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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又添千金

更新时间:2025-06-25 11:02:13 | 本章字数:6553

    早晨的太阳明媚,给大山抹上-层绚烂的色彩,山林里的空气带着树叶的芬芳甜润而清爽,树叶上的朝露亮晶晶的。微风在林中轻轻地吹度,鸟儿的鸣啼格外的悠扬嘹亮。山妹腆着孕婆肚坫在门槛监护着调皮捣蛋的儿子罗虎。他已经三岁,两条腿到处跑,周围的山势陡峭,偶尔还出现野狗来叼鸡.害怕野犬伤及孩子,山妹不敢丝毫懈怠。

    门煎坪里有一群大鸡带着一辟小鸡,小鸡的公鸡打鸣了。公鸡追着母鸡四处咯咯地跑,罗虎跟在鸡后面赶着鸡四散地飞。他手里挥舞竹条不时跌倒,又从地上爬起。

    ‘’虎子别追着鸡到处乱跑。’’山妹不停地用双手抚揉着大肚子,还不时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她回到屋内挪动笨重的身躯,搬着一把椅子缓缓地坐到门口。看着淘气的孩子还在罗用根竹条蹦蹦跳跳赶着鸡在坪周围乱飞乱跑,他还发出稚幼的笑声。

    ‘’虎子听不听话?鸡要生蛋你追他不生蛋吃什么?’’这时,一条黄狗从树林子里钻出来,朝屋里跑来,它看见女主人坐在门口,摇着头,扭动身,摆着尾巴,’’呼哧’’’’呼哧’’表示亲昵之举。升妹在它头上抚摸一下,它舔了一下她的手,趴在她脚边伏下来。双目骨碌碌地望着坪子里。坪里鸡被虎子追得四处乱窜乱飞。

    ‘’虎子你在干什么?’’罗青左手抱只冬瓜,右手抱着南瓜,敞开半旧不新灰色衬衫。露出胸脯额头上微汗,他吆喝着,虎子忙丢下手中竹枝朝着爸蹦蹦跳跳跑去。黄狗也从地上趴起来,望着男主人回来摇着尾巴迎上去接主人。

    山妹已经做好坂菜,等候丈夫回来吃饭,桌上放着一碗南瓜,一碗煎冬瓜,煎了两只荷包蛋。吃饭前装了半碗饭和菜喂黄宝。碗里两只荷包蛋,山妹把蛋一只给丈夫,一只给儿子。罗青哪里肯吃蛋?柔声笑着说;’’老婆,你要生孩子了需要营养,现在跟我过这清苦日子我过意不去,这蛋你必须吃。’’山妹见丈夫这么说,知道自己马上要生孩子,也就没再劝给丈失。

    罗青独居在这左不靠邻,右不旁舍。家里养了这条黄犬,这黄宝非常聪明,那晚-条野狗窜来偷鸡,黄狗发现了与野狗作了珠死搏斗,野狗被黄狗赶跑了。但黄狗也受了伤,山妹为它敷了草药,它的伤口很快痊愈。自此,黄宝最听女主人的话。它通灵性,女主人叫它看守罗虎不受危险。所以,罗青夫妇把黄狗看作自己家人-般宠爱。还取名为’’黄宝’’无论它在哪里,一听到主人呼唤,它就会拚命地跑回来。它平时也不会到处乱跑,肩负看家护院。

    山妹吃早坂时,腹内就隐隐作疼,她时而锁着眉头放下碗,时而舒展眉头端起碗继续吃。罗青看在眼里,知道她要生孩子心里发怵。想到前妻素凤生二胎时发生不幸,那刻骨铭心一幕至今难以释怀。他原打算妻预产前一个星期送她回县城生孩子,但她又没有时间陪在她身边,双方都沒有父母来帮护。过去,素凤还有她妈守护结果都是一尸两命。那情景还常闯入他脑海。再说山妹回到县城,人生地不熟,我若不在她面前,还有虎子要看管,她也穷于应付,不如他守在她身边。

    ‘’老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是要生孩子了?’’罗青放下碗筷轻声细语地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孩子了?’’山妹笑得勉强地回答着。

    ‘’不管怎样要作好生孩子的心里准备,在这山上生孩子孤家独户找个帮手也没有。’’

    ‘’你放心,找已经生过孩子,这是生第二胎水到渠城顺产。’’她信心满满的说。

     ‘’不管怎样,你必须增强营养。’’他说着从鸡禽里拾起四个鸡蛋到厨房里去了。

    ‘’你不要去煮,这蛋留给孩子吃。’’山妹心痉儿子比生命还重要。

    山妹的腹中胎动励害,一会儿如刀绞看一详,一会儿又缓和下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腹部,她心想这孩子降生了。她搀起身子,把箱盖打开,将毛毛的衣恹,浴巾,袜子一项项拿出束,也为自己接生洎备了剪刀等工其。她生虎子在县城医院生的,就像母鸡笫一次产卵,显得轻松顺利。

    罗青煮了一碗荷包蛋端进来,硫里还冒着热气说;’’你把这碗蛋吃了,增加营养,一鼓作气把孩子生下来。’’山妹皱了一下眉头,淡然地笑着;’’你煮这么多,我吃不了,你帮忙。’’

    ‘’你要把吃它当作任务完成,这山上生孩子远离镇和村庄,谁也帮不了你,为了你母子平安,你下决心都要把这碗吃完。’’他像给妻下命令字字斩钌截铁。

    山妹心想丈夫话有道理,这山上周围方圆十几里都没人家,山上住着知青,他们都是男青年对女人生孩子的事一窍不通帮不上忙。山妹吃了-只鸡蛋就没了胃口味同嚼蜡,她把碗递给丈夫;’’阿哥,我吃不下腹中阵阵疼痛,影响我的食欲。’’罗青接过碗筷,挟一只荷包蛋送到她嘴边郑重其事地说;’’这只蛋你是帮我吃。’’山妹望着他淡淡地笑着;’’耐谢你,我吃不下。’’她在丈夫好言好语再三劝说下,吃了三个蛋,剩下最后一只他放到桌上等她生下孩子再吃。他轻心细语关心问;’’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今天这孩子要生下来了,你摸摸腹中胎儿他动得很厉窖。’’罗青摸着妻子鼓鼓的孕肚:果然如此,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罗青握着妻的手说;’’这一胎若是生女孩,名字叫罗雅静。男孩叫罗骢,你看行吗?’’

    ‘’罗雅静,罗骢,这两个名字都好,你希望我生男孩还是女孩?’’山妹温情脉脉问丈夫。

    ‘’生姑娘和男孩我都喜欢。你呢?’’他反问妻。

    ‘’我想生个小公主,你看虎子调皮捣蛋。’’俩人正说着话。罗虎爬上桌子把盛着蛋的一只碗从桌上翻倒在地上,碗在地上滚了两圈沒打烂,却把碗里的蛋和汤都撤在地上。黄宝跑过来嗅了嗅,它一口把蛋吃了。

    ‘’虎子,你赶快下来,不然,爸爸打你的屁股。’’虎子知道惹了祸,红着脸连忙爬下来。

    ‘’看你不吃,让孩子这么糟踏了。’’他有些惋惜地说。

    ‘’你去绕两壶热水,以防万一要生孩子,一时来不及。’’山妹催促他。

    ‘’好的,我去了。’’罗青听了妻的吩咐,到厨房烧水去了。’’

    这时,黄宝’’汪’’’’汪’’地在门前叫了起来。紧接着门外传来;’’罗青在家吗?’’徐爹叼着烟卷站在门前坪里高声问。

    ‘’徐爹,进屋坐一坐吧,黄宝不可无理。’’山妹打起精神声音清脆。黄宝’’唔’’’’牾’’地低着嗓子叫了两声,走到屋椐下一例躺下。徐爹缓缓走进来,东张西望,看到山妹要生孩子了惊异地问;’’你要生孩子了,你阿哥不在家?’’

    ‘’徐爹你坐吧,他在厨房烧水,你有什么事吗?’’她担心地问。徐爹吐出烟头,用脚踩灭烟头火,看到罗虎在屋内一刻也不消停到处乱翻;’’虎子,到阿公这里来。’’

    ‘’虎子快叫爷爷呀。’’山妹脸上勉强地挤出笑容。

    ‘’[你是不是马上要生孩子了?’’徐爹挪动一下身子关心地问。

    ‘’嗯,好像是生孩子前兆,他去做准备工作。您找我阿哥什么事?’’

    ‘’场长叫我来通知他一声,到知青点那边去,我走了,你转告他。’’徐爹正准备离开,罗青烧着热水提进来满面笑容说;’’徐爹,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喝杯开水再走吧。’’

    ‘’不喝了,场长叫你到知青点那边去一趟,他在等我们。’’

    ‘’好,我知道了,生妹可能要生孩子了,我不放心她,请徐爹帮找向场长转告一声。’’罗青有些为难,担心把妻子丢在家里生孩子,遇上什么事一个帮手也没有,山妹见大夫神色替她担忧,徐爹站在门外相候没有作声。便轻声地说;’’你与徐爹去吧,快去快回。’’罗青看了看妻子双儿子说;’’你不要到处乱跑,只在屋里玩,听妈妈话。’’虎子点了点头,依在妈身边。

    徐爹站在门外等候,他想场里无事从来沒叫他,他是自由之身被人遗忘。今天妻要生孩子不知什么事找上来,他跟在徐爹后面大踏步而去。

    ‘’徐爹,场长叫我什么事您知道吗?’’他试探地问。

    ‘’大概是叫我们去修缮知青的房子,上次晚上下大两:房子如瓜棚一样漏水,知青天天叫苦,一旦再下雨就没有安身立足之地,所以,检修房子迫在眉睫。’’

    ‘’哦,是这么回事。’’他局促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他最害怕政冶诬谄,抓辫子,穿小鞋。这几年把他下放到这林海茫茫,这山高路陡,人烟稀少的林场,他的生活虽过得十分清贫,无人问津。但六根清静,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对外面人与人之间斗争硝烟-点也感觉不到。俩人边走边闲聊,一刻工夫就到了场部一设在知青点。

    徐爹一马当先跨入办公室,罗青接踵而至。还有几个职工也到达了在说闲活,场长叼着旱烟筒喇叭,吞云吐雾。场长见徐爹把罗青叫到,连忙把嘴里半截烟吐出来,用脚踩灭。场里吸烟是大忌,而场里有两个老烟鬼在镇里签下生死状。所以地上火呈都要清除。这天干物燥,对火管理非常严格。

    ‘’你们都到齐了,我就开始交代大家一个任务。’’场长打个开场白。老高坐在椅子上翘看二郎腿问;’’什么任务?’’他的眼光盯着场长。他也吸引了罗青的眼球,那张霜打高粱的脸,咧开的嘴唇里露出两只焦黄的门牙。他咳了两下,喝口水漫不经心地说;’’叫你们把知青屋顶上的房子修检一下,确保下雨不漏。’’他说着眼光扫视大家。

    ‘’如果要添置芦茅和树皮从哪里取?’’徐爹关切地问。

    ‘组织知青把’芦苇砍回来了,晾晒在外面,需要索诡到保管室领。修检房子大家沒有什么困难吧?’’场长的眼光最后落在罗青身上问。

    罗青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他的心时时刻刻惦记妻在家要生孩子,他看到场长询问眼光说;’’周场长,我老婆马上要生孩子了,刚才徐爹来叫我时,她已经就要分娩了。家里只有个三岁孩子在她身边,所以,我想向您告假。’’

    ‘’这不过你这也是客观事实。单居独户住在这山上妻要生孩子,叫个帮手都沒有,但是,这修缮房子也刻不容缓。’’显然,场长不同意他请假。

    ‘’我不会耽搁太久,侍她平时产下孩子我就迅速赶来,她独自在家生孩子,若有个差池后悔莫及。’’罗青恳求地说。场长的目光并没有看着他,而是望着徐爹和老高等林场老员工。手指头敲着桌面,好像罗青这个请假要求他委实难决,气氛一下凝固了。

    ‘’他山妹要生崽了,就让他回去一趟吧。’’徐爹是个通情达理,见多识广,在场里有威望的苗族汉子,讲话有份量。他为人正直,同情罗青。

    场长听徐爹已发话,心想自己再不允许他回家陪护妻子生孩,也不近人情,岂不让罗青怨恨我一辈子?况且他还是曾书记老师,曾书记曾经向他打过招呼。这罗校长是个才子。当年在中山大学任教,后来下放回县一中抓教育,在县里赫赫有名,只是这场文化大革命改造知识分子世界观,把他下放到林场来接受思想教育,也是屈才了。

    ‘’罗青,徐爹都在为你求情,你赶快回家吧,等待你的佳音。’’场长的眉舒展了,微笑的脸上露出两只黑油油的门牙,挥了-下手。

    ‘’谢谢场长和徐爹。’’罗青赶忙站起来向场长和徐爹行了个鞠躬,如获大赦,急急忙忙飞也似的往家里赶。他一边迈开矫健步子跑,一边心里嘀沽为妻子祷告。

    山妹在罗青跟看徐爹离开不到一百米,腹内像刀一样绞痛,裤裆里一样湿透了。她知道孩子己等不及马上就要出宫来到这个新世界。婴儿在宫中破了羊水,她连忙脱下裤子,一摸宫门婴儿的头已经初露端倪,-个新的生命就要呱呱坠地,蜩抱着灿烂新生活。她后悔刚才没有把丈夫留下来守候在身边。丈夫在身边她就有了坚强的依靠,更加有信心。但他去了场部,也不知是福是祸?他离开时表情告诉我,他惴惴不安不忍离开,又无可奈何。

    她慢慢地搀起身子,围着下身羊水和血从产通里沿着雪白双腿往下流,她把盆子,剪刀热水都慢腾腾挪着步子拿到身边。腹内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腹内的肉团似要掉下来.她身子俯在床边缘张开双腿跪着降低高度,地上铺着一张柔软旧的绒毯,孩子落地时不会碰伤。她一阵用力,一张一缩地收腹,婴儿一下从宫门里滑落出来,粘粘糊糊的连着脐带,此时,她镇静下来,连忙叫着在身边好奇地儿子罗虎说;’’帮妈放在桌上剪刀拿来。’’罗虎怔了怔,回过神时蹦跳地到桌边去拿剪刀,婴儿落到地面铺垫在软绒绒毯上,两只小手乱抓,’’哇’’’’哇’’的哭声宏亮如钟罄一样清脆悠扬。

    罗青飞也似的往家跑,他远远地就看到屋子上-只金色孔雀开屏,紫霞万丈呈现,罗青傻了眼,祥瑞仅仅出现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已眼花了。倏忽,听到家里传来响亮的新生旋律生命强音。他且惊且喜。在他往返林场短短时间孩子诞生了。他十分兴奋激动,但他心里又万分挂念妻子的身体状况。他还没有进屋,黄宝就向他跑过来向他报喜,又蹦又跳双腿抱着他脚,’’黄宝,听话快走开。’’黄宝通灵性,放开他的腿忙走开。

    他大步流星跑进屋,屋内香气盈盈,山妹安然无恙,正在给婴儿剪脐带。他高兴地叫道;’’老婆你辛苦了。’’并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你回来正好,赶快把热水倒到盆子里放点盐,水不热手,把那棉纱布给我。’’她吩咐着,脸上虽疲倦,但掩不住内心兴奋激动,苍白脸上带着微笑。

    罗青按照妻的叮嘱,他用盆子里端来不温不凉的盐水,她给软绵的纱布轻柔地擦冼女儿嫩嫩身子,洗完后便给她穿上宽松柔软衣服,外面套着-条薄薄的围裙。罗青站在一旁看呆了,妻子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给自己接生,像一位训练有素的接生婆,他暗自钦佩她能干,任劳任怨,温柔贤慧,心灵手巧。他感到怪异的是,妻在家里喷上什么满屋芳香。他好奇地间;’’你在家里洒上什么香水?满屋香气盈盈。’’

    她包裹着孩子回答;’’我沒有洒什么香水,我还以为是你身上的。’’显然,她也闻到了。

    罗青爽朗对妻笑着;’’是我们的女儿带来的。’’山妹包好孩子递给丈夫叫他放到背篓里。他再倒一壶热水放把盐,兑着冷水给妻子抹净身子,然后轻轻抱起她放到床上躺着。

    天气热,屋内空气不流通,香气仅一瞬,血腥味刺鼻,他清理地上污秽之物和血迹,然后,泡碗糖水用调羹喂着妻说;’’你生孩子辛苦了,产后要补充水分和糖,好好休息。’’

    ‘’你把孩子抱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小公主。’’罗青连忙从背篓里抱起刚生下来的孩子送给妻。山妹抱在手里左瞧石看爱不释手,罗虎也要爬上床来看妹妹,被罗青制止。’’你要听话,别去吵妈和妹。’’罗青把他从床上抱下来,他伏在妈的床头,山妹轻轻地抚摸看他的脸夸赞;’’你不在家还多亏虎儿帮我拿工具,虎儿聪明乖巧,平时调皮捣蛋,今日表现让我刮目相看。’’

    罗青听了妻的话,一把将儿子抱起,高高地举过头,又向空中连抛两下,虎子咯咯地笑着。他放卞儿子。突然,他憋见放在墙角边弄脏的衣服,便拾起来放刭盆子里,准备端到前边的坡下去洗。山妹便轻声地说;’’你帮我把背篓里那块旧浴巾拿过来垫到我的下面。’’她挪动一下身子,罗青从她背篓里拿出一条旧浴巾,打了几个补丁在上面,却洗得千干净净,折叠整整齐齐,这条浴巾是用来罗虎曾经呱呱坠地洗浴后包裹的。山妹把它珍存着留作今日之用。这种勤俭持家,几千年中华民族留下来的传统美德,在妻子身上处处显现出来。

    山妹是个勤快手巧,而且还继承苗家的一些传统的民间医疔技术,一些疑难杂症。她寻草药就能手到病除。罗青娶到山妹,是上帝赐予他的最珍贵的尤物,是他几辈子积下的荫德。罗青给山妹垫好浴巾后,正准备端着盆子里血醒污秽的衣服去洗。黄宝却汪汪地狂吠,罗青端看盆子里脏衣服走到门边探出头往外望,一眼就看到周场长朝他家这边走来,周场长也看到了罗青。他先喝退了黄宝的狂吠,然后,把盆子放到门外满面笑容迎着周场长。周场长一见面就劈头盖脑地问;’’你的妻子孩子生了吗?’’他的眼光很复杂,是关心,质问,还是责备罗青请假回来?是他妻子生孩子,还是有其他隐情?他亲自登门造访探个虚实。若是罗青不服从安排欺骗他,他就会给罗青颜色看,他在林场今后的日子就沒有这么舒坦自由了。

    罗青也知道他来访的目的,热情地说;’’谢谢您的关心,还亲自登门问候。我赶回家时,她刚好把孩子生下来,进屋坐。’’罗青把场长邀进屋坐,屋内空气不畅,房子又狭小拥挤,生孩子时渗入地面羊水和血沒有清理干净,气味慢慢蒸发出来,-股刺激鼻的腥膻味怪准闻,场长见躺在床上做月子的山妹身边睡看新生婴儿关心地问;’’母子都好吧?’’

    ‘’托场长的福,母子都平安。’’罗青回答着。连忙搬过椅子。屋内的腥膻味太浓,民间又流传陌生男人闯进女人刚生过孩子的房间要倒霉。他本来是想看个究竟,罗青是不是耍花招?现在看到这一幕真真切切。他老婆确实生了孩子,盆子里还有泞秽的脏衣服,还有姿儿胎盘都没处理。罗青给地倒了-杯茶,他端起喝了一口,便对罗青讲了几句恭喜话,立马站起来往外走,罗青挽留他喝杯酒,在这种环境下,他哪里还有喝酒的情趣?一股股血腥膻味直透入他的呼吸道,他感觉作呕,立即卷着-根喇叭旱烟站在门个屋檐下吸了两口,长长地吐出,似要把吸进腥膻味都呔出,还准了罗青两天假在家照顾妻子,罗青千恩万谢,感激不尽。罗青送他走到岔路口才返回来,高兴地告诉做月子的妻,然后,端着衣服和胎盘到下面水沟里去清洗处理。漫山的太阳如镀看金,林子里鸟声愉悦,他也心花怒放,轻轻哼起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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