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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平王偷媳

更新时间:2022-06-29 14:06:56 | 本章字数:3041

    伍子胥匆忙离开衡山,丝毫不敢怠慢,一路风餐夜宿,半月后终于返回吴都。来不及卸装,就匆忙找到了公子光。公子光见伍子胥风尘仆仆,满脸挂着喜悦,随即来了大大地一个熊抱。说:“子胥,辛苦你了!”

    伍子胥也抑制不住内心激动,说:“公子,子胥终不辱使命,求得剑神三把绝世宝剑!”随即从身上解下“属楼”“鱼肠”“莫邪”宝剑,递给公子光,公子光一下愣在那里。那一刻,室内寒光四射,蓬荜生辉。

    公子光说:“子胥,你是怎么做到的?”

    伍子胥润了润喉咙,一五一十把沿路如何艰辛,历时半年如何寻到衡山,七天爬上山巅,巧遇剑神干将、莫邪夫妇的过程说给公子光听。公子也是感到扑朔迷离。伍子胥说:“当我找到剑神,莫邪一句话差点把我击垮。她说,‘自从楚国风胡子取走宝剑龙渊和阿泰之后,后来三十年就一直未铸成宝剑,纵然有心帮你,也是爱能莫助。’我一下凉了半截,呆立无语。剑神见我痴呆,干将便将他师傅托梦之事说了出来。

    尔后干将、莫邪夫妇决定开炉,为我一试。次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干将、莫邪夫妇祭师后,开炉。炉火炼到半途,铁精始终不化。莫邪纵身跃入炉中,剑成四口,剑神莫邪感动天地。”

    公子光精神一震:“剑神为我千秋大业,舍身铸剑,浩气长存!看来也是我公子光的造化,灭王僚迫在眉睫。这三把宝剑,我持‘属楼’,子胥佩‘莫邪’,‘鱼肠’配专诸了。看来这勇士、利器都有了,只欠东风了。”

    伍子胥说:“谢公子!不知专诸贤弟学灸鱼手艺进展如何,我们好久没有见他了。”

    公子光道:“子胥先休息几天,养足精神,我会注意朝中动向的。对了,公子胜武艺有了长足的进步,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就让他在府中好好修炼吧,我的确需要休息。公子保重!”伍子胥说完告辞。

    这一夜,伍子胥沉沉地睡去。朦胧中,居然做了一梦。

    话说周景王十九年,中国南部,俗称南蛮的吴、楚、越三个国家逐步壮大起来,其中最强大的当属楚国。楚平王为巩固霸业,与当时的中原强国秦结为“秦晋”之好;同时,下重金聘礼,为太子羊建向秦国求婚。

    孟嬴是秦哀公之妹,绝世之貌早在各国流传。女人福于美色,亦祸于美色。年满十八岁的孟嬴盼望着以自己的美色能够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却没想到要远嫁蛮夷之国。从未步出宫廷的孟嬴,一跨出都城,便凄然泪下。时值秋日,孟嬴见北雁南飞,口中不由喃喃自语:“今年你能与我同行,明年我却不能与你同归了。”

    这时,她的贴身侍女子齐与他 她同坐一车,闻听此语,误以为在说自己,便温言劝道:“婢子与主不能同生,但愿同死,决不会弃主北回!”

    孟嬴被子其的误解逗乐了,调笑说:“以你的容貌与乖巧才更应做王妃。”

    子齐的脸立时羞红了,细想自己随父从家乡齐国来到秦国后,自己做了宫廷侍女,辛遇孟嬴性格温顺,品德贤惠,八年的侍女生活倒也自在。如今随主远嫁楚国,不知是祸是福?这也许是人生的巧合,子齐的担忧反而印证了孟嬴的戏言。

    太子羊建虽是蛮族之后,长相却不同于父王。他英俊高大,发长面有须,一直由太师武奢辅佐。他性格温和,品德贤良,素日受忠臣武奢的教诲,最很谗佞之人。

    朝中宦官费无极专靠奉迎取巧得宠,最受楚平王赏识。无极有奏,平王必准。

    这一天,费无极听说孟嬴离都城还有三舍之远,而后宫已喜气洋洋,热闹非常。他闲着无聊,便心生一荒唐之计。

    费无极带着几个心腹来到城外,远远见一队人马彩车迎面而来,使命车马随从入城交旨,只留孟嬴孟嬴的彩车和几个侍女在城外驿馆休息。打远看着孟嬴被子齐扶下车,心中不由一惊。虽然旅途劳顿,风尘仆仆,却仍掩不住孟嬴青春的娇嫩。她款步前行,袅袅停哼,如一片轻云飘然而至。到了驿馆,无极隔窗细瞧,见孟嬴行动柔缓,举止端庄,眉目清秀俏丽,虽不妖媚却也风流。再看不离她左右的侍女子齐,容貌虽略逊于孟嬴,姿色倒也在万人之上,且有几分贵人之相。

    费无极看罢急急进城,见了平王,眉开眼笑,声声祝贺。平王笑着说:“娶亲的是太子,寡人有什么可贺的?”

    无极仍说:“可贺!”

    平王见他今日馅媚有些过头,心中很不耐烦,便闭目不语。

    无极上前两步,涎着脸道:“太子所娶之女孟嬴容貌美若天仙,真是举世无双啊,难道不可贺吗?”

    楚王说:“天下美女如云,这也值得吃惊吗?爱卿少见多怪了。”

    无极知道楚平王乃好色之徒,听自己这么一说,口中虽然故作正经,但心中早已异想天开了,便又长叹一声说:“虽说世间美女如云,可主公所见毕竟有限;宫中姬妾虽说全是国中最美者,可毕竟不如中原之女。只是羊建太子青春年少便有了奇美之女,可主公您已近五旬至今尚未见过如此美女……”

    次日辰时,孟嬴被侍从领入后宫。她端坐中堂,等待着行大礼。此时,吹奏之声尚远,身边也冷冷清清,她心中甚是疑虑,揣想这可能是蛮夷的规矩,所以也不敢多问。过了约摸一个时辰,才有几个宫女领她转入内宫。孟嬴见已进了寝室,心中暗想,蛮夷人原来真的没有规矩,不行大礼便进了洞房。可怜孟嬴只认为楚国的规矩就是这样,岂不知楚国的国君已丧尽人伦,违反了纲常……

    子齐自从与孟嬴到了驿馆之后,便有楚国侍从领至别处,她虽是疑虑,但不敢乱问,惟恐失了秦国的体面。等她到另一驿馆时,费无极已在室内正襟危坐。他见子齐进来,便问:“你可愿意做王妃?”子齐懵懂半饷,不知所云。无极一声好笑,涎着脸说:“我见你颇有富贵之相,想给你做个媒人,让你一生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子齐一怔,连忙跪倒,说:“大人,小女乃秦国侍女,奉秦国之命,前来侍奉孟嬴,决不敢从命!”

    无极哈哈大笑,子齐不由一阵恐惧,深感某种不详之兆正向她袭来……

    子齐被迎入太子后宫。她坐在床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忽然觉得自己已背叛了孟嬴,犯了欺主之罪;忽而又可怜自己这一生如缚宫闹,不知是福是祸?平白捡来一个王妃,这是做梦也不曾想过的;可一个假冒的王妃,又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蒙在鼓里的太子羊建,欢欢喜喜进入洞房,见子齐秀美聪慧,举止不俗,心中甚悦。

    子齐却想:孟嬴现在如何?细想途中孟嬴的戏言,不仅暗自伤怀。

    孟嬴虽出自王宫贵族,却一生命薄,不能与羊建这样英俊贤明的太子举案齐眉,而只能与那个贪色的昏君为伴了。

    楚平王自窃娶儿媳孟嬴之后,自觉天下美女之妙集于孟嬴一身,乃自己晚年之福,只是每每享乐之余,总似有心事在胸,被折磨得常做噩梦。太子羊建每次求见问安,他都寻找借口避而不见。后来,干脆下旨,不准羊建入宫,理由是当今君王日渐年老,太子应在王宫勤习文武,以便将来登基继位。

    羊建对父亲的旨意虽然迷惑不解,但因他素来以孝顺著称,所以也不敢多问,只有从命。

    楚平王虽然不再担心会见到太子,但心中还有一虑,那便是孟嬴。孟嬴终日闷闷不乐,偶尔欢笑,也让人感到勉强。平王知道能瞒过一时,终瞒不过一世,倒不如厚了老脸一吐为快,生米已做成熟饭,想她也只能就范。

    这一天晚间,平王问孟嬴:“爱妃天生丽质,又正值青春妙龄,本应活泼动人,为何却整日愁叹,少有笑声呢?”

    孟嬴自见过平王之后,便心如死灰,没想到这个郎君比自己想象的容貌还要可怕,而且已年近五旬。她虽然疑惑,但刚刚入宫,没有可信之人,也不敢乱问。犯愁时,她又想找子齐说说话,可宫人说子齐已许配君王做妾,不由更觉得自己如坠深渊,眼前一片漆黑。今天平王一问,她也不隐瞒,怅然答道:“妾奉兄之命,来楚赴婚,以为秦楚相当,青春两合。没想到太子这么大年纪,妾不敢埋怨,只怨自己生不逢时!”

    孟嬴脸露愁怨,更显楚楚动人。平王涎着脸说:“姻缘非今生之事,乃前世注定,爱妃跟我是晚了几年,可当王后却不知早几年呢!”

    孟嬴心下生疑,便暗地追问身边侍女,侍女只能以实相告。

    可怜孟嬴又气又羞,又不能自主,只能青春伴残生,听命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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