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洪正清发难

    章吉帮赶到区里，左佳也没在那里久留，只说了，市里三级干部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这次大会对你可是一个大好良机，一定要把握好。我爸在那里主持大会，我会跟他吹吹风，以前你在同孟觉豪的斗争中，表现也不错，我爸对你的印象还挺好的，这次提拔你该没问题。章吉帮一听更是心花怒放，名利双收不说，还有美人送怀投抱，真是春风得意了。就捏了捏左佳的腰说：“我忘不了你的，你是我这一生难得的红颜知已，我升迁之日，也是同你百年好合之时。”

    左佳临走还一再脉脉含情地叮嘱：“去市里开会，就住我那里吧，我一人住着一栋别墅也寂寞难耐。”

    “我一定来！”俩人依依难舍，好一阵左佳才磨磨蹭蹭上了车，走了。看着载着左佳的车绝尘而去，章吉帮好一阵痴呆呆地，内心既兴奋，又失落。就捏着指头算开三级干部会的日子。算来算去，就猛地一跳，洪正清还在等着他跟他谈话呢。老家伙还不知是什么事找他，因有些事还要靠他，他还是有点不大情愿地去了。

    走到洪正清办公室，洪正清正一脸凝重而且明显带着愤怒地表情注视着他：“你怎么才来？干什么去了？”

    “市报社的左佳副主编要我带她看了几个地方，市报想刊登我们蠡山岛通过改革，发生显著变化的新人新事，就耽误了一点时间。”章吉帮心里狐疑重重，不知这洪正清又被什么事惹恼了，以至始终黑着脸对着他。

    “来了好，我想跟你谈谈。你在王家坳村办了一段时间的点，在那里有什么收获呀？”

    “收获？嘿嘿！那当然有啊。”章吉帮见是问这个，放了一点心，就爽朗地笑着说，“这事区里上次也总结过，还上报到市里去了呗。你难道还不清楚？那个点是阁老乡责任制搞得最好的一个点，就因为比别的村搞得早，那里产量不但翻了几翻，群众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激发出了一股冲天的干劲，这个市里也肯定了的，还向全市发了文件，号召向我们学习呢。这次市里开三级干部会，也会把这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别说那个了，这次我可不是要你来汇报成绩的。”洪正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除了这个，我看你另外还有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收获吧？”

    “什么？洪部长，你说什么？我没听懂，还有什么秘密收获，没有啊。”章吉帮心里一震，知道这个黑脸包公在言归正传了。心里忍不住蹦蹦乱跳，就又说，“洪部长，我确实再没其它什么收获了，我一心一意在那里办点，虽然作出了一些成绩，但也是在你的正确领导下取得的嘛，怎能记在我一个人身上呢。”

    “好个一心一意，我看你是在一心一意同那个叫吴凤兰的女人混吧？”洪正清那冷冷地目光向章吉帮射过来，就像穿透了他的心脏一般，章吉帮愈发紧张得那颗心就像要从胸口边跳出来了。

    “那是天大的冤枉，她不是同财旺鬼混，我们还处分了财旺，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会做那样的事么？洪部长，你要好好调查调查，千万不能偏听偏信，冤枉一个好人。”

    “还要调查么？情况我早就掌握了。有人早就把举报材料送到了我这里。你把财旺挤走后，就采取诱骗的方法把吴凤兰骗到了手。同她有了不清不白的关系。财旺同吴凤兰其实是正当的恋人关系，你暗中跟踪，捏造事实，诬陷他是男女作风问题。加上财旺同齐先枫原来就有隔阂，他曾写报道在省报、市广播站批评过他不顾群众利益搞瞎指挥，齐先枫暗恨在心，对他屡加打击报复。以前那个农技员，还有招干的名额，其实是财旺应该得的，都被你取而代之了。孟觉豪调到阁老乡后，又三顾茅庐把他请到乡政府当了农技员，并安排他到王家坳村办点。财旺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就因为与吴凤兰谈爱，你嫉妒，看不顺眼，甚至还想把吴凤兰据为已有，就用卑鄙的手段暗中跟踪，向齐先枫汇假报，说财旺有男女作风问题。齐先枫正想报复他，抓到这一把柄后，正中他的下怀，就趁孟觉豪上市开会之际，把财旺开除了。接着你又采取卑鄙手段，诱骗吴凤兰，还奸污了她。你同吴凤兰那一晚在万佑云的家里都干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万佑云也检举了你。还有财旺，也多次向我说了，你作的好事呀，这都是你办点的收获吧？”

    洪正清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似的一句句戳在章吉帮心里。章吉帮头脑一阵发晕，忍不住在心里说：完了，完了。被这个铁面无私的黑汉子晓得了，肯定没好果子你吃了。想了想，就镇定下来说：“我不承认，全是诬陷，我从来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不信，你去问吴凤兰嘛。我是接近过她，但我是想培养，帮助她呀，她是村里的积极分子，优秀团员，我帮助她有什么错，帮助她就有作风问题？”

    “孟觉豪的作风问题也是你调查的吧？成小妹的签字也是你诱骗她签的吧？唉！伤心啦，把一个好端端的一对恋人，我们党的一个优秀干部就这样被活活害死了，那张渔网是如何把孟觉豪裹住的？他的死有重重疑团，你应该清楚这件事吧？”

    洪正清两眼又像锥子似的向章吉帮盯过来。

    章吉帮头上突然冒出了许多虚汗，但他仍然镇静自若地辩驳：“孟觉豪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那晚不是呆在指挥部么？洪部长，这话你不可乱说，这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就是借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干这样的事啊。”

    “好，好，我不说了。这事我会请示区委，还要作调查。没有就好，有，你就不要隐瞒，终究会败露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瞒得了初一，还瞒得过十五。我只是想向你提个醒，别以为暗地里干的事就没人会知道，隔墙有耳，群众的眼睛都雪亮的，迟早都会有人知道的。市里马上就要召开三级干部会议了，我希望这件事不要造成太大的影响，区委、市委都对你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不要因这件事影响了你的前途。好吧，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把要说的都说出来，对你有好处。不要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你再来反省就迟了。”

    走出办公室，章吉帮抹了抹头上的虚汗，恨恨地在心里暗暗说，洪正清呀，洪正清，看来你是准备对我下手了。好，你做得初一，我也做得十五，你没好果子我吃，我也会叫你死得难看。我们走着瞧。

    他有些心慌意乱，不知从何下手好。想了想，不禁豁然开朗，他还有一个致命的东西在我手里呢。防汛那一段，他去过洪正清家里好几次，同王菊花有过几次接触，那个疯狂的女人被他说过几次后，果然中计几次上堤大闹，洪正清被搞得晕头转向，还闹得心脏病发作，差点死在大堤上。他就幸灾乐祸暗笑。唯恐他不死。还把他心脏病发作的规律暗暗记在了心里，他是受不得剌激，连鞭炮声也听不得的。到时，也要给他一点厉害看看。

    连夜，他又赶到巴山垸去了，他又要找王菊花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