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杨嗣昌

    财旺边考察边翻开那本厚厚的资料，边看边对张馆长说；“杨嗣昌你应该是很熟悉的，不用我详细介绍了。这次我特地去武陵大学找了杨教授，他已向我和盘托出了。原来他就是杨嗣昌的第十九代谪孙，对杨嗣昌有很深的研究，并著有《杨嗣昌传》一书。杨嗣昌就是明武陵渣口波人，字文弱，万历进士，崇祯时任兵部尚书。其父杨鹤为三边总督，父子二人均为朝廷重臣。其父任总督时，对农民军主抚失败，其罪当死，杨嗣昌遂三次疏清自代，使父得以减刑。而后杨嗣昌多次檄诸将以陆路追击农民军，将士死亡过半，屡遭失败。农民军张献忠自以轻骑一日一夜驰杀襄王，杨嗣昌闻报大惊，又闻洛阳为李自成攻破，福王被杀。自此杨嗣昌忧惧交加而绝食，自杀于军中，终年五十四岁。崇祯帝不加之罪责，赐祭，用辅臣礼。葬蠡山岛，就是现在的阁老乡这地方了。

    杨嗣昌其实是一位有争议的历史人物。这首先是因为人们关于朝廷对付清军入侵和农民起义军采取主抚或者主战不同战略孰是孰非，意见不一。另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就是崇祯帝朱由检于是1644年李自成攻陷北京吊死在煤山，留下了一封遗书，临死还在叹息，“朕非亡国之君，臣尽亡国之臣。或者谓‘有君无臣’使社会上都同情崇祯，指责他的诸位大臣不肖。这无疑也影响到了人们对杨嗣昌的评价。杨嗣昌这位被崇祯帝重用达五年之久的大臣，明朝的灭亡，他能辞其咎吗？不过，杨嗣昌未必会承认自己是亡国之臣，二人都因处于乱世，回天无力，但都是乱世叱咤风云的人物，也同样都是乱世的悲剧人物。

    杨嗣昌出生在一个书香门弟，是一位“博涉文籍”的儒士。父亲杨鹤，父子均以督兵著世，并都为征剿农民军立下过汗马功劳，因而被农民军恨之入骨，非把杨嗣昌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杨嗣昌最后因巢抚并施农民军屡屡失利，计划彻底破产，而且不得不下了必死的决心，于是拒不进食，自杀于军中。对于他的死，还有一说，杨嗣昌强拖病弱之躯赶到荆州，想求见荆州的惠王，惠王拒不接见，而是令人转告杨嗣昌：“先生如愿见我，请先朝见襄王。”襄王此时早已长眠于地下。杨嗣昌羞愧得无地自容，遂于三月初一自缢于沙市的徐家花园。他的儿子杨山松害怕被说成畏罪自杀，便以病卒上报。

    据常德府志载，杨嗣昌初葬蠡山岛，即现在的阁老乡。崇祯十六年，张献忠率农民军从益阳入龙阳，张献忠将杨嗣昌坟墓掘开，将其尸断成几截。阁老乡仅埋了杨嗣昌的一个头。张献忠退出常德后，杨嗣昌的子孙找到了杨嗣昌的半截尸体，分成几处安葬，阁老乡是其中一处。

    杨嗣昌有三个儿子，山松、山梓、山荪。山松，字长苍，袭绵衣卫指挥。他才思明敏，善诗文。相传他改授监纪同知时，常德府遭遇连年大旱，赤地千里，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还需缴纳皇粮国税。杨山松忧国忧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如不再想办法采取措施救百姓于水火，国家必将如危楼般摇摇欲坠。如何想办法才能减免百姓的苛捐杂税呢？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显然微乎其微，难以达到。经再三思量、观察，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有一天，他趁自己常在崇祯皇帝身边的机会，在黑夜悄悄用蜂蜜在皇帝经常行走的一个墙壁上，写下了“辰常二府免糟粮“几个大字。蜂蜜是蚂蚁喜食的食物，字写上去后，立刻引来大批黑蚂蚁，将这几个大字爬得拍满，立即，”辰常二府免糟粮”几个醒目的大字就出现在墙壁上。崇祯皇帝那日从那里路过时，看到这几个字感到很惊讶，就情不自禁念了出来。站在一旁的杨山松听到皇帝念这几个字，急忙上前跪拜在地，高呼：“谢主隆恩！谢主隆恩！”皇帝是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此言一出，下面就必须依旨而行。从此，辰常二府的苛捐杂税就全被免除，老百姓才得以休养生息。这个故事在洞庭湖一带流传甚广，几乎家喻户晓。特别是蠡山岛的阁老乡，对杨家的情谊也更加深厚。杨山松将其父杨嗣昌的灵柩埋葬在阁老乡，后来这里因有阁老墓声名远播，加上这里是水路交通要道，人来人往，船舶来往如梭，逐渐这里就形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还开通了茶马古道，使这里出现了日有千人拱手，夜有万盏明灯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老百姓的生活也蒸蒸日上。阁老这一带因此把杨家都奉若神明，顶礼膜拜，敬重有加。几百年来，对阁老墓都精心加以保护，延续至今。

    财旺的故事讲完了，被挖掘的古墓也重新被掩埋，并重新加固。围观的人陆续散去。张馆长发现，那个始终跟在财旺身后，戴尖角斗笠，一直不声不响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的那个怪老头，转眼间也不见了踪影。

    在张馆长他们收拾工具就要离去时，财旺给张馆长传递来一个重要信息，那个已在王家坳投资承包鱼塘养鱼的怪老头邸夷子皮愿意先期投资一笔巨款修缮这三座古墓，后期恢复兴建老街集市所需资金也会陆续到位。只是这笔钱他要交到孟觉豪手里。

    张馆长听后大喜，忙问：“那个怪老头到底是何许人呢？我早就听说过了，市里西区的那一大片房子、道路，就是他投资修起来的。只是那里因左佳的独断专行，大半已成了烂尾楼。听说左佳已无法维持下去，把这片烂尾楼已推给了邸夷子皮。他怎么又来养鱼了呢？我能见见他吗？”

    财旺一脸诡谲，只说：“他忙得很呢，不想这个时候露面。”

    说完也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