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喜鹊围在知青宿舍和前后树林子叫得欢，叽叽喳喧地叶着从屋顶飞到树上，又从树上落到地面。几只喜鹊叫闹一会飞走了，另外又有喜鹊登场来报喜。宿舍门前从未有过喜鹊如此热闹。就像旧时学子应试，中了解元状元官府差使快马加鞭敲锣打鼓报喜似的。

    ‘’今天喜鹊叫得欢，谁有喜事降临？’’－个知青望着喜鹊在叫对同伴说。

    ‘’我们这些谁谁有喜事？曾德强和孛光辉（（录取通知））今天要来了吧？我们窝在这鬼地方，不知熬到哪－天拨开乌云见太阳，离开这被人遗忘的地方。’’几个知青围在一块议记。

    ‘’也不能这么悲观，惟恐我们招工回城给大家－个惊喜。’’

    ‘’自戌安慰，异恐天开。’’几个知青议论，自我解嘲说笑着。听到同评的议论，闻声赶来的另一个知肩光着赤膊，肩上搭着一件海羊衫走过来参与大家海阔天空肘闲聊。太阳渐渐上升，日上三竿。外面的树环黑比起屋里凉爽。三五戍群坐在林子里，有的看书，有的摊开日记本写日记。有的聊天。自从周场长突然撒手走后，新来的场长对知青劳动纪律也沒有抓得过去那么紧。他实行半天自由学习，半天劳动。每个月还放两天假让他们自由安诽。

    临近吃午饭时，一个绿衣天使背着邮包兴冲冲地从弯弯的山道上赶来，他首见林子里坐着知青绠冲看问;’’唯是曾德强，孛光辉有挂号倍信。’’

    邮递员这一喊，就像一声铜锣惊功了满树的猢狲，大家都听到了。纷纷围上来查家信问;‘’我有信吗？’’曾德强坐在宿舍里看书，邮递员问话声音大，他听到了，心里掠过一阵惊喜。他连忙放下书跑出来朝邮递员跑过来，掩饰不住內心的兴奋和喜悦高兴问;;’’大叔，你刚才叫我有挂号信？’’围着邮递员查信的知青让出道来。

    ‘’你叫什么名字？’’邮递员抬起头来打量他问。

    ‘’我叫曾德强。’’他回答干脆声音宏亮。

    ‘’嗯，你有－封挂号信是录取通知书。’’邮递员不慌不忙地从邮袋里把夹在夹子里的挂号倍拿出来并说道;’’你签个名字。’’曾德强签上名，拿到挂号售正准备拆开看。正在这吋，几个知青簇拥着李光辉又说又笑快乐地走来，－个知青高声叫着;’’李光辉到了。’’李光辉也签字领取了录取通知书。‘’曾德强你俩要请我们大伙客。’’俩人的录取通知被同伴争相抢阅。曾德强被录取在湖南师范学院数学系。李光辉却录取在武汉大学政治系。于是，大家围着他俩欢呼羨慕起来。把俩人抬起来，高高举起往空中抛，他们为俩位开心，分赏喜悦。

    ‘’你们两位将来有出息了，千万不觥忘记我们这些难兄难弟，我们在这里同甘共苦两年，不是兄弟，胜似手足之情。’’

    ‘’我们下放到这艰苦的地方，交通闭塞，没水沒电，日子清苦。我们之间互相团结，互相帮助，在繁重的劳动中克服困难，互相勉励，建立了牢不可破的真挚感情。’’

    ‘’这是我们人生中一段动人最精彩的故事。我们相信有一天，回过头来看时，这是我们人生活中最难忘的经典，弥为珍贵。’’大家你－言，我一语，各抒襟怀，感慨良多。

    ‘’大家千万别灰心丧气，以后的机会还很多，招工招干上大学，都有每个人一份。我和李光辉只是比你们先离开林场－步，你们都会摩肩接踵纷纷离开林场回城。’’曾德强鼓励安慰大家。知青热泪盈眶，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复杂。

    曾德强接到大学录取通知，激动万分，他恨不得肋下生双翼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哥哥和嫂子。他们也一定为弟操心，天天盼着我的录取通知到来。

    明天他就要离开林场了，离开这此些朝夕相处两年在林场同艰共苦的知青伙伴。他们都同病相开怜，背井离乡这莽莽大山深处，接受艰苦生活条件下的考验。他们之间建立起真挚纯洁的感情。他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罗老师夫妇把他当作亲人，无偿地给他补课，他被毒蛇咬伤，生命垂危。是罗青俩口子救了他。罗师甘还怀孕在身，为他挖草药，险些从悬崖上掉下，一尸天命。这份天大的恩，他铭刻在心。明天他就要告剂这山山水水，他在离开之前，他要前去与罗老师夫妇告别。

    曾德强吃过晚饭，他往罗青家而来，山道上晚风轻拂，一缕缕微风在林中轻轻吹度，树叶摩挲像情人悄悄絮语。晚风扑在面颊，神清气爽，格外惬意。天上一丝丝白云自由地飘逸。一群群归林的灵鸟喧闹不休。曾德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心里从来没有今晚这幺高兴，简其像一只羽翼丰满第一次飞出窝的小鸟那么快活。明天他就离开这远离尘嚣的林场。来一趟镇上都不很容易，他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对－草一木都与他有情，特别是罗老师夫妇待他如亲人令他终生难忘。他真要离別时还有些恋恋不舍。他加快脚步，快到罗老师家时，黄宝搖着尾巴远远地跑上前来迎接。它高兴得两条前腿趴到他身上，仿佛是朋友之间久别重逢那么亲切兴奋。

    ‘’黄宝，别玩了。’’曾德强摸着黄狗的头，它很乖听话恢复平常状态。他直往罗青家而来，走到门煎便叫着;’’罗老师，师母在家吗？’’

    ‘’快进屋来坐，好久不见你来了。’’山妹抱着女儿闻声迎过来，后面跟着蹦蹦跳跳罗虎。

    ‘’最近有些忙，沒有过来看望师母和老师。’’曾德强说着跨进屋来，扫光扫视一周。

    山妹搬过一把椅子，曾德强缓缓地坐下，眼光四处寻找罗青。

    ‘’罗老师马上在厨房里炒菜，马上就过来，你与我们一块吃晚饭。’’山妹热情好客，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满面笑容问;’’最近在忙些什么？’’

    ‘’忙着应付高考，今天录取通知书来了，明天离开林场，特地来向师母和老师告别，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他坦诚地说。

    ‘’恭喜你呀，老罗上次对找讲，你在县里考试成绩排第二，听了这消息我们都特別高兴，他经常夸你聪明，脑子灵活。’’正说着罗茸端着两碗菜从厨房后边走进来。曾德强连忙站起来;’’罗老师还没有吃晚饭，打扰了。’’

    ‘’坐，坐，一诀在这里吃坂，没有什么菜随便。’’罗青放下菜到桌子上，对满面笑容的曾德强问;’’是不是高考录权通知来了？’’他满面慈祥笑容问。

    ‘’老师说得不错，今天中午收到通叔书，特来向老师和师母辞行。’’

    ‘’你明天就要离开了吗？’’罗青问，提着半瓶白干，又拿来两只酒杯，摆放到桌上。

    ‘’我们知青丫还有一个李光辉，俩人都准备明天都要离开。’’

    ‘’你们两录取在什么学校？’’罗青关心地问。

    ‘’我录取到湖南师范学院数学系，李光辉录在武汉大学政冶系。’’曾德强自鸣得意说。

    ‘’你还梢坐一会，我去炒点咽酒的菜，庆祝，庆祝。’’罗青高兴地说。

    ‘’老师别去麻烦了，这菜很好，我今天空着手来，向老师来报告，怕老师和师母替我操心。’’ ‘’你说哪里话？来了我真高兴，你要去上大学了，也沒有什么礼物送你，在这深山想买什么都买不到。’’说首正要进厨房。这时黄宝汪汪叫了几声，突然，又唔唔欢声起来。

    ‘’罗老师在家吗？’’李光辉提着一对酒春风得意地走进来。

    ‘’你怎么这样客气，德强也在这里，明天都要离开了？’’罗青满面笑容地问。

    ‘’我回家去做准备，曾德强你来罗老师这里来，怎么不通知我？’’李光辉调侃地笑着。

    ‘’我怎么你来拜访罗老师呀？’’李光辉与曾德强坐下来相谈甚欢。

    ‘’你俩坐一会儿，我去炒个下酒采。’’罗青吩咐一声便往后面厨房去了。

    ‘’你怎么也认识罗老师？’’曾德强好奇牠问。

    ‘’罗老师大名断鼎的，我在一中读初中时就认识了他，你感到奇怪呸？’’他用肩碰了一下曾德强笑着……

    ‘’哦，原来如此。’’曾德强恍然大悟。他心想原打算应付推荐上大学笔试在林场复习不懂请教罗青，但他哥却考虑到罗青毕竟到林场来接受劳动改造，被人抓到把柄告上去，对他和哥都不利，便选择回到县城复习。他万万没料到，孛光辉却找到罗老师点拔数学，指点走津。李光辉本来就基础差，他知通自己胸无点墨。并沒有回到家里去请专业老师授教，便投身到罗老师门下授课，每天罗青给他数学辅导，偶尔也给他一些物理化学指导，李尖辉学习也是得过且过，敷行了事。织织笔试时他的理化都不及格，而他数学得八十分，有人以讹传讹说他数学得0分，县里参加笔试二比一，论成绩排名他无缘大学。特別像武汉大学这样名牌绝不会汞取他。但阴差阳锖推荐上大学并没有以笔试为准，而是从各方面考虑选择录取。笔试也是名存实亡，没了真正的意义。所以，李光辉也章鱼翻身，顺理成章被名校武大录取。

    ‘’菜炒来了，我们喝酒。’’罗青炒了一盘腊野猪肉人没到就闻到香味，他又添杯加筷。罗青师生三人干杯喝洒，把洒言欢。山妹带着儿女吃饭，笑语盈耳，其乐融融。

    罗育夫妇也分赏两位被自己精心指导过升学的喜悦。他俩明天就耍离开林场去追求自已的理想，走入高等学府去深造，他也分外高兴，感慨万千！

    这整整快十年了，大学的门窗向求知似渴有志青年紧紧地关闭着。现在社会各方面人才己断层，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国家还在－个劲地在搞政治运动，抓阶级斗争，内斗得你死我活。真是民族之不幸，国家的灾难。罗青喝了两杯，看到被他指导的两个知青明天就要告别这地方，奔赴梦寐以求的远方。这牵动了罗青忧国忧民的情怀，热泪盈眶。

    ‘’罗老师你怎么了？’’曾德辉和李光辉惊讶地问。

    ‘’我是替你悯高兴，来．喝洒。’’罗青举起洒杯，岔开话题，凄然地笑着，掩饰内心苦恼。

    ‘’罗老师，我们都不会喝酒，今晚已尽兴，陪您喝，现在己喝得晕乎乎的。明天早晨我们还要赶路呢。’’曾德强和李光辉都站起来辞杯。俩人平时喝酒少，今晚都喝成了煎死的红虾米，脸上红通通的。

    ‘’好吧，你俩既然不喝了，吃点饭。’’罗青也有三分醉惫热情地说，他要去给两位装饭，却被曾德强拦了下来。

    ‘’老师，我俩也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如果老师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哥和光辉的爸。’’俩人结伴走出来，罗青又给俩人勉励一番，送刭岔路口，握手告别。

    今夜的月光皎洁明亮，撒在山道上的月辉如捣砰一地的银屑，曾德强和李光辉都有七分醉意。走路的吲步歪歪斜斜，头重脚轻，有些飘浮，风一吹，就会摔倒。李光辉却觉得翻肠倒胃，’’哇’’地一声都吐了出来，曾德强赶忙走上前欲去搀扶他关心问;’’光辉你要不要紧？’’曾德强的酒醉反而清酲了。李光辉猫着腰在呕吐，他向曾德强摇着手，呕了一会都吐尽了，他直起腰尴尬地笑着;’’好啦，沒事了。’’俩人满嘴酒气回到宿舍。

    次日清晨，曾德强与李光辉就起了床，打好被包收拾行李，向同伴们告别。知青都纷纷起来相送，他们为二人背着被包，挑着行李依依不舍。俩人与大家一一握手告别，刚离开宿舍不远，罗青便从后面匆匆忙忙地赶来说;’’你俩位今天离开林场，去大学深造实现自己的理想，老师没有什么珍贵礼品送给你们作纪念，你师母煮几只蛋让二位在路上吃，催我赶着送来。’’罗青满头是汗，气喘吁吁。氵

    两人听到罗老师呼唤都停下脚步，罗青气喘嘘嘘嘘从两边衣袋里拿出两包煮熟热乎乎的鸡蛋，塞到二人手里。俩人都激动地不肯收。

    ‘’老师，您和师母太客气了，我们知道老师生活很清苦，还把鸡蛋送给我们吃。’’俩人非常感动，泪水模糊湿了眼。

    ‘’別耽搁了赶路快收下，这是我们点心意。两位此去顺风顺水，鹏程万里J有他们相送，我就’’不送了。’’曾德强和李光辉与罗青拥抱在一起，然后，郑重道别。

    朝阳已映在山道上，染成了金色，罗青目送两人消失在映满金辉的山路上。俩人手里捧着罗老师送米的煮熱鸡蛋，这份深厚的情谊牵动两人的心。

    ‘’光辉，罗老师俩口子对我们太好了，这份恩情难以报答。’’

    ‘’是呀，罗老师把我们当作亲人，你哥是这地方最大的官，能不跣给罗老师一家一些优待？’’李光辉若有所思地问。

    ‘’罗老师是我哥高中班主任，我哥曾想帮他在镇上厂里干点活，被他拒绝了，坚持要来这环境艰苦的林场，我哥只有尊敬老师自已的意见。’’

    ‘’ 这是老师精明处，林场虽清苦，天高皇帝远，不会受到这红尘乱世困扰。你想，在镇上总要受到各种政治运动冲击，哪有这远离纷争的清静？若天下太平，罗老师终不会困在这里，海阔凭魚跃，天高任鸟飞。’’

    ‘’你爸是公安局长，若有机会能为罗老师大开绿灯，你一定叫你爸开这方便之门，罗老师和师母都是这世上大好人。’’他发自肺腑为罗老师求得情。

    ‘’我与我爸讲过，他也铣佩罗老师。否则，我也不会叫他帮助我补习功课。说实话，我原来在学校什么也没学好，通过他对我的诲诲教诲，我不但学会了很多知识，也懂得了做人的道理，他是我成长道路上良师益友。’’

    俩人一边闲聊，一边加快脚程，追上了送行的同伴。’’来，我借花献佛，罗老师送我俩每人几只鸡蛋路上吃，你们每人都吃一只，歇歇气。’’’’我们不吃了，你们自已路上吃。’’来送行的朋友不肯歇脚，继续前行。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互相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到了山脚下，己经送了十几里路，曾德强与李光辉分给每人一只鸡蛋，接过行李互相握手告别。俩人挑着行李，脚步矫健快如流矢往镇上而来。

    ‘’’’’’这一路上又翻山越岭，穿山沟，逾田垅，坐渡船到了镇上，已经临近晌午，曾德强带着李光辉挑着行李直奔镇政府而来。曾德兴一见面十分高兴地问;’’你是李局长公子吗？你爸刚才打电话来他开车来接你，曾德强你同朋友去我房里去休息。我还有个客人要去打个招呼，等一会我过来，陪同李局长一块吃饭。’’他摘下开房门钥匙给弟。他望了一眼两人肩上的行李叮嘱说;’’别把行李挑到楼上去了，寄存到收发室。’’俩人把行李放到收发室，然后，曾德强引同伴一道上楼休息。俩人坐下来，曾德强尽地主之谊给李光辉倒了一杯开水，自己也喝一杯，边喝边轻松愉快地谈笑着。气氛非常友好。

    曾书记走进来，德强连忙把开房门钥匙还给哥哥。他接过钥匙问;’’你们离开林场时，场部给两位开了证明吗？’’

    ‘’什么证明？’’德强和李光辉望着曾书记大惑不解地问。然后，德强与李光辉互相相望。

    ‘’算了，没有场里证明也沒关系，把你们的｛｛录取通知｝）拿来，叫谢秘书把两人户口关系办好。’’说完他引着两人直往办而室而来，谢秘书在伏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曾书记对他说;’’谢秘书，你把两人有关手续根据｛｛录取通知｝｝要求办好，李局长马上来接他儿子。’’

    ‘’好，两人把录取通知給我。’’两人递上录取通知书，谢秘书根据录取通知书要求，给两位知青办好入学手续。刚办好手续走出办公室，一辆吉布车开进镇政府大院停在办公室门前。曾书记从容不迫地迎上去，李局长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穿着一身公安服，他满面笑容与李局长两双手握在一起。’’李局长辛苦了。’’

    ‘’犬子在贵地多亏了曾书记关照，这次有幸上大学靠你们培养，下次回县城共饮一杯，曾书认打扰了。’’

    ‘’哪里，哪里，李光辉你爸来了。’’李光辉与曾德强连忙赶过来;’’爸，李叔叔。’’

    ‘’嗬，这小子瘦了黑了，但身体强壮了。’’他拍拍儿子所肩，眼光又望向曾德强笑着问;’’这位是’’’’爸，他就是我给您提起的与我一块在林场曾德强，曾书记的弟弟。’’

    ‘’啊，看他与曾书记像相，不错，将来的前途与哥一样前途无量。’’他望着曾德强慈祥地笑道。

    ‘’谢珊李叔叔夸奖。’’曾续强满心高兴地说。

    ‘’李局长吃饭去。’’曾德兴热情地邀清。

    ‘’不麻烦了吧，给他们办好手续回卑城。’’

    ‘’李局长到丁敝地，我尽地主之谊招待顿便饭应该的，光辉的手续我叫谢秘书已办好了，请放心。’’曾书记诚心相邀。

    ‘’曾书记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他便叫上司机，一行五人在曾书记引领下，来到街上饮食店吃饭。店里老板认得曾书记，忙堆着笑脸提着茶壶来倒茶招待;’’曾书记好长时间沒来小店光顾。’’老板五十岁左右，满面油光焕发，酒糟算窦，浓眉大眼肩上搭条帕子，给大家斟着茶。

    ‘’店里有什么好菜，给我炒六个下饭。’’他对店老板说。

    ‘’好，稍筹片刻。’’店老板满面笑容地提着茶壶离开了。

    ‘’光辉你的录取通知带在身边吗？给我瞧一瞧。’’李光辉见爸要看录取诵知，便把刚才办好的手续放在一块交给爸，李局长接过一边看，一边笑吏连点看头。

    ‘’好哇，能进武汉大学政治系不容易，要给我好好学习，将来为社会，为人民服务。贤侄，贤侄，你的入学通知也给叔叔过目。’’曾德强也把录取通知恭恭敬敬送给李局长，他走马观花看过连声说;’’好，好，学数学将来建设社会主义，你们两是从农村推荐上大学的，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服务于社会。’’

    李局长看完通知，叫他俩收藏好，然后，对曾书说;’’他两这次推荐上大学，也遇到了不少困难，差点翻了船，总算化险为夷让人吃了定心丸。’’李局长爽朗地笑着。

    ‘’这次憔荐上大学两个名额，一个是李局长的公子，一个是我弟弟，也难怪有人上告。李局长也知道各额那么少，而知青中有十位是科局长子弟，我们也作不了主，只有交由他们落户所在地。’’李局长公子这次被推荐上大学是上级下达指令，曾书记依令照办。

    ‘’我也知道曾书记的难处，办好一件事；难满足各人心愿也在情理之中。现在木己成舟，皆大欢喜。’’李局长满面悦色。

    这时，店里打杂把菜端到桌上，曾书记问李局长喝什么洒，李光辉抢着回答;’’我爸过去在战场负过伤，至今身上还有弹片喝不得酒。’’原来，李局长在抗美援朝立过战功，转业后来地方搞公安，李光辉是他独生子。县组织部照顾他，直接向曾书记下达指令照办。李光辉才顺理成章被荐举上名校。

    曾书记陪同李局长吃饭，用过午饭后，依然回到镇政府，曾德强和李光辉从收发室把行李放到车上，也搭坐便车一块回县城。曾书记在相送，车缓缓开动出了镇政府大门，车速加快，风疾电掣往县城而去，车尾卷起一股高高的尘烟滚滚向前。

    曾德强与李光辉告别知青生活，奔向人生新里程。