回答。焦海坤揣度她心里,不管这儿的环境多么优美,玩一两天感新鲜,多呆两天就腻了。
‘’你喜欢弹钢琴,这几天你在这里也不会寂寞无聊,这里比较僻静,网线和闭录电视都未开通,看电视也只能收到几个地方电视台节目。饭厅就在隔壁,你想吃什么先要通知刘妈,毕竞这里需要什么东西沒有市里方便,在闹市里住久了,到这儿少住几天也是对精神治疗,沉淀思想杂念的一副好良药,我每年都想来这儿住上一段日子,却未遂心愿,公司里的事林林总总千头万绪,不允许我马放南山,枪刀入库过着清闲优哉的生活。’’
‘’这次你送我到山庄来,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两天,养精蓄锐再回公司?’’
‘’公司里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捅破了这么大的漏子,我能撒手不管安心度假吗?’’焦海坤所言极是,她沉默了能说什么呢?一个这么大的民营企业,要正常运作谋求发展真不容易啊。要提高职工工资待遇和福利,成为市里龙头企业,没有科学的发展观和先进的管理理念,公司随时都可能宣布破产倒闭。一个企业家要有高屋建瓴的战略家眼光,深谋远虑,精心布局,正确把握和预测市场风云变幻,运筹帷幄,改革创新,占领市场,才会立于不败之地,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欣欣向荣。
‘’我知道公司里的事情多如牛毛,但我担心你太累身体吃不消,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公司里的事不要事事亲力亲为,有些事让下属去做,别这么太苦太累,我恨自己能力有限,不能承担起工作中的重担,为你排忧解难真是惭愧。’’龙玉珠掏心掏肺说出真心话。
刘妈从楼梯上下来,冲着焦海坤满面笑容地说;’’老板,刚才我把楼上卧室里的铺都开好了,我现在去准备膳食,若要到卧室休息,可以上去了。’’她笑眯眯的眼光从焦海坤身上滑向妩媚小鸟依人般的龙玉珠身上,眼里掠过一丝惊艳和复杂目光。
‘’好的,你去忙。’’焦海坤回答着拉起龙玉珠的手,挽着她的胳膊亲妮地往楼上而来,二楼上又有个小客厅,客厅内设计精巧,家具的式样是欧式新款,二楼有三间主卧和一个书房,还有一间客卧,主卧都带着浴室和卫生间。客厅里木制地板上铺着地毯,凉台上的帘子有两层,外层帘子是杏黄色的纱窗,内层是一挂挂晶莹剔透水晶帘珑。天花板上中央是一盏菊花型吊灯,四周墙角线上安着五彩缤纷的灯,四个墙角是安装四盏功率大的乳白灯,龙玉珠初次乍到,对这里的环境有种陌生感,又有种特别的新鲜。她像只投入一片新林子的小鸟,坐到沙发上很软款也很舒服,她笑嘻嘻地对焦海坤说;’’这沙发虽然老式一点,坐在上面挺舒适的。’’她手搂着焦海坤的肩撒着娇,咯咯的娇笑卖弄着风骚。
焦海坤的大手掌覆盖在她的娇嫩的手背上,笑呵呵地说;’’是呀!这沙发是从澳洲购进来的,是真正的兽皮沙发,软绵又轻柔,耐腐耐磨,地上大客厅里红木沙发是从泰国进购来的,是货真价实的高档商品。’’他指着沙发前摆放的茶具沾沾自喜地说;’’这是一套精心雕刻的木雕,有极高的艺术造诣,別具风格,与城里別墅中的茶具迥然不同。’’
焦海坤闲着时,他有沏茶或煮咖啡的嗜好,刘妈是他这庄子里的老管家,知道老板的性格,他在二楼的小客厅里不需要别人招待,自己沏茶或煮咖啡慢慢品茗,自得其乐。他这山庄里很少有客人造访,除非客人是他的上宾或是他最信赖的朋友。李成璋被邀来过山庄以贵宾迎接,杨文轩夫妇来过这里做客,这些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面的体面人物,与焦海坤称兄道弟关系非同一般。他们来这里也是神神秘秘的,如同过去钦差大臣私访。杨文轩夫妇还在这里过夜,除此之外,刘妈在这里几年管家,她很少见到有客人被请来这儿,焦海坤也很少回山庄里呆,就像迁徙的候鸟飞行倦了,到这儿停下脚步稍作休息。这个庄园占地有五十多亩,守候庄园的大门的老头与刘妈是对夫妻,俩口子无子无媳,只有一个女儿还在上大学,五年前,家乡发了洪涝灾害,房屋田地被冲毀,为供女儿上学,俩口子背井离乡来滨海打工,焦海坤便把这对夫妇雇佣来为他看家护院。
焦海坤用电炊壶烧着水,煮着咖啡。客厅里飘着一缕缕淡淡的咖啡清香,水蒸气蒸腾腾冲着壶盖’’嘭’’’’嘭’’地响,一股蒸汽袅袅上升着散开消失,焦海坤断开电源,品尝着亲手煮的咖啡,细眯着眼睛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龙玉珠到了新的环境里,总是对周围的环境感到特別的好奇,她从楼上的客厅到每间卧室都要看一看,主卧室里的摆设和装饰大同小异,只有靠近最东边的那间卧室里的设计和家具与其他的卧室迥然不同,那张床是红木制作雕龙镂凤,显得古色古香,浴室与卧室是相通的,而浴室的面积与卧室也差不多,浴室里有梳妆台,浴缸很大,可以俩人同时在缸里搓背洗鸳鸯澡。毫无疑问这个主卧是焦海坤与妻子的寝室。卧室里的光线也很柔和,阳光是从上面半圆型,下边是正方形的金属窗棂的玻璃中透过来,窗户南北对流开着,窗户的帘子是嫩绿色,调和的光线很柔媚,她站在窗前撩起纱窗往外望,只能看到庄外一部分风景,庄内是树木掩映,花草匝地,庄外绿树障目,近处山峦起伏,连绵不绝,山峰叠翠,树木葱茏,悦鸟和鸣悠悠扬扬。山峦上空白云如丝如卷,似舒似曼,悠闲地飘逸在峰峦的苍穹中,蓝天晶莹透明,空旷悠远,雄鹰在高天里飞翔盘旋,搏击长空。庄园内树上小鸟啁啁啾啾,呼朋引伴,互竞歌喉,唱着天籁之音。她收回目光,庄园围墙外都是茂林修竹,围墙是用红砖砌成又高又坚固,墙顶安装着有倒钩的铁网,防止外人攀越围墙翻越进来。楼下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拿着一把长剪子在修缉路边花圃中树不的枝条,咔嚓咔嚓的剪声在庄园里唱着咏叹调,阳光如胭脂洒在庄园里,如摊开一幅美丽的画。
龙玉珠欣赏一会窗外风景,她又回到客厅里,焦海坤在有滋有味地喝着咖啡,她坐在他身边,感到无所事事,心想这儿远离尘嚣风景虽好,若独自在这儿呆着也太无聊,她陪焦海坤少坐一会,待他喝完了咖啡,他从沙发边站起来,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在客厅里踱着步徘徊起来,他来到凉台前挂起窗帘,依着栏杆向远处望去,他侧转身回过头来对龙玉珠说;’’你不是喜欢看大海吗?这儿就可以眺望远处大海。’’
龙玉珠闻言,顿时好奇心起,连忙走过去;’’是吗,这里离大海还有多远?’’她依偎在他身边,顺着他指向望过去,果真如此,眼光穿透凉台玻璃眺望,目光穿越层层树林,大海就在不远处,一碧蔚蓝的大海,就像铺展着绿绒绒的缎子,阳光映在上面闪烁着滟滟的波光,鳞鳞闪闪,海鸥翔集,落霞与孤鹜齐飞,气象万千,山庄的风景真比世外桃源。
‘’亲爱的,这里有神话般的美景和诗意般的情趣,旖旎的风光真是太美了,你的眼光有独到之处,择了这风水宝地建庄园。’’龙玉珠感慨的赞美着。
‘’是吗?你喜不喜欢这里优美的环境?’’焦海坤轻声的笑着问。
‘’当然喜欢。’’她撒着娇,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轻柔问;’’以前你也常来这里居住吗?’’
‘’每年来这儿两三回吧,但在这里居住下来还从来沒有过,呆在这里最长时间只有五天,一般在这里住上一两天,这里就像停泊的港湾,累了来这里遮风避雨休整。’’
‘’你既然不常来这里居住,要花这么一笔昂贵的钱在这里修庄子呢?’’她迷惑不解地问。
‘’你看这里的地理环境,三面环山,一面环海,远离城市喧闹,是一方怡情悦性的乐土,我曾经有过把这片山都买下来,打造旅游胜地渡假村,后来这个计划搁浅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为自己将来退休养老建造了这个山庄,花的钱不多,只有八百多万,现在这块地和庄子我要托手出售,至少可值上五六千万。’’他胸有成竹地说。
‘’亲爱的,你有远见卓识和雄才大略,才会取得这样的成功。’’她对焦海坤既崇拜又羡慕。
‘’人生的价值就是创造社会的财富,当然,也要让自己和身边的人生活过得幸福精彩,你要让别人对你刮目相看臣服于你,惟命是从,你就要有超人的工作能力和领导魄力,我连你都保护不了,是不是让你对我大失所望?’’龙玉珠怦然心动了一下,想发泄几句怨言,但转念一想,埋怨他又有何意义,己经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一切往前看。
她通情达理对焦海坤微笑地说;’’我从来沒有这样认为,树大招风,別人嫉贤妒能,眼红你知道我是你的女人,就使阴招打击报复你,让你分散精力,以后,像王文熙那样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再不能重用,这血的教训太深刻了。’’
‘’你说得对,我会吸取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你是不是累了?要去休息一会。’’
‘’好啊。’’龙玉珠放开搂着他的手,一道进入卧室休息。
暮色降临,山庄外的天色黑幽幽的,湛蓝的星空里缀着稀稀零零的朗星,庄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吃过晚饭,焦海坤陪同龙玉珠挽着她的手在庄园里慢慢地踱着步,夜风在树叶中轻轻吹过来,树叶像是恋人在低低说着悄悄话,俩人沿着围墙的小路漫步,围墙外是青松翠竹,庄园内离围墙有丈余种植是罗汉松和水杉等风景林,荫翳冠盖,厚厚的落叶把墙边的小路都覆盖了,围墙内有几棵大榕树,树身上倒垂着关公般的美髯,一绺绺的像招客幡。俩人一边悠闲散步,一边小声地说着悄悄话,龙玉珠问;’’那两个畜牲与你作对,有了他们的消息吗?这俩个家伙不除,终是阴魂不散成为心头大患。’’
‘’你可以高枕无忧,与我作对死路一条,张超然因重伤失血过多去见阎王了,王文熙那厮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派人在方圆几里寻找沒见到尸首,那晚他胸口和腹部中了两弹从悬崖上掉到海里去了,不死也去喂了鲨鱼。’’
‘’王文熙的尸体沒找到,若让他留下了这条狗命,有朝一日卷土重来,敌暗我明,又不知他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此人最阴险毒辣,你不能放松警惕,对他的家属和朋友都要派人严加监视,一旦发现他没有死,要让你江湖朋友将他干掉永除后患,你决不能心慈手软。’’龙玉珠对王文熙切齿之恨,担心焦海坤妇人之仁,若放过王文熙一马,将酿成不可估量悲剧。
‘’你说得对,这是敌我生死之战,我会派人继续搜查,一旦发现他还活着坚决消灭。’’俩人边走边谈,来到庄园门正前方,庄子的四周都是被绿树密匝着,像一颗明珠嵌镶在翡翠之中,庄园正门的前方濒临着浩瀚的大海,离海大约两三公里,树木峥嵘向下铺展直至到海,正大门是道厚厚铁门,铁门上有道小门是从内锁着,这道牢牢的门常关着很少打开,这庄子占尽得天独厚的优势,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一线流泉从山上树林石缝里叮叮咚咚潺潺流进导入庄园的天然湖里,湖通过人工改造,距庄子楼房约一百米,湖水清且浅,湖只有一个游泳池大,在湖畔建有一个休闲的凉亭,凉亭里有石桌石凳,从屋里走出来到湖边,有一条能过小车的洁净宽敞的路,另外,还有条鹅卵石曲径小路从墙也蜿蜒而来,湖边到屋子水泥路两旁有两个花圃,花圃边的空地上都是种着芨芨绿草,焦海坤挽着龙玉珠的手,一边向她介绍这庄园修建的来龙去脉,以及这庄园的布局,草地上的喷水龙头在’’嵫’’’’嵫’’地喷着水雾浇花草,俩人绕过花圃来到湖边的亭子里,龙玉珠对这湖边很感兴趣,她倚栏望着湖水清澈闪着波光,她回眸一笑问;’’这湖里养着魚虾吗?’’正说着鱼儿在湖里荡起一圈浪花,她高兴地叫着;’’这湖中不但有游鱼在嬉戏,还有乌龟在岸边爬行。’’她的童兴未泯,立即跑下亭子到湖边去观看。焦海坤也被她的好奇心感染,忙走出凉亭来到湖边一道观赏湖景。
夜色更加深沉,花圃里与草丛中的蛩声在低唱浅吟,就像诗人月下吟咏低唱。夜风轻柔柔地吹过来,有一股丝丝的凉意,四周的树木黑黝黝地,像覆盖一层厚厚的黑纱。天穹中云丝淡淡的,稀薄薄的繁星闪烁,时隐时现。庄园周围一片静寂,栖在林中快乐的天使们也屏心静气,进入了它们夜的梦乡,四周阒寂无声。
俩人拉着手在湖边慢慢地散步,龙玉珠问;’’焦玥这次回国,是留下来帮助你打理公司,还是依然回美国继续深造?’’
‘’她在美国己获得硕士学位,准备在美国定居,这次回来,只是作短期休息,我也有两年沒有与她相见了,这丫头也不想我这个在国内的父亲。这栋庄园就是她去美国留学之前-年建造的,她在美国留学了三年,留学期间她只回国探亲一次,我这闺女生活独立性很强,从小就在学校住校,所以,她与我们的关系都不是特別亲热和依赖那种娇生惯养女。’’龙玉珠灵机一动,焦海坤在她面前从未提起过他的妻子,她也从来沒有问过这件事,不知是什么原因,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一往情深,或者觉得她充当了这种不光彩角色来满足自己的虚荣,过着锦衣玉食奢华的优裕生活,她什么也说不清。现在他提起焦玥与父母之间的事,她趁机问;’’女孩子热爱父母是一种天性,我在家里对父亲又敬又畏,对母亲亲近远胜过父亲,与母亲可以敞开心屝无事不谈,父亲是个男人,毕竟姑娘有些话与父亲忌讳了。焦玥与母亲必定有许多悄悄话讲,只是你做父亲沒有在意罢了。’’
‘’她与她妈原来也沒有什么话讲,我与她妈在焦玥读初中时就分手了,那时,我创业不久,举步维艰,她不理解我,总是絮絮叨叨不停,常与我争吵不休,俩人的性格不合,我与她分了手,她与一个华侨去了加拿大定居。焦玥就留在我身边,但她聪明乖巧,读书成绩一向优异沒有让我失望,她考取了浙大经济管理系毕业后,又考取了去美国留学,她这次回来你与她好好亲近相处,这丫头性格开朗直爽。’’
‘’她会接受我吗?我怕她误会我……’’龙玉珠担心地说。
‘’焦玥难道会干预爸的感情生活,她会对你过不去?你放一万个心,她不会有那么傻,希望她爸孤孤单单,生活在寂寞无助的困苦中而郁郁寡欢吧?虽然,她看到这么年轻漂亮的你定会吃一惊,她接受过东西方的高等教育,思想开明,她又不在我身边,是你给了我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带给我生活快乐,她怎么会反对呢?高兴还来不赢,她与你会成为好朋友。’’焦海坤握紧了她的手,俩人在庄园里温柔夜色下散步。
龙玉珠沒有说什么,心想焦玥这次回来只是短短逗留回家做客。若是她刁难我和她父亲,而焦海坤又袒护她,我也只有忍痛割爱回上海找工作,或者自创业打拚一片天下我不依附任何人,见招拆招。她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
微明的星光下,近处的树木和庄园如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幔,隐约而模糊,庄子的窗帘里吐出淡淡晕黄的光,俩人散了一会步回到庄里,刘妈正在客厅里擦地板,她看见主人回来,连忙放下拖把满脸堆笑;’’老板,楼上还刚擦完,就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来沏茶。’’
‘’刘妈,你忙吧,沏茶的事由我自己来。’’焦海坤对佣人态度和蔼沒有一点主人架子,他说着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拉着龙玉珠的手在沙发旁坐下来。刘妈从冰厢里拿出水果放到茶几上,龙玉珠拿着一只苹果用小刀削着皮,她的心灵手巧,刀在她手上飞快地运转,苹果皮像从打刨机上削下来又薄如缎带,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焦海坤抽出餐巾纸把手擦净后接过苹果,然后,她摘了两颗樱桃吃着吐出核,便扭过头去看放在墙角边那台钢琴,轻盈地走到钢琴前,掸去纲琴罩上的灰尘,揭开琴罩,钢琴锃亮如新,她自言自语;’’这台贵昂的琴,视如敝屣般搁在这里,真可惜。’’焦海坤听到她讷讷地带着责备口吻,便笑声朗朗地走过来接过她的话;’’是呀,放在这儿搁置是种浪费,不如哪天叫俩人把它搬到城里去给你弹。’’焦海坤见她对钢琴情有独钟,从今天第一次跨入大厅门眼光就被钢琴牢牢的吸引住,知道她能歌善舞弹琴表演,自离开上海来到滨海城就沒有摸过钢琴,她已经心烦技痒,见到钢琴就像异乡见到朋友一样特别亲切感,难以自恃。
‘’宝贝,你就显显身手,弹一曲,让我洗耳恭听,饱赏耳福,陶醉一番。’’他一旁撺掇她。
‘’久未抚琴,已经生疏了,我就来献丑且莫笑。’’她冲着焦海坤嫣然一笑。焦海坤连忙到饭厅里给她搬过一把椅子,龙玉珠揭开琴盖,坐到钢琴前,纤纤玉指在键盘上轻轻滑过,她试了试琴音,脚踩着琴踏,手足配合默契,双手在键盘上轻巧地弹奏起来,她先是弹奏了两首贝多芬的名曲,接着又弹奏了’’美丽的多瑙河’’焦海坤虽不懂乐理和韵律,却也被美妙的曲子和悠悠扬扬悦耳动听琴音深深吸引,他回到沙发上一边品茗,一边听着美妙的琴音。龙玉珠又弹奏了一首’’北国之春’’和’’塞北的雪’’’’天竺少女’’等耳熟能详脍炙人口歌曲陶醉了。他半闭着眼神,音乐带着他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境界,时而如进入天堂,那里是金阶玉砌,锦綉满堂,时而又带入了流水潺潺,鸟语和鸣,花香四溢的幽谷,时而又进入田园流水,牧歌微雨的乡间小路。时而是江南细雨霏霏,春暖花开万紫千红春天,时而是雪花飘飘冰天雪地北国。在这美妙宛转的琴音中,他似睡非睡地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老板,你要睡了就上楼上去休息吧。’’刘妈从厨房做完家务走出来催促道。琴声随着刘妈的叫声也嘎然而止。她望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焦海坤,便掩上了钢琴盖,罩上钢琴盖布,走到沙发前轻推搡着焦海坤;’’亲爱的,夜深了,该上楼去休息了。’’焦海坤’’嗯’’了一声,睁开了惺忪的眼,龙玉珠搀着还未完全清醒的焦海坤慢慢地走上楼梯扶着他上楼去休息。
次日清晨,熹微的阳光涂鸦在纱窗上,窗外悦耳动听的鸟声呖呖婉啭,把山庄都沸腾起来,园子里看门的老头在清扫园中路上的落叶和灰尘,他的背有些驼,他的花白头发如飘飘的芦花,他行动迟缓在一下一下在扫着地。焦海坤一早就醒了过来,他站在凉台上注视着庄园楼下门前的一切,花圃里修缉整齐的花卉和盆景。庄园道路旁的风景林掩映,像座让游人观光赏景的花园,天空里出奇的蓝,像碧莹的温玉透明,几缕像白绫一样洁白飘柔的云丝飘在苍穹中,太阳还沒有回到庄园里来,晨风从树叶中滤出来散发出甜甜淡淡的芬芳,格外的怡人。园子里的树上鸟声啁啾,温柔的阳光从树叶中透过来映在地上斑驳如画。
龙玉珠也醒了过来,她见床上沒了人,知道焦海坤今天要回公司,不能陪着她在这山庄里蹉跎时光,她以为他走了赶忙爬起床,她知道懒睡容易发胖,她是学舞蹈艺术的要保持苗条精妙的身段和国色天香容颜才能够留住男人的心,让爱情永葆青春魅力。她洗漱之后轻描淡抹打扮妥当,从浴室里姍姍走出来,见焦海坤站在凉台上望着外面出神,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她轻悄地朝他走过来,焦海坤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笑着问;’’昨晚睡得好吗?’’龙玉珠眨巴着一对水灵灵迷人大眼睛微笑答;’’睡得还行,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就起来了?’’
‘’醒来了就睡不着,赖在床上怕打扰你的睡眠,就悄悄地起来了,你看这外面的风景真美,要不要到外面去走一走,吸收新鲜空气?’’
‘’好呀,我也正有此意,你什么时候走?’’焦海坤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漫不经心地说;’’七点钟了还早着呢?’’
俩人亲昵地边说边笑地下了楼,从大厅里从容不迫地走出来,前面是座假山,假山外是园林花圃,车是从围墙外绕到后门而进入庄子里,俩人沿着围墙边的水泥路慢步而行,这面的围墙边种植一行棕榈林和榕树,树木茂密遮天蔽日,小道上落英缤纷,飒飒的风声飘落着树上的焦叶在地上沙沙作响,俩人一直散步到围墙正前方出口,这里的围墙上有一道大铁门,门紧紧的锁着,也没有人看守,站在铁门口回过头望,这是山庄的前面对着大海,从外观看,山庄的建筑结构有鲜明的中国传统艺朮又有欧洲的艺术风格雄壮美观大方,山庄屋顶端像一个圆形的尖宝塔红色的屋檐,蓝色的琉璃瓦,塔状圆锥型在屋顶左侧,整个山庄的外墙还嵌着瓷砖,在这蓝天白云下万木簇拥在浓绿之中,就像一座精心雕塑的城堡屹立在环山拥抱中。山庄正前方右侧五十米处有一个蓄水池,山上的泉水通过人工明渠导入庄园,山庄里的用水就是用高压水泵加压成自来水灌溉,蓄水池边是一块绿茵茵平坦的草地,草地上有两条嵌着鹅卵石的曲折小径,草地一直蔓埏到正前方铁门边,立于铁门前可以看到门墙正前方有紫金’’御虚山庄’’几个赫然的大字。
‘’这道铁门出去通往哪里?’’龙玉珠好奇地问。
‘’铁门外边的地势陡峭有一条小路曲折崎岖通往下面山沟,这山林野兽和毒虫很多,树林里荆棘藤络也沒有路,钻进去容易迷失方向,焦玥回来,你俩千万不要好奇冒险,看到的大海就在前方不远处,但要从这里到海边这条路树木密密麻麻,重重叠叠,下边沒路不能通行,所以,这道铁门是不开的。’’焦海坤为了打消她的念头,再三叮嘱。
龙玉珠见他面色冷漠严峻,可知他不是在吓唬自己,俩人从铁门边沿着草地上的小路散步,草地上绿草茂密,如铺着一层绿绒绒的地毯,草地上的喷水龙头在’’嵫’’’’嵫’’地响,地喷洒着水,东方的太阳从树林中透过来,就如一条条通亮的绫罗带装饰在山庄里,草地上映着一块块光斑,从草地上穿过,依然来到湖边,湖水里氤氳着淡淡水蒸汽,就像一只火炉在湖底下燃烧给湖水加热。
‘’黄昏时候你与焦玥可以到这庄园里散散步,来到这亭子里可以说说话,哦,在楼上柜子里还有一把吉他,你们来这里弹吉他听音乐也是一种享受啊!’’
‘’吉他我只会弹一点,焦玥会弹吧?我可以向她请教。’’
‘’她学过两年,是业余的,她去了美国不知道她还弹不弹吉他?你俩人年纪差不多,有共同的爱好和语言,一定谈得投机相处融洽,会喜欢你。回去吃早餐吧,愿你在这里玩得快乐,留下美好难忘的记忆。’’焦海坤很细腻,像一位热心的大哥,又像一位慈父。年龄的大小在她的心里早已沒有了这种障碍,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成了他生活中重要一部分。
焦海坤挽着她的手穿过凉亭一直前走,是两个对称型的花圃,花圃里种植着鲜花四季不败,还有不知名的花卉,装装园装扮得四李如春花团锦簇,花圃两头靠近房子是两棵铁树屹立着,如两个威风凛凛的武士守卫在庄园屋前,俩人缓缓通过花圃大道,上了嵌有花岗石台阶,焦海坤按着墙上门铃,刘妈闻铃声将门打开迎接,俩人进入饭厅,饭厅与大客厅是用壁柜相隔,壁柜里珍藏各种名酒及喝酒器皿,饭厅左边是厨房,右边是一间客房和卫生间。
‘’老板,你和少夫人可以用餐了。’’刘妈胸前系着围裙满面春风。
餐桌上盘子里摆着蛋糕,煎饼,饺子和两杯牛奶,早餐很丰盛。
‘’刘妈,我们一块进餐吧。’’焦海坤叫道。
‘’老板慢用,我还有事情要做呢。’’焦海坤随手将一挪厚厚的钞票放到刘妈手中说;’’这是一千块钱,小龙和焦玥在这里少住几日,麻烦刘妈好好关照。’’刘妈满面笑容应诺。
用过早膳,龙玉珠送焦海坤上了车去公司,她目送他开车离开御虚山庄才上楼,心里却空荡荡的,寂寥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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