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古墓魅影

    午夜，一行七八个鬼魂般的黑影在吃饱喝足之后，一路神出鬼没出现在渔村那几座古墓前。在围绕这几座古墓前后左右看了个遍之后，都缩头缩脑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里是多年没人敢随便乱挖乱动的古墓禁地。老辈人说过，这里埋的是明朝的大官，阁老街那时就因有杨嗣昌阁老墓而名声大燥。到了这里，文官要下轿，武官要下马，过往船只、木排均要上岸祭供品烧香朝拜，方可一路顺风顺水，一路平安，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乡民们成群结队，来此朝拜，也是想年年岁岁风调雨顺，丰衣足食，一家平平安安。只是这些年不信这套了，要破除迷信，破四旧、立新风，这里就突然冷落得像乱坟岗子，当年的繁华景象已不复存在，几座古墓淹没在荒无人烟的杂树林中。而且还常常从这里传出许多骇人听闻的怪事，说这里每到夜晚，就鬼影憧憧，坟内从豁口处冒出滚滚浓烟。阁老墓还有七只飞鸽从豁口处飞出，经常还听到有人在这里悲悲切切，仰天长叹，痛哭流涕。给附近村民带来了极大恐惧。因为害怕，附近村民大多搬走了。经过几十个岁月的风吹日晒后，凸起的几座坟头再也看不到了，只有走到近边，才看到几个塌下去的小坟堆，里面有不知是野兽还是盗墓贼掘开的几个小土洞，深不见底的小土洞里似乎暗藏着许多令人神秘莫测的玄机，没人敢去探测。从那洞里传出来的怪声、烟雾还有怪异的从坟墓豁口飞出的成群飞鸽，成了人们避之唯恐不远的禁地。莫说夜晚，就是白天人们也会绕道而行，不敢轻意接近。只在那一年，有几个胆大的村民为这里长得茂盛的柴草所吸引，为了砍点柴草度过荒年，就结伴而来，互相大声吆喝，个个手握锋利柴刀，勇气十足走入了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古墓边。虽然收获颇丰，个个都砍了好几大捆别处难以觅到的柴禾。就在太阳快要落山，他们准备满载而归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有个后生在一豁口处用柴刀使劲砍了几刀，想探探里面到底有什么奥妙，手起刀落，传出咣地一声巨响，那个不起眼的洞口突然一股青烟袅袅升起。看到这种景象，那个后生急忙对大家喊：“快来看呀，这里冒烟了，这个古墓里肯定有大家伙。”

    强烈地好奇心一下就占据了那些挑柴草的村民，虽然心存恐惧，但他们仗着人多，身强力壮，都齐刷刷涌向了洞口。果然，那股青烟还在袅袅上升。大家就怀着一股好奇心，一齐拿的拿刀，拿的拿锄，挖的挖，砍的砍，没多久就挖出了一堵青砖垒砌的墙壁。一个后生抢先用一根铁杆将墙壁凿开一个洞口，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就迎面扑来。黑暗中，一口考究的木棺就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里面似乎还隐隐有声响，似人的呜咽，或怪兽鸣叫，古老恐怖的传说仿佛又在重现。顿时大家都吓得面如土色，哪敢再去深究探看，立即就丢掉柴草一哄而散。很快，古墓发生的奇事就传遍了整个渔村和阁老乡，从此再无人在此冒险涉足了。只有孟觉豪自从调来阁老乡后，为了再现当年阁老集市的繁华，用这里的水陆交通优势和丰富的旅游资源振兴阁老乡的经济，曾三番五次来这里考察，并同万佑云带领渔民、村民对这几座古墓进行了修茸。将那几个豁口掩埋好，也不准有人随便来乱挖乱砍。要将这几座古墓作重点保护。对阁老墓丢失的那块墓碑和刻有阁老在此，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石碑正安排人寻找，一定要找到，重新照原样立好。那个神秘的投资人邸夷子皮也承诺一掷千金，要来这里投资，就更增加了他要在这里大展宏图的信心。邸夷子皮也搭了信来，近期等市区那边房地产开发的事告一段落后就会来这里考察，王家坳那一百多亩渔塘他也包定了，自己就准备在那里起间茅屋住下来，一边养鱼，一边观察这里的动静。反正这里离市区隔河相望，市里西区也有他和左佳开发的大片房产呢。

    邸夷子皮果然就在春坨、夏坨兄弟带人夜晚来挖古墓时来渔塘了，正准备与孟觉豪取得联系大张旗鼓来开发这里的旅游项目的时候，这队黑色幽灵已带着他们精心准备的作案工具悄悄来到古墓边，要动手掘开这几座古墓，一探究竟，掘批宝物，发点横财。强烈地发财欲望使他们像中了邪的癫狂者一般，一到墓地，就挥起挖锄、钉耙在坟墓上一阵乱挖乱掘。他们已不管后果了，成败在此一举，是祸是福，也只能听天由命了。邸夷子皮已经来了，孟觉豪也准备在这里搞开发了，现在还不动，一旦他们动了手就再没机会了。

    “都快些挖呀，还站在那里左瞄右瞄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等挖出文物来了再看不迟嘛。”春坨见一干人只围着古墓这里看看，那里瞄瞄，面有惧色，就给大家壮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人不为已，天殊地灭。大家想发财，就快动手，成败就在今晚了。怕个卵呀，老子穷得叮当响，大不了去坐几年牢。不怕，快挖！章吉帮就说了，这是破四旧，把这些封建官僚、地主老财的尸骨亡魂铲除干净，省得他们的亡魂幽灵还在祸害人们，影响我们的生产生活，害得好多人不敢从这里路过了，我们是在为大家做好事哩。”

    夏坨也手握一把砍刀挥舞着说：“好汉做事好汉当，出了事我保证不要兄弟们负责，由我兄弟二人承担。怕什么，那年土改，齐先枫还同章吉帮他爹福来带人把范蠡庙也拆了呢，那些菩萨、范蠡、西施神像也一把火烧得精光。不是也没人找他们，还表扬他们干得好。现在他们不照样大红大紫，升官发财，活得人模狗样。我们这一挖，说不定都会时来运转个个都会要发一发呢。”

    听到他们兄弟俩这一吆喝，来的那七八个伙伴就真摩拳擦掌，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一个叫毛癞子的小个子不信，说：“我听我爹说过，那年齐先枫带章吉帮他爹福来去拆范蠡庙，刚爬上庙顶掀瓦，就得了神经病，疯疯癫癫死了。这是不是报应？”

    夏坨就推了他一掌骂：“就你像个胆小鬼，一头癞子，就凭你这模样，不想办法捞几个钱，你光棍打到底了。哪个女人会看得上你。挖吧！毛癞子，只要你头一个挖开，里面的文物先随你选。先挖清代的这座大户人家的看看。”

    毛癞子虽有些恐惧，但经不住大家都把目光齐刷刷盯住了他，就心一横，真的麻起胆子狠狠挖了下去，只一刻，果真下面就露出了一个豁口，春坨打起手电往里一瞄，不禁大喜，里面已露出了青砖砌的墓室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