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将计就计
更新时间:2023-05-01 12:26:33 | 本章字数:8739
龙玉珠怄着焦海坤的气,闷闷不乐只睡了个囫囵觉就醒了。焦海坤也是心乱如麻,他要脱出这个困局绞尽脑汁,一时还没有想到良策对付这伙躲在暗处的诈骗团伙。他嬉皮笑脸主动地向她示好;’’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早醒过来了。’’
‘’我哪敢生你的气?我天亮就启程回上海,他们是要找我的麻烦,与你无干无涉纵算他们狗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总不能把我怎么样?’’她说着赌气话。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想呀,上一次他们绑架你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吗?还不知道他们潜伏在我们身边多少眼线;你以为一走了之就万事大吉了吗?即使你能走出滨海,也不一定能平安地回到上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不知道我们的住处被他们监视了没有?’’
‘’你不是在恫吓我吧?如果他们一定要拿我的命就让拿去好了,反正我也不再想呆在滨海过着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要无端地遭人欺凌殴打。’’
‘’谁恐吓你?你想想他们现在还不敢明火执杖明枪明刀向我叫阵,只是对你下手打击我,若你轻举妄动正中他们下怀,入了他们设下的圈套,以你为诱珥来要挟我,如果你以为上次对你折磨还不够,你回上海吧,我并派人送你走,你走了我无牵无挂,再沒有后顾之忧,你三思。’’龙玉珠心想他树敌太多,怕自己女儿受到伤害便送到国外,远远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她真后悔,当初不该远道而来这儿,以为她能得到李成璋和焦海坤的保护,李成璋走了那把保护伞也随风而去。她把希望寄托在焦海坤身上,他也泥菩萨过河庇护不了她,心中纳闷懊丧。心想要保护自己,还是要靠自己强大,而迫在眉睫是如何渡过这难关?报警是她解决眼下困惑的惟一办法,但她不能报警,焦海坤不允许她这么做,如果报警露了馅焦海坤也会被受牵连难逃法网制裁。她也只有忍气吞心释怀,与他共渡难关同舟共济。
天一亮,俩人便商量着对策,焦海坤通过深思熟虑,他经历过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心里已经计算好了对龙玉珠说;’’他们既然要你送一百万现金去交换底片,我们不妨按他们的旨意送给他们一百万赎金,找到他们老巢一窝端了。’’他说得很轻松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我去送给他们一百万块现金,那便宜了这伙狗强盗,而且这些亡命之徒沒有信誉可言。’’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钱我会给你准备,你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把钱放在他们指定的地方就可以了,至于他们要耍什么花样随机应变。’’
‘’我还是担心他们不守承诺,使出什么阴谋诡计。’’龙玉珠仍顾虑重重,她吃过了这帮人一回亏,而且王文熙也不是省油的灯,是个十分狡猾的家伙,凶残,手段卑鄙,他曾经是焦海坤手下得力干将,红黑道上有广泛的人脉,而今他是单枪匹马,还是与张超然手下一批狂徒一起进行犯罪活动不得而知,但此人阴险狡诈是个极危险人物。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你车上会安装定位器,而且派两个训练有素保镖埋伏在你车里,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会在你交易地点周围设下埋伏,一旦目标出现就控制住他。’’
‘’若对方也有埋伏那怎办?双方火拚起来很危险。’’她知道这是一次赌命的游戏,过上这刀头舔血的江湖仇杀日子,想到此头皮发麻。
‘’我会给你穿上防弹衣服去,即使他们耍什么花招也奈何不了你,还有两个贴身保镖在暗中保护你。你必须保持镇定沉着,临危不乱,不要露出半点破绽。这次前来与你交易,对方可能是一个马前卒前来,幕后黑手在后边窥伺,无论如何,要钓出后面大魚,不留后患一举歼灭。’’焦海坤眼里喷着怒火,一拳重重击在茶几上。
‘’好吧,我会配合你的旨意演好这出戏,若不把后面黑手揪出来,我在这滨海就过不上安宁的日子了,王文熙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待他不薄,在公司里你这么器重他,他却忘恩负义,与你反目成仇,我与他沒有一点私人恩怨,他处处陷害我,以我来要挟你制造麻烦。’’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该来的总会来,现在只有把眼前的事情摆平彻底解决,打击对方嚣张气焰或是彻底铲除,我们才能安定下来。你今天依然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下午我到公司来与你汇合,我会去安排部署这一切,你大可放心。’’他给龙玉珠吃了颗定心丸,就匆匆忙忙一早就驾车离开了,去着手他的计划。
焦海坤走后,龙玉珠心里还是悒悒不乐,惴惴不安。尽管焦海坤给她进行了安抚,但双方生死相搏而又以她为诱饵,保险系数并不大,所以,她今天这道坎怎么过,心里一点底也沒有。她想到父亲在异国他乡被绑匪杀害,在她心里留下着挥之不去的阴影。父亲遭到不测,难道这也有什么遗传因子我也要蹈他覆辙?这事由焦海坤亲自出马,会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一网打尽,她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若有个万一被王文熙成了漏网之魚那又留下后患,她心里总不踏实。
她遵照焦海坤的嘱咐,像往常一样照常到公司去上班,若无其事沒有浮躁不安的情绪,她知道公司里还有王文熙的眼线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稍有什么差池,让对方看出破绽改弦易辙。她表面不动声色,佯装无事发生,但她心里一刻也沒有闲着,想到傍晚去赴约交易的事,就像单刀赴会冒着风险。时间过得很慢,直到中午焦海坤也沒有出现在办公室。他对外面宣称是到外边去开会,而她坚守岗位是麻痺对方眼线。
下午两点钟刚过,龙玉珠在电脑里查阅文件,那个匿名电话又打过来了,龙玉珠接通电话;’’龙副总裁钱准备得怎么样?要把钱带来准时到达指定地点,若耍什么花招,明天到网上就可以看到你的雅照,看你在滨海还有什么面子立足?’’对方用强迫威胁口吻。
‘’千万别这么做,请高抬贵手,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付我?我现在正积极筹措,一笔这么大的款限一时三刻凑不齐,能否限我三天时间?’’
‘’限你三天时间好啊!那就是三百万元,我不会跟你费喉舌,你是个聪明人,这区区一百万对你来说是个小数目,还不到三个小时,你若不带款按指定时间和地点带钱来后果你是知道的,若你报了警你也知道会怎么收场?’’说到这里对方挂断了电话,龙玉珠再拨过去电话已打不通。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沙发中,头脑中乱哄哄的。
一石激起千重浪,龙玉珠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静,她在暗中诅咒这流氓,无赖.诈骗,强盗,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要报复我?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无辜的,城门起火,殃及池魚。她昨天晚上凭白无故遭受焦海坤两只耳光,旧恨春江流不断,新恨云山千叠。想到被那伙衣冠禽畜的畜牲对她蹂躏发泄,在她身上留下肮脏龌龊用水冲洗不净,成了她心灵中永远的痛。她咬牙切齿对这伙人恨之入骨。她原以为所受到的耻辱只以为是个秘密不让焦海坤知道,她在他心里永远保持那份清纯贞洁美好形象,而今她在他心中的神坛上跌落下来,他眼中她是个贱妇,好像一匹骏马能被驾驭的人都能骑在胯下。昨晚他那两个响亮耳光痛在她脸上,撕裂了她的心,至今她的脸上还感到隐隐疼痛呢?这一切都是这些丧尽天良手段卑鄙的流氓造成的,把这伙狗强盗千刀当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直到下午三点钟焦海坤才回到公司,他把龙玉珠叫了过去,俩人秘密地交谈了一番,再三嘱咐她放心前去,把准备好在保险箱里一百万块钱交到他们手中交换那些不光彩的底片。并在她车尾厢后边埋伏了两个贴身保镖,一旦她受到人身攻击遇到危险,保縹就会拚死保护她。焦海坤把一切都部署安排好了,并在保险箱里安装了定位器和窃听器,并郑重严肃地对她说;’’为了以防不测,你把这件防弹衣穿在里面,我也会带一班兄弟前去支援你打围剿。’’焦海坤把一件防弹衣交到她手中。
‘’你呢,这种场合很危险,也要特别小心。’’龙玉珠还是很关心他在行动中的安危。
焦海坤轻松地笑着握着她的手;’’我就不需要你操心,这出戏就看你的表现,我已经作了精心准备和安排,我对你有信心,你是送钱去,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我们还是要准备充分,从最坏的方面考虑,怕他们狗急跳墙再次伤害到你。’’俩人在办公室轻言细语地谈着,以防隔墙有耳。果不其然,一阵轻悄的脚步声传到门口却停顿了下来,俩人都意识到了,’’噫’’焦海坤用一根食指放到嘴边制止她的问话,眼睛向门外一瞟,示意她去开门看是谁在窃听,龙玉珠会意立即冲到门边去开门看谁在偷听她俩谈话。她的动作很迅速,但她打开门一霎时,偷听者飞快的脚步声已转过走廊的弯,她只瞧见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却不知是谁?这动作好快,焦海坤怀疑自己在公司里的一举一动都遭到对方眼线的监视,他叫龙玉珠关上门,他对自己办公室都怀疑怕有人在他办公室做了手脚,秘密安上微型摄像机和窃听器。一是窃取商业情报,二是对手要掌握他的言行举止,知己知彼。焦海坤是个细心的人在办公室里仔细搜查,龙玉珠被他这反常的行为都迷惑了,她想问话却被他手势制止。
他在办公室从墙角到天花板上的灯都仔细地检查,不放过任何蛛丝蚂迹,接着他又搜查办公桌和座位底下,当他认真仔细地检查办公桌下时,他奇迹地发现了有一枚扣子大小的窃听器安装在办公桌下一角,他的谈话都被窃听着,这是谁什么时候安装在他办公室?刚才他俩的谈话都被窃听到了,他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于是,他急中生计,何不将计就计迷惑对方,他怕她不理解他的用意产生误解,先连连向她使着眼色故意高声地说;’’这次,我把行动取消,还是你按照对方要求单独把钱送去交换底片。’’他摊开双手漠不关心地朗朗笑着。
‘’这是为什么?你出尔反尔。’’龙玉珠还是没有理会到他刚才向她示意,大惑不解瞪大双眼愣愣地望着他,脸上布满寒霜和惊诧。
‘’你不要问为什么?我仔细地想过,这只是个别蟊贼胆大妄为想诈你一笔,若我们这样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而且对你的人身安全有害无益。你有把柄在她手中,今日诈你一百万,明日诈你五百万,你家里是办印钞厂也刷不赢,我已经给你准备一百万元,以后从你工资中扣除,你单独去交给他们把东西要回来。’’焦海坤一本正经地说。
‘’你说得好好的派人保护我,怎么又反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不算数。’’龙玉珠满脸怨气大为不满声音高八度。
‘’嘿,你叫我怎么保护你?对方指名道姓叫你单独送赎金去,如果我派人保护你,敌暗我明,他们一旦发现你沒有按照他们的旨意去办,这一百万块钱打水漂投鼠忌器,而你的安全也难保障,他们是为了诈钱,没有其他目的相信我,他们不会把你怎样,今天晚上我还有应酬,去见新来的市长,你放心前去。’’他知道对方在偷听故意用这话麻痺敌方。
龙玉珠见他说话神神秘秘的,而与她先前商榷的方案大相径庭,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有些气恼忿忿地说;’’好吧,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还是单独前去赴约,我相信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龙玉珠怒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高跟皮鞋踫撞击地面声消失在门外。
龙玉珠离开焦海坤办公室后,他故意提高嗓音;’’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女皇?你被他们那伙畜牲作践把脸都丢尽了,还想我像过去一样疼你爱你,做梦去吧;我要女人多的是,年轻美貌的,黄花闺女谁不青睐我!像她这样的残花败柳还会有谁稀罕呢?我只希望她这次去再不要回来丟人现眼。’’他在办公室踱着步自言自语发泄了一通,故意麻痺对方。他看了看手表,便从办公桌箱子底下掏出手枪,退出枪栓,检查一下枪膛和子弹,然后,关上保险把枪放在腰袋里,又穿上防弹衣,装束停当走出办公室,向走廊两头望了望,看走廊沒有人,迅速走进龙玉珠办公室关紧了门。
‘’你怎么来了?’’龙玉珠惊疑大惑不解问。焦海坤连连摆手制止她,他神情肃穆忙着在她办公室里认真地检查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从她办公桌下到座位底部仔细地搜过一遍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逆的东西才轻松地嘘口气。
‘’好了,已经安全了。’’焦海坤弯着腰站起来捶着痠疼的腰。
‘’你这么神神秘秘在搞什么鬼。’’龙玉珠凑近轻声问。
‘’我在办公室桌子底下发现了窃听器,我们原说的话都被对方偷听到了,所以,我将计就计讲了那番话,现在准备出发,我去办公室里把保险箱提过来,顺便化下装。’’焦海坤说完大步走了出去。龙玉珠关上办公室门,作准备出发送赎金。
这时,那个匿名电话又打过来了,龙玉珠接通电话;’’喂,龙副总裁别忘了正事,出发了没有,别耍什么花招。’’对方阴阳怪气一副娘娘腔。
‘’请放心,我会按你们的约定去做,但你们也不要玩什么花样,如果你们不讲信用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她斩钉截铁地说。
‘’嘿,你还有什么条件讲吗?你的把柄掌握在我们手中,只有乖乖的听话,否则,你不但要身败名裂,而且你的主子也要名誉扫地。你要保持你的名节,不让大家知道你的破事,你就只有老老实实按照我们吩咐去做。’’
龙玉珠勃然大怒;’’你敢威胁我,明明你们干着丧尽天良的勾当绑架我,对我性侵犯拍着这些下流不堪的照片要挟我,来敲诈我的钱,大不了你们用卑劣手段把照片撒到网上去,你们干这作奸犯科勾当的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嗬,去报官呀,龙总是个聪明人给句痛快话,你来还是不来,自己考虑清楚。’’对方下最后通牒,似乎不可抗拒。
龙玉珠迟疑一下,化钱消灾,这伙人不达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好吧,双方履行诺言,我把赎金带来,你们把胶卷底片给我,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各边。’’
‘’一言为定,相约地点见。’’对方挂断了电话。
龙玉珠的心砰砰地跳着,这出戏她就要登场了。她也经历过大小场面会客,参加比赛,举行新闻发布会,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应付自如,沒有像今天这样心悸惊慌不安。事已至此,她也只好豁出去了,这出戏是怎样落幕,她心里没有一点把握。她原来想依靠焦海坤这棵大树庇护,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优裕的生活,想到焦海坤在滨海声名显赫,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却偏偏夜路走多了撞上鬼,她也被卷入江湖恩怨纷争,打打杀杀血腥之中。若她不是为了保护焦海坤她豁出去了,报警交给警察处理,对方掐着她的软肋,她一要保住自己的名声,二是要保主子化钱消灾,只有出此下策,化干戈为玉帛。
她拎着一个银灰色沉甸甸的保险箱到车上,她稍稍安定了一下情绪,镇定自若地驾着车从公司出发,往西郊而去,她在反光镜里并没有看到跟踪的车辆,她想焦海坤去了哪里?他们沒有跟上来或许赶到前面埋伏去了。这不可能,仅仅眨眼工夫他们行动哪有这么迅速?她孤身前去涉险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心率又突然加快怦然心跳不止,她那次被绑架被性虐待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这些狗彘不如的恶人是沒有人性可言的,为了达到罪恶的目的会不择手段。她只身前去城西郊桥头那偏僻的鬼地方,人烟稀少,把她引向那偏隅一角去交易,岂不是委肉虎蹊,叫她去自投落网吗?她越想越害怕车速減慢了,她心里开始动摇起来,是车往回开,还是继续往前走?若返回去半途而废,这些无赖就会如影附形地缠着她纠缠不休,她一刻也不会安宁,而且焦海坤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问题终究要解决,不管用什么手段总要做个了结,想来想去她不能退缩,前面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一闯。她驾车来到城西郊,有一条弯曲的河流,河流有一百多米宽,河两岸树木葱茏掩映,河水清澈,波光粼粼,诃岸不远处散落着一些厂房,还有砖厂,公路穿过两旁零落的工厂,车渐渐趋近了桥。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是那个匿名电话,龙玉珠接通对方指令;’’车继续往前开过了桥,往右拐听我的吩咐,把带来的钱放到指定的地方。’’
‘’你叫我把钱放到指定的地方,我沒有见到我要的东西钱就不会给你们,公平交易。’’
‘’我见了钱,东西自然会给你。’’车过了桥往右拐,看到了那个亭子,前面不能开车是条堤岸,岸旁树木浓郁,龙玉珠停了车,河弯曲向西北绕着青山脚下逶迤向前,埋伏在车尾箱里两个保镖轻声对龙玉珠说;’’这里的地势环境便于敌人的潜伏和袭击,总裁在这段路上到指定地点交易时要特别小心,我俩在暗中保护你,你大胆前去不露破绽。老板也在附近埋伏,如果出现意外,你不要到处跑,选择周围环境隐蔽起来,见机行事。’’
龙玉珠乍然一惊,两个保镖埋伏在她车上都不知道,自己太粗心大意,于是,她的胆子壮了,心情恢复了平静。她提着沉甸甸的保险箱往亭子而来,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指令她往回走一百五十步把密码箱放在那个垃圾箱里,她要的东西也在那里。狡猾的匪徒把交易地点改了改,其目的是打乱焦海坤的部署。
龙玉珠提着赎金慢腾腾往回走,她走走歇歇,让前来接应同伙发现准备,对方的电话里一再催促她快走不要拖延时间,并威胁她如耍什么花样自食其果。她知道焦海坤已对她这边情况了如指掌。她回走大约一百五十步,她蹭蹭磨磨细心欢察周围环境,天色已晚她果然发现树丛里有个垃圾箱,她正在东张西望正要把保险箱放入垃圾厢时,冷不防一件冷冰冰硬梆梆的东西顶着她的纤腰;’’不许动,把箱放下来让我验收后,才把你需要东西交给你,密码是多少?’’对方的声音低沉冷漠,透着威逼胁迫。
‘’我已经履行诺言,你们也不可食言,把底片和胶卷交给我,保险箱密码六个八。’’
‘’你不要动,我们打开保险箱验收后,就会把东西交给你。’’顶住她腰上的刀沒有拿开,密码箱却提走了。一会儿,她腰间一松,顶在她腰间刀挪开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东西在这里,你拿去。’’’’嘣’’的一声扔出来一只包在她脚下,她连忙拾起地上的包来不及细看,如惊弓之鸟,惶惶然往停车的地方急忙奔来。
她刚到车旁,还沒有上车,两声清脆的枪声传来,她赶忙打开车门钻入车中,发动车转头往回开,她隐隐地听到后边还传来枪响,她加大油门,风疾电掣过了桥,离事故的地点越来越远她觉得安全了,这时,夜幕悄悄降临,夜色朦胧,华灯怒放,路上来往灯光交织,龙玉珠有惊无险地在返回的路上,她又担心焦海坤那边的情况,她立即拨焦海坤的电话手机却关机,连拨了几次手机打不通,或许那里网络信号不好,或讦与对方相持激战追击围歼敌方,转念一想,不去打电话打扰他分散精神,回家之后去等待他消息。她瞥见放在身边那用一百万元赎金换来的东西,她要看看这个用牛皮纸包裹的是什么东西,她把车停在公路旁打开包一看,这里面哪有胶卷和底片?包里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不雅照片,这骗子和强盗,今晚要让他们都统统死在枪口下一个也不留活口,她的脸气煞得如白纸,七窍生烟,她想把这包不雅照片统统撕碎抛到车窗外,但转念一想,绝不能这样做,若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拾起拚凑起来,不雅的照片依然会传开,身名狼籍。另外,若将来吃官司,这就是对方诈骗,人性侵犯,绑架强奸她的罪证。这些罪证不能毀灭,她有一种预感,虽然自己沒有亲手杀过人,但已经卷入了江湖恩怨杀戮之中,迟早都会逃不掉法律的制裁。瞻前顾后,不寒而栗。
她回到别墅,感到心力交瘁很疲倦,第一件事就是要痛痛快快冲了个凉,洗去身上的尘埃和倦意,她在浴缸里放满热水,下到浴缸里全身抹上沐浴露泡在缸里,洗涤净身上汗渍和疲乏,换上干爽洁净衣服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等待焦海坤归来。她一直等到午夜还沒有回,她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围歼敌人是否一举成功?王文熙那个下流坯子被击毙了吗?这一连串问题在她脑海里升起。她十分挂念焦海坤的安危,偏偏他的手机关机,她怏怏不乐,局促不安。
夜深沉,她的睡意笼上眉头,依偎在沙发里渐渐地睡着了,焦海坤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钟,他惊醒了龙玉珠关切地说;’’你怎么不到卧室里去睡,躺到沙发上不怕着凉?’’
‘’哦,你回来了这就好,让我担心死了,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怎不叫人牵肠挂肚?’’
‘’我关了机,怕被对方窃听,你受到惊吓没有?’’他一边问,一边脱下身上的防弹衣。
‘’怎么没受到惊吓?匪徒人不知鬼不觉用一把锋利刀子顶在我腰上,你说怕不怕?’’
‘’这让你担惊受怕了,真对不起,不说这些,我去洗个澡,美美睡上一个好觉。’’
‘’你辛苦了大半夜,要不要给你弄点东西吃。’’她关上电视,懒洋洋地从沙发中站起来揉了揉惺忪打着呵欠问。
‘’不必去弄东西吃了,这次行动又被王文熙那贼子溜走了,劳心劳力大费周章却又被那家伙金蝉脱壳。’’他失望地说着。
‘’这次又被他逃脱了,你与他打个照面?’’龙玉珠吃惊地问。
‘’我在那保险箱里安装了定位器和窃听器,一直跟踪到了他的老巢,一锅端了,只可惜狡兔三窟,他虽身负重伤,借着熟悉的地形在同伙拚死的掩护下又侥幸逃脱。’’
‘’疯狼逃脱,必会再伤人,不见他尸体,终究是后患。’’龙玉珠担心地说。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会派人继续追杀他,他在滨海沒有藏身之地成条丧家之犬。’’焦海坤安抚她说。
‘’这次行动中有兄弟挂彩了吗?’’龙玉珠十分关心地问。焦海坤脱下衣服准备洗澡睡觉,他见问停下脚步说;’’我们有两个兄弟受了伤,对方报销了两个,伤了三个,逮住两个美中不足让大鱼又溜之大吉。’’
‘’你也別太自责,多仁不义必自毙,让他再多逍遥法外几天,王文熙终有遭报应之日,我去放水你去洗噪早点休息。’’龙玉珠到浴室为他准备洗澡水。
一会儿,焦海坤裹着浴巾走进浴室,泡到浴缸之中,龙玉珠为他推拿按摩,她温柔的双手像柔柔的春风吹在他的人心湖里,他尽情地赏受着,像华树沐浴在春风玉露中,他躺在浴缸里半闭着眼赏受这份柔情,龙玉珠一边为他按摩,一边轻声地问;’’那一百万元赎金拿回来了吗?’’她心里惦记着那百万赎金。
‘’他们为保命,掩护主子逃走,保险箱这么重丟下逃之夭夭。其实那一百万元钱只有一万元是真的,其余都是假钞,以假弄真,瞒天过海。’’焦海坤自鸣得意地笑着。
‘’以后别去打打杀杀,我真害怕这胆颤心惊的日子,王文熙这条漏网之魚一旦恢复元气,又不知下次又变出什么鬼把戏。’’龙玉珠忧心忡忡地说。
‘’谁想过着这刀头舔血的日子?但是,结下这个仇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你不给他狠狠一击给他点厉害,我原本这次毙了王文熙那狗贼,准备金盆洗手置身事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冼完了准备去睡。’’
焦海坤从浴缸中爬出来,用浴巾抹干湿淋淋的水,披上睡袍走入卧室,皓月西剪窗影,风动帘栊。焦海坤一躺下头欹枕就呼呼进入美妙梦乡。可是,龙玉珠听到这次又被王文熙脱逃,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心知肚明,现在她是与焦海坤拴在一根草绳上的蚂蚱,每次血腥拚杀,都有无辜的人丟失性命,他们在这条不归的路上一步步地滑行,她为一己私恨在与魔鬼共一窟助纣为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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