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阴差阳错
更新时间:2023-02-10 07:49:49 | 本章字数:3650
113 阴差阳错
洪正清做梦也没想到,那天他正带领部队搞野营训练的时候,有战士向他报告说:“营长,有人找你。”
洪正清问:“什么人?”
战士说:“一个女的,正在营房门口。她说她来得远,坐了几天火车赶来的。”
洪正清一惊,脑子里立刻就转开了,这是谁呢?秋元?他没给她地址啊,再说这时候来也不是时候,部队马上就要开赴朝鲜去抗美援朝了。不是早跟她说好了,等打完仗,以后他从部队转业了,再来看她。她怎能一意孤行找来了?就又问,她带女孩来没有?战士说,没有,看样子人家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呢,怎么会有孩子。洪正清一听恍然大悟,那一定是王菊花来了。就急得一顿脚,原来是这个冤孽找来了,悔不该当时给了她一个地址呢。就向那个战士一挥手说:“我这阵抽不开身,你告诉她,要她回去。我这里还有点零用钱,你交给她,要她赶快走。我们正在搞野营训练,马上要开赴朝鲜了,时间很紧张,没时间陪她。”
那个战士就飞快地去了。只等了一阵,团政委、团长都来了。政委笑眯眯地问:“老洪啊,果然走桃花运了啊。回家探亲收获还不小嘛,一下就逗来了一个大美女。人家千里迢迢赶来了,你怎能让人家吃闭门羹,躲在一边不理人家,也太缺少点人情味了吧?”
团长也说:“人家来看你也要给人家一个交待呀。这里你暂时停停,让副营长来接替你的工作,你去陪陪人家。”
洪正清就结结巴巴地说:“我也没承诺过她什么呀,还是让她回去吧。”
团政委说:“那不行!来了怎能让她走,你总要跟她说几句话吧。”
团长说:“她还说是特地来跟你结婚的呢。如果有这等事,我们团部也作了准备,赴朝之前先跟你们办个喜酒,热闹热闹。让你们结了婚再去朝鲜。走吧!别碍了,人家正望眼欲穿在等你呢。”
“谁说我要跟她结婚?真是扯蛋,瞎胡闹。”洪正清哭笑不得,只好听从首长的安排,下了山。老远,他就看到王菊花正站在营房门口东张西望,见山上下来的那个军人正是自己望眼欲穿的男人,就高兴得连忙赴过来,拉住他的手说:“正清,正清,你想得我好苦。你离开我的那段日子,我夜夜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醒来,连枕头都哭湿了。正清,你就不想我?离开我这么久了,连封信也不跟我写。”
洪正清忙把手从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心里好一阵烦,还正清正清的喊上了呢。就不客气地说:“谁叫你找来了?我们这一向正紧张地搞训练,马上就要赴朝鲜作战了,这一去还不知生死如何,我也没心思考虑婚事了,你还是回去吧。”
“想不到你……你也太薄情寡义了。”王菊花一看他黑着脸,样子比吃了火药还冲,就双手捧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洪正清一阵心软,就又说:“那,那你就先到营房里去坐坐,吃了饭没有?”
王菊花抹了抹眼泪说:“坐了两天火车,又坐汽车,还坐了马车,一路跑了几千里,只随便在马路边买几个大饼吃了。也没睡个好觉。”
“那就先到伙房里去吃饭吧。”就把她带到部队食堂,炊事员搞了两个菜,一钵饭,放到桌上,要王菊花慢慢吃,吃完就到营部客房里去休息休息。安排好后,自己就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夜晚,洪正清终于被战士们从一个训练基地找回来了。刚一进营房,他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部队都已知道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是洪正清的未婚妻,是特地赶来结婚的,一下就闹哄哄像翻了天。团里政委、团长也早作了安排,把营房一间客间室布置成了新房,伙房里也正忙着在为他摆酒设宴,一切都已安排得妥妥帖帖,万事齐备,就只等洪正清这个新郎官了。洪正清晕头晕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一帮连、排长拖到桌子边喝了几大碗喜酒。闹到半夜后,又糊里糊涂被他们推进了洞房。
不知是喝多了点,还是第一次同女人在洞房里面对面的缘故,洪正清一进洞房,头脑就有些晕晕呼呼起来。嘴里连喊:“你们这是干什么呀?燥死我了。这时还不如叫我上战场打一场肉愽战,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来个剌刀见红呢。”
王菊花见洪正清那副扭怩作态,很不自然的模样,就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坐在床边上暗自发笑。心想,你已被推进洞房来了,就如一个被抓进来的一个俘虏,被关进来的一头野牛,生米就将煮成熟饭了,看你还有何话说?你再倔、再犟,到了这个地方,总该服服贴贴了吧。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摆在你这个干渴已久的大男人面前,还不会像干柴遇到了烈火,还摆出那副好吃肉,假斯文的假面孔干什么?她就立即解衣脱裤上床,只穿了一件紧身红兜肚和一条短花裤子,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乳峰高高耸立,雪白的大腿分外耀眼。她用渴望的眼睛瞄着洪正清,只等他像饿狼似的扑上来,然后就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冲击。
然而洪正清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激动,他坐在床边,只漫不经心地瞄了她一眼,然后背个身子,暗自伤心的流了一阵泪,还抽抽泣泣地喊:“秋元!秋元!我对你不起呀。”
王菊花一惊,忙侧过身子问:“你刚才喊什么?谁是秋元?”
洪正清没理她,仍然只暗自落泪。
“来吧!来吧!都转钟两、三点了呢。还坐着想什么呢?”王菊花终于有些燥了,不停地催,还用手来拉他。
突然,洪正清猛地吼了一声,只几下,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赤条条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来,压在了王菊花身上。一阵地动山摇之后,他喘着气,侧身躺在了一边,推开紧挨过来的王菊花,看了看被单,又惊得睁大了眼,那里没见红呢。
“你说说,你是不是先前就同那个整天围着你家房子转的男人就有了?”洪正清怒吼着坐了起来问。
王菊花并没有被他的怒吼所吓倒,反倒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微笑着挺了挺裸露在外的双乳和下身墨黑的一团说:“你还管以前干什么?现在这不都属于你了,你只管享受就是了。谁会没个以前呢,也没拿走你一块呀,都还在这里呢。”
“拍!拍!”两记响亮的耳光立即煽到王菊花那白里透红的圆脸上,脸上立刻就现出了五根手指印。洪正清睁圆了双眼,愤愤地骂道:“无耻!不要脸!不是已造成了既成事实,我非把你赶出去不可。”
王菊花捧着火辣辣的脸,带着哭腔喊:“你打得好!打得好!你还想赶我么?除非你不想在部队干了。我已让你日了,你想赶我,休想!现在我已是你的堂客了,你想赖,赖不掉了。”
“你同别人去睡,去日去,我不希罕你。真是乱弹琴,今晚是谁安排的?我要去问个清白。”洪正清爬起来穿好衣服,怒气冲冲就往外走。
王菊花还在后面嚷:“洪正清!我同你已结了婚,同你睡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你赖不脱了。想跑,没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你想当逃兵,离开这个部队,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洪正清懒得理她,他跑到营房,把那几个跟他操办了婚事的连、排长一个个都从床上拉起来,喊到营部,拍桌打椅把他们一个个大骂了一顿。还像话吗?一个女子随随便便跑到部队来,就要跟我结婚,你们就真信了,还大肆摆起了酒宴。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呢。就真喝了几大碗酒,把我喝得晕呼呼的,送进洞房,我就不醒人事了,还能不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来?真是瞎胡闹!我把个信你们,非得赶快把那女人送走,她不走,我就不进那个屋。洪正清铁青着脸,对那几个连排长咆哮一阵后,就真抬脚往外跑了。
连排长们一个个都傻了眼,本是一番好心,不料好心办了错事。洪营长不要这个女人了怎么办?他洪营长不领这个情,强扭的瓜不甜,他们只好向团部去求救了。当时办这个事也是团政委、团长要他们办的。办砸了也应该由他们来作个了断。团部政委、团长一听他要把王菊花赶走,不觉好笑。不是已把他推进了洞房了么?当时他为什么不跑?偏要睡了一晚才跑?还说什么是喝多了呢,谁信?把他喊来问问,是不是进洞房后,没有剌刀见红?找来王菊花一问,王菊花并不避讳,说他是真刀实枪干了。还委屈地哭了。既然这样了,那还说什么呢?组织上也是看他已有一把年纪了,早些帮他解决这个问题,谁料好心没得到好报,他还要把别人赶走了。就吩咐人把洪正清找来。洪正清来了,团政委也没客气,一顿好训,你一个堂堂的营长,还想把婚姻当儿戏,才进洞房就要把人家赶走,把人家搞得哭哭啼啼。现在批你三天假,好好陪陪她。马上就要赴朝参战了,你要珍惜这个大好时光。
洪正清只好软了,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晚上只好又进了新房。这次洪正清倒没黑着脸,也没坐着暗自流泪生闷气了,进门见王菊花哭得梨花带雨,就递给她一条毛巾。还向她作了检讨,说他脾气燥了点,莫见怪了,以后就好好相处吧。唉!谁叫我碰上了你这个冤孽呢?这也许就是前世命里注定了的吧。
王菊花见她转变了态度,暗喜,就破涕为笑,接过毛巾擦擦眼泪说:“是命呢,是命中注定了要跟着你一世呢。水文站那个何良才除了没当官,哪点不比你强?你还要赶我走呢,你到底是迷上了哪个妖精,心里是一直在想着她么?”
洪正清就叹息了一声:“还想她干什么呢,生米已煮成了熟饭,只能一生一世跟定你了。我是个军人,马上就要开赴前线了,到了战场,随时都可能或死或伤,你可不能因我哪日伤残了就嫌弃我,这一点你做不做得到?你跟我说实话。”
“我怎会呢,我不是早对你说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么?”王菊花就信誓旦旦指天发了誓。
洪正清见她说得泪流满面,诚心诚意,一下就感动了,觉得这个女人千里迢迢赶来也不容易,不是真心,她怎会如此动情。就一把把王菊花揽进怀里。王菊花也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二人就倒在床上翻云覆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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